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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霜還沒注意到李柏楊的緊張,她晃了晃手臂:“沒有啊。”
李柏楊覺得不可能出現這種紕漏:“你在好好想想,有沒有人給你手腕上帶過東西。”
夏青霜回憶:“好像有,但我當時我眼睛被蒙著,沒有注意到是不是手表。”
李柏楊猜測,可能是丟在車上了。
“你沒有手表這件事,先不要跟別人說。”手表丟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打算抽時間去車上找找。
夏青霜聽完李柏楊的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每個人都有手表?”
李柏楊點頭:“手表上有每個人的身份信息。”
夏青霜心里沒注意了:“所以,我有可能是奸細?”
李柏楊:“不一定,你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李柏楊越這樣說夏青霜心里越打鼓:“真不會那么巧吧?”
李柏楊安慰她:“兩個奸細,我已經確定了一個,另一個應該不是你。”
夏青霜心里松了口氣:“那剩下的十七分之一的概率,真不一定是我。”
李柏楊安撫完她后,把她送回帳篷里。
夏青霜在路上突然說了一句:“如果我真是奸細,你會怎么辦?”
李柏楊立刻否決:“不可能是你。”
夏青霜見李柏楊這么肯定,更是好奇:“如果真是我呢?”
李柏楊沉吟:“那我會早日勸你自首。”
夏青霜:“.……”
“這問題就好像,我跟你媽媽掉到河里救誰一樣。你毫不留情的拋棄了我!”
黑暗里中,李柏楊笑出聲:“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夏青霜不滿:“是你剛才自己說的,要我是奸細,你就揭發我。”
李柏楊剛才那句是開玩笑,下面這句倒是認真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夏青霜沒聽懂,因為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如果自己是奸細,李柏楊居然要舉報我的”憤怒當中。
“李柏楊,只有我不嫌棄你。”
兩人走到帳篷后面的空地上,這里沒有攝像頭。
他熄掉手電的光亮,黑暗里摸到她的手,緊緊地扣住:“什么意思?”
“你性格不好,脾氣不好,還能娶到我。”
黑暗里,他倆靜靜能聽見彼此喉嚨里的氣聲,和說話時嘴唇的抿息。
“你性格好,脾氣好,隨后嫁給了我,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夏青霜被他這么一夸,她美滋滋地聽他下面的話:“說明什么?”
李柏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是每一朵鮮花,都是長眼睛的。”
夏青霜一瞬間,沒反應。
明白過來后,氣道:“你!”
李柏楊:“我有一句話,你想不想聽。”
夜里靜悄悄,李柏楊的低沉聲音跟黑夜一樣蒙蔽了夏青霜的雙眼。
她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小眼神里撥動著火苗:“什么話?”
“其實,你是崖壁上的鈴蘭,即使我滿身堅石,也愿意辟出你生存的土壤。”
夏青霜心花怒放,靠在他懷里心撲通撲通的,就是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李柏楊:“是不是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她點頭:“你在哪學的?”
李柏楊:“在你同學錄上看來的,都是這風格的。”
夏青霜:“……”高中畢業的同學錄上,每個人都喜歡在同學錄的扉頁寫上一句話。
夏青霜那會兒特能裝逼,沉迷于傷痛文學,最愛的就是那句。
“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話是自己寫的,所以還不能生氣。
她氣鼓鼓:“能不能尊重一點原作者?”
李柏楊悶笑,抱了她兩秒就分開來。
“快回去吧。”
回到帳篷里,夏青霜特意看了一眼熊曼曼和沈用的手腕,果然都有手表。
陳子書的手表放在枕邊,她走進看了一眼,順便摸了摸她的腦袋,終于退熱了。
心里有事,夏青霜夜里睡得不太安穩。
第二天一早,緊急的哨聲又把她們全都吵醒了,經過昨晚水槍的洗禮,夏青霜一聽到哨聲就從床上起來。
一邊穿衣服,一邊叫其他三個人。陳子書面色很不好,眼下一片烏青。
夏青霜心疼她,知道這時候一人拖后腿有可能是全體連坐。
一邊自己穿衣服,一邊把墻上掛著的軍裝遞給她:“子書,快點。”
三個女兵飛奔到營地前的空地上,是最后四個。
002號教官手里拿著秒表,嚴厲地看了她們一眼,沒說話。
她們緊張,不敢看他。
002號教官:“沒有人超時,看來平時你們訓練的不錯,時間意識很強。”
李柏楊看了夏青霜一眼,她趁002號不注意的時候,朝他扎眼。
李教官面無表情,裝的很穩。
李柏楊開口:“今天是第二天,有沒有人承認自己身份的?”
鴉雀無聲。
李柏楊:“好,意志力不錯,希望你們能堅持住。”
“現在晨練開始,全體向后轉!”
他們16個人分成四排,向后轉時,原來第一排的女兵變成了第四排,前面是什么內容她們看不清。
只感覺原來寂靜隊伍,變得更加沉默。
李柏楊:“以每橫排為單位,舉重前行。”
最后一排的女生聽到“舉重前行”四個字時還愣了一下,當她們看到第一排男兵二話不說走到前面扛起一根粗木頭時,她們嚇的連步子都不敢邁。
熊曼曼緊張地說:“夏夏怎么辦?”
夏青霜:“我也不知道啊。”
下一秒,其實她最擔心的是陳子書,她昨天還在發熱,半夜還吐了。
今天早上起來一口飯沒吃,臉色白的跟紙似的。
夏青霜情急之下:“子書,暈倒,救我們!”
陳子書立刻接受到訊息,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暈倒不算是裝的,她現在確實腳下沒勁。
跟在她們后面只能拖后腿。
夏青霜沖過去:“報告,013號暈倒了。”
002號教官走過來,見她確實一臉病容,想起來昨晚李柏楊還去給她送藥了。
“扶她去帳篷里休息。”
夏青霜和沈迎架著她回帳篷,一來一去也耽誤了10多分鐘。
回到空地之后,她們站在原地:“報告教官,我們只有三個人,任務沒辦法完成。”
夏青霜:“能不能申請教官做我們的替補?”
002號教官反對:“教官當然不能跟你們一起,那是作弊。”
他抽調了一個兵過來,做了替補。
夏青霜的小聰明落空了。但有一個男兵過來補陳子書的體力,已經是勝利了。
一路的艱苦跋涉,讓三個女兵哭喪著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全都癱坐一團。
熊曼曼抱著夏青霜痛哭:“兩個奸細,讓所有人受罰,憑什么呀。”
夏青霜贊同:“說不定奸細還特開心,我們一圈人陪他!”
沈迎:“有點道理,說不定此時表情最開心的那個人就是奸細。”
得到這個結論后,她們立刻開始觀察。
看了一圈得出一個結論:“我覺得002號教官最像奸細,你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
002號教官見他們竊竊私語,走過來。
“還有力氣說話?”
立刻禁聲。
在山腰上歇了一會兒,上山用了一個多小時。
結果歇了一刻鐘不到,002號教官又指揮他們下山。
熊曼曼憤憤道:“有病吧這是?”
他們苦不堪言,僅存的那點力氣已經不夠說臟話了。
李柏楊遞過來幾瓶水,淡淡地扔下一句話:“堅持住。”
可是堅持不住了。
李柏楊:“兩個奸細,如果你們現在站出來,剩下的人都不會再受罰。”
“如果你們不站出來,今天早上八點,你們將會被泄露第一個信息!”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最后一句話吸引住。
有人問:“教官,泄露信息是什么意思?”
李柏楊:“你們的手表上,每天會受到一條信息。”
“你們收到的信息,會給你們提示。”
“現在,有沒有人站出來承認自己?”
沒有人站出來,李柏楊很滿意。
“訓練繼續。”
回到營地后,他們就去食堂排隊打飯,氣氛一度很緊張!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表,有的人心里忐忑,有的人則巴不得奸細立刻原形畢露。
夏青霜心里想的卻是別的,她沒手表這件事,恐怕瞞不下去了。
八點一到,所有人的手表全都滴滴響起。
夏青霜看向旁邊的熊曼曼。
大廳里瞬間聲音大起來:“為什么我的是空的,點開里面什么都沒有。”
陳守坐在夏青霜的旁邊,他從下面把手表遞給了夏青霜。
夏青霜迅速看了一眼上面,也是空的。
趁亂又把手表推了回去,她們穿著的是長衣服,手表隱藏在里面,所以她沒有手表這件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她困惑地看向陳守。
信息顯示了一秒后,全部消失。
002號教官:“信息從手表響開始到你們查閱內容,一共只有一秒時間,否則會自動消失。”
他淡淡地說:“所以,有誰查閱到了剛才?”
所有人都沒有吭聲,他們意識到,查看到信息的人有可能就是奸細。
除了奸細,沒有誰會害怕自己暴露的是什么。
李柏楊:“查看到信息的人,舉手。”
在此刻,查看到信息的人全都選擇幫助奸細隱瞞了,因為證明奸細很容易,撇清自己不是奸細很難。Xιèωèи.CoM
李柏楊:“一個一個來說。”
從第一排到最后一排,所有人的答案都是:“沒有看到。”
李柏楊:“好,既然沒有人承認,上午訓練繼續,男兵10公斤負重山跑,女兵5公斤負重山跑。”
從食堂出來整隊,大家開始竊竊私語。剛才在飯桌上一定有人看到了短信。
陳守走在她后面,還沒等夏青霜開口,他就問:“你的表呢?”
夏青霜小聲:“丟在車上了。”
陳守嗯了一聲,沒多問。
夏青霜:“你怎么知道我手表不見了?”
陳守:“因為在飯桌上,只要你一個人沒有掀開袖子看時間。”
夏青霜:“難道你不怕我是奸細?”
陳守:“不怕。”
夏青霜:“.……”
做完簡單的休息后,他們開始穿裝備。
夏青霜問熊曼曼:“你們真沒看到信息嗎?”
熊曼曼:“我沒有看到,一秒的時間,開始都不止呀。”
沈迎:“我也沒看到。”
夏青霜:“我懷疑陳守看到了?”
熊曼曼陡然來勁了:“你是說他是?”
夏青霜急忙捂住她嘴:“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他可能看到信息,僅此而已。”
熊曼曼:“那他怎么不說呀?除了奸細,別的還有誰會刻意隱瞞。”
夏青霜和沈迎都一副看傻子一樣看她。
熊曼曼:“你們干什么這樣看我?”
沈迎:“就你這腦子,肯定當不成奸細。”
李柏楊吹哨,所有人站好隊。
李柏楊站在前面:“20公里山路,什么時候到達山頂什么時候吃午飯。”
看來午飯在山頂上。
沒有選擇,為了午飯也要爬上去。
負重前行果真是最最痛苦的一項訓練,她們這次走的還是山路。
熊曼曼已經把李柏楊詛咒到謝頂了。
李柏楊跟著他們一起跑,但沒有綁負重。
終于到了山頂,所有人都累的站不住。
熊曼曼手擱腦袋上,累到不想說話。
沈迎體力還算好的:“我剛剛好像看到手表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