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在模擬戰場之上星圣給予自己的兵器,真是一件奇物,竟然追著跟到了夢境世界?
雖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來的正是時候。
階級太低的武器,比如一根棒球棍,一塊板磚,在這種場景下沒有意義;階級太高的武器,以現在自己念力被限制的狀態,也無法自如使用。
二階武器,不多不少,應付現在的場景剛剛合適。
牧陽拔出劍律,刺入了頭頂的肉膜之中。切肉如豆腐,很快在頭頂戳中一個破洞。
無數血漿從上方的漏洞落了下來。牧陽拉著小羊,靈活地躲到了一邊,一點濺水都沒有沾上。
待到血漿落盡,牧陽忍住惡心,抓住垂下來的肉膜尖端,一點一點從這血紅的甬道壁中爬了出去。身后的小羊跳上他的后背,手腳并用抓住了他。
她的體重很輕,幾近于無,很快,兩人便站在了甬道的上方。
相比于甬道之內狹窄幽閉的空間,周圍的世界豁然開朗,但是仍然是血紅一片。兩旁無數垂落下來的巨大器官狀物體,靜靜一伸一縮,仿佛活物。無數血管和粗大的甬道縱橫在這片封閉空間,不知名液體在其中流淌。
這些場景,更加加深了牧陽的猜測:這個夢境是在什么生物的體內,且八成是人類。
“現在呢,我們該怎么辦?去哪里殺死夢魘?”牧陽拍了拍手上的粘液和沾染物,問道。
“我不知道。”小蘿莉懊惱說道,“夢魘存在的形式千變萬化,夢境中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是夢魘的存在……說不定,我們現在所寄宿的這個身體,本身便是夢魘?!?br/>
牧陽隨手用劍刺破了身邊的一個巨大血泡泡,瞬間,血漿四射,濺得猝不及防的牧陽和小羊一身。
“難道像是現在這樣一點一點將這里的器官全部干掉了?”
小羊沒有理會他,而是在生氣地拍打著身上的粘液物。
牧陽看了一眼頭頂上方,在縱橫交錯的血管之間,是無數淡黃加上白色的腸子狀物體聚集在一起。稍稍靠近,就能聞到比公共廁所濃烈十倍百倍的惡臭。不時還有半凝固狀小顆粒從天空中掉下來。
牧陽推測道:“我們現在處在的大致位置是小腸和輸尿管附近,再往上走,就要來到大腸,胃、甚至肝的部分了。”
“什么大腸小腸的?!毙⊙蜻€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我的肚子里才沒有這么多惡心的東西!”
牧陽嘆了一口氣。他原本打算和小羊商量一下接下去該怎么行動,但是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對方雖然知道的比自己多,但是本質上還是一個小毛孩。
既然找不到夢魘,那就試著一路往上行走,直到找到口喉部分,通過那里試著離開這個夢境吧。
牧陽順著血管向著上的方向的前進,同時小心翼翼避開密集纏繞的腸子狀物體。小羊緊緊跟隨在他身后,生怕在這個鬼地方落單了。
咕嚕,咕嚕,咕?!?br/>
伴隨著兩人的前進,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不斷在遠處響應著。
咕嚕,咕嚕,咕?!?br/>
每前進一步,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仿佛聲音的聲源也越來越近了。
咕嚕,咕嚕,咕嚕……
牧陽皺起了眉頭:這個聲音的發出者體積應該異常龐大,難道是什么奇怪的野獸?
咕嚕聲已經日漸龐大,輕不可聞逐漸變成了噪音。像是一座巨大到難以想象的磨盤,在自己和小羊的頭頂緩慢蠕動著。
大約一個小時的行走之后,牧陽抬起頭,終于,他看到了那聲音的來源:
在自己上方三百米處,半空中懸吊著一團幾近和鯨魚差不多大小的透明薄膜,外表上看去如同膨脹的香蕉,上端和下端封閉。顏色半透明,帶著淡淡的黃色血絲和不健康的暗紅色。
在薄膜里面,無數棕黃色的濃稠液體在緩緩蠕動著,像是一片人造的漿糊狀湖泊,宛如狗-屎。
正是它們的每一次挪動,和透明薄膜之間發生摩擦,出現了類似咕嚕聲音。
“天哪!”小羊半是興奮半是恐懼的捂起了嘴巴,“那是什么東西!?”
牧陽無奈了:“是胃。你該好好補補生物課了,我的大小姐?!?br/>
小羊一不高興就要嘟起小嘴?,F在,她又嘟起了小嘴:“我就不知道,要你管!”
牧陽看著頭頂鯨魚模樣的巨胃,陷入了沉思。
按照這些器官出現的位置,說明自己走的路沒有錯。只要繼續向著上方走下去,很快就能碰到肝、心臟、肺、氣管,甚至來到喉舌,走出這片夢魘了。
只是,這場夢境,真的就這么簡單嗎?
身邊小羊一直在叫嚷著讓牧陽用劍戳一下那個巨胃,看看會發生什么事情。牧陽頭疼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示意她消停點,趕緊跟著自己繼續往上去。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這里時,一個幽幽的女聲傳入了牧陽的聲音:“不要……離開我……”
牧陽停下了腳步。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附近除了小羊之外,再無一個別的活物,更沒有什么女孩。
牧陽不確定地看了小羊一眼:“剛才……你說了什么么?”
“什么?什么和什么?”小羊迷糊地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我讓你戳一下那個叫做胃的大泡泡啊,你不是不樂意嗎?!?br/>
看來不是小羊發出的聲音。
也是,小羊這個年齡,就算是刻意偽裝,聲調也不可能這么尖銳。
看來是自己的幻聽了。
只是,自己進化到千人魂以來,五官敏銳異常,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般逼真的錯覺了。
他心中將這點疑惑記了下來,帶著小羊,繼續上路。
“求求你……不要……走……”
走在血管上坡路的牧陽再次停下了腳步。
又出現了,那個無根的女聲。
而這一次,他很確定,這不是幻覺。
身后緊隨著的小羊一個不察,直接撞在了牧陽的背上。她頭疼得抱怨了起來:“哎呦,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怎么又停了下來?”
牧陽沒有理會她,而是回憶起剛才聲音的來源:“聲音應該從那個方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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