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航在地上翻滾著,還不停的拍打“那里”,可黃符燃起來的火,鬼是拍不滅的,反而越拍越旺,燒得他咬牙切齒。</br> “你們還楞著干什么,快過來幫我把火給弄熄滅。”張航急忙朝旁邊的鬼喊道。</br> 旁邊的一群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全都沖上去朝著張航“那里”猛踩,但還是那句話,黃符燃起來的火,鬼是弄不熄的,這樣反而會越燒越旺,現(xiàn)在都燒到張航的大腿了。</br> “哇嗚,哇嗚……”也不知道張航是痛苦還是享受,他發(fā)出了奇怪的叫聲,聽得我們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其他才個女的也捂住了嘴巴大罵活該。</br> “停,你們別特么踩了!都給老子停。”張航突然揮手道,其他的幾只鬼馬上就停住了腳。</br> “還踩什么玩意,沒了,老子那東西沒了,難道你們沒聞到焦味嗎?本來都燒脆了,被你們這樣一踩,馬上就碎成渣了。”張航痛哭了起來,但那火還在燒,直到把他右腿燒成了灰才熄滅。</br> 真可憐,三條腿一下子沒了兩條,還不如先前那位死得干脆一點,至少還有男人該有的尊嚴(yán)。</br> “師兄,對不起啊,這火……我們盡力了,最多以后的女鬼,我?guī)湍沩敗!逼渲幸恢还碚f道。</br> “滾……滾……滾開!”張航不但腿沒了,連舌頭都打了一個死結(jié),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br> “哼,活該。”</br> “就是!”</br> “姑奶奶這黃符,算是替天行道了。”</br> 張小曼和許晴她們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諷著。</br> 張航比斗敗的公雞還慘,鬼已經(jīng)面目全非,還不敢大聲得罪張小曼她們。</br> “各位……姑奶奶,我……知錯了,放過我吧!”張航低聲下氣的哀求道,那完好的半邊臉充滿了恐懼。</br> “對,對,放過我們吧!”其他的鬼也開始低聲下氣的哀求著。</br> “行,你們剛才哪只手行兇的,就把那只手給我砍了,不然的話,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這里。”我冷冷說道,我不想趕盡殺絕,但也不是心慈手軟的傻好人,占了便宜就想走?哼,不將你們打得灰飛煙滅已經(jīng)很仁慈了。</br> 我的話說完后,其他的鬼猶豫了起來,但沒過多久,他們還是將自己的手卸了下來。</br> 鬼手掉下來后,馬上化成了一灘冒著黑煙的膿水。</br> 張航表情有些為難,說他都這樣了,應(yīng)該不用再賠上一只手了吧?</br> 我輕蔑的看著他,冷冷一下:“你?不,你要砍兩只,不然的話,我怕你還會做出什么惡心的事情來,反正你也不想投胎。”</br> “你……我……”張航氣得說不出話來,我看他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只好幫幫他了。</br> 我一個轉(zhuǎn)身,然后將他一只手架了起來,五雷掌豎直做刀狀,將他的手臂給活活切了下來,另一只手也如此。</br> 張航發(fā)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然后全身癱軟在地,雙眼翻白動彈不得,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鬼這般模樣。</br> 哼,哪個都女人都敢碰,活著沒吃夠虧,死了也不知道清醒,今晚,我林原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代價!</br> “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嗎?”那群鬼小心翼翼的問道,臉上都是害怕和恐懼,多說一句話都怕再一次觸怒到我。</br> 我把門上的紅線摘了下來,揮揮手示意他們走吧!</br> 他們會意后,比過年還開心,架著張航化作一道陰風(fēng)就逃了出去。</br> 許晴看見張航走后,居然直接過來挽住了我的手臂,說我好厲害,把一群鬼治得服服帖帖的,我道行這么高,超有安全感。</br> 我咽了咽口水,然后傻笑了一下,默默的將許晴推開了,還自嘲只是這群鬼太弱了,不是我道行高,我其實很弱的,而且保護你們,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也是我的榮幸。</br> 說完我就跑到了林雪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她有沒有事,并心疼摸著她的臉,不知道怎么的,許晴好像氣得在跺腳。</br> “女施主,其實,我也很有安全感的。”胖和尚笑嘻嘻的站到了許晴身邊。</br> “死胖子,一邊去。”許晴白了胖和尚一眼,然后一臉的嫌棄和不耐煩。</br> “好了,這事就先過去吧,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我估計大家都休息夠了,現(xiàn)在要么趕緊離開這個客棧,要么盡快找出這個客棧的老板,不然的話,我們可能很危險!”我說道。</br> 張小曼突然喊了一句秦風(fēng)呢?是不是沒起床,她要去把秦風(fēng)給叫過來。</br> “不用了,我在!”秦風(fēng)突然走了進來,然后繼續(xù)對我們說:“我們趕緊離開這里,不要再去找那個客棧老板了。”</br> 我說為什么,如果能先找到客棧老板的話,那更加好,因為他可能知道馬琳的下落。</br> 秦風(fēng)搖了搖頭,說他過來的時候,看見客棧的所有房間門都打開著,里面的人全都死了,沒錯,是所有人!</br> 胖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然后他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陰行的人來了不少,也不乏高手,但如果全死了,說明這個老板不簡單,我們還要保護三位女士,怎么可能是對手。</br> 胖和尚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只好先逃離這里了。</br>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們就奪門而出,走在客棧的走廊上,我看見所有房間門都開著,也正如秦風(fēng)說的那樣,房間里面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相慘烈,幾乎每一個都是七孔流血,個別缺胳膊少腿,沒個腦袋,可讓我不解的是,他們房間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難道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嗎?</br> 這一切是誰干的,客棧老板嗎?這間客棧可真邪門!</br> 對了,地中堂呢?他肯定也在這里落腳了,穿過棧道再到森林,這段路程不短,不管這客棧如何詭異,他肯定也會在這里歇腳,難道他也遭了毒手嗎?</br> 我們下了一樓后,秦風(fēng)說了句小心,然后就帶頭沖了出去,可就在我也想跟著出去的時候,突然在二樓發(fā)出了響動。</br>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傻子站在了二層的走廊上,他的兩只耳朵和鼻子不知道為什么不見了,他對著我拼命搖著頭,然后指了指秦風(fēng),我馬上停下了腳步,心里嘀咕了一下,難道,傻子在告訴我,不要跟著秦風(fēng)出去?</br> 秦風(fēng),有問題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