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詩言發現村長也在其中后,兩人嚇得頓時臉色蒼白,面面相覷后,不禁加快了腳步,這村子果然不對勁,這半夜三更的,全村人集合在村口干什么?歡送我們嗎?</br> 我問詩言上次來有發生這種情況嗎?</br> 詩言搖了搖頭,說當然沒有,如果有她早說了,這事情這么詭異,誰藏得住不說。</br> 本來詩言還挺萎靡不振的,被這樣一嚇,悲傷都減了一半,剛才走路慢吞吞的,現在走得飛快。</br> 下山的時候沒有牛車,我們花了很大的功夫,終于體會到胖子的辛苦了,11號車真的很累,等我們徹底出了這座山的時候,天都亮了,我們搭車回去大概傍晚才到。</br> 回到以后我們倆人已經累成了狗,躺在店鋪的沙發上動彈不得,胖子問我們燈找到了,咋董三沒跟著回來,還是董三自個回家了?</br> 胖子不提還好,一提詩言又開始傷心欲絕了,我說董三沒了,壽命被神燈吸干,一命嗚呼了。</br> 胖子一聽有點氣憤,又開始砸那神燈了,但砍斷了幾把菜刀都沒能把那神燈弄出來一點傷痕,我也懶得理他,反正讓他折騰去吧,我把這事告訴了天一,但他說現在有事抽不出身,會叫一個人去。</br> 我一聽就有點不樂意了,那可是將臣,你派誰來能好使?而且這燈如此詭異,沒有天一估計都說不出什么名堂。</br> 不過我猜錯了,來的這個人還真夠格,這個人就是馬琳。</br> 馬琳一看詩言這樣,急忙心疼的喊道:“哎呦喂,發現了啥事,我這可愛的詩言妹妹咋哭成了淚人?”</br> 我翻一下白眼,說沒啥大事,老相好走了,很安詳!</br> “去你的狗腿子!”詩言踢了我一腳,說董三是她最好的兄弟,叫我不要亂說,雖然他有點傻,但心底很善良,為了我們連命都不要了。</br> 這個倒是,都怪這神燈,害人性命,謊話連篇,簡直就是邪燈!</br> 話又說回來,馬琳不是還臥傷在床嗎?前幾天天一說她連床都下不了,咋現在又活蹦亂跳了。</br> 馬琳翻了翻白眼,說天一那家伙哪懂女人,她是有傷加上剛剛好來“親戚”了,所以才下不了床,現在“親戚”走了,這點傷不算什么,你聽那家伙亂吹,以為只有他們天家的人天賦異稟嗎?我們馬家如果中了陰傷,那也是好得賊快。</br> 所謂的陰傷,就是中了尸毒,陰氣啥的,不過被贏勾傷成這樣還好的這么快,這兩家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們倆真在一起,那生下來的孩子我可真無法想象。</br> 馬琳問道:“聽天一說,有僵尸王將臣的消息,對嗎?我們馬家以殺僵尸為己任,特別是四位僵尸王,我一聽到馬上就來了?!?lt;/br> 我點了點頭,然后把事情都跟馬琳詳細說了一遍。</br> 馬琳聽了后,首先站起來輕蔑的看了一眼神燈,然后冷笑道:“切,區區一盞燈魂,裝什么燈神?!?lt;/br> “燈魂?可有說法?”我急忙問道。</br> 馬琳說當然有,劍有劍魂,玉有玉魂,將軍愛劍,殺人無數,戰死沙場后靈魂就會進入到劍中,成為劍魂,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萬年都可以不滅,也可以不投胎,玉魂也一樣,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生前對一種器物非常喜愛和留念,死后靈魂不愿離開,然后進入器物里面成為其中的魂,這燈魂也是差不多的。</br> 燈魂也是鬼魂的一種,時間久了,可能會邪門一點,鬼術也詭異恐怖,但這樣就敢稱神,那就真是笑掉別人大牙了!</br> 就在這時候,胖子手中的燈突然發出了一陣黑煙,然后形成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是自稱燈神的那個民國男人。</br> 燈神對著憤怒的喊道:“大膽潑婦,敢侮辱我燈神?信不信我抽光你的壽命,讓泥枯老而死!”</br> 胖子首先嚇了一跳,因為他第一次見這個男人,馬上喊了一句鬼呀,然后撲過來急忙抱緊我,我一把就將他給推開了,這大白天的,哪里的鬼!</br> 其次是馬琳,她已經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你竟然敢……罵我潑婦!”</br> 馬琳生起氣來,連我和胖子都怕,我多怕她把我店都給拆了。</br> “豈有此理,老娘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馬琳狠狠的罵道。</br> 燈神大笑了起來,說有什么能耐就放馬過來吧,他就是神,誰也奈何不了他。</br> 就在這時候,馬琳問我要一塊八卦鏡,我問她要來干什么?這燈神水火不侵,魂體又打不著,八卦鏡有什么用?</br> 馬琳突然瞪了我一眼,嚇得我一哆嗦,急忙把八卦鏡拿了出來,這女人啊,不能惹!</br> 馬琳把燈放在了桌面上,然后走出了門外面,沒一會兒就聽見她念咒語的聲音,好像是在引神火。</br> 所謂的神火就是太陽光,太陽光能照盡世間所有的邪魅妖孽,所以稱之為神火。</br> 沒一會兒,馬琳就把太陽光引了進來,原來這就是她要八卦的原因,當八卦鏡中的光反射在燈上面的時候,突然燈里面就多了一條燈芯,這時候燈神突然臉色都變了,一陣青一陣白,看上去有點滑稽。</br> 馬琳把八卦鏡扔回來了給我,然后對著燈神挑了挑眉:“怎么樣,燈神?我還可以吧?”</br> 燈神咽了咽口水,樣子極其害怕,他支支吾吾的說道:“你想干什么?”</br> 馬琳呵呵了兩聲,然后臉色突然一沉一字一頓的說道:“折……磨……你!”</br> 說完后,馬琳突然就把燈芯抽了出來,燈神打了個哆嗦,然后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他卷成了一團,看起來極其痛苦。</br> “小胖子,提一桶水過來!”馬琳喊道。</br> 胖子好像大仇得報,一臉的開心:“好勒,馬姑奶奶!”</br> 胖子提了一桶水來后,馬琳把燈芯高高舉起,然后手一松,燈芯馬上就掉進了手中。</br> 等燈芯打濕后,燈神突然也全身都濕了,衣服不斷滲出水來,而且他臉色越來越白,人跟溺水了一般,不停在掙扎著,他渾身都濕漉漉的,雙手捏著自己的脖子,話也不太說得出來。</br> 我以為燈一直都是怕風,其實燈真正怕的,是水!特別是燈芯,如果濕了別提多難受。</br> 燈神好像極其痛苦,他終于受不了,拼命掙扎著跪了起來:“姑奶奶,饒命,饒命,小的知錯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