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政府允許的中國武裝人數(shù)只有30人,他們的這次行動,有驚有險。
劇組的拍攝任務(wù)停不下來,李柏楊有任務(wù)在身必須要離開。
夏青霜眼圈忍得通紅,眼里水汽一直隱忍著不蘊(yùn)開,直到李柏楊帶著頭盔,眼神掃到她。
她終于忍不住了,眼下都是淚,看著李柏楊不說話。
挽留的話盤在心里說不出來,她緊緊地攥著李柏楊衣服。
“我會回來的,相信我。”他握住她已經(jīng)緊張到慘白的手指,輕聲哄她。
夏青霜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強(qiáng),能承受與李柏楊的每一次分離,但是到此刻她才明白,她不能。
李柏楊深愛著她,時時刻刻都想將她圈進(jìn)自己劃出的安全領(lǐng)域。
她又何嘗不是,今天在街區(qū)遭遇那顆炮彈,將她全身最敏感的那顆神經(jīng)都炸起來。
她抓著李柏楊,就像抓住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
屋里沒人,她額頭抵在他的前襟處:“李柏楊,你一定一定要回來。”
她終于說出心底那句話:“我不能沒有你。”
李柏楊眼中復(fù)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夏夏,我不能對不起我的肩章。”
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么,哭出聲:“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柏楊低頭,輕聲道:“別恨我,就算我回不來也別恨我。”
夏青霜踮起腳,在他的耳邊回應(yīng):“我愛你,不管你回不回來,我都永遠(yuǎn)愛你。”
他們夜里動身出發(fā),先去跟駐軍基地的部隊會和。
劇組這邊重新調(diào)撥來一批人,李柏楊把原來的人撤走一部分。
接下來的時間,劇組這邊的拍攝一直沒停。
夏青霜的戲份多,有幾次在高溫下直接熱暈,她在劇里沒什么形象可言,所以每天在場地里弄得一身臟兮兮,回來洗完澡倒床就睡。。
她在心底里憋著一口氣,李柏楊一直都沒來消息,她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拍戲反而讓她沒有時間和力氣想這些。
李柏楊跟基地這邊的人查了十多天,才把李宏宇的最近的行動和幾個藏身地摸清楚。
他們的目標(biāo)是李宏宇,所以其他人他們只能交給a國的軍人來處理。
布置了半個月后,他們正式行動。
李宏宇在a國的西邊有一個工廠,名義上生產(chǎn)藥物,但根據(jù)他們的調(diào)查,里面可能會有違禁品。
每周一李宏宇都會去工廠出貨,他們找準(zhǔn)了這個機(jī)會。
但在行動之前,劇組這邊卻出了大事。
李柏楊的人大多在居住樓這邊看守,忽視了片場這邊。
那天他們在拍一段槍戰(zhàn)戲的時候,場地來了很多臨時演員,有些混亂。
夏青霜和熊曼曼開車經(jīng)過槍林彈雨的街區(qū),夏青霜車技有限,所以這段導(dǎo)演拍了好幾遍都不太滿意。
她自尊心強(qiáng),看導(dǎo)演皺著的眉頭就知道自己這段不過關(guān),于是趁著中午和陸修風(fēng)去飆車,順便練練車技。
這場戲里沈迎沒有戲份,所以夏青霜走后,在場的女演員就只有熊曼曼了。
陰差陽錯的,熊曼曼被人劫走了。
李柏楊接到消息后,看了一眼趙哲。
最后還是把情況告訴了他,趙哲怒的眼睛像充了血,一聲不吭地擦著懷里的槍。
然后悶沉沉地問了一句:“他們是把曼曼當(dāng)成嫂子了?”
李柏楊點點頭,趙哲說:“不管是曼曼還是嫂子,都不該被劫。”
“老子要打爆那群人渣的狗頭。”
喬森他們劫走熊曼曼也是一個大烏龍,他們有照片,那時候的夏青霜還是長頭發(fā)。
他們拿著夏青霜長頭發(fā)的照片跟現(xiàn)在的熊曼曼一對比,亞洲人的臉,一樣的發(fā)型,現(xiàn)場就她一個女演員,他們觀察了很久后,確定動手的。
李宏宇看見熊曼曼時,熊曼曼也一臉驚慌地盯著他。
兩人一個郁悶要死,一個害怕的要死。
燙手的山芋丟不掉,李宏宇把人關(guān)起來,他不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熊曼曼跟他無冤無仇,沒必要怎么她。
所以,熊曼曼沒遭遇什么虐待和酷刑。
她不認(rèn)得李宏宇,只聽這群人都叫他李。
李宏宇神經(jīng)質(zhì),不知把她當(dāng)什么,經(jīng)常過來跟她聊天。
當(dāng)李宏宇連續(xù)問了三天夏青霜的事情后,她小腦袋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
李宏宇前一秒還跟她溫和的說話,后一秒就翻臉了。
把熊曼曼嚇得一愣一愣,心里罵道:瑪?shù)拢儜B(tài)就是變態(tài),連脾氣都喜怒無常。
熊曼曼肯定李柏楊,趙哲他們會來救她,但是等待的日子確非常的漫長。
這個叫李的男人,脾氣非常的古怪,高興了就會給她帶來很多食物,新鮮的蔬菜和水果,還會給她帶來花,放在桌子上。
不高興了,可能一天都不給她吃的。
所以熊曼曼漸漸摸出規(guī)律,說夏青霜只能提到她一個人,絕對不能提到她老公李柏楊。
兩人漸漸混熟了,趙哲他們卻遲遲不來。
李宏宇每天都能看出她的焦慮,笑著說:“你很焦慮是不是?”
熊曼曼拒絕回答。
李宏宇自言自語:“我也是,我等很久了。”
“你知道為什么他們遲遲不來嗎?”
熊曼曼:“為什么?”
李宏宇笑道:“因為他們放棄了你。”
熊曼曼臉色變了:“你胡說。”
李宏宇:“我讓夏青霜來換你,李柏楊拒絕了。”
熊曼曼愣住,隨后慢慢開口:“他拒絕的好,夏夏要是落在你這人渣手里才是最恐怖的。”
李宏宇怒火瞬間而起:“就是因為你們都這么說,她才會怕我。”
熊曼曼還是第一次見他發(fā)那么大的火,見李宏宇的腰間沒帶武、器,不知是誰給了她勇氣,她問:“你喜歡她?”
李宏宇沒有回答她:“不用你管。”
熊曼曼:“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么會跟那群人在一起?”她伸手指了指外面,來的那天她看到很多大胡子的外國人,扛著槍一臉兇神惡煞,看她眼神也不正經(jīng)。
李宏宇:“一起做生意的。”
熊曼曼:“國內(nèi)那么好,你怎么不在國內(nèi)做,非要在這兒?”
李宏宇見她問的可笑:“因為國內(nèi)不給做這種生意。”
李柏楊他們之所以沒有迅速行動,就是顧忌熊曼曼在她手里。
要李柏楊去交換人質(zhì),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制定了更周全的計劃。
想要連帶地把他的工廠也給端了。
這天是周一夜里,等不來夏青霜,李宏宇決定放熊曼曼走,他把她帶到工廠外面。
帶上車,熊曼曼一直蒙著眼睛。
車走在大路上,工廠靠西部,只有一條大路可走。
夜里,路上沒有車輛。
前面突然有燈光照過來,李宏宇瞇著眼,盯著這輛突然而至的大卡車,卡車是有門的,門被關(guān)起。
盯著這輛跟他照面而過的大卡車,他順手把熊曼曼的半個身體壓在自己腿上,好像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嘴角浮上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卡車內(nèi)望哨的隊員看到他們,瞬間移開了眼,嘴里艸了一句。
隊員的反射弧長,車在荒無人煙的路上開了三十多分鐘后,他才想起來,這里亂成這樣,西部跟個鬼城似的,怎么會半夜那么巧的遇到一個中國人。
“隊長,有問題。”
他們調(diào)來行車記錄儀,調(diào)到剛才的畫面,李宏宇那張臉雖然跟通緝令里有點不一樣,但還能看出來是一個人。
車趕緊掉了頭,這條路不短,完全走完至少要4個小時。
李柏楊算了時間,已經(jīng)超過四個小時了。
“查,前面路口的監(jiān)控。”
技術(shù)人員:“隊長,這路的監(jiān)控都被毀壞了。”
李柏楊回憶:“路上的商店有幾個?”
技術(shù)人員:“三個,靠近路頭還有一個。”
李柏楊:“查便利店監(jiān)控。”
便利店外面經(jīng)常會有小型的停車場,有的地方會有監(jiān)控。
但這個查起來比較費時,等了二十多分鐘,終于有消息。
“有一個路口的監(jiān)控拍到了半個車身和輪胎,經(jīng)過比較,就是李宏宇的車。”
李柏楊:“方向。”
技術(shù)人員:“南邊去了。”
李柏楊看電子地圖,南邊是他們查到的那群恐怖分子的暫住地。
李柏楊:“讓營地聯(lián)系a國,把我們查到的暫住地發(fā)過去,告訴他們那是恐怖分子的住地。”
李柏楊想,李宏宇可能是想同歸于盡。
“隊長,我們還追嗎?”他們只有30人,如果真是恐怖分子住地,火力他們不可估算。
趙哲帶著焦急的眼神看他,他擔(dān)心李柏楊說不追。
李柏楊:“追。”
再不追,熊曼曼就沒命了。
隊員:“隊長,我們是不是要等a國的……”
李柏楊:“來不及,李宏宇之前把人質(zhì)關(guān)在自己的工廠。應(yīng)該是想留她一條命,現(xiàn)在他改主意,人質(zhì)會很危險。”
他們跟營地的上級通報后,得到同意行動的指令。
天還沒亮,或許可以打一個翻身仗。
他們只能硬打,李宏宇可能已經(jīng)通風(fēng)報信,或許會有埋伏。
但救熊曼曼機(jī)會只有一次,他們不可能等到萬全的時機(jī)才動手。
趙哲明白李柏楊做這個決定有多艱難,但他也不忍心看著大家去送死。
想了很久,趙哲開口:“隊長,等援兵吧,我不能因為私心讓大家冒險。”
李柏楊側(cè)過臉,線條剛毅,開口:“任何行動都有風(fēng)險,誰都不能保證我們不會死。”
駐軍基地這邊考量之后,決定再派五十人做后援,如果李柏楊他們發(fā)出求救信號完不成任務(wù),那這五十人就會增援。
基地的上級已經(jīng)做好先斬后奏的準(zhǔn)備。
李宏宇先他們一步到了恐怖分子的大本營,他跟這里的頭目有生意往來。樂文小說網(wǎng)
這個頭目在內(nèi)亂時打劫了不少商人,積累起第一筆資金,然后就找李宏宇合作。
李宏宇非常看不上這群人渣,他跟他們不一樣,他沒有殺人取樂這個習(xí)慣。
他帶著熊曼曼進(jìn)來,非常惹眼,盡管熊曼曼頭上套了黑布,但那群人打量的眼神更炙熱。
“李,這是誰?”頭目要過來掀熊曼曼的頭套,李宏宇擋了一下。
“我的妞,你別動。”李宏宇跟他是合作伙伴,頭目略顧忌他。
聽他說完,那個頭目沒再動熊曼曼。
“怎么這么晚來?”
李宏宇故意說:“來通風(fēng)報信。你們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
頭目:“誰?”
李宏宇:“中國軍人。”
李柏楊他們的車開在一公里外面停下。
隊員:“隊長,要不試試有沒有埋伏?”
李柏楊點頭,一架偵查無人機(jī)被放飛,慢慢地繞道居民樓的上空。
雖然發(fā)出十分刺耳的警報聲,技術(shù)人員得意:“這招怎么樣?路上剛錄的。”
所有人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警鈴聲一響,一同樓瞬間亮起來。
隊員:“奶奶的,果然有埋伏。”
操縱無人機(jī)四處偵查,把大樓的外面位置描繪出來。
“小心,別被打下來。”
技術(shù)人員:“我們的無人機(jī)可被他們先進(jìn)太多,不會被隨便打下來的。”
伴隨著幾聲槍響,無人機(jī)依舊平穩(wěn)飛行。
無人機(jī)完成偵查任務(wù)后,立刻回來。
“從無人機(jī)偵查到的畫面看,有一百多號人。”
李柏楊:“再起飛一臺,先干掉外面的人。”
幾分鐘后,外面的人被干掉。
里面的燈依舊大亮,但沒有人出來查看。
隊員嘁了一聲:“外面都血流成河了,里面居然紋絲不動,這也太貪生怕死了。”
李柏楊覺得不對:“把車往后開,退出兩公里外。”
接到命令,他們迅速往后退,果真,他們的車后面跟了幾輛車。
李柏楊的判斷沒錯,不是那棟樓是他們的地盤,而是整個區(qū)域都是,他們剛才差點腹背受敵。
隨著車行到一片沒有路燈的暗處,他們所有人都從車上跳下來。
幾秒之后,前行的卡車被炮彈擊中,炸毀。
李柏楊藏在暗處發(fā)號指令:“東西南北分散,形成兩層包圍圈,無人機(jī)查找炮彈發(fā)射地,最終任務(wù)是炸掉。”
那群人很快發(fā)現(xiàn)卡車?yán)餂]有人,李柏楊他們開始真正的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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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行動對李柏楊他們非常有利,因為他們的裝備先進(jìn)。
血戰(zhàn)到凌晨后,李柏楊提醒他們:“快天亮了,注意隱蔽好。”
李柏楊算時間,a國的政府軍也該到了。
他們一直都沒有接近有人質(zhì)的那棟樓。
李柏楊:“趁著天沒亮,我們要打進(jìn)去。”
他們進(jìn)入那棟主樓,幾乎是用強(qiáng)攻的。
等到a國的軍隊來了后,李柏楊松了口氣。
但過來人接洽時,李柏楊他們被告知:“我們將使用殺傷性武器炸平這里。”
李柏楊面容沉靜:“還有中國人質(zhì)在里面。”
“這是上級的命令。”
李柏楊知道a國是想以最小的損失干掉這幫人,中國人質(zhì)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放棄了。
他給營地上級發(fā)消息:“你跟他們上級溝通,必須給我們一個小時時間救人質(zhì)。”
很快,現(xiàn)場的a國軍官走過來。
他掐著手里的表:“一個小時。”
他們要安全帶出人質(zhì),非常困難。
李柏楊沒有說一句多余的話,帶著三十個人往里面沖。
李宏宇掀開熊曼曼的頭套。
他擦著手里的槍:“其實,我不喜歡殺人。”
熊曼曼一顆小心臟已經(jīng)被嚇得千錘百煉。
他繼續(xù):“但是,這是李柏楊逼我殺你的。”
熊曼曼閉上眼睛,嚇的牙齒亂打顫。
李宏宇變態(tài)的笑了笑:“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和夏青霜長得很像?”
熊曼曼睜開眼,不自覺地點頭:“有。”
李宏宇的頭發(fā)遮蓋出半個眼:“難怪喬森那煞筆會綁錯。”
他重新舉起槍:“這輩子,夏青霜是陪不了我下地獄了,要不你陪我吧。”
熊曼曼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心里害怕,已經(jīng)沒辦法控制自己腦子了。
“沒人會陪你下地獄,你活著只有你一個人,你死了也只有你一個人在地獄!”
熊曼曼一口氣說出來,心里爽了,死就死吧。
李宏宇放下槍:“你說的沒錯,我活著是一個人,我死了還會是一個人。”
熊曼曼看他好像又發(fā)神經(jīng)了,引他說話,遲死一秒是一秒。
熊曼曼飛速地轉(zhuǎn)腦筋:“臨死前我想跟夏夏通個電話。”
李宏宇眼神波瀾不驚,像是在看她要耍什么把戲。
但還是把手機(jī)遞給她。
熊曼曼撥了號碼,心想夏夏你一定要救我一命,順便勸這個變態(tài)放了她。
很快,電話被接起,那頭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你好,哪位?”
李宏宇的呼吸凝滯了一下,看向手機(jī)。
熊曼曼見他沒阻止自己,立刻叫出聲音:“夏夏是我!”
她哭出聲音:“夏夏,我……”她有千言萬語。
夏青霜問:“曼曼,你得救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李宏宇,沒敢出聲。
夏青霜很快意識到不對,大聲問:“你還在他手里是不是?”
李宏宇盯著電話屏幕看,好像可以看見那頭的夏青霜。
他聲音低沉,突然說道:“掛了吧。”
夏青霜在那頭聽見他的聲音,身體顫了一下。
她猜到這是熊曼曼的求救電話,但是為什么李宏宇的聲音也在。
為了救熊曼曼,她非常不想被掛掉,著急之下喊了一句:“學(xu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