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繼續說道:“對了舒老,還有個事我得給您說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搬出去另外找個地方住,這次提前回來也是為了這事兒,過幾天找到合適的地方,我就搬出去······”</br> 說到這里,林熙害怕舒老多想,小心的補充道:“舒老,您可千萬別多心啊,我就是覺得吧,要是以后做了典當行的經理,肯定少不了朋友去家里坐坐,如果讓他們知道我住您這里,那不是給投資公司抹黑嘛,說不定人家嫌我丟面兒,真把我給一擼到底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不過您放心好了,我肯定會經常回來看您的。”</br> 從這里搬出去住,是林熙早已經做好的打算,也是他這次提前回來的原因,至于他為什么要搬出去住,除了給舒老說的這些原因外,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因素。</br> 林熙現在的居所只有四十多平方米,除了日常生活外,根本沒有多余的額外空間,如果他以后進入古玩行當打拼,又有天眼異能這個撿漏的大法寶,指不定能撿到多少寶貝,就是把家里堆滿都有可能,到時候那些撿來的寶貝不就沒地方放了嘛。</br> 再說了,雖然林熙現在還算不上有錢人,但也總算有些存款了,給自己換個好點的居所,讓自己有私密空間并不算過分,總不能把那些錢都爛在銀行,一個子都不花吧。</br> 就像是林熙小時候,他剛從幼兒園升入鎮上的小學,學校和社會人士為了表示愛心,會給每位同學都發放書包和文具,那時候有很多同學,領到新書包和新玩具都舍不得用,非要等放的舊了,才舍得拿出來使用。</br> 但那時候的書包和文具,都已經從曾經的“新”再次變成了“舊”,等于那些同學始終都用的是“舊貨”,就跟舊時代的土財主似得,只知道存錢而不知道使用,最后錢都在地下爛掉了,他們才肯挖出來,這不是最典型的守財奴心理又是什么?</br> 甚至因為觀念不同,林熙第二天換上新書包和新文具,可沒少受那些同學的白眼和取消,說他是“裝洋”(藏不住東西,愛炫耀的意思),但林熙從來都不予理會。</br> 知道林熙要搬走,舒老倒也沒拒絕,像是早就有預料一般,反倒打趣道:“你搬出去倒也沒什么,正好把房間空出來,換個新人來陪我老人家,免得看著你就煩心,不過······”</br> 頓了頓,舒老又繼續說道:“外邊租房動不動就要好幾百,好點的公寓還要上千塊錢,你小子回去的時候不是把錢都帶回去了嘛,現在哪兒來的那個閑錢?該不會回去兩個月發財了吧。”</br> 似乎早就等舒老問自己,彼時林都的神色那叫一個得意:“嘿嘿,舒老,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偷偷告訴您,我這次回去是真的發財了,別說般出去租公寓住,就是去三江口買套新房子都不成問題,您下午回來的時候,又沒有看到小區門口那輛大切洛基,那就是我昨天才提回來的新車嘞。”</br> 看林熙不似在說謊,舒老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可置信的驚訝道:“傻小子,你還真發財了?該不會是騙我老人家,把另外兩枚錢幣也給賣了吧,這也不對啊,就算你賣了那兩枚錢幣,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啊,怕是連門口那輛車都買不起。”</br> 或許早就把舒老當成親人看待,林熙對他也沒有任何隱瞞,更不會有任何的防備,他將自己這兩個月的經歷,事無巨細全都說了出來,只不過把天眼異能和玉佩的事情隱瞞了。</br> 而在講述經歷的過程中,林熙說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仿佛像是在故意炫耀一般,頗有股子指點江山的氣勢,要不是舒老死死盯著他,只怕都要從桌子上跳起來。</br> “好你個傻小子,感情這兩個月真成土財主了,就你現在的身家,倒是我老人家小瞧了,不過你有了這些身家,怕是對典當行的經理看不上了吧,給我老人家說說看,你是怎么想的。”</br> 聽到舒老的話,林熙當即將自己的發展規劃說出來,說自己準備在古玩行當闖蕩,并打算借助典當行對那些行情見長的古玩進行投資,等財富積累到一定車堵,以后再做別的打算。</br> 先不說林熙這個規劃的可行性有多大,里面又存在多大的奉獻,不過可以看到的是,舒老明顯對林熙的規劃看好,因為前兩年的林熙,雖然也有著自己的發展規劃,卻不過是小打小鬧圖溫飽而已。</br> 而林熙現在的規劃,反倒有了幾分事業的樣子,也無愧舒老舍下老臉,跑去給他某來典當行經理的職業,甚至不惜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出山去做什么專業顧問,估計以后能把一身老骨頭累的夠嗆。</br> 事實上,林熙今晚來找舒老,除了是來看望以外,就是想跟舒老說說這些是,好讓舒老能放寬心,畢竟舒老對他是真的不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又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林熙本來就看重情義,自然不會忘了舒老這個大恩人。</br> “那行吧,既然你小子都想好啦,那就按你想的去做,年輕人就應該敢想、敢做,要沒有股子闖勁兒,以后能有什么前途······”</br> 本以為舒老會對自己教育兩句,甚至林熙都準備好一肚子話,用來說服舒老同意,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舒老竟會這么輕易就答應了,而他準備的說服的話反倒成了白忙活。</br> 吃過晚飯后,林熙把碗筷洗刷干凈,再陪舒老聊了會天,就準備回去休息,卻沒想到臨走之前,舒老叫住了他:“傻小子,那包茶葉你自己帶回去吧,我老人家喝的是功夫茶,你那茶也是極品不假,但喝著不怎么帶勁兒,不合我老人家的口味,正好你也要做經理了,以后總要些東西撐撐場面才行,等你上班了就把茶葉拿去辦公室放著,準能用得上······”m.</br> 說到這里,舒老又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奉,里面的東西都快把信封撐破,他將信封遞給林熙繼續說道:“還有這個你也拿去,你那枚六字齊刀也是個稀罕玩意,我老人家成你的情收下了,就算是你小子的孝敬。”</br> “不過我老人家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否則讓小李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話呢,這信封里是五塊錢現金,正好是六字齊刀的市價,說起來倒是我賺了你的,你把這信封收下拿回去,也不許拒絕······好了,拿著你的東西回去吧,別在這兒打攪我老人家休息。”</br> 舒老的脾氣林熙是知道的,一旦決定的事情,絕對沒有更改的可能,而且舒老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哪還有拒絕的理由。</br> 想到這里,林熙只能將那半包碧螺春茶,和信封里的五萬塊錢收下,可這下倒好,本來是自己送東西孝敬的,現在反倒全都拿回來了,這算個什么回事······</br> ······</br> 因為昨天開了整天車的緣故,林熙今天難得睡了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可還沒等他穿戴整齊,就接到了周哲從國外打來的電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