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是歷史系的學霸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我就來考考你,你說說看于田縣的歷史來歷。”</br> 回過頭瞥了蔣贊成一樣,林熙頗為意味深長的反問道:“作為一個新疆人,你真只是想考考我?我看你是想關公面前耍大刀了吧,想找不自在就直說,我可以滿足你。”</br> 蔣贊成嘿嘿訕笑:“老大就是大佬,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咱就不說了。”</br> 林熙笑道:“可千萬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再不說的話,你指不定心里多瞧不起我呢,說不定以后見了老三和老四,還得明著暗著嘲諷我一頓,小樣吧你就,還想來瞞過我?”</br> 被林熙再次戳穿小心思,蔣贊成愈加的尷尬,甚至還有些坐立不安,誠如林熙所說的那樣,那的確抱有某些小心思,不過既然被戳破了,他也就沒什么秘密可言了。</br> “你聽好了,看我說得對不對,要說的不對就指出來,我肯定虛心接受,咳咳······于田縣是由于闐縣在1959年簡化為于田縣,維吾爾語仍稱其為克里雅,又稱木尕(ga,三聲)拉,意為田鼠的意思。”</br> “光說他的歷史來歷或許有些枯燥,我就再給你科普一下他的地理位置,于田縣位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西南部,東臨民豐縣,北鄰塔克拉瑪干沙漠與沙雅縣接壤,西與策勒縣相毗鄰,南與西藏改則縣、日土縣相接,東南部是喀什塔什山,南部邊界則是昆侖山脈沿線。”</br> 聽到林熙的介紹,蔣贊成心中可謂是震驚,即便是他對于田縣的了解,也沒有林熙這么完善,能把地理位置說的如此清晰明確:“我靠,老大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難道你以前來過?”</br> 不等林熙解釋,周哲就已經做出解釋:“老二啊,我說了你可能不信,不光林子只打這些,就連我也都知道,昨天我們去大廳玉天王的時候,正好聽說和田玉的歷史跟于田縣有關,所就多注意了一下,沒想到今天就排上用場了,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br> 彼時,打鬧過后林熙又繼續說道:“現在的于田縣境內,在西漢的時候是屬扜彌國,并在神爵二年(前60年)建立了西域都護府,扜彌國就屬于西域都護所領轄的三十六國之一。”</br> “到了三國時期,扜彌國被于闐國吞并,直到宋朝咸平四年(1001年),喀喇汗王朝攻占了于闐國,使得于田人由佛教、摩尼教改奉伊斯蘭教,但是從13世紀下半葉至17世紀,于田縣又歸屬蒙古察合臺汗國統治。”</br> “后來于田縣在清代幾經變更,卻也多是縣治的變更而已,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0年1月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于田縣城,才在這里設立了人民政府,于田縣才算真正的解放,至于現在的于田縣,則是和田地區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同時也是和田玉的重要產出地。”</br> 蔣贊成本來抱著賣弄的心態,現在卻被林熙說的啞口無言,因為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林熙了解的這么全面,所以只好訕笑稱贊道:“嘿嘿,老大你可知道的真多,我這次是真的服了。”</br> 林熙推了推眼鏡,毫無所謂的大度道:“真的假的無所謂,反正你居心不良是事實,那我們就做個愉快的決定,晚飯你包了怎么樣。”</br> 既是蔣贊成有心想拒絕,卻迫于林熙的強大武力值,讓他不得不屈服在淫威之下,好在他蔣贊成也不是吃白飯的,晚上這頓飯到底誰請誰還不一定呢。</br> 從和田到于田縣的距離,幾乎和蓉城到蒼溪的距離差不多,但因為地理因素的原因,這一路不僅沒有山路崎嶇,反而是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阻礙,在加上有蔣贊成這個地頭蛇指路,根本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br> 很顯然,這輛租來的寶馬x系列越野車的性能堪稱極好,又有周哲這個賽車級選手的車技來駕駛,所以一路上只能用風馳電掣來形容,可真讓周哲好好過了一把飆車的癮。</br> 在嬉笑打鬧中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六個多小時,林熙他們也順利達到了于田縣的縣城,遠比當初從蓉城回蒼溪的時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br> 其實,林熙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蘇天嵐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玉天王的來歷,而最后得出的結果,就是童顏那個小丫頭片子傳錯了話,把于田當成了和田,畢竟相對于于田縣的籍籍無名來說,和田的知名度總要高一些,在加上這倆地名如此相似,以童顏那大咧咧的性格,記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br> 這不昨天打聽出玉天王的來歷后,林熙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去京都,專門詢問蘇天嵐的傳話內容,結果本來氣勢洶洶頗為嬌蠻,要找林熙算賬的童顏也立刻遲疑不定起來,但還是支支吾吾一口咬定是在和田,這就頓時讓林熙明白了一切。</br> 當然,林熙也不是沒想過給蘇天嵐打個電話好好問問,但奈何的是,蘇天嵐把老頭子的衣缽學了個徹徹底底,就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性格都學了個百分百,當初在國外給童顏打的電話,竟然使用公用電話打來的,林熙就是想找他都找不到。</br>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也不知道什么,童顏竟然破天荒的告訴了林熙一個秘密,而林熙在電話中知道這個秘密后,對周哲的那個氣簡直不打一處來,怎么看他都怎么覺得別扭,肚子里始終壓著一股子邪火。</br> 盡管一路上緊趕慢趕,達到于田縣后也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總不能這個時候去找玉天王吧,所以林熙他們先找了家酒店休息,等明天精神頭飽滿了再去說玉天王的事情。</br> 再說了,坐車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而且大清早就被蔣贊成的歌聲吵醒,無論是林熙還是周哲,到了酒店后就疲累的不行,死活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不一會功夫就傳來周哲沉悶的呼嚕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