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拳和火拳所糾纏而成的龍卷風，最終散成紛飛的碎片。
    被卷到天空的沙子漱漱落下，將一片片火焰打成白煙。
    而莫德的影子卻在沙雨之中重新聚集成團，凝聚出一個與本體有著相同輪廓的影子分身。
    這一招“拳火”對轟，算是彼此之間的一次正面試探。
    就結果而言，可以說是不相伯仲。
    但以過程而言，莫德接得太輕松了。
    起碼，艾斯的“觀感”是這么認為的。
    畢竟，看門招式被這么輕易復刻出來，等于是變相的在說：你的招式不怎么樣嘛。
    “影子果實還能這么使用嗎……真是有趣。”
    得益于上任影子果實能力者月光莫利亞的七武海名頭，艾斯對影子果實的了解并不深，但也不至于一無所知。
    可正是有了月光莫利亞作為對比，艾斯才會覺得莫德對于影子果實能力的使用方法十分新奇有趣。
    “火拳效果不佳，那這一招呢……”
    艾斯的嘴角帶起一縷笑意，雙膝向下一屈，手臂交叉橫在身前。
    腳下，火焰憑生，形成一圈圈漩渦向外擴張。
    一米、兩米、三米、四米……
    直至火焰漩渦的直徑突破十米之后，忽的拔地而起。
    艾斯右手上舉，掌心似有引力，將拔地而起的所有火焰盡數吸引到掌心上，頃刻間匯聚成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火球。
    “大炎戒，炎帝！”
    散發著高溫的巨大火球被艾斯用力拋向山丘之上的莫德。
    火光攜著熱浪先一步撲在莫德的臉上，將他的臉龐映得通紅。
    “這就是自然系的魅力所在吧……”
    看著呼嘯而來的巨大火球，莫德不退亦不進。
    腦海中莫名閃過青雉冰封百里的畫面，卻是生出些許感慨。
    也不知，影子果實在覺醒之后，能否像自然系一樣，有此浩蕩威勢。
    在大炎戒.炎帝即將覆頂而至時，
    莫德收起感慨。
    電光火石之間，
    拔刀，斬出。
    看似樸實無華的一刀，豁然帶起一道威勢不弱于炎帝的圓柱沖擊波。
    霸國！
    耀眼光芒將沿途映照而來的火光盡數吞噬。
    在這仿若所向披靡的沖擊力面前，炎帝大火球毫無抵抗之力，瞬息間被沖碾成火焰浪潮。
    在沖擊波的簇擁之下，火焰浪潮反沖向艾斯。
    “……”
    艾斯見狀，瞳孔一縮，驚訝看著反沖而來的火焰浪潮。
    真正的威勢所在，不是這洶涌如浪潮般的燎原之火，而是攜裹在其中的沖擊波。
    轉瞬之間，艾斯的身體被火焰沖擊波席卷進去。
    吞噬掉艾斯之后，火焰沖擊波勢頭不止，在沙地上碾出一道巨大溝渠，直往遠方而去。
    待余威散盡后，溝渠內有不少成簇的無根火焰在靜靜燃燒著，唯獨不見艾斯的身影。
    “死、死了嗎……？”
    草帽一伙怔怔看著霸國和炎帝碰撞之后所遺留下來的恐怖痕跡，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屹立在沙丘上的那個男人，原以為是友非敵。
    現在看來……
    他所帶來的威脅，遠遠勝于先前那個巖石巨人！
    “艾斯！”
    消極幽靈的負面效果正在減弱，路飛看著艾斯被霸國湮滅成虛無，頓時目眥欲裂。
    “可惡，你竟然將艾斯給……”
    “喂，路飛，我可不會這么輕易就被殺死。”
    就在路飛憤怒到想要將莫德往死里揍時，艾斯的聲音從巨大溝渠里傳過來。
    那在溝渠里四處燃燒的無根之火，像是被一雙無形大手提起來，匯聚到一起，慢慢揉捏成人形，進而顯露出艾斯的模樣。
    “艾斯！”
    看到艾斯安然無恙，前一秒還在憤怒不已的路飛，這會卻是喜極而泣。
    剛才他是真的以為艾斯死了。
    只是想想，心臟就悸動得仿佛要停跳一樣。
    莫德看著渾身上下一點傷勢也沒有的艾斯，倒是不怎么意外。
    諸如霸國這種離體外放的招式，在對敵自然系能力者時，哪怕威力驚人，只要對方能夠反應過來，及時讓身體元素化的話……
    那么，基本構不成什么傷害。
    再者，要是一招霸國就能解決艾斯的話，也就白瞎了艾斯作為白胡子海賊團二隊隊長的身份了。
    “真不愧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得力干將啊。”
    莫德隨口調侃了一句，就將心情大起大落的路飛拋向遠處索隆等人所在的位置。
    剛才用影子鎖鏈捆住路飛的時候，莫德說要帶路飛去一趟海軍總部，其實并不完全是在開玩笑。
    在此之前，他是真的有動過將路飛送上處刑臺的念頭。
    那樣一來的話，不僅能驅動路飛的背景勢力去參與新舊時代交替的滔天浪潮，還能輕而易舉攪亂到卡普的心緒。
    又興許能夠創造出一個……干掉海軍英雄的機會。
    要是決定這么做，也就不需要薩博恢復記憶了。
    可在此之前，莫德已經著手了讓薩博恢復記憶的計劃。
    再加上路飛和香克斯以及烏索普之間的關系，已然足以掐滅莫德這個念頭。
    至于艾斯，有黑胡子這個出頭鳥在，莫德哪會將自己擺在挨槍的位置上。
    現在之所以向艾斯引戰，無非就是不想錯過跟一個強者交手的機會。
    “試探就到此為止了。”
    拋飛路飛后，莫德騰出來的左手，握住了由白鼬變形而成的燧發槍。
    一手持刀，一手持槍。
    才是能將影子果實能力特性發揮到極致的姿態。
    “剛才那是試探？？？”
    聽到莫德的話，索隆一行人臉皮抖了抖。
    回想著霸國和炎帝沖撞后的畫面，頓時加深了他們的抑郁。
    艾斯深深看了一眼手握刀槍的莫德。
    有些平常時看不清的東西，只要在正面交戰之后，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剛才的兩回合交手里，艾斯感受不到絲毫殺意。
    有的，只是純粹的戰意。
    這讓他明白了什么。
    一如曾經為了盡快變得更加強大，而不停尋找對手的他。
    “哈哈，好久沒這么興奮了。”
    艾斯抬指將帽檐頂高些許，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那么，孰強孰弱呢？
    “砰——！”
    就在艾斯笑聲逝去之際，莫德率先發難，抬起槍口開了一槍。
    裹著武裝色的鉛彈轉眼間來到艾斯面前。
    “武裝色……”
    艾斯并未做出躲閃動作，而是提前元素化，讓身體騰出一個能讓鉛彈穿過去的空洞。
    武裝色鉛彈穿過艾斯在身上主動開出來的空洞。
    與此同時，莫德隨鉛彈而至，突兀出現在艾斯的身后。
    秋水刀身橫斬而出。
    隨著漆黑刀芒一閃而逝，艾斯的腦袋沖天而起，旋即化作一團火焰。
    這一刀，并未斬中。
    對此，莫德早有預料，反手收刀劃向艾斯身后的影子。
    這才是莫德近身之后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