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自由落地 !
“我不知道,畢竟你從不屑于做這樣的小事,而且你有不在場的證據(jù)。”他說得特別的慢,一個字一個字像從牙縫里硬擠出來。
她聽得后脊梁嗖嗖地發(fā)涼。
“那你的意思是我暗地找人指使的。”
“我沒這樣說。”他腳下雪白的長毛地毯上很快污漬一團(tuán)。“但我說過,她過得不好,我們肯定會不好。”
“哈,”樂靜芬冷笑,“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要為她去殉情,我會吃不消的。”
“我是她什么人,沒資格那樣做。”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凄楚與嘲諷。
“對,對,你到是有點自知之明,那你在這兒還對我放什么屁?”
他默默看她一眼,轉(zhuǎn)身上了樓。過了一會,他下來了,衣服沒有換,手中提著個行李箱。
“你要干什么?”她雙眼噴火,沖過去問。
“靜芬,我要離開這里。我曾經(jīng)以為你需要一個老公,歡歡需要一個父親,可是我發(fā)覺我已經(jīng)是多余的。”那個真正需要他的人,他卻棄她而去。
她一時沒聽明白,愣了半晌,等她醒悟過來,她笑了,笑得狂,笑得冷,“離開幾天?”
他悲傷地凝視著她,“我走了。”
“車城,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沒有人會包容你一次次出走,再張開雙臂接納你一次次的回歸。你已經(jīng)過了過家家的年紀(jì)。”
“我們婚前有過協(xié)議,這次不涉及到到財產(chǎn),歡歡又已成年,只是簽個字而已,非常快捷。”
樂靜芬眼前一黑,這才知道他不是在賭氣,也不是在開玩笑。一個男人為了同一個女人,兩次與她離婚,她真的不知該怎么寬慰自己了。上一次,她還能以事業(yè)、金錢、孩子將他贏回來,如今她和一個死去的人怎么爭呢?
腦中靈光一閃,她的臉?biāo)⒌厥チ搜肿泐澏丁?br/>
其實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里,她從來沒有贏過。
在她身邊的車城,心里始終有著江冰潔的影子。在那個叫做“愛情”的燈塔里,江冰潔站得那么高,無論白天黑夜,他都能看見。現(xiàn)在江冰潔用“死”來讓這段“愛情”得以永恒。
她得到了什么?茶余飯后的一個笑柄。
真是狠,真是絕。
對于車城,她還有多少愛?不,不談愛情,只有輸贏。
她兵敗如山倒,輸?shù)脧氐住?br/>
她閉上眼,仿佛聽到空中飄蕩著江冰潔得意的笑聲。
這時,她才懂得車城講過的,能用錢解決的一切是簡單的。
她為什么要那樣糊涂呢?
她惶恐地?fù)u頭,作最后的努力,“車城,我真的沒有傷害她,那只是我的怨言。歡歡剛?cè)翁┤A的總經(jīng)理,又遇到這么大的挫折,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車城心中涌滿苦澀,“這個挫折不是你縱容的結(jié)果嗎?”
“你??????”
“你把葉少寧當(dāng)作接班人培養(yǎng),歡歡回國后,對他不感興趣,于是你立馬翻臉無情。不動聲色地擱空他,他手中的事務(wù)慢慢挪給歡歡。沒想到弄巧成拙,歡歡喜歡上他了。而你得知他的妻子是冰潔的女兒時,你心中起了什么念頭,不需要我明說。你不但沒有阻止歡歡,變向的你還有點鼓勵她,你還有看戲的興奮,你想看到她母女疼。可是你忘了,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車城。歡歡的任性、胡鬧造成了惡果,這樣的結(jié)局,怨誰?”
“你在怪罪我?”
車城深吸一口氣,“這個挫折雖然大,但也好,歡歡以后就會收斂自己的行為了,這世上不是什么都搶得來的。我沒有離開她,我永遠(yuǎn)是她爸爸。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和我一起住。”
說來說去,他的人生里就是沒有她的位置,樂靜芬悲絕痛楚,“你哪里是我老公,處處都站著別人的角度說話。”
“你何曾把我當(dāng)過你老公,我,只是你的一個籌碼。”
他沒有再看她,一步一個濕腳印,下臺階,院中響起汽車的引擎聲,然后一切恢復(fù)平靜。
第一次離開時,他偷偷從泰華挪走一千萬,他想與江冰潔雙棲雙飛,過上幸福的日子。她沒有告發(fā)他,把錢收回,就讓他掃地出門。
他覺得愧對了她,生活又落泊,所以她一伸橄欖枝,他就急急地接住。
現(xiàn)在,他不欠她了,他欠著江冰潔。半百的年紀(jì)了,足夠他慢慢贖罪。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她從高速下來,盯著那個小面館,看著江冰潔笑語盈盈地在忙碌著。她真是無法想像都這么可憐了,怎么笑得出來?她希望視線能變成一把厲火,將江冰潔臉上的笑意燒去。
天意助她。
江冰潔卻笑到最后。
那把火,并不是她的愿望實現(xiàn)。
現(xiàn)在,可憐之人是她了。樂靜芬顛狂地大笑,笑得眼淚鼻涕一抹一大把。
江冰潔今天正式下葬,天空灰暗,空氣又悶又熱,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葉少寧買的墓地,在一塊半山坡上,環(huán)境非常美,四周的鄰居非常安靜,她一生都沒住過這么好的地方。
到最后一刻,童大兵都沒出現(xiàn)。童悅不忍講父親什么,畢竟逝者已去,而活著的人要勇敢地活下去。
人生,總得向現(xiàn)實妥協(xié)。
羅佳英也沒有來,葉少寧說是身體不太好。
她哦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把頭轉(zhuǎn)過去。
連續(xù)守靈幾夜,身體與精力都透支到極限,從墓地回市區(qū)的車上,她一挨椅背就睡沉了。
從夢中醒來,發(fā)覺居然躺在書香花園公寓的臥室中,已換上了舒適的睡衣。身邊還有一人,手臂橫過她的身子,將她圈得實實的,仿佛怕她會逃跑似的。
身體已經(jīng)不習(xí)慣這樣的親密,肌肉一下子就僵硬了,她屏住呼吸,想慢慢翻過身去。
突然黑暗里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她沒敢動,繼續(xù)裝睡。
身邊的人慢慢坐了起來,輕輕地解開她睡衣下方的幾個扣子,溫?zé)岬氖致纤男「埂?br/>
沒有繼續(xù)向上,也沒有繼續(xù)向下。
他就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指尖一寸一寸輕柔的撫摸、丈量,像在確定那里面藏著什么、有過什么、失去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