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要弄清楚這個還不容易,王娟家的地址鄭鵬都有,咱們直接殺過去,是人是鬼是妖,直接一目了然了。</br> 我說這倒是個好辦法,直截了當,省事!而且我想盡快把這單生意做了,因為我還要著手調查殺辰宇的兇手。不過鄭鵬不能出去,一出去可能就會被人控制心智,把地址告訴我們,胖子看著他,我們出去把事給辦了。</br> 胖子一聽不用干活,連忙說好,然后叫鄭鵬趕緊給地址。</br> 鄭鵬點了點頭,然后把地址發給了我,我看了一眼,離得還挺遠,打車得要一個多小時,我說這車費得給我報銷了。</br> 鄭鵬說沒問題,只要把事解決了,這都是小事,他還轉了剩下兩萬給胖子,說這就是酬勞。</br> 胖子對著鄭鵬豎起了大拇指道:“鄭老板,爽快!”</br> 既然錢已經到位,那我也不廢話了,帶上家伙就和詩言出門,臨走的時候我特別叮囑胖子,不管發生什么事,千萬別讓這小子出門,有我符咒鎮著,屋里很安全,一旦離開,將會發生什么事我就無法估計了。</br> 胖子拍著胸口說行,我一走他就鎖門,誰都不準走,叫我放心就好。</br> 吩咐好后,我直接就和詩言離開了店鋪,走出街口后,我正準備打車,詩言一下子就把我拉到了一邊,說這事先別急,她感覺鄭鵬這小子好像在說謊。</br>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有一點很奇怪,我也接過很多單陰陽生意了,凡是說謊有貓膩的,給錢的時候都支支吾吾,甚至不給,但這小子給錢非常爽快,跟別的人好像有點不同。</br> 詩言也覺得這點很奇怪,我說你有什么發現,先給我說一下。</br> 詩言點了點頭,她說鄭鵬說的話其實漏洞百出,很多細節都沒解釋好,很像臨時編織好的謊言。</br> 首先第一點就是那個算命先生,既然他能看出鄭鵬身上的貓膩,那他就會知道自己這一說會惹禍上身,一般街頭有點本事的算命佬都不會多嘴的,別以為都跟電視一樣,見到人就提點兩句,真以為算命的都是傻子嗎?</br> 凡是敢說的,那就證明這事他能搞定,或者那邪魅的東西拿他沒有辦法,不然的話,鄭鵬跟他非親非故,他還得拿命提點一句,這是吃飽沒事干還是嫌命長了?</br> 第二點,鄭鵬這小子,他家里遲不拆遷,早不拆遷,偏偏這時候拆遷,不覺得太巧了嗎?而且他有三萬,偏偏拿一萬現金出來,剩下兩萬網上轉賬?這是有強迫癥還是神經病?不嫌麻煩嗎?</br> 還有很多細節,他不是說之前如果再找不到工作,連泡面都沒得吃了嗎?但還是和王娟睡了一個月,工作的事也沒提,這個月他吃什么?</br> 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王娟真是狐貍精,以她大學老師的身份和那完美的外貌,直接在校園就會有大把男人撲過來,用得著貼個小廣告,還什么重聘求仔,要男人而已,用得著還要找個生兒子的理由嗎?酒吧,夜店滿大街的男人,隨便都能拉一個回家。</br> 我只能說詩言真是心細如泥,居然注意到了這么多細節,這些東西如果細想的話,會發現邏輯非常有問題,鄭鵬這小子,絕對有貓膩!</br> “算了,先不急著走,咱們回去店里瞄一眼,我擔心胖子會出事!”我先打消了去找王娟的念頭,想回去監視一下鄭鵬。</br> 詩言點了點頭,也表示同意,我們倆回到店里后,發現胖子真的鎖門了,不過屋里有兩人的聲音,我瞄著眼朝門縫看去,發現兩人在打牌,好像并沒有什么事發生,難道是我想多了?</br> 后來我和詩言又蹲了一個小時,屋里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不過鄭鵬睡著了,胖子在抽著煙。</br> 算了,在這蹲著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去找王娟吧,我發了一條信息給胖子,叫他小心鄭鵬,胖子回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了。</br> 我和詩言打了一輛車,然后直奔王娟的家,大概一個多小時后才到,我們下了車后,突然就聞到了很濃的香水味,是眼前的這棟房子里散發出來的。</br> 這里房子很多,每一套都有一個小院子,房子都不大,我眼前的這一套就是王娟的。</br> “老板,這房子的香氣好濃,為什么啊?”詩言有點受不了,急忙捏著鼻子。</br> 我說狐貍有狐臭,如果成精變人的話,會故意噴很多香水掩蓋自己身上的那股味,看來這里真有狐貍精。</br> 詩言說這也太香了,有什么香水這么厲害,沒進家門口就能聞到?而且,你不覺得這香水聞了讓人有點心神蕩漾嗎?</br> 我皺了皺眉頭,這種香水,莫非是人皮做的?</br> 在苗疆有一種人皮做的香水非常香,而且有吸引異性的功效,聞了也會讓人心神蕩漾,可用于調節夫妻生活,增進“感情”,但如果嚴重的話,會失去心智。</br> 我用力揮了揮鼻子前,說這屋子不簡單,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古怪的東西,要小心。</br> 我和詩言直接翻過了墻穩穩落在院子上,一下到院子的時候,突然風就大了起來,很涼,但不刺骨,也不詭異,跟陰風不同。</br> 詩言說這是妖風,如果去深山里站在黃皮子和狐貍洞前,刮的就是這種風,這時候獵人就不敢掏了,直接走,不然可能會有大難。</br> 我說我們茅山也有說法,我將一顆銅錢立在了地上,風很大,但依然吹不倒這銅錢,說明這風真的邪門。</br> 如果是正常的風,這么大肯定能把銅錢給吹倒,如果是邪風,銅錢是不倒的。</br> 確定了這屋內絕對有妖邪后,我和詩言變得更加謹慎了,可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鈴聲把我們倆都嚇了一跳。</br> “我靠,哪個死全家的孫子給我打電話,我去你姥姥的二大爺。”我嚇得連忙按斷,生怕驚動了屋里面的東西,除了這個,我們剛才也的確差點被嚇死了。</br> 按斷了電話后,我和詩言急忙找了一個角落躲起來,我一看才發現是胖子打來的,一來我怕他出事了,二來我怕他再打回來,于是連忙給他打了一個回去。</br> “鄭鵬這小子不見了!”胖子接起電話后,第一句話就急匆匆的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