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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謎一樣の再遇]

    舉辦相親會的這家法式西餐廳,坐落在幽靜、復古的老式公館里。
    十人座的長桌,皮質(zhì)的座椅,包間里幽暗暈黃的打光讓室內(nèi)色調(diào)顯得很有氛圍,映襯著打過蠟的光亮的地板,反射出一片淺黃、深紅的熒煌的光。
    抬頭打量了一眼華麗的大吊燈,鑲嵌了大理石的拱形門窗,紅色絨布窗簾,以及長桌上的高腳玻璃杯和折疊得很規(guī)整的紅色餐布,賀蘭布置完相親現(xiàn)場,滿意地拍了拍自己搭檔蘇溪的肩膀。
    “CiCi啊,那個……一會兒我?guī)熋靡獊?,你帶多余的衣服了嗎?”幽光的映照里,賀蘭一身西裝革履,扶了扶黑框眼鏡有點緊張地問道。
    “衣服沒帶,但是化妝包帶著呢。”穿著白色套裝的蘇溪對著賀蘭笑笑。
    其實她一直對眼前這個讀著研究生卻出來兼職婚慶公司策劃的男人挺有好感,他長得很干凈,還特別幽默。
    “也成,我?guī)熋镁褪谴┲芰洗鼉海材芸恳粡垉A國傾城,美絕人寰的臉吃遍天下,等下就靠你了!”賀蘭很曖昧地輕輕摟了摟蘇溪的小肩膀。
    這邊正在濃情蜜意著,包間的門卻在此刻,忽然被人打開了。
    一抹高挑清瘦、四肢纖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躡手躡腳的,似乎磨蹭著不知道要不要進門。
    賀蘭一打眼看見來人,就差點沒忍住拿自己腦袋撞墻的沖動。
    看見何書墨那一身打扮,就跟吃飽了飯出來在小區(qū)里遛彎兒似的,賀蘭真的疑惑為什么她穿著拖鞋、短褲,餐廳的門童也敢放她進來……
    果然她還是靠刷臉嗎?賀蘭無奈地舉起手撫額。
    蘇溪朝著賀蘭的視線看過去,剛剛還在滿腹醋意地覺得什么樣的姑娘能讓賀蘭覺得這么好看,她自己長得也不賴來著,就被迎面一擊。
    站在門口的那個女孩腳踩著一雙小細珠夾趾的黑色平底小涼拖,黛藍色質(zhì)地輕薄的短褲下露著一雙長腿,上身就穿著一件米白色背心,一頭中分的濃密如瀑的黑長直垂到及腰處,尖尖的下頜像白蓮花瓣似的。
    這個女孩純素顏,似乎只涂了層防曬霜,但是皮膚還是比常人白了幾個度,有點病態(tài)的白,像是被漂白過一樣,顯得瞳色的黑和薄唇的紅很是鮮明,眼窩也比常人略深邃些。
    而且,她長得真的很好看。
    蘇溪愣住了,這位難道就是賀蘭每次提及的搏擊訓練館的師妹?
    這樣的美女練格斗?
    “這是我?guī)熋?,何書墨你趕緊喊姐?!辟R蘭簡短地介紹。
    何書墨剛經(jīng)歷完一場大風波,慌慌張張地下了地鐵,就發(fā)現(xiàn)離約定的時間有些遲了,一路狂奔,此時頂著有點蓬亂的長發(fā)慢吞吞地走進包間,聽見賀蘭的話,頓時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染著金發(fā),穿著白色職業(yè)裝的美女。
    這就是最近大師兄迷上的,夜夜性幻想的對象CiCi啊?她每次看著微信群里冒出來的這個洋氣的名字都讀成“刺刺”來著。
    “刺刺姐好?!焙螘珱]經(jīng)腦回路,直接開口招呼。
    然后就被嚇得下差點咬舌頭,心中就奔騰而過萬千草泥馬!
    她暗自吶喊:哎呀媽呀,平常跟師兄們私底下喊慣了,見了真人我咋就脫口而出了呢?嘴咋就那么賤呢!
    何書墨瞪著眼,完了……
    從小到大,她真心覺得自己的同性緣爛到爆。
    幼兒園的時候,她還穿著開襠褲,就因為一句蠢話被女生排擠了。
    她長著一張?zhí)焓拱愕男√O果一樣的臉,很受幼兒園大班里那群小男孩的喜歡,結(jié)果跟她關(guān)系最好的一個小閨蜜特別喜歡那個班上鼻子會吹泡泡的男生,但被那個男生告知他喜歡何書墨……
    然后何書墨極其有義氣地拍了拍胸脯,熱情洋溢地說道:“小美,你喜歡他嗎?那我這就去告訴他,讓他不要再喜歡我了!”
    這話就連幼兒園的小屁孩兒都聽出不對了。
    何書墨長大之后一想,這句話絕對就是情商廢的典范啊……
    然后一直到前段時間,她剛剛搬進0316宿舍的那天晚上,她再次火速地被女生們排擠了!
    4個姑娘,除了何書墨是哈爾濱的,其他一個杭州的,一個蘇州的,還有一個上海的,全是一水兒的南方美人,何書墨1米75的身高,站在那兒就讓人覺得很突兀了,結(jié)果那個杭州美女當天晚上被高中交往的男朋友給甩了,其他兩個美女安慰她來著……
    “給那個負心的男人打電話!”上海姑娘抑揚頓挫地說道。
    蘇州姑娘溫柔地附和道:“是呀,這個男生真的太過分了?!?br/>     “打打打!”何書墨從上鋪跳下來,吼了一嗓子表示她很想跟她們處好關(guān)系。
    杭州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給那個渣男打過去電話,語焉不詳?shù)摹?br/>     上海姑娘很有義氣地奪過電話開始擺事實講道理:“哎呀,儂這個男生真的是個笨蛋你知道伐?這么好看的姑娘你都劈腿,你簡直就是不要面孔,我們好姐妹都會挺她的呀!”
    中文系的蘇州美女接過電話,開始滔滔不絕:“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哭得有多傷心呢?你既然之前這么愛她,現(xiàn)在為什么要分手,難道之前種種都是謊言?雖然是異地戀,你們的感情就這樣不堪一擊嗎?”
    何書墨本來就在高燒,腦袋暈暈乎乎的,這一聽就愣了,好家伙,合著剛剛這姑娘滿嘴的杭州話她們都聽懂了?
    反正她一句都沒聽明白,她一個東北人她完全不知道在說啥……
    電話遞給了何書墨,她云里霧里接過來,看著姑娘們的意思,是讓她痛斥渣男來著,可是要說什么啊,她搜腸刮肚,決定要幫杭州姑娘出氣!
    何書墨對著電話那端,氣沉丹田地罵了句:“還他娘的劈腿?你回家搓叼玩兒去吧你!”
    然后,整個0316宿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就連那個哭得我見猶憐,梨花帶雨的杭州姑娘都不哭了……
    軍訓開始,何書墨就住進了校醫(yī)院,估計三個姑娘們還沒揣測出來何書墨這個來自秦嶺淮河以北的謎之?;ň烤故莻€什么怪物,她就消失在她們的世界觀里了。
    何書墨知道自己的情商壓根兒就不是情商,乃是她活了17年的致命硬傷,但是第一次見面她就一句“刺刺姐好”果斷葬送了一個潛在閨蜜,她簡直想大嘴巴扇死自己,那可是大師兄的曖昧對象,賀蘭搞了這么久的女友養(yǎng)成,他也不容易啊……
    果然,何書墨不敢抬頭,但依舊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后腦勺被賀蘭惡狠狠地盯了半餉,她正打算趕緊含糊過去,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刺刺”竟然沒聽清楚!
    “好像有點遲了,走吧小師妹,我來給你化妝。”蘇溪十分溫柔地攬著何書墨的小胳膊,往衛(wèi)生間走。
    ***
    何書墨發(fā)誓如果剛剛不是她自己口不擇言怕被CiCi誤會,她絕對不會在她拿著調(diào)色盤一樣的東西往自己臉上狂抹時紋絲不動。
    她平日里是個涂一層防曬霜都覺得自己整容了,于是半邊兒臉都麻得像是面癱一樣的怪胎,此時搞了個全套,結(jié)果她對鏡自覽,就被鏡子里自己的造型震驚了。M.??Qúbu.net
    真特么好看……
    何書墨覺得蘇溪那雙手簡直鬼斧神工,翻云覆雨啊。
    蘇溪帶著何書墨走回包廂時,賀蘭覺得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真不愧是“引狼神器”,何書墨化完妝,不說話的時候,靜態(tài)畫面簡直就秒殺詩詩和冰冰之流,于是他一把按住小師妹的肩膀猛烈地晃了晃:“師妹,一會兒你千萬不要張嘴說話,你閉著嘴的時候特淑女特夢幻,一張嘴你就是個張嘴死你造嗎?請愉快地答應師兄啊乖……”
    這次的“一面眼緣”5對5小型相親會是婚慶公司的高端會員才能參加的小派對,出席的十個人全都隱瞞真實職業(yè)、月薪和年齡,純靠眼緣決定下次約會,因為概念太新穎,非誠勿擾都沒這么搞過,于是報名的人很少,女生方面湊不齊五個人,賀蘭作為活動策劃人只好把何書墨拉來湊數(shù),順便引狼。
    何書墨正餓得前胸貼后背,只想念學校門口的烤肉串,于是垂下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一下長桌上餐具,心想著什么時候才能開飯,結(jié)果她一眼看見桌子最邊上那個硬質(zhì)紙牌上寫著“菊花大鳥”四個字……
    她登時一愣。
    “大師兄你弄這種名牌,引來的不是狼,全是傻逼啊?!焙螘亮舜林槐茸约焊吡巳迕椎馁R蘭,波瀾不興地說道。
    賀蘭滿臉黑線,何書墨爆粗口跟喘氣兒似的,一分鐘都不能停。
    他確定正在收拾化妝包的蘇溪的視線范圍內(nèi)看不見他和何書墨,就壓低聲音解釋說:“因為都是隱瞞身份,所以今兒五男五女都不寫真實姓名,全用婚慶網(wǎng)的注冊名來交流,你自己注冊的菊花大鳥你還好意思問我……而且你就是來湊數(shù)的,何書墨你一個未成年,你相哪門子親?”
    也對,五個老爺們兒看見她這么流弊的注冊名基本上不會來搭訕了,也省得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比較襯得上自己這副皮囊。
    賀蘭和蘇溪回去之后,閑來無事,何書墨坐在自己名牌的位置上,掃了一眼對面五個男人的名牌,從左到右依次是“霸道總裁”“捷豹男1983”“我有龍陽之癖”“眾里尋你”和自己對面的“鐵漢柔情小綿羊”……
    看來,今天晚上她要對著一個外形狂野,內(nèi)心柔情的大暖男吃一晚上飯了。
    ***
    很快,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時,其他四個女人和四個男人已經(jīng)提前到了,除了何書墨對面那只“小綿羊”還不見人影。
    八個成年人的見面少不了一陣假笑和寒暄,何書墨坐著紋絲未動,眼睛都不帶抬的,她其實有點社交恐懼癥,于是低頭刷完微博,開始刷微信,看見周慶喜和歐陽起蕭已經(jīng)開始點菜了,不禁一陣胃酸翻涌。
    何書墨滿腹郁結(jié)地放下手機,不自然地朝自己左手邊掃了一眼其他四個女生,深刻地體會到,她穿著一身背心短褲簡直就是來打醬油的。
    說是全部隱瞞身份,可是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身上全都是一水兒的名牌,穿著裙子和小禮服,西裝革履的男人們手脖子上戴著的都是名表……
    她深深體會到,自己除了一張華而不實的臉之外,一無所有,而且渾身尷尬的氣息,根本就不像是來相親的。
    他們寒暄了差不多兩分鐘,氣氛一時間很火熱,只有何書墨一個人低著頭玩手機,完全狀態(tài)外。
    注冊名“眾里尋你”的那個精英大叔,似乎很會活躍氣氛,不一會兒就注意到何書墨這個角落太過安靜,于是主動跟她打招呼……
    “這位……菊花小姐?”他的眉頭在看見自己的名牌的時候,深深地擰了一下,但還是很有教養(yǎng)和風度地在“菊花”和“大鳥”兩個詞里選擇一個比較文雅的叫了何書墨一聲:“晚上好,您是開車來的?”
    何書墨一激靈,尷尬得想撞墻。
    開什么車啊,她覺得好囧,她知道人家是好意怕自己受冷落才跟自己搭話,可是這個話題她要怎么接。
    賀蘭叫她不要說話,因為她張嘴死,可是不說話人家還以為她是聾啞人呢。
    “呃……我坐地鐵?!焙螘诟缮嘣?,端起桌上的玻璃杯猛灌水。
    “下班高峰期為什么坐地鐵呀?不覺得擠嗎?”他又問道。
    還為什么,坐地鐵需要理由???何書墨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實今天地鐵確實不怎么擁擠,就是出了點事,還害得自己差點被玻璃碎片毀容。
    不過,何書墨忽然想起在地鐵上遇見的那個男人,低頭瞅了眼她包帶子上掛著的那頂黑色平檐帽。
    沒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把帽子丟掉,還私自收藏了,簡直像個變態(tài)。-_-
    “不,不是很擠,而且地鐵上還遇見了很帥的人……”何書墨垂頭看著帽子,放空了一秒,結(jié)果話題就跑偏了!
    實在不好意思繼續(xù)耷拉著腦袋,再加上她說出一句很奇怪的話,于是她咬咬牙,此時抬起頭露出了全貌。
    接著,長桌上就是一片安靜。
    大家這才注意到了這個穿著藍色短褲,米色背心,腳踩黑色細軟帶的小涼拖,把一張雪白的臉藏在長發(fā)里,一直坐在那兒玩手機的姑娘,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禍國殃民的臉。
    滿桌子的人都在看自己,讓何書墨很窘迫,尷尬癥發(fā)作起來,她就渾身難受……
    “菊花小姐挺有意思的,難道地鐵上遇見什么趣事了嗎?”她左手邊的一個精致妝容,胸大腰細的美御姐朝她問道。
    她開始搜腸刮肚了。
    何書墨從小學開始就一直作文不及格,語文老師兼男班主任說,每次讀她的作文都有一種“大便干燥”的感覺。然后等她上了中學,身為辣媽的女老師又說,每次讀她的文章都有一種“難產(chǎn)要死”的感覺,總之,就是憋不出來!
    猛地把水杯放下,看著齊刷刷地盯住自己的八雙眼睛,她暗自緊張,覺得壓力好大。
    “啊,那個……”憋了好久好久,她終于紅著臉憋出來一句:“我想去趟洗手間……”
    沒錯,讓她對著一群比自己至少大兩個代溝的業(yè)界精英們聊聊下午地鐵上的事,她還不如咬舌自盡!
    顧不得看清楚這群人精們都是什么表情,何書墨把椅子往后一推,然后邁開腿就朝著門口快步走。
    光滑的木地板,用涼拖踩上去有清脆的鞋跟聲,何書墨只跑了兩步,然后剛抬起頭,就發(fā)現(xiàn),包間的門倏忽被打開了。
    她立刻想停腳,結(jié)果來不及,還是朝著門口沖了幾步。
    幾乎差一點就撞進那個人的懷里。
    雖然沒碰著,但距離相當近,讓她的臉麻了,渾身過電一般。
    這個高挑而挺拔的身影,好像有點眼熟……
    何書墨立刻被立在門外的人影籠罩住,此時緩緩仰起臉,呆住了。
    手臂上搭著黑色外套,門外的男人上身只穿著打底的灰色短袖,長褲塞在靴子里,渾身的氣質(zhì)處處透著冷漠和疏離,卻又在安靜中隱藏著一抹不可遮掩的鋒利。
    剛才在地鐵上的那個男人!
    看清門后的人,那雙瞳色沉黑而形狀尖銳的鳳眸,靜靜地掃了她一眼。
    何書墨呆得都忘記了撤回那只想摸門把的手:“誒,怎么是……你?”
    他沒回答,只是神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邁開長腿從她身邊經(jīng)過,只給她留下一個膚色很白的側(cè)臉,和一晃而過的鼻梁英挺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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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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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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