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老秀已經答應了,剩下這兩棵樹,咱們一人一顆,不知你看上了那顆······”</br> 得到老秀的回復,柴總頓時眼睛亂轉,露出欣喜之色,知道翻本的機會來了,然后看向秦宇,問起秦宇的意見。</br> 柴總雖迫不及待,想把那顆年份最高降香木,弄到自己的手里,不過基本的面子功夫,他還是沒有忘記的,畢竟有救命之恩啊。</br> “這棵樹的料子,已經足夠用了,我就不參與了,你看他們兩個,有沒有感興趣·······”</br> 這邊的故事,引起了秦宇的注意,他對老秀的行為,也感到很大的不滿,但幸好他這次來,收獲還算是不錯,得到了紫油格,倒也沒有太為難。</br> 如他所說,他只要一顆料子,贏了馬汀淋就行,多了也是無用,索性做順水人情,看林熙和安尤勇,誰有興趣誰拿去。</br> 既然秦宇不感興趣,柴總也沒有強求,看向林熙和安尤勇,話都還沒說,安尤勇就擺手道:“你別看咱,咱對這東西不感興趣,要不是過來當苦力,咱才懶得來這破地方······”</br> 安尤勇也不感興趣,柴總只好把目光,放到林熙身上,笑呵呵道:“這么說來,那最后這兩棵樹,就在我跟林兄弟身上了,要不林兄弟先挑,找顆看上眼的······”</br> 林熙心知肚明,秦宇有意讓自己,因為安尤勇對這些,從來都不感興趣,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拂了好意,當即笑道:“我不是很懂賭樹,要求也沒有太高,出不出油格,不是特別在意,還是柴總先選吧,剩下的給我就行······”</br> 柴總大喜過望,想都沒有想,指著那顆年份最大的,欣喜道:“林兄弟大氣,我老柴先謝過了,我要那顆年份最大的,林兄弟不會介意吧······”</br> 也許早有所料,林熙露出笑容,朝那棵樹看去,目光中閃過異色,搖頭道:“只要柴總沒意見,那我也沒有意見,我就拿剩下那顆吧······”</br> 柴總歡天喜地,說了聲“謝謝”,帶著他那幫兄弟,跑到那棵樹下面,拿起電鉆鉆孔,那棵樹被他給予厚望,千萬要賭漲了才好。</br> “嗤嗤嗤······”</br> 隨著嗤嗤聲響起,過了不久,突然傳來大罵聲,柴總氣急敗壞:“真他媽活見鬼了,居然遇到了空心的,我老柴算是認命了,出門沒看黃歷,真他娘夠衰的······”</br> 原來柴總打孔下去,拔出鉆頭以后,發現樹心部位,沒有半點木屑,仿佛中空似的,他頓時意識到,自己真是栽了,這么湊巧的事,竟讓他給遇上了。</br> 這顆千年降香木,竟然是空心樹!</br> 既然是空心樹,自然不會有芯材,即便有芯材,也跟大麻花似的,除了拿去當柴火,一文不值。</br> 這也怪他自己,這種野生降香木,本就有“十木九空”的說法,要么樹心是裂的,要么干脆是空的,要想遇到好芯材,半點也不容易。</br> 況且這地方邪性,也就見怪不怪了。</br> 以至于他后悔不已,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剛才就該選另一顆,就算芯材再細再差,也比這顆空心要好。</br> 看來他這次賭樹,真是虧的血本無歸,只能暗道自己倒霉,遇到了這種怪事兒,并把所有怒火,發泄到老秀身上,狠狠地瞪眼過去,偏偏不能怎么樣,只能打碎了牙,和著血往肚子咽。</br> 這也是林熙剛才,格外看著可是的原因,他早就看出來,這棵樹外強中干,中心有手臂粗的裂縫,是無用之才。</br> 有時候,看到的好東西,未必是好東西,說不定金玉其外,早就敗絮其中。</br> 安尤勇則幸災樂禍,嘿嘿笑道:“不怕有些人跑得快,也不怕有些人選的早,到頭來還不是吃癟,選了個空心玩意兒,只能拿回家當柴火······”</br> 頓了一下,安游湖又大驚小怪:“哎呀,咱咋給忘了呢,崖州島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根本用不著柴火,那豈不是這棵樹,沒有用武之地了嘛!可惜咯,可惜咯,上千年的降香木,連柴火都做不了喲······”</br> 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尤勇跟林熙久了,也學會了殺人誅心,嘲諷切中要害,氣得柴總心痛流血,險些一口血噴出來。</br> 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樣幸災樂禍,也太他媽不是東西了,偏偏他無話可說,滿臉苦澀。</br> 看柴總沒有反應,安尤勇覺得無趣,繼而看向林熙:“熙哥,這幾棵樹都鉆了,就剩你那顆了,要不你也去裝個孔,看看是不是好貨······”</br> “要是好的話,等會兒資源來了,咱讓他們一起,給你開采帶回去,免得夜長夢多,要是不好,咱也別費那個勁······”</br> 安尤勇的想法不錯,確實是為林熙著想,不過可以聽出,他對林熙那棵樹,并不是很看好。</br> 畢竟前面那些樹,除了秦宇那顆外,表現都很糟糕,剩下最后這顆,只怕也八九不離十,要怪只能怪這地方,實在太邪乎了。</br> 但不管結果如何,總要看過才知道。</br> “那好,你把電鉆拿來,我們去打孔······”</br> 聽到安尤勇的建議,林熙低頭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然后拿起電鉆,走到最后那棵樹前,找地方開始打孔。</br> 林熙對這棵樹,可謂非常期待,他在這棵樹中,看出了不同尋常,遠超乎想象。</br> “咦?出格了,油格還不小,漲了漲了,賭漲了,熙哥,咱都漲了······”</br> 林熙拿著電鉆,站在那棵樹面前,眼中異象閃爍,找到合適的位置,從樹根上方中間,狠狠打了進去。</br> 不過半分鐘,鉆頭帶出的木屑,便出現了不同顏色,安尤勇眼睛尖銳,立刻分辨出來,興奮地大叫起來。</br> 無論什么品質的油格,只要出了油格,就證明肯定賭漲了,況且出現油格的位置,距離白木不過10公分,相對這顆樹的直徑來說,內部的油格芯材,很可能達到一米五。</br> 這是個什么概念?拿去做頂梁柱,都是綽綽有余!</br> 用一根油格做頂梁柱,哪怕古代的皇宮,都沒這么奢侈吧?不信去紫禁城看看,能否找出這樣的頂梁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