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的好奇心一直被棺材吊著,可天滿就是不讓他開,還說趕緊找出口,看這密室的周圍有沒有機關啥的,逃出去再說。</br> 天一沒辦法,只好提著手電筒在密室的墻壁周圍摸索著,希望能找到出去的路。</br> 還真別說,沒一會天一就找到了一個凹洞,小孩子沒什么心眼,順手就按了,幸虧沒跑出什么利箭,飛鏢,或者毒氣來,這時候只聽見轟的一聲,墻的一塊自動打開了,面前出現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br> 只要有路就行,天一用手電筒照了照,然后朝天滿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棺材又動了,里面發(fā)出轟轟的響聲,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跳出來一樣。</br> 天滿和天一同時打了個哆嗦,四只眼睛緊緊盯著棺材面,人也愣住了。</br> 突然棺材發(fā)出一陣黑光,將密室里面的尸骨都震碎了,剎那間,所有的尸骨都變成一堆白灰,除了那具打坐的尸骨完好無損。</br> 此時棺材劇烈的沖撞著,好像要爆炸了一樣,里面的東西越跳越猛,好像隨時會跳出來一樣。</br> “快跑!”天滿反應過來后,沖過去就要拉著天一跑,可兩人才邁開沒幾步,突然身子就動不了。</br> “過來,嘿嘿。”忽然棺材發(fā)出了詭異的聲音,把兩兄弟嚇了一跳。</br> 這時候兩人同時僵硬的回過了頭去,他們看見棺材蓋好像要開了,有一只慘白的手伸了出來。</br> 那只手白的嚇人,指甲有半米長,顏色黝黑,看著兩人直冒冷汗。</br> 可忽然之間,插在棺材上面的七把劍紛紛發(fā)出了白色的光芒,只聽見“砰”的一聲,棺材重新給蓋上了。</br> 兩兄弟身子一松,好像又能動了,只是全身都是汗,手腳都有些顫抖。</br> “走,快走!”天滿反應過來,拉著天一就要跑,可他們一轉身,突然就好像撞上了什么人,兩個人都被撞倒在地。</br> 兩人摸了摸生疼的鼻子,等再次站起來的時候,發(fā)現面前站著的居然是他們的爺爺。</br> “爺爺?”兩人同時叫了一聲,然后飛快的撲過去抱住了爺爺的腿,說著委屈的話。</br> 可爺爺一點都不縱容他們,一腳將他們給踢開了,然后罵道:“不是不讓你們進這屋子的嗎?怎么就不長耳朵?”</br> 天一和天滿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這次被爺爺逮了個正著,他們也沒什么好爭辯的,只不過有爺爺在,他們就不怕了!</br> “你們兩個去把那具尸骨搬過來。”爺爺突然命令道。</br> 天一撓了撓頭,問為什么呀?這密室的東西都很邪門,他們可不敢亂動。</br> 爺爺敲了兩下天一的頭,說那是天家的祖宗,邪門什么,都在這呆多少年了,要搬回去祭拜了,老放這里那就是天家的子孫不孝。</br> 天一和天滿一聽,覺得有道理,說了句好勒,兩人就開始合力搬動那句尸骨,可尸骨剛剛移位,突然棺材蓋上面的七把劍就“鏗鏘“了一聲,發(fā)出一道光芒后,劍身上的符咒全都消失不見了。</br> 接著七把劍變得暗淡無光,劍身上全是鐵銹,好像變成了破銅爛鐵,更詭異的是,那句尸骨突然間散了,變成了一堆粉末。</br>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于是帶著疑問回頭看了一眼爺爺。</br> 可后面哪里還有爺爺的影子,剛才的爺爺已經消失無蹤了。</br> 天滿最先反應過來,拉起天一急忙喊道:“糟糕,我們好像被騙了,快跑!”</br> 可剛剛跑到那堵墻面前,突然天一發(fā)出了一聲慘叫,好像被什么給拽住了,天滿壓根就拉不動他。</br> 天滿回頭一看,發(fā)現棺材上的劍早已經被震開,斷成了一截截落在了地上,而棺材蓋早已經不見,有一團黑氣從棺材里面鉆了出來,并死死的纏住了天一。</br> 天滿急了,急忙使出黃符和各種秘術,可那團黑氣完全沒有絲毫損傷,并且已經一步步將天一往棺材拉。</br> 天滿這時候才想起了爺爺說過的話,天家的血生來就克制邪魅,于是他毫不猶豫就咬破了手指,然后將血滴在了那團詭異的黑氣上。</br> 可哪知道那團黑氣沾染上天滿的血后,反而松開了天一,朝著天滿纏了過去,天滿慘叫一聲后,被黑氣纏著拉向棺材,天一急忙伸出手想拉住哥哥,可手太慢了,沒趕上,天滿直接被一步步拉到了棺材邊。</br> “別過來,出去找爺爺!”天滿喊了一句,突然砰的一聲,自己就被黑氣抓進了棺材,再接著砰一聲,棺材蓋突然從密室頂蓋了下來,馬上周圍漆黑一片,不過也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適應了黑暗后,還是可以勉強看見棺材里面的環(huán)境。</br> 這時候很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包括棺材外面,天滿有些害怕,急忙掙扎著,他拼命拍了幾下棺材后,再喊天一的名字,但沒有人應,天一好像已經走了。</br> 天滿松了口氣,雖然自己遭殃了,但弟弟如果逃出去的話,也算得救了一個,如果能及時把爺爺找來,說不定還能把自己從棺材中救出去,不過這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也太詭異了,想到這里,天滿不禁害怕了起來。</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天滿看見一張臉朝自己蠕動了過來,這張臉很白,沒有眉毛,也沒有胡子,好像一半臉是女人,一半臉是男人,它一直對著天滿笑,露著一口惡心的大黃牙。</br> “你,你是誰?你……你不要過來。”天滿一邊喊著,一邊往后退,可棺材能有多大,很快就到邊了,天滿無路可退。</br> “小崽子,你想吃我,還是想我吃你?”它詭異的對著天滿問道。</br> 天滿沒有回答,只是拼命的搖著頭,他害怕極了,連哭都忘了怎么哭,全身都是冷汗,心里只想著天一能快點帶著人來救他,但事實是并沒有人來救他,而且,他還被這個“人“給活活吃了!吃的一點不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