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妖突然變色的眼睛,我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雖然她傷害不了我們,但如此詭異的變化,難免讓人心頭一顫。</br> 我急忙拉開了胖子罵道:“孫子,別找死,這可是第二層了,就算是被鎖住的妖也不能胡亂挑釁。”</br> 胖子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后,縮了縮腦袋,不敢再挑釁那條蛇妖了。</br> 可我有點奇怪,這蛇妖貌似妖氣不大,而且還不會說話,該不會是跟石像鬼一樣的貨色吧?</br> 應(yīng)該不是,不然的話,她就不會被四條鎖鏈關(guān)著了,而且看她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弱小的妖。</br> “書中仙,這條蛇妖,知不知道來頭?”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br> 書中仙搖了搖頭,說這條蛇妖在鎖妖塔建成的時候就被鎖在這了,估計只有第一代蜀山掌門知道她的來歷,而且她又不會說話,這古書上也沒記載。</br> 真是奇怪,又是沒有來歷的妖,還是被鎖在鎖妖塔的第一批妖,按照實力的劃分,應(yīng)該會言語才對,怎么還不會說話。</br> 算了,她傷害不了我們就行,我急忙叫書中仙說出下去第一層的辦法。</br> 書中仙說這一層簡單,機關(guān)就在天花板上,上去開啟就行。</br> 這時候我們都抬頭看向了天花板,上面果然有一個機關(guān)的印記,只要開啟那個印記,就會出現(xiàn)機關(guān)法陣。</br> “詩言,上!”我已經(jīng)雙手廢了,如果要我上,那就只能用舌頭咯。</br> 詩言急忙叫胖子蹲下,然后踩著胖子的肩膀一躍而上。</br> 詩言的身手真不是蓋的,跳躍能力極其的好,已經(jīng)快能趕上飛檐走壁的輕功了,可就在她快要觸摸到那個印記時候,突然……她從高空中落了下來,然后砸到了胖子的身上。</br> 胖子哎呦一聲趴在地上埋怨道:“我滴姑奶奶,你差點一屁股坐死我了。”</br> 詩言也摔得不輕,她扶著腰站起來后臉色有點難看,眼睛一直盯著那條女蛇妖。</br> 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后急忙問道:“怎么了?”</br> 詩言皺了皺眉頭,然后說道:“好奇怪,我跳上去的時候,突然不自覺的看了那條蛇妖一眼,但是,她居然變成了我自己。”</br> “蛇妖變成了你,沒搞錯吧?”我驚訝的說道。</br> “絕對沒搞錯,我看得清清楚楚。”詩言說道。</br> 胖子也感到有些奇怪,他問道:“不是,你跳上去為什么莫名其妙去看蛇妖?你不是應(yīng)該看上面的機關(guān)嗎?”</br> 詩言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按道理來說的確是這樣,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往下看了一眼。</br> “不管了,或許是幻覺,咱們直接開啟機關(guān)下去吧!反正她也傷不了我們。”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用眼角瞥了一下蛇妖,但我卻發(fā)現(xiàn)她在笑,可她到底在笑什么呢?有點詭異。</br> “好,再上一次,不管她了。”詩言斬釘截鐵的說道。</br> “那可當(dāng)心了姑奶奶,這么高直接砸我身上,老子兩百斤也吃不消啊!”胖子說道。</br> “行了,行了,羅里吧嗦的,跟個娘們一樣,趕緊蹲下。”詩言說著又踩著胖子的肩膀跳向了天花板。</br> 這一次很明顯詩言已經(jīng)不再管下面的蛇妖了,她的眼里只有天花板的機關(guān),可不知道為什么,又是最后一刻,她突然就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又是一聲慘叫……</br> “諸葛詩言,你在什么?”胖子疼得哇哇叫,他趴在地上就開始埋怨了起來。</br> 這次詩言站起來后,臉色徹底變了,如果按照平時的尿性,她早跟胖子打鬧了起來,可這次,她卻作了一個噓的聲音,示意我們不要吵。</br> 我跟胖子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不是說好不看的嗎?為什么還是要看?現(xiàn)在又不讓我們出聲是什么意思?</br> “詩言,你到底在搞什么?”我實在忍不住了,便輕聲問了一句。</br> 詩言沒有回答,反而向著蛇妖一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去,她突然背對著我們倆,我和胖子已經(jīng)看不清她的表情。</br> “喂,詩言,別去!”我急忙拉住了她,那蛇妖越來越不對勁,不能再靠近了,不然要出事。</br> “滾!”詩言突然回頭怒吼了一句,我和胖子瞬間懵了。</br> 詩言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幽綠色,跟剛開始時候的蛇妖眼睛一樣,而且,她的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妖氣。</br> 不對,詩言中招了!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之間就被上身了,完全沒理由,剛才胖子的確有稍微走近了蛇妖一點,還挑釁了,但詩言并沒有,難道說,是它的眼睛問題?可我們都看了她的眼睛啊!為什么我們沒有中招?</br> 我急忙和胖子退開了幾步,這時候發(fā)現(xiàn)了更詭異的事情,綁在四條鎖鏈中間的蛇妖,她的臉,居然變成了詩言的。</br> 怎么回事?這不是單純的妖邪上身,難道是……交換了?不對,只有臉交換了而已,可她明明被禁錮了,為什么還有如此手段?</br> “大膽妖孽,快點速速離開詩言身體,不然的話,我就讓你魂飛魄散。”我大喝道。</br> 詩言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輕蔑的表情:“就憑你這兩只豬蹄?”</br> 靠,被看穿了,好尷尬,手不能動了,根本不可能施法。</br> “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沒必要為難我們,我們只是路過的,就當(dāng)我們是一陣風(fēng)吹過。”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br> “是咯,是咯,白娘子,萍水相逢是緣分,咱們也無仇無怨,不如化干戈為玉帛。”胖子也笑嘻嘻的附和著。</br> 這時候詩言完全轉(zhuǎn)過了身來,然后兩個手指在頭發(fā)上卷著圈圈,一副嬌羞又勾人的樣子:“放了她可以,但你們,得留下一個人陪我,這二層鎖妖塔空無一妖,就我一個長年累月被困在這冰冷的鎖鏈中,日子可是難熬。”</br> 胖子嘿嘿一笑,然后挑了挑眉:“我說白娘子,嘿嘿,就你這身體,恐怕是用不著吧?”</br> 說著又看了看蛇妖下半部分,然后一副可惜了的表情。</br> 詩言這時候用手指含在嘴里笑道:“怕什么,總有用得著的地方。”</br> 我和胖子同時都咽了咽口水,沒想到詩言可以這么夠勁,平時就跟個瘋丫頭一樣,蛇妖一上身,女人味全出來,不知道我們是不幸還是有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