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床邊抱著林雪的頭顱失聲痛哭了起來,我心現在很痛很痛,我想死,我連呼吸都痛,我扛不住了!</br> 我在房間里找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大腿,很痛很痛,但我不會死,是因為我現在已經變成了影子的原因嗎?</br> 只會痛不會死只讓我更加痛苦,不行,我要死,我現在萬念俱灰,除了死我不知道干什么好。</br> 這一次,我把刀直接對準了心臟,然后直接刺了進去。</br> 痛!極其刺骨的疼痛,那種刀子扎進心臟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在抽搐,但我還是沒有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還是活著,只是胸口在淌著血,外面如此,里面也如此。</br> 不行,這樣結束不了我的痛苦,這都死不了的話,我只能把自己的頭顱給割下來了,只求解脫!</br> 我把刀子放在了脖子上,只要我用力一摸,就算沒割掉,那脖子肯定也會斷一圈,只要我再咬牙割多幾次,那我就會解脫了。</br> 痛苦,無盡的痛苦,我想解脫。</br> 我閉上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緊握刀子的手在發著抖。</br> 再見了,這個世界!</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一根毛茸茸的東西拽住了我的手,然后我被一個爪子拍中了眉心,我人猛得一下打了個激靈,然后……我醒了!</br> 是夢,果然是夢!可為什么剛才我能感受到疼痛?做夢不是不能感覺到痛的嗎?這是怎么回事?</br> 我醒來后滿臉都是淚水,渾身都是冷汗,我第一時間就朝床里頭看去,幸好,林雪完好無損,壓根就沒有被分尸,人睡得正甜呢。</br> 現在想想也是,林雪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林雪了,是四大家族玄家老大,別說一聲不響分尸,就連殺她也得搞出很大的陣仗吧?</br> 這事不能怪我,一開始我也覺得是做噩夢,但后來我打自己非常痛,我就是被這個給誤導了,可的確不對勁,夢中怎么可能會感覺痛。</br> 剛才喚醒我的是誰?毛茸茸的東西,難道是尾巴,是白貓喚醒我的?</br> 我急忙向周圍看去,這時候我沒有看見白貓,而是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狐貍,她搖著兩條尾巴正盯著我看,而房間的窗戶大開著。</br> 三位黑狐黑如墨?我靠,它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現在的我可是已經沒有任何法力的,一身道術已經被剝奪了,嚇得我急忙在地上后退了一段距離。</br> 我還沒出聲它倒是先開了口:“你怎么被影魔變成了影子?法力都沒有了,怪不得給夢妖盯上。”</br> “夢妖?它是誰?剛才不是你搞得鬼嗎?”我問道。</br> 黑狐貍冷哼了一聲:“我搞得鬼?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來了,你恐怕有得受,這夢妖最喜歡在夢里折磨別人,跟我一樣,是被天家封印的妖魔鬼怪之一,沒想到他也出現了?!?lt;/br> 夢妖?怎么又來一個難搞的玩意,這天家到底放出了多少棘手的妖魔鬼怪,怪不得我在夢里還是能感到痛楚,原來是他搞得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影魔和這個黑狐貍都沒有搞定,又來了一個夢妖。</br> “你放心,我沒想害你,不然剛才你就死了,我今晚找你問點事?!焙诤傉f道。</br> 我咽了咽口水,現在的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林雪也不可能是,如果它只是來問幾個問題的,那我倒可以接受,現在能不打就不打。</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柜子門“吱“的一聲慢慢打開了,黑狐貍馬上嗖的一聲從窗口逃了出去,然后又是一道白影閃過,柜子空了,里面的白貓已經不見,估計是追了出去,我看了一眼林雪,也跟著追了出去。</br> 現在的林雪應該可以照顧自己,不用我擔心,而我現在法力都沒有,估計還沒林雪能打呢,還不如追出去看一下。</br> 現在身為影子的我行走自如,可以直接貼在墻上走,很快我就追上了黑狐貍和白貓,而此時它們也不跑了,站在一棟樓的天臺上對峙著。</br> 它們也不打,反而站在中間的我略顯尷尬,過了一會它們終于開口了,幸虧說的是人言,我多怕它們說的是動物語言,那我就真的只能干站著了。</br> “白兄,別來無恙??!”黑如墨首先開口道。</br> 白兄?黑如墨這只狐貍少說有一千歲了,它叫白貓為白兄,莫非白貓也有一千歲以上了?</br> 白貓冷哼道:“少套近乎,你做什么我不管,就算你殺了全世界上的人我眉毛都不會皺一下,但林雪你不能碰,一根……寒毛都不能……碰,明白沒?”</br> “行啦,行啦,知道啦,你白兄癡情了上千年,我怎敢惹你的心頭好,我今晚就是想找這小子聊點事的?!焙诤傉f著兩根尾巴都指向了我,而她有一根尾巴已經被天一給砍了,現在傷痕還清清楚楚的在那擺著。</br> 白貓看了我一眼,突然嗖的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連個影都沒有。</br> 我去,剛才在房間如果打起來,怎么著也有林雪和白貓,現在我追出來也是仗著白貓,沒想到它只是警告一下就走了,那我也得走,不然這黑狐貍把我吃了都沒人知道。</br> “哎,小哥哥,上哪去??!”我剛轉頭,忽然黑狐貍的兩根尾巴就伸長過來纏住了我,我想逃都逃不掉。</br> “嘿嘿,狐貍姐姐,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小弟有問必答?!边€是那句話,大丈夫能屈能伸,識時務者為俊杰??!誰叫現在老子已經落魄成這樣,變成個屁都不能放的影子。</br> “怎么?不認識我啦?”黑狐貍說完后,松開了尾巴轉身一變,然后變成了一個女人。</br> “黑默默?默默姐?”我眼珠子瞪得奇大,沒想到公司業績排行第二的人就是黑狐貍。</br> 黑默默,黑如墨,我靠,這名字簡直如出一轍,老子怎么就沒想到呢?</br> “還有呢!”黑如墨將手放在臉上,然后隨手一抹,腦袋變成了狐貍腦袋,這時候她變成了人身狐貍腦袋的人。</br> “是你,你是在宅子里的那只黑狐貍?都是你?!蔽殷@訝的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