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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是糖人,甜的。

    等了好幾天,洛裊裊終于接到趙亦樹的電話。</br>
    去琴島,白城一座挺有名的海上小島,島的形狀從天空俯看,就像一把小提琴,所以就叫琴島。</br>
    最近幾年,又被有心人開發,建了跟音樂有關的主題公園、展覽館,每年都有好幾場音樂節在琴島舉行,也有音樂家會在那舉行演奏會,漸漸成了一個標榜文藝的地方,挺受年輕人歡迎的。</br>
    洛裊裊早早趕過去,人很多,但她還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趙亦樹。</br>
    不過他身邊怎么還有別人?唉,她還以為只有她和他……</br>
    趙亦樹也看到她,沖她招手,本來他已想好去哪,但要打電話時,又想,這是不是約會?</br>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猶豫了,正好蘇子航約他來琴島,他想了想,答應了,說還會帶一個人來。</br>
    洛裊裊走過去,趙亦樹向同學介紹:“這是裊裊,一中的。”</br>
    “哦~~~~”同學們故意起哄,聲音拉得長長。</br>
    大家都十七、八歲,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眼里全是心照不宣的曖昧。</br>
    洛裊裊臉一紅,有些靦腆地打招呼:“你們好。”</br>
    明明沒什么,她被他們起哄得都不敢看趙亦樹了。</br>
    趙亦樹又向她介紹了同學,一行人,便去碼頭排隊搭船。</br>
    正在暑假高峰期,游客特別多,工作人員幾乎是把大家趕到甲板。</br>
    輪渡的船很簡單,空空的,沒有任何擺設,就是為了多載幾個人,但就算這樣,還是人擠人,像脹氣的罐頭。</br>
    人真是太多了,趙亦樹盡力地把她護著,問:“暈船嗎?”</br>
    洛裊裊搖頭,那邊有同學舉著手喊:“亦樹,我會!”</br>
    “我也會,我還暈海!”蘇子航還故意做出虛弱的樣子。</br>
    又是一片哄笑聲,趙亦樹沒辦法,低聲說:“別理他們,蘇子航就是這樣。”</br>
    裊裊笑笑,沒說什么,她本來是不暈船的,現在卻有些暈。</br>
    他們這么近,船一晃,她幾乎要撲到他懷里。</br>
    到岸了,大家蜂擁著下船,稍不留心,就被人流沖走。</br>
    趙亦樹牽起她的手:“跟著我,別走散了。”</br>
    洛裊裊更暈了,拉手了……</br>
    他的手心有些熱,洛裊裊暈乎乎地跟著他走,沒注意到他有意放慢腳步,讓同學走在前面,他倆混在人流中,走了別的路,和他們分開了。</br>
    好一會兒,她才發現:“咦,你同學呢?”怎么一眨眼全不見了?</br>
    “我們自己玩,你跟他們又不熟。”趙亦樹心安理得地說,“琴島就這么大,又不會走丟,晚點再匯合。”</br>
    洛裊裊點頭,他們總愛起哄,弄得自己好為難,她放松了些,心里又咯噔一下。</br>
    哎,又變成兩個人了!</br>
    約會?她更緊張了!</br>
    雖然是盛夏,琴島并不熱。</br>
    當初的開發依島建設,到處都是成蔭的高大樹木,鋪著很有特色的青石,主街道開著各具特色的小店,都是游客,其他小巷子則安靜些。</br>
    兩人在琴島逛起來,迎面走來大多是手拉手的情侶。</br>
    大多女孩都打扮得頗為文藝,長裙,披肩,發間要么戴著可愛的發飾,要么別著朵花。這是琴島特色,雞蛋花,花瓣外面是乳白色,花心是嫩花色,花香清新淡雅。很多女孩會買上一朵,島上也隨處可見老奶奶提著籃子在賣花。</br>
    洛裊裊跟著趙亦樹,眼睛不自覺瞥向那些手拉手的情侶。</br>
    剛一下船,人不多,他就放開她了,她偷偷看他,還不敢相信他們牽手了。</br>
    真奇怪,明明都這么熟了,今天不知道為何又拘束起來了。</br>
    洛裊裊走在后面,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一會兒想,現在的女孩真是太會打扮了,滿街都是小妖精,一會兒想,哎,說點什么,和他說點什么。</br>
    兀地,趙亦樹在一個小攤前停下來,回頭問。</br>
    “團支書,咱們給軟軟買朵花戴?”</br>
    “好啊。”</br>
    趙亦樹很快就挑好,又遞過來一朵花:“給你,軟軟同款。”</br>
    他也有些赧然,卻裝出很平淡很尋常的樣子。</br>
    一朵再普通不過的雞蛋花,洛裊裊眼睛卻亮了,覺得他把整個春天送到面前。她把花兒別在耳邊,哎呀,剛才那些小妖精都不算什么,她也可美了。</br>
    她抬頭,綻放出一個比花還燦爛還甜美的笑容。</br>
    趙亦樹一愣,她還是不要這么愛笑比較好,太甜了。</br>
    他移開視線:“我們去百樂館?”</br>
    “好啊。”</br>
    百樂館,顧名思義,就是上百種樂器的展覽館。</br>
    兩人買了票進館,難得的清靜,展覽館畢竟比較枯燥,游客并不多。</br>
    館內裝潢得很典雅,各種樂器放在展架上,旁邊貼著一個介紹的小標簽,有的還擺著耳機,供游客試聽。</br>
    趙亦樹和洛裊裊走走停停,不時小聲說著什么。</br>
    館內的最中央放著架樂器之王鋼琴,通身雪白,眾多樂器都被放在狹小的玻璃柜,單單它,被眾星拱月簇擁著,像降臨人間的月光女神,光彩動人。</br>
    “哇!好漂亮,這是我見過最有氣質的鋼琴!”洛裊裊看得目不轉睛,又喃喃自語,“放著當擺設多可惜,也不知道能不能彈。”</br>
    趙亦樹心一動,他想到他練了很多天的《貝加爾湖畔》。</br>
    他看了看四周,沒人,工作人員也不在,他低聲說:“試試不就知道。”</br>
    說著,他走向鋼琴。</br>
    洛裊裊還沒反應過來,趙亦樹已經坐下,手指飛快在琴鍵上按了一段,琴聲如水,他抬頭看她,微微一笑。</br>
    “你不是不會?”洛裊裊驚了。</br>
    趙亦樹沒回答,只是含笑地看她,邀請她:“一起?”</br>
    那眼神太專注,笑容太迷人,幾乎要把洛裊裊軟化,何況他坐在一架這么有氣質的鋼琴前,像王子般對她笑,洛裊裊沒任何猶豫,坐到他身邊。</br>
    趙亦樹沒想到,第一次和她彈琴,會像做賊一樣。</br>
    他們邊彈琴,還要防著保安過來,起初還有些拘謹,慢慢的,平時培養的默契來了,熟悉的《貝加爾湖畔》,月光、湖水、篝火仿佛就在面前……</br>
    一曲畢,周圍竟響起掌聲,不知何時,聚集了好幾個游客。</br>
    趙亦樹和洛裊裊停下來,眼里都有些激動,正要想說點什么。</br>
    “喂,你們兩個,在干嗎?”</br>
    保安來了!</br>
    “快跑!”趙亦樹本能地拉起洛裊裊,站起來就跑。</br>
    兩人跑出百樂館,大概因為心虛,也不管保安有沒有追過來,就一直向前跑,直到拐到一條小巷子,跑不動了,才停下來。巷子沒人,樹蔭把陽光遮住了,顯得特別清涼,也清靜。他們靠著墻喘氣,都忍不住笑了。</br>
    “要是被抓住了,我們會被送去派出所嗎?”</br>
    “不會吧,不過批評肯定少不了。”</br>
    趙亦樹邊喘氣邊說,洛裊裊看著他,想起他坐在鋼琴前對自己微笑的樣子,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嬌嗔一聲。</br>
    “騙子!”明明鋼琴彈得比她還好,還說不會。</br>
    趙亦樹一愣,反應過來:“沒騙你,好幾年沒彈了,最近才撿起來。”</br>
    “那怎么想撿起來?”洛裊裊又問,眼睛亮晶晶地看他。</br>
    趙亦樹不說話了,看著她,驀地伸手,很自然地撥了下她耳邊的花,說:“歪了。”</br>
    洛裊裊臉一熱,覺得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心臟又跳得飛快,她低下頭:“你還沒說呢,怎么又撿起來了?”</br>
    聲音軟軟的,帶著些不自覺的撒嬌。</br>
    為什么?因為你說想和我四手聯彈。巷子靜悄悄的,趙亦樹看著面紅耳赤的少女,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手機鈴聲響了,他拿起來,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對她說:“蘇子航叫咱們去燒烤。”</br>
    燒烤的地方在蘇子航家。</br>
    他家在琴島有套海邊別墅,平時空著,只有度假才過來住幾天,最適合同學聚在一起了。</br>
    趙亦樹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忙活起來了,起火的起火,刷醬的刷醬,一見到他們,就集體起哄:“喲~~~~”</br>
    洛裊裊臉一紅,趙亦樹倒是挺坦然,坐過去燒烤。</br>
    別看平時總是一副云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坐在烤架前倒是有模有樣,烤好了,就往洛裊裊的盤子放。</br>
    蘇子航坐過來,笑嘻嘻說:“亦樹,人家想吃玉米。”</br>
    “好啊。”趙亦樹給玉米刷了紅紅的一層辣,就往他嘴里塞,“來!”</br>
    蘇子航哪會這么輕易就范,趙亦樹拿著玉米追了過去,邊追邊問:“還暈海嗎?還暈海嗎?”</br>
    洛裊裊看得有趣,原來他也會這樣,陽光開朗,愛玩愛鬧。</br>
    有個女孩坐到她身邊,笑瞇瞇地問:“你們在談戀愛?”</br>
    洛裊裊臉一下紅了:“沒,就是朋友。”</br>
    “是嗎?”女孩明顯不信,眨眨眼睛,“他可是第一次帶人來。你知道嗎?趙亦樹我們學校還蠻紅的,挺多人喜歡他的,不過他太難追了,沒人能搞定他。”</br>
    “哈哈。”洛裊裊撲哧笑了,“真的啊?”</br>
    “帥嘛,成績好,高中生就是這么膚淺。”女生很無奈地說。</br>
    到底都是同齡人,洛裊裊很快和他們打成一片,也趁機問了不少趙亦樹在學校的事,比如他從不收別人的信,平時挺好說話的人,但有人遞信給他,都會當面回絕。</br>
    “聽說他以前有個朋友,兩人就是通過寫信交往,不過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分了吧。”女生隨口道。</br>
    “哦。”洛裊裊沒說什么,心里卻咯噔一下,趙亦樹也會有……喜歡的人嗎?</br>
    正說著,趙亦樹笑容滿面地走過來,他坐下,有點小得意地說:“團支書,我替你報仇了。”</br>
    話音剛落,洛裊裊就看到蘇子航渾身濕透地過來,邊走邊喊。</br>
    “趙亦樹,你狠!”</br>
    明顯是被扔下海。</br>
    他去打了桶水,氣勢沖沖地走過來,作勢要潑。</br>
    趙亦樹擺手,笑道:“別,我等一會兒還要送裊裊回去。”</br>
    蘇子航放下水桶,失望地問:“裊裊,你不和我們一起看日出嗎?”</br>
    他們是要在琴島過夜的,明天一起看日出。</br>
    洛裊裊愣了,她今天出來,沒說要留宿,要是現在說不回去,媽媽肯定會問的。</br>
    她有些為難,不過還沒說什么,趙亦樹搶先說了:“裊裊有事,要回家的。”</br>
    “哦。”蘇子航沒再說什么,惡狠狠地對他說,“哼!這次先放過你!”</br>
    說罷,他提著水桶去潑別人,引得海灘尖叫連連。</br>
    下午的時候,趙亦樹看著差不多,便起身說:“裊裊,咱們回去吧。”</br>
    再晚就沒有船了。</br>
    洛裊裊點頭,和大家打了招呼離開,她有些猶豫,是該回家的,可是……</br>
    舍不得,舍不得這一天就這樣結束,雖然是和他同學一起,可她覺得這是約會,他和她的第一次約會。</br>
    兩人走回去,傍晚的海風吹在臉上很舒服,淡淡的咸味,海水涌過來又退回去,有幾只白色的鳥兒不時掠過海面,停在礁石上。洛裊裊偷偷看身邊的男孩,他一臉笑意,黃昏的光線,讓他看起來似乎特別柔軟。</br>
    “亦樹,你等會兒還會回來嗎?”</br>
    “會,以后上大學了,很難聚了。”</br>
    那就是送自己回去,他又得趕回來。洛裊裊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br>
    “沒事。”趙亦樹沖她笑,“你這么傻,又好騙,我得看著。”</br>
    “才沒有!”洛裊裊臉一紅,心里又有些甜蜜,她走了幾步,下定決心,“我不回去了。”</br>
    “為什么?”</br>
    “我還沒看過日出呢,”洛裊裊抬頭笑著說,“我想看日出。”</br>
    和你一起看日出。</br>
    說著,她給家里打電話,跟媽媽說,要到閨蜜小雅那住一晚。</br>
    趙亦樹看著她,神色有點復雜,不過嘴角不自覺揚起。等她打完電話,他輕輕感嘆了一句:“團支書,你竟然還會撒謊。”</br>
    洛裊裊:“……”</br>
    接下來,他們慢悠悠在琴島散步,并不急著回去。</br>
    風吹在臉上真的很舒服,就算不說話,并肩走著,也很好。</br>
    等天黑了,他們才回大本營,大家都有些訝異。</br>
    “沒趕上船。”趙亦樹淡淡道。</br>
    “那正好,快來玩!”蘇子航熱情地把他們拉進來。</br>
    他們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坐在一起圍成圈擊鼓傳花,“花”是一個球,音樂停了,誰拿到球誰就得回答一個問題。</br>
    洛裊裊坐好,暗覺不會被輕易放過。</br>
    果然,蘇子航簡直是專門來坑趙亦樹的,球傳到他那,就抱著球不放,音樂停的前一秒再扔給趙亦樹。</br>
    蘇子航站起來,笑嘻嘻問:“趙亦樹,在場的女生你覺得誰最漂亮?”</br>
    他又強調:“必須是真心話!”</br>
    趙亦樹很無奈地笑了笑,環視一圈,最后沒辦法,向右一指:“她!”</br>
    “哦~~~”同學們沸騰了,洛裊裊就坐在他的右邊,他指的就是洛裊裊。</br>
    洛裊裊臉一紅,蘇子航還不放過。</br>
    “她什么時候最漂亮?”</br>
    “一次只回答一個問題。”</br>
    “沒事,接下來的問題都是你的。”蘇子航哼了一聲,果然下一輪他又把球扔給趙亦樹,問,“請問,洛裊裊什么時候最好看?”</br>
    氣氛更熱烈了,同學們吹口哨的吹口哨,打鼓的打鼓。</br>
    洛裊裊臉更熱了,趙亦樹搖頭,低頭很淺地笑了下,有點靦腆。</br>
    “她笑起來最好看。”</br>
    “喲喲喲!!!”</br>
    洛裊裊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沙堆里,同學們卻玩得不亦樂乎,又開始擊鼓傳花,這次趙亦樹沒等球傳到他這,兀地一把抱起蘇子航,奔到海邊,撲通一聲把他扔下海。</br>
    “趙亦樹!我衣服才剛干啊!”蘇子航站在海水里喊。</br>
    “你活該!”</br>
    趙亦樹回去,這次球傳到洛裊裊手上,有人問。</br>
    “裊裊,目前有沒有喜歡的人?”</br>
    洛裊裊捂著臉,把頭放在球上,好久才小聲吱唔出一聲。</br>
    “有吧!”</br>
    “誰?今天在不在?</br>
    洛裊裊不說話,同學們開始喊名字。</br>
    “趙亦樹!趙亦樹!”</br>
    趙亦樹心一熱,不自覺望向洛裊裊,這時,一桶水倒了下來,澆了他一臉一身。</br>
    蘇子航提著桶很是囂張:“趙亦樹,我就不信,今天你不濕身!”</br>
    真心話大冒險很快就變成潑水大戰。</br>
    剛經過高考的孩子玩得特別瘋,一行人鬧到半夜,到最后實在累得不行,才回蘇家隨便找個地方睡了。</br>
    房間很多,趙亦樹把洛裊裊安排好,便離開了。</br>
    男生們都睡在一個榻榻米上,躺得亂七八糟的,趙亦樹找了個位置躺下,沒過多久,又坐起來,蘇子航這頭豬竟然打呼嚕!</br>
    反正也沒什么睡意,他索性到客廳。</br>
    蘇家這個房子是海景房,有個非常漂亮的落地窗。</br>
    趙亦樹推開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隱隱能聽到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br>
    也不知道大海深處是什么,趙亦樹正看得出神,后背被輕輕一拍,他回頭,洛裊裊站在身后。</br>
    “怎么沒睡?”</br>
    “睡不著。”</br>
    洛裊裊說,和他并肩,半晌問:“你說,大海深處都藏著些什么?”</br>
    竟然想的是同樣的事,趙亦樹笑了。</br>
    他看了下時間,不早不晚,他注意到客廳的柜臺放著一堆電影碟片,提議說:“要不,我們找部電影看看。”</br>
    “好啊。”洛裊裊點頭。</br>
    他們翻碟片,看不出蘇子航竟還是個文藝青年,竟有不少王家衛的電影。</br>
    趙亦樹看洛裊裊手里拿著部《阿飛正傳》,說:“就這部吧。”</br>
    兩人打開電視,把聲音調小,坐在一起看。</br>
    這部電影很老了,王家衛的電影有些晦澀,節奏又慢,年輕人都會嫌悶,他們竟也認真看下去了,全程都沒怎么說話。</br>
    等電影播完,天也亮了,趙亦樹說去看日出。</br>
    洛裊裊問:“要不要把他們叫起來?”</br>
    “放心,他們有調鬧鐘,我們先走。”</br>
    趙亦樹眨眨眼,露出個有點調皮的笑容。</br>
    洛裊裊笑了,和他躡手躡腳地走出去。</br>
    出了門,海風一下子迎面吹過來。</br>
    洛裊裊抱著手臂,真冷啊,小疙瘩都起來。</br>
    趙亦樹拿著件薄毛毯,輕輕地披在她身上:“小心感冒。”</br>
    兩人找了塊大礁石坐下來,看海天交際露出一點點魚肚白。</br>
    洛裊裊抱著毯子,還是有點冷,不過心里卻暖暖的。</br>
    他們沒怎么說話,情緒有些低落,或許跟剛才看的電影有關,結局張國榮飾演的青年死了。他一生都在漂,感情淡漠,尋找生母的下落,終于知道媽媽在哪,他去見她,她卻見他一面都不愿意,后來和人起沖突,死在回來的車上。</br>
    洛裊裊挺傷感的,輕聲問:“你喜歡王家衛的電影?”</br>
    “一般,我以為你喜歡,”趙亦樹笑了,“其實挺悶的。”</br>
    “我也是。”洛裊裊也笑了,“還以為你喜歡呢。”</br>
    “不過音樂挺好的。”</br>
    這次,兩人異口同聲,看著彼此,都笑了。</br>
    或許是黑暗給了她勇氣,洛裊裊看著身邊的男孩,還是把今天糾結了好久的問題問出來。</br>
    “我今天聽你同學說,你從不收別人的信,”她裝出一幅平淡的語氣,“他們說,你以前有個寫信的女朋友——”</br>
    “竟傳成這樣,”趙亦樹失笑,搖頭道,“那是小妹,我妹妹。”</br>
    “你還有個妹妹?”</br>
    “嗯,她叫阿寧。”</br>
    “怎么從沒見她?”</br>
    “小妹,她,”趙亦樹腦中閃過葬禮上小妹的黑白照片,很輕地說了句,“小妹去世了。”</br>
    洛裊裊猛地轉頭,可黑暗中,她只看得到他的面部輪廓,看不清表情。她覺得自己蠢死了,竟相信校園八卦,她低聲說:“對不起。”</br>
    “沒事,都好幾年了。”趙亦樹望向遠方。</br>
    一陣沉默,好久,洛裊裊才又問:“發生了什么事?”</br>
    發生了什么事?趙亦樹也想知道,就算這么多年過去,他只要想起小妹已經不在了,都覺得那是一場夢,無法去相信是真的,好好的小妹怎么就沒了?</br>
    趙亦樹看著黑暗的海面,遠方的遠方,似乎有什么要掙破而出,可四周還是那么暗,或許,他是屬于黑暗的,他竟在黑暗中感到一絲靜謐。</br>
    他從沒跟誰講過他的事,可這一刻,他竟不排斥洛裊裊的問題。</br>
    趙亦樹緩慢地講,講小春城,他曾有個妹妹,他很疼她,教她彈鋼琴,輔導她功課,和她一起養白鴿,后來他離開,再后來,小妹出車禍去世了。</br>
    他找不到源由,最后只能怪罪自己。</br>
    或許,要是他肯回封信,小妹就不會死了,一切,就不會這樣了。</br>
    “小妹走的時候十二歲,如果她還活著,現在也會很漂亮吧。不過她不像你,愛笑也愛哭。”趙亦樹很苦地笑了下,又嘆息,哪有什么如果。</br>
    洛裊裊不知說什么,也不知如何安慰。</br>
    遠方露出一絲絲光芒,她借著光芒摸索著找到他的手,輕輕地握住,他在顫抖,她想,他一定很疼阿寧。</br>
    他難過,她也跟著難受起來。</br>
    “有時候,我覺得我像被詛咒了”趙亦樹又說,“像電影里說的那種鳥,沒有腳,一直飛,停下來時,就是死的時候。”</br>
    《阿飛正傳》里,開頭和結局都是張國榮的獨白。</br>
    他說,世界上有一種鳥沒有腳,生下來就不停的飛,飛累了就睡在風里。一輩子只能著陸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時候。</br>
    趙亦樹覺得,他和張國榮飾演的青年很像,都是這種無腳鳥,生父不肯給他一眼,和媽媽關系又淡薄,他也生性涼薄,什么都不在乎。</br>
    “胡說!你才不是什么無腳鳥!”沒有腳的鳥那活得多疲倦多辛苦啊,那是沒有歸宿的說法,洛裊裊有些生氣,眼睛漲漲酸酸的很難受,感覺要哭了,她說,“你不是鳥兒,你是糖人。”</br>
    她百度過了,1型糖尿病人大多是兒童或少年,貼吧里把他們叫做“糖人”。</br>
    洛裊裊看著他,太陽不知何時已經掙脫出地平線,把少年臉上的悲傷和脆弱照得如此明顯,她傾身,在他臉頰輕輕地落了一個吻。</br>
    她說:“趙亦樹,你是糖人。”</br>
    “甜的。”她又說。</br>
    趙亦樹蒙了,在她靠過來吻他的剎那,他已呆住了。</br>
    他只看到少女顫動的睫毛還有背后的陽光,天地間突然萬丈光芒,那么亮,一瞬間把所有的黑暗都驅走了。</br>
    比鴻毛還輕的吻,還沒感受到就已離去的親吻,卻讓他感覺,仿佛小妹送他的那根羽毛緩緩下落,輕輕擦過他的心,心微微動了下,他聽到她說。</br>
    “你是糖人,甜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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