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說他壓根就沒有再帶師弟過來,也沒有騙過任何人,他不想再害人了,他只是想來救回自己的老師,至于我說的那什么三個師弟,他有點迷糊了。</br> 鄭鵬這樣一說,我也迷糊了,我說你不帶男人來,你怎么可以隨便進出這個牢房,又怎么能給你老師喂吃的?又怎么可能救得出你的老師?</br> 鄭鵬這時候嘆了一口氣,他說事情是這樣的,第一,那些女人村的村民壓根就不知道他的蠱毒已經解了,所以他可以隨便進出這里,但就算是這樣也還是不行的,還有第二,那就是他在當這些女人的實驗體。</br> “實驗體?”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什么實驗體?”</br> 鄭鵬這時候摸了摸自己的臉,眉宇間透露出了一陣恐懼,他說,那些女人簡直跟禽獸一樣,她們拿人來研發新的蠱,鄭鵬就是她們的實驗體,那種蠱是種在臉上的,可以永保青春,但是有很多副作用,之前趙六和我看到鄭鵬那張爛臉的時候,就是他臉上的蠱發作了。</br> 鄭鵬為了女瘋子老師自愿給她們當實驗體,所以他才可以自由的進出這個牢房和看望老師,還有,她們承諾如果這個蠱研究成功,那她們就會放老師和鄭鵬離開。</br> 鄭鵬還說,這個蠱不會要命,最多臉上的皮膚潰爛,而且現在副作用已經越來越少了,只是偶爾發作一次,不過碰巧就給趙六和我看見了,真是無巧不成書。</br> 鄭鵬說完后,一直摸著自己的臉,手上的煙都快燙到手指了,他也沒發覺。</br> 沒想到這家伙為了這個女老師居然連當別人的實驗體都愿意,話又說回來,既然后來的那三個男人不是鄭鵬的師弟,那他們又是什么人?他們為什么要騙我?他們來女人村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人推薦他們來的。</br> 鄭鵬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反正女人村的事情他已經沒有再告訴過任何人,就算拿槍指著他的頭,他也絕對要爛在肚子里,害死表哥他已經很內疚了,再加個胖子,他現在每天都寢食難安,一睡著就做惡夢,夢見表哥化成厲鬼來找他了,驚醒就是一身冷汗。</br> 鄭鵬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心里不禁偷笑了一聲,或許他不是做夢,趙六的鬼魂真的來了,但我放在帳篷里沒帶出來,那家伙膽小,估計也不敢離開紙傘出去外面游蕩,如果他們撞見,那趙六還真有可能掐死他,哈哈。</br> 鄭鵬這時候把第二支煙也往地上一掐,他說時間快到了,他該走了,有緣再見了。</br> “等等,站住,我還有問題。”我急忙留住鄭鵬。</br> 他有些著急,看了一眼牢房門口后,說你有問題趕緊問,不然的話,你就要下去問閻王爺了。</br> 呵,這小子,看來是認定我們必死無疑了,也幸虧這樣,不然他還不肯說真話,把我們騙得可夠慘的!</br> 我直接問出了我心中最后那個疑問:“你們到底是怎么發現女人村的?上女人村這里來,又是為了什么?”</br> 鄭鵬愣了一下,說我問這個干嘛,我們都快小命難保了,還管他們來做什么的,這不多管閑事嗎?</br> 我說你別廢話,趕緊交代,我相信你們能找到這里,肯定不簡單。</br> 鄭鵬這時候搓了搓鼻子,有些猶豫,過了一會他還是回頭蹲在了我的牢房面前,然后看了一眼女瘋子才小聲的說道:“你……知道這個女人村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嗎?”</br> “會蠱毒,云南的,苗疆女啊!”我不知道鄭鵬為什么會這樣問,但我還是如實回答了,但隨后我又繼續說道:“之前我進了一個女人的房間,我跟她打聽過了,她說是鬼子將一群女人趕到這個偏僻的山頭,然后她們就發展成了女人村。”</br> “放她的狗屁,這些女人的話你也信。”鄭鵬直接就呸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和怨恨。</br> 我有些不明,說此話怎講?難道這些女人不是被鬼子逼上來的?那女人騙我?</br> “廢話,你知道我那些同學是怎么死的嗎?”鄭鵬問道。</br>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按理說鄭鵬那些同學應該是中了蠱毒死的,而她的女朋友是被吊死在樹上的,不過他這樣一問,事情肯定是有蹊蹺,所以我干脆說不知道。</br> 鄭鵬嘆了口氣,說死得最慘就是他女朋友了,那時候他們也不知道村規,一進村他女朋友就不見了,等鄭鵬發現的時候,他女朋友居然在豬圈,那些豬全都趴在她身上,場面不堪入目,那些豬也有異常,很明顯是喂了藥的,他女朋友則渾身是血,不醒人事。</br> 我有點奇怪,說你老師也是女的,她沒事嗎?她怎么沒死?</br> 鄭鵬說這事他也奇怪,其實晚上沒出發的時候,他老師就不見了,翻遍了周圍也找不著,后來他們都以為是老師偷偷跑進村了,他們才跟上的,可進來也沒找著老師,后來也沒見到,等鄭鵬和她見著面的時候,老師已經瘋了,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現在也在她嘴里問不出什么來。</br> 這老師的情況還真是奇怪,難道她身上也還有其他的秘密?</br> 鄭鵬繼續往下說,女朋友昏迷不醒后,他就帶回去帳篷里幫她療傷,不過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那三個同學,居然不見了。</br> 鄭鵬這時候也顧不了那么多,急忙先幫女朋友止血療傷,等忙活好后,他也累得直喘氣了,躺在旁邊也睡著了,到了凌晨的時候他被一陣聲音吵醒,他鉆出帳篷后才知道同學回來了。</br> 他有些生氣,急忙質問他們去干嘛了,后來一交流才知道,原來這三個同學都被騙去生孩子了,那些女人花言巧語,絕口不提蠱毒的事,就是為了奴役和折磨進村的男人,最后在殺掉。</br> 只要和她們睡過的男人,絕對活不成,因為她們會在這期間往你身上種下蠱毒。</br> 當然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趙六,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閹自己的勇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