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言又撓了撓頭,說這句她也不是很懂,但是這個天書她知道,天書就是無字天書,是他們家的家傳寶物。</br> “無字天書?”我皺了皺眉頭,然后伸出手道:“什么書是沒有字的,還是天書,快拿出來看看!”</br> 詩言白了我一眼,說神經病啊,叫我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諸葛隱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嗎?</br> 的確是,現在的詩言年齡太小了,任性好玩,有時候瘋瘋癲癲的,還沒到繼承傳家寶的時候。</br> 我說既然沒有就算了,給我說說這個無字天書是個什么玩意?</br> 詩言說,這無字天書雖然她沒見過,她爸也從來不讓她接觸,但爺爺跟她說過很多次,這無字天書就是世上最厲害的占卜書,天上地下,左右五千年,從動物到人,到物品,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卜,而且準確度百分百,簡直就是神級預言書。</br> “我靠!”我突然尖叫了起來,把詩言嚇了一跳,她生氣的打了我一下,然后捂著胸口罵我神經病,干什么突然大叫,人嚇人,會嚇死人的。</br> 我說既然那無字天書這么厲害,那你家之前買房沒有?我靠,你家發財了啊!</br> 詩言白了我一眼:“買你的死人頭,我們算命的,不能用占卜之術為自己某福利,不然的話不會有好結果的。”</br> 我撇了撇嘴,說那學算命干什么?造福別人嗎?我可沒這么偉大,吃死人飯,不就想生活過得好一點嗎?不過算命也不太算死人飯。</br> 這無字天書很快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叫詩言趕緊繼續說下去。</br> 詩言說,這本書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沒有,半個字眼都沒有,但是如果在書上寫下一個人的名字,生辰八字,再配上我們諸葛家的咒語和手訣,那這本書在幾秒后就會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體,變成了一本真正的書,而這本書里面記載的一切,就是這個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每一件事都會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真正的神級預言書。</br> 除了人,動物也可以,只要寫下生辰八字,皮毛顏色和特征,一樣會出來這只動物的一生,其他東西也是一樣的。</br> “我去,這么神奇,好厲害的占卜書,這簡直就是預言書了。”我不禁稱贊道,不過我可不想知道自己的一生,都知道結局了,人生還有什么意思?還有什么樂趣?</br> 不過,這書如果真這么厲害的話,那諸葛隱不就是……怪不得那五個人那么忌憚諸葛隱。</br> 詩言繼續說,按照那紙條上的意思,好像是說用無字天書卜出藥鼎的下落,只不過這藥鼎是什么東西,她就不知道了。</br> 我說我也不知道,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藥鼎,這玩意以后再問人,再說說第六句話什么意思。</br> 第六句話是鬼醫煉,鑄永生,詩言說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鬼醫可能說的是鬼家,聯合上句,意思應該是鬼家的人用這個找到的藥鼎煉出長生不老的藥。</br> 詩言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句句都八九不離十,就這幾句話我已經總結出來了紙條的大概意思了:用伏羲琴將秦王嬴政從惡人村引出來,然后利用秦王找到東皇鐘,東皇鐘里面再找無字天書,用無字天書卜出藥鼎下落,再由鬼家的人煉出長生不老藥,原來東皇鐘記載的永生秘密是這個!</br> 不過無字天書真在諸葛隱手上的話,那其他程序應該就可以省去了,直接用無字天書找藥鼎不就行了?靠,還真是天助我也!</br> “快,快,下一句什么意思?”我高興的問道,想不到折騰了半天,無字天書直接就能找到,哈哈!</br> 這時候詩言就有些為難了,她說這個地獄開,閻王哭,有點一頭霧水,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咋個意思?閻王為什么會哭?</br> 既然詩言也不明白,那就算了,直接略過,我更關心的是最后一張紙條,我是長生藥,大家都想得到我這個是什么鬼?雖說是白話文,但我看這個比六句言還難懂。</br> “下一張,下一張,那句話更詭異,我完全不明所以。”我說道。</br> 詩言撓了撓頭,說下一張?就七張紙條,她來的時候就看見七張紙條擺在桌面上。</br> 啊?只有七張?不可能,昨晚明明帶了八張回來的,難道是被風吹走了?不可能,我明明關了窗睡得!</br> 我急忙站起身去尋找,但找遍了整個店都沒有找到,這張紙條好像消失了一樣。</br> 難道被什么人拿走了?不可能,誰要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而且我關門睡覺的,就胖子和詩言有鑰匙,誰能進來?</br> 就算撬鎖進來,睡在沙發的我也肯定會第一時間發覺,也沒有人這么無聊,撬鎖進來偷一張紙條吧?這事還真是奇怪了。</br>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我店門前響起:“林原,你在嗎?”</br> 聲音我認得,是林尅的,靠,不是說三天嗎?怎么一晚上過去就找上門來了?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br> 我看了看桌上的紙條,感覺有些不妥,不行,這些紙條不能讓他看見,為了以防萬一,我也不能揣回兜里,如果有什么意外發生的話,那就糟糕了。</br> 我急忙把紙條塞給了詩言說道:“快,把這些紙條拿進廚房燒了。”</br> 詩言好像有疑問,我叫她先別問,把紙條給解決了再說。</br> 詩言點了點頭,把紙條拿進了廚房,這時候我正了正衣領喊道:“在的,進來吧!”</br> 我話音落下后,從外面進來了一個人,正是林尅,但只有他一個,其他四個人都不在,看來不是過來逼迫我的。</br> 林尅手里提著一個包,看見我后一點都不客氣,自顧自的坐下,然后倒了一杯茶。</br> “哼,還真不見外,當自己家了。”我冷哼道。</br> 林尅喝了一口茶:“廢話,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我們都是鬼道傳人。”</br> “是嗎?”我撇了撇嘴,繼續冷笑道。</br> 林尅不想跟我斗嘴,他急忙轉移話題道:“茅山鬼道的招牌不錯,給我們鬼道長臉。”</br> 我有點不耐煩了,說有話快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應該不是來喝茶的。</br> 林尅見我催促,也只好開門見山了,他從包里掏出了一個錄像機和帶子,直接扔到了桌上。m.</br> “八個徐福死了,死的很詭異,這錄像帶里記錄了一切,我帶來給你看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