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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摁的急促,沈迎的手搭在門把上,一邊和電話那頭的熊曼曼說話。
“你們拿到外賣了嗎?”
熊曼曼提著鴨脖,站在樓下等電梯,她穿著個淺色的牛仔外套,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紗裙,踩著一雙人字拖,拿著鴨脖子擋著臉。
“拿到了,不知道哪個傻缺把電梯停在了12樓,你出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熊曼曼感覺自己這副樣子要是被粉絲認出來,多尷尬呀。
夏青霜不出名,所以煩惱就沒那么多,更是大大方方地幫她擋了眾人投過來的眼神和有的不明路人舉起的手機鏡頭。
沈迎打開房門,對上門外的穿著藍色外賣服的男人:“有事?”
男人帶著黑色的口罩,看到開門的是她,深沉的雙眼里閃過一瞬的驚訝,不動聲色地抬眼盯著她看了一秒,立刻道:“對不起,找錯房間了。”
沈迎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點了一下頭,然后拿上房卡,關(guān)上門。
藍衣服的男人轉(zhuǎn)身,順著走廊往樓梯口走。他懷里端著一個藍色的框子,里面不知道裝了什么,沈迎多看了兩眼。
男人明顯是想要避開她,兩人同一個方向,他卻走在走廊靠左邊。
沈迎到了電梯口,見門口被兩根白色的自來水管抵著電梯門,她伸手把水管拿出來,只當(dāng)是小孩惡作劇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現(xiàn)在的小孩誰會玩自來水管呢。
電梯立刻恢復(fù)運作,她正好沒事,于是坐著電梯一起下去。
一樓的大廳已經(jīng)聚集了十幾個等電梯的人,幾分鐘后大家等得心急。不少人開始去前臺找服務(wù)人員。
叮咚到了一樓,電梯門一打開,沈迎就見門口圍堵著的一群人,嚇了一跳、
熊曼曼拉著夏青霜率先擠進來,三個人靠在里面。
沈迎盯著她手里的外賣,說了剛才自己遇到的事兒:“剛才也有個外賣,送到了樓上。我一開門他又說是送錯了。”
夏青霜:“不可能呀,酒店不給外賣進來的,我們還問了送外賣的小哥。”
沈迎皺著眉頭:“那那男人是誰?”
夏青霜心里已經(jīng)察覺到輕微的不對勁,但整體件事情還沒順下來。
到了十二樓,沈迎拿出房間的門卡,刷完后推門進去。
熊曼曼拎著三份鴨脖,對著桌子上的紅酒做了一個起飛的姿勢:“紅酒,我來了。”
沈迎笑了笑,在后面撩了一下她的裙子:“你可小心點,可別摔了。夏夏買的這瓶酒可是珍品。”
夏青霜站在沙發(fā)前脫外套,聽了沈迎的話,轉(zhuǎn)過身來:“不是我定的紅酒。”
沈迎愣住了,看向熊曼曼:“這是你定的?”
她一邊啃著鴨脖一邊搖頭:“不是我。”
沈迎還沒意識到有什么問題:“可能是送錯的,可惜被我們打開了,還是要打電話和前臺說一聲。”
她走到床邊,開始嗯上面的快捷號碼。
夏青霜臉色已經(jīng)變了,她心里一陣惡寒。
“剛才送外賣的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你跟我仔細說說。”
沈迎見她滑坐在沙發(fā)前的地上,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走過來一塊坐在地上。
“我洗完澡出來,去衛(wèi)生間吹完頭發(fā)。然后聽到手機鈴聲和外面的門鈴聲兒一塊響了,我一邊開門一邊接你們的電話,然后熊曼曼說外賣拿到了,但電梯卡在十二樓出問題。所以我就去開門,那個男人看到我,愣了兩秒鐘。隨后就說找錯房間,轉(zhuǎn)身順著樓梯走了。”
夏青霜抱著膝蓋抵在下巴上:“他長什么樣記得嗎?”
沈迎回憶:“個頭高,有一米八多。穿著跟外賣一樣顏色的衣服,比較瘦。臉上帶著口罩看不進五官,露出來的眼睛很深邃。”
夏青霜輕輕地用指腹摸索著上牙齒,李宏宇很有可能又盯上她了。
她慌亂地去拿手機給李柏楊打電話,卻聽這時門鈴聲又響了。
三個人都嚇了一跳,互相看著外面,一動不動地不敢說話。
門鈴聲響得又快又急,她們?nèi)紱]動,沈迎和熊曼曼也意識到不對勁,三個人自動縮成一團看著門口。樂文小說網(wǎng)
外面的門鈴聲停了,轉(zhuǎn)而變成砸門的聲音。
夏青霜的手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了手心里,她眼眶都在發(fā)抖。
門外突然傳來李柏楊的聲音:“夏夏!”
聽到他的聲音,她恍惚了兩秒鐘,然后立刻爬起來,跑到門口。
沈迎在后面跟著她,摁住她就要打開門把的手,從貓眼里往外看,見門口站著李柏楊和趙哲。
打開門,她飛撲到他懷里,李柏楊一路走得急,雖然賓館里設(shè)的是常溫,但他脊背上,手臂上還是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夏青霜把頭抵在他的胸口,聲音沉悶:“你終于來了。”
李柏楊跟季遠開完會,就接到陸修風(fēng)的電話。他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有了李宏宇的下落,那人還在省城沒出去。
李柏楊一開始沒理解,李宏宇為什么還敢窩藏在這兒,沒過多久他就接到趙哲打過來的電話,知道了夏青霜臨時改變路程的事情。
下一秒他就開車直奔省城,盡管他不想做最壞的打算,但是如果發(fā)真的是發(fā)生最壞的事情,他怕自己會后悔一輩子。
夏青霜情緒很快穩(wěn)定下來,李柏楊帶她回到自己房間。
她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容易地就沉浸到李柏楊突然到來的喜悅里。
她對李柏楊親親摸摸,李柏楊脫下身上的襯衣準備去沖一把澡。
夏青霜纏在他身上,不讓他動。
李柏楊親了親她的頭頂:“一起洗?”
夏青霜滿心歡喜,但嚴詞拒絕:“不想跟你一塊洗。”
李柏楊說一起洗,但哪次不都是正經(jīng)地開始,不正經(jīng)地結(jié)束。
她一直膩著他,李柏楊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知道她這時候心里肯定很不平靜。
他揪了揪她前面的發(fā)旋,眼神溫柔:“回去之后,住到瀾灣別墅吧,我爸那有林姨可以照顧你,還有很多警衛(wèi)。”
夏青霜抬頭,眸色水潤地看他,抬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須:“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看她明明害怕,但還擔(dān)心是不是給他添麻煩的樣子。李柏楊心里憋著一身的躁怒,但開口語氣卻很輕:“沒有,今晚那邊會派人過來接你,明天等他們?nèi)说搅宋以僮摺!?br/>
夏青霜捕捉他語氣里的那察不可覺微弱的顫抖,笑了笑,眼里沒有剛才的懼色:“李宏宇是不是又跟上我的?”
李柏楊搖搖頭:“沒有,他已經(jīng)逃走了。”
夏青霜朝他伸了伸手,李柏楊回應(yīng),把她抱在懷里。
一開始輕輕的抱著,漸漸地越來越用勁,似乎要把她嵌進身體里。
夏青霜放軟身體,任由他抱著,她指尖劃過李柏楊脖子后面的皮膚,輕輕的挽上。
她聲音很輕,但是卻非常篤定:“李柏楊,你在害怕。”
李柏楊的臉靠在她側(cè)面的脖頸處,呼吸很熱很熱,噴在她脖子里,燙的她面紅耳赤。
“夏青霜,出完這個任務(wù),我就會把轉(zhuǎn)業(yè)申請交上去。”
李柏楊說這句話時,很輕描淡寫,似乎沒有經(jīng)過艱難選擇而作出的決定。
夏青霜沒說話,她似乎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感受到,李柏楊是有多愛她。
她知道軍營,軍裝對李柏楊來說意味著什么。
夜里十二點,夏青霜睡下。李柏楊起身給陸修風(fēng)打了電話。
那頭瞬間就接通,陸修風(fēng)的聲音清越,不見疲憊:“查過了,門口送外賣的是他。”
李柏楊回頭看了她一眼,確認她睡著,才壓著聲音問:“行蹤。”
陸修風(fēng):“在賓館的底下車庫消失,監(jiān)控沒有顯示過他的行蹤。”
李柏楊:“他是怎么謀劃的?”
陸修風(fēng)看著監(jiān)控視頻:“監(jiān)控里,樓下的酒是他定的。我問過送酒的服務(wù)生,他說后來跟他定酒的男人跟他打聽過,里面主客的長相。”
李柏楊了然:“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