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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姐不伺候了

    不,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安排好,怎么可以死呢!
    林霜搖著頭退回來,絕望地扭頭看向季洛寒。
    “季洛寒!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變態!你有病!沒人性!你草菅人命!”
    她自認不是勇敢的人。也許別人會鼓足勇氣高呼著‘萬歲’從這兒跳下,可她卻怕得要死,只知閉著眼睛不管不顧,罵地口水橫飛臉紅耳赤。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粗口量實在不夠,緊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強大力量將自己橫腰抱起,往艙門外用力一扔。
    林霜的尖叫聲瞬間淹沒在氣流之中,伸長著手臂想要抓住什么,睜開眼卻只見季洛寒一臉冷峻地站著艙門那,伸開雙臂也縱身躍下......
    她的身體在氣流中勻速墜落,心臟似乎從胸腔蹦進腦子里,那心跳加速的聲音直接在耳邊惶惶作響。
    一切都像曾幾何時的夢境一般,她再無一點力氣地閉上眼睛,似是只要夢醒就沒事了。再過不久,她定會從床上坐起來,然后暗咒原來是夢啊。
    直到她感覺到手腕被牢牢抓住,整個人都被強行包裹進結實安全的懷抱,她才半夢半醒地緩緩睜開眼睛。
    季洛寒雙臂緊緊環住她,好看的唇瓣緊緊閉著,深邃雙眼在護目鏡下嚴謹地觀察著周圍環境,獨自承受著強大氣流和寒冷。他把胸窩中最暖和的地方給了她,動作麻利地在她腰上扣上安全帶。
    林霜不知是自己體溫太低,還是他的下巴太熱,她清楚感覺著自己額頭傳來的這份親密溫差。
    “我們真的一起這樣死掉,如何?”季洛寒突然貼近她耳邊,大聲說。
    林霜恍惚地輕扯嘴角,莫名有種即將解脫的期待感。
    “季先生!該開傘了!不能再低了!”隨著跳下的陪同在旁邊大聲提醒,很是緊張。可季洛寒卻仍沒有半點開傘的意向。
    “季先生!開傘!會出事的!季先生!”那陪同二次警告無效,無奈先開了傘。
    一時間,林霜腦子里浮現很多張面孔,小冬、妹妹、丁丁......小冬還在等著她回去......妹妹雖然不會說話,但一進她懷里就會緊緊拽著她的衣服......
    “我不能死!季洛寒,我不能死!”她終于清醒過來,“小冬和妹妹需要我!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不能現在死!”她提起所有氣力大聲吼。
    可季洛寒面無表情,仍是無動于衷。
    她伸出手對著他臉就是一記巴掌。
    季洛寒完全怔住,終于伸手開了傘,兩人被氣流再次托上了高空。
    林霜尖叫著用手捂臉,再一次埋進那個結實胸膛。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愿這糟糕至極的一切盡早結束。
    季洛寒哪由她,硬是拉開她的手,并不忘此時最有用的出言威脅:“你現在若不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就解開你的安全帶。每年因為這種運動意外消失的人不在少數,自然也不缺你一個。”
    “好好好。”林霜果然只能服軟,猶猶豫豫地照辦。
    這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她從未見過的世界。山川河流,原來是這樣壯觀、美麗;就連天邊的云彩,都暈著夢幻金色,讓人看了目瞪口呆。
    一切突然就變得渺小無謂,讓人不禁感嘆,原來只有見過這般景象才算是不枉此生。
    林霜感受著此時心跳的加速和紊亂,不再因為恐懼,而是臣服于此時的震憾。
    正因為如此,她的心慢慢平復了下來,臉上也終于重新有了笑容。陽光穿透云彩映在她的臉上,形成兩朵迷人的紅暈。
    季洛寒用余光打量,暗暗揚了揚嘴角。
    可是,林霜也終于有了精神不自在,意識到兩人正嚴絲合縫緊貼在一起,不由地全身肌肉都緊了起來。
    此情此景,她咬了咬嘴唇,心想還不如繼續暈著的好。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亂動。”季洛寒似是有讀心術。
    林霜撇過頭去蹙眉,這話不應該是她的么。
    “身為一個正常男性,在這種情況下若被撩起什么火,可顧不了那么多。不過,我倒未在這種海拔嘗試過,嘗試一下也無妨。”
    這火是誰放的?竟還有臉......林霜一句話都懶得和他再說,只求快點回到地面。
    終于,高空之旅即將結束,他們準備在一處草地上降落。林霜一眼就看見一張熟面孔在降落點遠遠地朝他們興奮揮手。
    “把腿抬起來環住我!”季洛寒突然命令。
    抬什么?環什么?林霜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沒聽錯吧?
    “腿!”季洛寒看上去有些著急地喊。
    “季洛寒!你別太過份!”林霜眼瞧著就快回到地面,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沒睡過男人是不是?!把你的腿抬起來環住我的腰!”季洛寒聲音比她更大,更兇,“你是不是想我們一起摔成殘廢?快點!”
    林霜無措,只好憋著一口氣照辦。以為即將出現的巨烈顛簸倒也還好。只是兩人一著地,就被慣性帶摔了幾米,還被落下來的傘布整個罩住。
    林霜一臉恍惚地躺在草地上,三魂七魄早被嚇走了大半。
    就算季洛寒一張俊臉近在咫尺,兩人共享鼻息,她也沒半點反應。更別說,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強壯的身體也緊緊壓著......
    季洛寒倒覺得她這表情好笑,樂在其中地揚起嘴角說:“姿勢不錯,夾得夠緊!”
    林霜恢復清醒,這才難為情地松開雙腿,一雙美眸寫滿怒火卻越發動人。
    “可以放開了嗎?”她咬著牙,隱忍下來,問。
    “你壓著我的手,讓我怎么放?”
    林霜這才意識到,他的手就在自己后腦勺下面。她蹙眉抬起,季洛寒緩緩將手抽出來甩了甩,這才動手開始解安全鎖。
    “老板!老板!”彼得緊張地鉆進傘布里尋找,見他們這男上女下的姿勢,趕忙捂臉轉過身去。
    季洛寒解開之后,站起身來撩弄開傘布就走了出去。
    林霜蓬頭垢面地坐起身來,伸手捂住額頭,不停地深呼、深吸。
    如果可以,她寧愿一輩子就坐在這不見天日的傘布里,反正也沒什么臉再見人了。可傘布越升越高,終還是藏不住她的難堪、失落和憤慨。
    她被陽光刺地太陽穴疼,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一切的委屈和羞辱都如洪水猛獸般向她襲來,吞噬著她的理智。她反復地問自己,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樣?
    “恭喜你!第一次跳就成功!”彼得無比興奮地湊過來,“姐姐太棒了!棒棒噠!”
    林霜看著他的笑臉,心里面全是委屈,無比低落地說:“不是我跳下來的!”
    “老板又用激將法了,是不是?”彼得暗爽地捂嘴笑半天,“我跟你講,我老板就是這樣子的!我第一次跳的時候,也是被他嚇地不行。但是跳完了以后,超級爽的,對不對?快快快,give\me\five。”
    林霜一動不動,扯著嘴角慘笑:“真是超級爽的。”
    “你怎么了?”彼得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是不是不舒服?吸了涼氣?來,學我!拍拍胸口就會好了!”
    林霜以拳頭擊打在胸口上,由輕至重,反而更是呼吸困難,郁悶和憤怒絲毫未減。
    “怎么樣好點沒有?你臉色不好啊,要不要我扶你去車上歇會兒?”
    林霜半晌沒有反應,突然沖他一笑:“能不能把我包包拿來給我?另外......有沒有水桶能接點水,我想要洗個手洗個臉。”
    “當然。我就是來給你們做后勤的嘛。”彼得說著就飛跑照辦。
    林霜坐在原地朝季洛寒看去,他正與同樣安全降落的陪同們擊掌祝賀,淺笑闊談,很是愜意。她忍著腿軟,掙扎著站起來,眼神驟變,陰冷而絕決。
    待彼得回來,她把背包斜跨好,接過盛滿水的小水桶,一瘸一拐地朝季洛寒走去。
    “季洛寒!”林霜一聲大喊。
    對方聞言正欲轉身之時,她抬起水桶用力一潑,一時間暢快淋漓。
    世界仿佛突然間就安靜了,旁人瞪目,彼得也震驚地伸手捂住了嘴,把驚叫咽回肚子。
    作為當事人,季洛寒對此始料未及,伸手抹去臉上的水,難以置信地扯了扯嘴角。
    “告我吧!我等著收你律師信!”林霜面若寒冰地宣布,豁出去地把水桶往他腳面前一砸。
    “林霜!你什么意思?”季洛寒擰眉看她。
    “好玩啊。”林霜沖他吼,“你不就喜歡這樣嗎?為所欲為!以為自己是上帝,拿人命當兒戲!”
    “沒人強迫你上飛機!”季洛寒怒目圓瞪,過來就是翻臉無情,“不喜歡被人玩,就不要來抱老子的腿!”
    林霜瞬間怔住,渾身都忍不住氣地輕顫。
    原來人性從未停止過丑惡,只是她竟然忘了,尊嚴這個東西在某些人面前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哼。”她對此嗤之以鼻,“抱了你的腿,就要被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抱了你的腿,我就得無條件被你羞辱,拿出命來讓你玩兒?!
    “季先生!”她牙齒都要咬碎了,“我的命有多精貴,不是你這種人可以買的!你不懂得尊重別人,就算跳一千一萬次傘,見過別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風景,也填不滿你那可憐可悲的人心!”
    “......”季洛寒沒有接話,臉上僵地厲害。
    “像你這種人,姐還真不伺候了!”林霜表情堅決地開始脫衣脫褲,直接露出吊帶背心和熱辣小短褲,害旁人都不敢直視于此。
    她將脫下的防風服扔到季洛寒臉上,是的,不偏不移地扔到他精貴的臉上。
    “買個充氣娃娃穿上它再多跳幾次吧,好好滿足你變態的‘興趣愛好’‘極限運動’!”
    說完,林霜背著包大步朝旁邊的車走去,拉開車門也不管這車是誰的,揚起一陣灰塵,開了就走。
    她不會哭的。
    為了這種人,這種事,根本不值得。她就算眼眶紅到像要滴血,也反復告訴自己,不用哭,不能哭。
    回到市區,林霜先去丁丁家樓下,讓她拿套衣服下來。換好之后,什么也不愿多解釋,只想回家。
    以前回家,等待她的無一不是真實到不行的安靜。當小冬站在門口笑嘻嘻地迎接她時,她反倒有些回不過神來,覺得這一點也不真實。
    看著小冬那純潔無邪的笑容,林霜伸開雙臂將他攬進懷里,微閉雙目,久久不愿松開。還好,她還活著。直到,苗新背著妹妹從房間里面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本卡通書。
    “喲,回來了。今天回來地還挺早。做飯,做飯。”苗新把妹妹放下來,張羅著就進了廚房。
    “小冬今天乖不乖?”林霜摸著弟弟的頭發,柔聲問。
    小冬笑著點頭。
    “姐姐休息的時候帶你們去公園玩兒。”
    “好棒,玩兒!”小冬聽到這個,手舞足蹈起來。
    接著,林霜笑著蹲下身來,對著妹妹伸開雙臂。
    妹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她,咯咯地笑著撲進她懷里,胖乎乎的小手勾住她脖子。
    林霜抱起她來晃了晃,寵溺地親親她小臉:“小豬,又重了不少,都快要抱不動你了!”妹妹雖不說話,但害羞地躲進她下巴里,令她忍不住笑。
    晚飯時,苗新還是執著地要逗妹妹說話。“昂,太好吃了!你說,好吃!還要!好吃!”
    妹妹乖乖地坐在桌邊拿著勺子吃飯,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這個表情夸張,奶聲奶氣的大叔,模樣萌得讓人融化。
    “你看著我啊!姐姐!學我說,姐姐!”苗新仍在努力。
    妹妹一臉無辜無害的表情。林霜在旁邊看著,都覺得有些好笑。
    “妹妹最乖,最可愛了!看在我剛才陪你玩了那么久的份上,你就說一個字,好不好?你就說,好!好!”
    見妹妹仍沒什么反應,苗新還是不放棄,“你只要說好,明天給你買好多好吃的糖!你說,好!”
    苗新的眼神殷切,可奇跡并未發生。
    妹妹仍是無動于衷,甚至突然抽抽嘴角笑了,似是看了一場鬧劇,眾人皆醉她獨醒。
    “放棄了,放棄了。”苗新舉雙手投降,開始埋頭吃飯,還不忘念叨說,“咱們必須給妹妹找個最好的醫生。都這么大了,還不說話怎么行。”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苗新趕忙朝林霜看去。
    林霜臉上卻未顯怒色,依舊默默將弄碎的菜放進妹妹的碗里,看著她安靜地吃。
    苗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什么?”林霜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他一眼。
    “從你回來,就覺著你哪里不對。換作平時,你早就用眼神殺過來了。”
    林霜的動作頓了頓,她能說自己今天受了很重的內傷,所以沒半點力氣和人再爭吵嗎?
    她用紙巾擦擦妹妹弄花的嘴角,輕聲說:“你沒說錯,的確要找個最好的醫生。”
    聽她這么說,苗新才放心大膽地回說:“嗯,必須的。上次我和你不是說過么,就是我朋友在的那家醫院,他們的兒科引進了個什么國際科室,時不時會有老外專家來坐診。說是最近火爆地很,我們得提前預約。等會兒上網先看看?”
    “嗯。”
    “如果真有效的話,費用......只有到時候再來想辦法了!”
    苗新無心的一句話,卻是讓林霜傷上加傷。
    夜深,林霜坐在床上抱著洗了澡香噴噴的妹妹,輕聲地給她念著故事書。
    待人魚公主的故事講完,妹妹也安靜地睡著了。林霜把故事書放下,給小家伙拉了拉被子,睡在旁邊看著那胖嘟嘟的小臉,百感交集。
    林霜曾失望過,迷茫過,就因為妹妹的這個病。
    可丁丁勸慰她說,妹妹可能是上天送來的天使。她就像是那童話故事書里的人魚公主,不能說話是她必須遵守的規則。只有越發地被疼愛,越發地感覺到幸福,她才能沖破這個魔咒。
    林霜輕撫著妹妹柔軟的頭發,內心無比地堅定。沒有什么可以阻攔她戰勝這個魔咒,沒有。
    第二天早上,林霜比平時起得晚了些。她坐在餐桌前邊吃著早點邊拿著手機看秒表,測自己的心率。按理來說,睡了一晚,該平復的應該都平復了,怎么現在還是心有余悸?
    而她才走出單元樓,丁丁已經在門口候著她了。
    “干嘛不打電話?”林霜蹙眉。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不敢打唄。”丁丁說地很謹慎。
    林霜環起手來,一張臭臉說明一切。
    丁丁笑笑,過來挽上她胳膊:“哎呀,我都知道了!我最親愛最美麗的好朋友兼合伙人昨天受了天大的委屈,彼得已經告訴我了。這不,我立馬就趕來撫慰!”
    “我把我們倆的工作室敗了。你不怪我?”林霜冷冰冰地說。
    “敗了?!”丁丁明顯不知道這個碴,瞪大了眼睛,“你.....”
    林霜無比認真地正面朝向她:“如果你男神和你最好的姐妹同時掉水里,你救哪個?”
    丁丁還陷在厄耗之中沒弄清楚,明顯愣了愣,然后指了指她說:“當然救你!男神除了拿來YY,基本上沒有用。”
    林霜聽到這個答案,卻莫名高興不起來,又問:“如果你男神欺負了你姐妹,你怎么辦?”
    “哪種欺負?把我姐妹給污了,還是......”
    林霜嘆氣,瞪她。
    “喔,明白。”丁丁一臉嚴肅,“如果是像昨天那樣,我覺得吧中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我會好好地弄清楚,然后盡量幫他們握手言和。”
    和事佬!林霜測明了她的真用意,失望地轉身就走。
    “哎呀,死女人,你不要逼人家選邊站嘛!人家這不是有選擇恐懼癥嘛!”丁丁一跺腳追上去。
    “我昨天可是被逼著從飛機上跳下去!差一點,你就只有燒紙給我了!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恐懼嗎!”林霜說起來就火冒三丈,步子越走越快。
    “什么?那小朋友沒和我說這事啊。”丁丁聽了也暗暗吃驚,追上去,“他這......玩地也太大了吧?這有心臟病的人怎么辦!”
    “玩?你以為他只是純粹因為玩嗎?”
    “那要不然咧?”
    林霜突然停下來,想要說,最后擺擺手放棄了:“算了!你中毒已深!”
    “哎呀,我知道了。”丁丁硬是拉著她表明心跡,“你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強迫,最討厭的就是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而最最討厭的就是不被尊重!
    “這個季洛寒,真是心理變態,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啊!我呸!”
    林霜聽著舒服了,臉色這才算有了些緩和。
    “行了,別繃著臉了。我總不能去把他殺了吧。”丁丁嬌嗔地晃著她胳膊,“要是工作室敗了就敗吧,天意不可違!我知道你為了工作室已經是盡到最大努力了!我不怪你啊!么么噠!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聽丁丁這么說,林霜心里反而一緊。她真的盡了最大努力嗎?
    “走吧!”丁丁大聲說。
    “去哪兒?”
    “當然是回我們的工作室啊!”丁丁挺起胸膛,“就算是人家送律師函過來,我們這兩個大老板也得在那兒坐陣啊!沒有我們在,那群小屁孩會亂了陣腳的。”
    林霜噗笑出來,被她笑呵呵地挽著向前走。
    才到了辦公室,林霜就見彼得已是恭候多時。
    “霜姐姐。”彼得主動喚她,微笑滿面。
    丁丁擰眉,有些酸地說:“這都親熱得叫姐姐了!”
    “丁總!你就別拿我打趣了。”彼得苦笑。
    而林霜立在原地沒有回應,伸手示意他辦公室里面請。待她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張嘴即問:“彼得助理是送律師函過來的么?”
    彼得不自在地一笑:“霜姐姐這是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送那種東西過來。”
    “我姓林。”林霜冷不丁強調,已然是劃分界線。
    “林小姐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彼得雖是尷尬,但該說的還是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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