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黎喊這一嗓子把我們嚇了一大跳,當她說有人摸她腳的時候,我們又嚇了一激靈,難道這個牢房還有其他人?</br> 不可能啊,牢房一共就這么大點,怎么可能有別人,一眼就能望穿。</br> 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鬼黎倚靠在了另外一個牢房的鐵桿上,難道是另一個牢房的人。</br> “躲開。”我將鬼黎拉了過來,這時候我們才看見一只滿是血污的手在旁邊一個牢房伸了過來,剛才應該就是他抓住了鬼黎的腳。</br> “哎,是哪位老哥,起來說說話。”胖子詢問道,我們雖然看見了牢房伸過來的手,但是卻沒看見人,應該是趴在了地上,加上牢房光線暗,我們更加瞧不見是誰了。</br> 胖子問完后,旁邊的牢房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伸過來的手也沒有動靜,好像是死人一般。</br> 胖子有些奇怪了,他蹲了下來,然后小心翼翼的去觸碰那只手,突然,我看見那只手的手指頭動了一下。</br> “胖子,小心!”我大呼了一聲。</br> 可等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那只手突然就拽住了胖子的手,然后用力的一拉,只聽見“砰“的一聲,胖子的整張臉就撞在了牢房的鐵欄桿上。</br> 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是胖子這體重一般人還真拉不動,而且還是這種整個人直接拽了過去。</br> “嘿嘿,抓到啦,抓到啦,大白豬,嘿嘿。”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地上飄起,緊跟著就站起來了一個女人。</br> “是她!”我和胖子同時驚呼道。</br> 這個女人滿臉血污,蓬頭亂發,身上和頭發都滿是血跡,正是之前從柵欄口子伸頭出來的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看上去好像瘋了一樣。</br> “嘿嘿,大白豬,抓到了,給我咬一口,我好餓。”說著便一口咬了下去。</br>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聲響起,胖子叫得跟殺豬一樣,他連忙向我求救。</br> “小哥,救命,救命,這是個瘋子,她是真特么咬,痛死老子了,啊,放手,我不是豬,放手,瘋婆娘……”</br> 眼看胖子就要被咬掉一塊肉了,我和鬼黎急忙上前幫忙拉開,但這個女瘋子非常狠,不管怎么樣就是不松口,最后還是鬼黎有辦法,撓了她幾下,她一笑就松口了。</br> 等胖子掙脫后,肉沒掉,但已經掉了一層皮,血不停的滲出來,而且有一口整齊的牙印在。</br> 胖子吐了一口口水罵道:“老子平時是不打女人的,但是今天是你逼的,你這瘋婆娘,老子不收拾你跟你姓。”</br> 這時候瘋女人急忙后退,然后吐著舌頭說道:“哎,打不著,打不著。”</br> 胖子更加氣了,伸手就要去抓她,但牢房的鐵欄桿擋著,他的手怎么可能夠得著,氣得他直踹了幾腳鐵欄桿出氣。</br> 這時候看牢的聽到巨大響動,急忙走過來大聲罵道:“消停點,別鬧事,不然有的你好受。”</br> 瘋女人看到看牢的過來,居然嚇得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捂著頭驚恐的喊道:“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敢逃了,不敢了。”</br> 看牢的走后,我蹲了下來問道:“喂,你是誰,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br> 瘋女人沒有回答,她還在驚恐叫著,看來之前被折磨的不輕,現在已經有陰影,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瘋掉的。</br> 鬼黎說,瘋了的人直接問是問不出來什么的,她也不會好好跟你說話,要誘導,而且剛才受了刺激,估計不好交流了。</br> 胖子說誘導個屁,直接抓過來打一頓就好了,說她瘋還躲的挺快,把老子手都差點咬廢了,肯定是在村子做了什么壞事才會被折磨成這樣,之前必定也是個窮兇極惡之人,我們還是別管她了。</br>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叫胖子看她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破爛不堪,還滿是血污,但很明顯這是外面的衣服,跟村子那些苗疆女穿得不一樣,也就是說這個女的,不是女人村的村民,她是外來的。</br> 胖子聽我這樣說馬上皺起了眉頭,這個村子有規定,外來的女人不能進村,進了就會殺掉,趙六就曾經說過,鄭鵬的女朋友已經被吊死在了村外面,這個女人如果是外面進來的,為什么沒有被殺,只是關著,難道是因為她瘋了嗎?</br> 我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這女人村的女人心狠手辣,惡毒之極,如果沒有用處,絕對不會留著活口,這個村子之所以能存活到現在,多半就是這個原因,這個瘋女人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可惜她瘋了,我們也問不出什么來,現在更是躲到了墻角,我們看都看不見她。</br> 胖子說別管其他的了,先想辦法出去再說,還不知道那群女人會對我們做出什么事情來。</br> 我搖了搖頭,說不對,現在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胖子身上蠱毒給解了,不然的話,就算我們逃出去還會被抓回來。</br> 這時候我和胖子一起望向了鬼黎,意思是她有沒有辦法,鬼黎說別看著她,蠱毒除了種蠱的主人,幾乎無人能解。m.</br> 我問那有沒有辦法暫時壓制?只有給我們一點點時間,胖子不被魔琴控制就行。</br> 鬼黎搖了搖頭,說沒有,鬼家的醫術雖說天下無雙,但蠱毒實在是太罕見了,基本沒有應對的辦法,還有,她聽說會蠱毒的苗疆女已經極少了,蠱毒基本失傳,為什么這里還有一村會蠱毒的女人。</br> 我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這個村的謎還很多,但現在沒有心思去解開,胖子身上這蠱毒是真的頭疼。</br> 就在這時候,突然看牢在竊竊私語,好像外面來了人,過了一會,幾個看牢的人就下來了,然后指著我說道:“你出來,不要耍花樣,這牢房有毒氣,敢動歪心思要你死無葬身之地。”</br> 我望了一眼外面,發現有一個穿著一身黑的人在外面站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黑大娘?她想對我干什么?</br> “出來,磨蹭什么呢?”看牢的幾個女人對我喝道,好像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如果不是受制于她們,老子把她們吊起來一個一個打,真是窩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