懷著好奇的心情我和詩言一起跟著劉屠夫進了家。</br> 劉屠夫進了家門后,直奔自己的房間,然后一腳就把房門給打開了,此時我看見一個孩童的尸骨被一張黃布包著,尸骨的前面還有三柱香和白米,尸骨的脖子上掛著一張奇怪的符紙。</br> “養(yǎng)小鬼!”詩言突然說道。</br> 養(yǎng)小鬼?誰養(yǎng)的?難道是翠湖?她怎么會養(yǎng)鬼術(shù)?難道剛才上了劉屠夫身的就是這尊小鬼?</br> “死婆娘,出來,我知道你在房間里!”劉屠夫用手掀開了蚊帳,果然翠湖雙腿盤坐在床上,她緊閉著雙眼,嘴上念念有詞,好像在念著什么奇怪的咒語。</br> “死婆娘,你瘋了嗎?自己兒子的尸體都挖出來,你到底想做什么?剛才又對我干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搞死我?”劉屠夫用殺豬刀指著翠湖惡狠狠的罵道。</br> 翠湖依然不睜開眼睛,反而嘴皮子越來越快。</br> 面對著翠湖的不理不睬,劉屠夫徹底怒了,他大吼了一聲:“看來老子許久不打你了,皮就癢得很,今天就讓你重溫下噩夢。”</br> 劉屠夫說完后,正打算伸手去抓翠湖的頭發(fā),想將她從床上扯下來。</br> 我本來是想阻止劉屠夫的,但沒想到床底下突然伸出一只鬼手,將劉屠夫這個差不多一百八十斤的胖子一下子就拖進了床底下。</br> 我和詩言馬上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殺二傻子的兇手居然是翠湖,因為剛才從床底下伸出的鬼手和之前在監(jiān)控屏幕上看到的鬼手一模一樣。</br> 我只楞了三秒后就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去拖床底下的劉屠夫,但床底下有個黑子的影子整緊緊拉著劉屠夫,并且不停的在他身上啃食著。</br> 糟糕,翠湖正促使著那只小鬼在吃劉屠夫,她要將劉屠夫喂鬼!</br> “啊……啊……這是什么東西,不要啃我的臉,啊,不要啃我的耳朵,不要啃我的肩膀,啊,救命……林原,救我!”劉屠夫在床底下痛苦的喊著。</br> 床底下的小鬼力氣非常大,我和詩言兩人拼命都拉不動劉屠夫,我正想鉆進床底救他,可這時候劉屠夫突然不動了,我看見小鬼趴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股猩紅的血液從床底下流了出來,劉屠夫死了!那小鬼咬了他的脖子!</br> 劉屠夫死了后,突然床底下發(fā)出兩聲詭異的笑聲,然后黑影就消失了,我和詩言連忙合力將劉屠夫拖了出來。</br> 把劉屠夫拖出床底后,我看見他的臉上已經(jīng)被咬得破破爛爛,一只耳朵不見了,可能還留在床底下,也有可能被小鬼給吃掉了,他的左邊肩膀被咬掉了一塊,血淋淋的一大片,還能看見里邊的森森白骨,致命傷是脖子,劉屠夫的喉嚨已經(jīng)被咬斷了,我探了探鼻息,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死了!</br>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活該,你個死殺豬佬,終于死了!”突然翠湖在床上狂笑著,表情猙獰無比,兩個眼珠子瞪得比雞蛋還大,死死的看著劉屠夫的尸體,我以為她在笑,但她眼里卻噙滿了淚珠,我又以為她在哭,可臉上的笑容無比瘋狂。</br> 一夜夫妻百日恩,相愛相殺太瘋狂!</br> “翠湖,為什么,為什么殺了二傻子,為什么殺了劉屠夫,為什么你會養(yǎng)小鬼,這副尸骨真是你死去那大兒子的嗎?”我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br> 翠湖停止了大笑,一臉戾氣的看著我們:“你們兩個還真有點本事,剛才我兒上了那殺豬佬的身,就是為了剁了你們,沒想到居然被你們破了鬼上身,林原你年級輕輕上哪學(xué)的本事?”</br>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繼續(xù)問道。</br> 翠湖又笑了兩聲,說二傻子死了,劉屠夫死了,朱曉燕死了,只要我們兩個也死,她再去殺了瞎子李,那這件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就是唯一活下來那個人。</br> 雖然翠湖沒有明說,但從說話的意思看來,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她殺的,為什么一個女人可以歹毒到這個地步,殺了情敵就算了,為什么要殺了自己的兒子,還要殺自己的丈夫,就算劉屠夫該死,二傻子難道該死嗎?他絕對是無辜的!</br> 翠湖說完后,突然又盤腿而坐了起來,嘴皮子快速動著。</br> 看來這毒婦不但不肯說,還想連我們兩個命都想拿,剛才她是念咒控制了小鬼殺人,現(xiàn)在我得趁她沒念咒之前就將她控制住。</br> 我剛想動手,但詩言卻將我給攔住了,她搖了搖頭說養(yǎng)小鬼的人念咒時候不能動,一動就會反噬,她一旦被反噬,那碰到她那個人也會被反噬。</br> 聽詩言這樣一說,我急忙把手伸了回來,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安心對付她養(yǎng)的那只小鬼了,看一下它這次又會從哪里出來,床底嗎?</br> “小心頭上!”詩言驚呼了一聲。</br> 她話音剛落,突然一股陰風(fēng)就從天花板吹了下來,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張鬼臉就從天花板垂了下來,剛好跟我打了個照面。</br> 這張鬼臉蒼白如紙,牙齒是猩紅色的,一根頭發(fā)都沒有,額頭有些微微凸起來。</br> 這張臉我認得,他就是二傻子的哥哥,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只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歲了,他還定格在七歲,雖然他的臉已經(jīng)有些扭曲并猙獰可怕,但作為童年的伙伴我依然會記得。</br> 翠湖真是喪心病狂,真把自己兒子的尸骨給挖了出來,還養(yǎng)成了小鬼,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她的心到底有多狠?一個兒子養(yǎng)成了小鬼,另一個兒子又殺了,簡直不可理喻。</br> 這小鬼我雖然認得,但它卻早已經(jīng)不認得我了,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后和我打了一個照面,它看我不害怕好像反而有些失望,小鬼其實是有玩心的,畢竟死的時候還是小孩子,嚇唬我不成功當然失望,而且好像還有點生氣。</br> 它的鬼手如鐵爪一樣抓向了我的肩膀,我躲閃不及,給它抓了個正著,當它的指甲滲入我的皮膚時候,我感到冰涼似骨,全身都打了一個冷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