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國海軍陸戰(zhàn)隊緊鑼密鼓地籌備呂宋島登陸戰(zhàn)的時候,數(shù)千公里外的雙城子,一場大雪讓遠處山口方向的俄軍要塞群完全融入了白色的背景中,天空中絲毫感受不到暖意的陽光映照在厚厚的積雪上,強烈的反光更加迷惑了視線,盡管空中的偵察機已經(jīng)飛得很低了,但仍然無法從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確定那些被掩蓋的俄軍堡壘。
雙城子要塞群由上百座或明或暗的鋼筋混凝土堡壘組成,在兩側(cè)的幾座山峰上,還隱藏著從一些退役的老式戰(zhàn)艦上拆下的大口徑艦炮,其中不乏兩百毫米以上口徑的,而且這些艦炮都是連炮塔帶底部供彈系統(tǒng)一塊兒拆下重新安裝到這里。從一九零零年明確感受到了來自中國威脅的俄國人就開始經(jīng)營這里,用了整整七年時間來打造這座要塞,在他們看來完全可以說固若金湯,甚至因為飛艇在歐洲大顯神威,尼古拉還為他那個血緣上的親叔叔配備了大量防空武器。
“命令偵察機撤回,調(diào)轟炸機過來,不要帶炸彈和凝固qiyou彈,直接換sha林彈和煙幕彈,遠程加農(nóng)炮群準(zhǔn)備開火,按照之前的預(yù)定坐標(biāo)使用紅色煙幕彈,為轟炸機提供目標(biāo)引導(dǎo)。”第三集團軍司令段祺瑞看著天空中徒勞盤旋的偵察機說道。
這場大雪的確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而且以現(xiàn)在的季節(jié)這些積雪在幾個月內(nèi)都不會融化,這樣他就不得不在沒有空中偵察校射的情況下進行炮擊了,這會讓效果大打折扣的。
身旁的通訊兵立刻將命令發(fā)回寧古塔的后方基地,在野戰(zhàn)機場上待命的一架架雷霆轟炸機立刻開始裝彈起飛,與此同時在雙城子北邊的重炮陣地上,一門門一五五毫米野戰(zhàn)重加農(nóng)炮也做好了開火的準(zhǔn)備。這些射程超過二十五公里的重炮在十天前就已經(jīng)在偵察機和地圖的幫助下,瞄準(zhǔn)好了雙城子要塞群的一座座堡壘,當(dāng)然這樣口徑的炮彈對那些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堡壘并沒有什么太大殺傷力。這些天雙方已經(jīng)進行過多次炮戰(zhàn)。不但絲毫不能有效摧毀俄軍堡壘,甚至還很容易遭受他們那些大口徑火炮的報復(fù),除了這些一五五重加,其他火炮基本上很難在射程上壓制俄國人的重炮,畢竟他們的重炮很大一部分也是中國產(chǎn)的。
段祺瑞對付雙城子要塞的真正武器就在他身旁,在工兵用了二十多天才澆筑完成的混凝土炮位上,十門被士兵稱為水缸炮的五四零毫米巨型自走迫擊炮正在待命。
炮尾自帶的起重機用特制抓鉤從戰(zhàn)車底盤改裝的彈藥車內(nèi)吊起一枚一噸多重,兩米多長的彈頭,小心翼翼地放到炮膛后面的彈槽內(nèi),然后推彈桿將其推入炮膛放入按照不同射程標(biāo)準(zhǔn)裝好的發(fā)射藥包然后關(guān)閉炮閘。緊接著操縱火炮的炮手開始調(diào)整俯仰角度,十門超級巨炮緩緩昂起它們那看上去很不成比例的短粗炮管,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鉆進去的巨大炮口指向天空。
接下來它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開火的命令。
很快段祺瑞需要的轟炸機就飛臨雙城子要塞頭頂,緊接著隨著加農(nóng)炮陣地上那些炮兵指揮官的命令,一門門一五五毫米重加同時噴出火焰,炮彈呼嘯著劃過天空,在距離近二十公里的俄軍要塞群中炸開一朵朵醒目的紅色煙霧,天空中的轟炸機上那些正在等待的機組成員。迅速對照手中的雙城子要塞平面圖確定目標(biāo)的大致位置,然后腹部彈艙打開,一枚枚煙幕彈和sha林彈同時呼嘯著墜落。
“中國人要干什么?”雙城子要塞群的一座暗堡內(nèi),要塞守備司令科洛夫少將從狹窄的觀察口愕然地看著外面正在升起的一團團煙霧。這場大雪給了他極大的幫助,原本最擔(dān)心的中國轟炸機因為無法分辨那些被積雪覆蓋的暗堡而失去了作用,他需要擔(dān)心的只有中國人的重型火炮,這樣一來他的防御壓力就很大大緩解。只是他仍然無法理解為什么最先落下的不是設(shè)想中的二八零炮彈而是莫名其妙的煙幕彈,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剛剛得到的最新情報。
“快,命令全部戴上防毒面具。中國人有可能使用新式du氣了?!彼焓肿ミ^自己的防毒面具同時吼道,在中國參戰(zhàn)以后,不用再保守秘密的法國人,立刻把他們的sha林毒du來自中國的消息放了出去,不光是提醒他們的盟友,同時也是挑撥德國人,當(dāng)然這肯定是沒什么意義的,威廉這時候根本沒資格在乎這個問題。
不過科洛夫少將的命令下達得還是有些晚了,那些和煙幕摻雜在一起的sha林du氣,已經(jīng)大量涌入了一座座堡壘,在戴上防毒面具之前,就已經(jīng)有大批俄軍士兵抽搐著倒下,好在設(shè)施完善一個個通風(fēng)口迅速關(guān)閉士兵帶上防毒面具很快du氣的傷害就無足輕重了,然后中毒的士兵一個個被抬走,緊接著后備士兵補上了他們的空缺。
看著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煙霧中的雙城子要塞群,段祺瑞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那些水缸炮雖然威力巨大,但可惜射程太短,即便是最大裝藥也不過十公里射程,放到十年前這個射程已經(jīng)很安全了,但在這個陸軍火炮最遠都超過二十公里的時代,這就很難保證安全,尤其是雙城子要塞群里面還有四門當(dāng)初從中國購買的二八零毫米榴彈炮,和水缸炮無論射程還是彈道特性都相差無幾,很容易對其構(gòu)成傷害,所以他必須先把俄國人的眼睛蒙上然后再揍他們。
“開火!”他轉(zhuǎn)頭朝一旁待命的重炮旅旅長說道,后者立刻向那些等待的炮兵下達開火的命令,然后就看見那十門水缸炮在瞬間同時噴出火焰,緊接著就感覺整個大地狠狠地抖了一下,發(fā)射藥的爆炸聲恍如重錘般打在周圍人的耳朵上,就連那些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們都忍不住發(fā)出尖叫,而那些巨大的炮彈則以每秒兩百多米的速度呼嘯著沖向天空然后以高拋彈道帶著慣性如流星般砸向遠處的俄軍要塞。
科洛夫少將這時候正在為sha林du氣給他造成的一千多傷亡郁悶?zāi)兀m然傷亡并不大,但這種任人宰割的處境卻很讓人無奈。
“什么聲音?”他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外面,頭頂傳來的怪異呼嘯聲正在飛速逼近,周圍的那些參謀們也面面相覷,但緊接著他們就感覺地面像是被巨大的鐵錘狠狠砸了一下,在臨近的一座堡壘處傳來一聲巨響。不是爆炸聲,倒像什么東西的坍塌聲,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陡然間仿佛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響起,然后在短短十幾秒鐘內(nèi),同樣的九聲爆炸不停響起,雖然并沒有被擊中,但臨近的爆炸仍然讓科洛夫的指揮部劇烈抖動,頭頂?shù)幕炷帘Wo層甚至都出現(xiàn)一道道裂痕,可想而知這爆炸是何等恐怖。
科洛夫和他手下的軍官們都傻了,他們甚至都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在爆炸,戰(zhàn)列艦主炮的炮彈爆炸和這比起來就像小孩子玩的炮仗,除了彈藥庫爆炸,他們實在想象不出什么東西能有這樣巨大的威力,因為被煙霧遮蔽了視線,他們也看不到是不是頭頂?shù)娘w機投下的炸彈,但飛機投下的炸彈肯定不會這樣準(zhǔn)確,煙霧同樣遮蔽了飛機的視線,而且他們頭頂還有十幾公分厚的積雪掩蓋,他可不知道對面的水缸炮根本就是對著地圖上的坐標(biāo)進行瞄準(zhǔn)的。
雖然這種情況下無法進行校射,但好在那些炮兵手中有著極其精確的雙城子要塞群布置圖,從這個要塞群開始建設(shè),這里就是中國軍事情報部門主要的偵察目標(biāo),想在都爛到骨子里的俄國官僚機構(gòu)中得到這類東西太簡單了,中國陸軍總參謀部里面甚至連這些要塞的設(shè)計圖都有就更別說最簡單的布置圖了。
第一輪炮擊十枚巨型炮彈中有一枚擊中了目標(biāo),然后就像穿透木板一樣砸穿了鋼筋混凝土的保護,緊接著里面的兩百公斤銻恩銻裝藥瞬間炸開,不但把這座堡壘直接變成一個巨大的彈坑,而且還把與之相鄰兩座小型暗堡直接給震塌了。
實際上用五四零炮來對付這些堡壘,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雖然阿歷克謝耶夫修這些堡壘時是照著防御三零五炮的標(biāo)準(zhǔn),但因為負(fù)責(zé)人的層層貪污克扣當(dāng)然也包括他自己的,最后這些堡壘估計連二八零炮彈都防不住,而且俄軍堡壘的質(zhì)量跟三十多年后的塞瓦斯托波爾也無法相提并論,但楊豐的水缸炮卻絲毫不輸于小胡子的卡爾巨炮,甚至于更狠,因為知道沒必要太在乎穿透力,這些炮彈里面裝藥量更多,足足裝了兩百五十公斤銻恩銻和鋁熱劑的混合物。(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