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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輩番外(117)印泥,觸碰,無法消弭的紅

    經此撮合一事,席忱在霍家父子的形象,瞬時變得不同了,別說久不聞俗事的霍崢夫妻倆,就連霍家其他親戚都知道有席忱這么個人。
    畢竟能同時和霍欽岐、霍聽瀾都交好的,這世上怕是只此一人。
    霍聽瀾不日就要回隊里,江慕棠這群人為了給他送行,也會小聚,不過霍家人私下也有自家人的聚餐活動。
    參加的都是同姓親友,江慕棠等人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
    倒是席忱收到了邀約,讓他去家里吃飯,打電話的居然還是霍崢,并且特意讓自己司機開車去接他。
    能讓霍欽岐接送,已經夠好了,如今霍崢司機親自接人,這待遇簡直頂了天。
    這事兒傳開之后,就連祁則衍和江承嗣都變成了檸檬精。
    祁則衍:【霍家的聚會我都沒參加過,這席忱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神人。】
    【自家人的聚會,干嘛要讓你一個外人參加?】江承嗣輕哼。
    【所以現在霍家是把席忱當成自家人了?他是怎么打入霍家內部的?這小子也太絕了吧。】
    **
    霍家聚會當天,地點就定在河西的霍家,一大早就來了許多人,倒是讓霍青岑有些意外。
    問其原因,全都說是:
    來看席忱的!
    霍青岑從沒想過,小師叔在霍家能擁有這么高的人氣。
    霍青岑后院喂馬的功夫,就聽說席忱已經來了,當她進入客廳時,就瞧見他已經坐在沙發上,霍家的一眾親友,或近或遠得坐著、站著,這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霍家大部分人都入伍參軍,或是從事相關工作,男性占比很高。
    被人圍觀,席忱不會不自在,只是被一群男人圍觀……
    這感覺很奇怪。
    “咳咳——”霍崢低咳一聲,示意家里的親戚們都適可而止些。
    這一個個,怎么搞得和圍觀什么珍稀動物一樣。
    霍崢本就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清了半天嗓子,看著席忱,只說了句:
    “別干坐著,喝點茶。”
    “謝謝爺爺。”席忱笑著。
    霍崢似乎要說話,周圍一眾親友便都在等著,就連席忱喝茶時都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他的只言片語。
    他年紀畢竟不大,霍崢久居高位,自帶一股迫人凌厲的氣場,席忱心里還是忐忑的。
    尤其是霍崢看著他時,似乎有話要說,席忱就這么等著。
    結果等來等去,就聽他說了句:
    “別光是喝茶,吃點水果。”
    “……”
    氣氛莫名古怪,最后還是霍聽瀾出面解圍,“席忱,你上次不是說想看我們家的模型,我帶你去樓上瞧瞧。”
    席忱并沒說過這話,不過霍聽瀾的用意他明白,自然點頭應下,隨他去了樓上。
    霍家一群人便瞬時圍在一起低聲討論起來。
    “這孩子挺好的,說話不卑不亢。”
    “難怪大哥喜歡他,我覺得他這性子挺好,說話也不急不慢,確實好相處。”
    “最主要的是跟我們這些糙老爺們不同。”
    霍家的男人基本都是硬漢,唯一出了個異類——霍然,他打小把江承嗣當偶像,整天搞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年輕時差點沒把他爸媽氣死。
    席忱溫潤有節,雅致有度,在霍家來說,卻是像是一股清流,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
    席忱跟著霍聽瀾到樓上時,直接進了他的臥室。
    “你別介意,我們家人沒什么惡意,就是對你有點好奇。”霍聽瀾解釋。
    “我知道。”
    “一般這樣的聚會,都是自家人,要么就是和誰已經確立關系訂過婚的,你可能是第一個來參加的外人。”霍聽瀾笑道,“你隨便坐,我去樓下給你弄點吃的喝的。”
    “不用這么麻煩。”
    “沒事,坐著吧。”霍聽瀾說著就離開了臥室。
    席忱倒是從口袋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刻章和印泥,他今天來霍家,肯定不會空著手,除了帶了些禮物,給霍家其他人還單獨準備了禮物,只是這東西,他并沒當著所有人的面拿出來。
    “哥?你在里面嗎?”此時外面傳來聲音,席忱起身,打開房間的門。
    霍青岑站在門外,手中拿著托盤,上面放置了茶水和一疊糕點,瞧見是席忱開門,還有些意外,想著之前在陶藝館發生的事,心底涌著股異樣,臉上帶著,還是喊了聲,“席師叔。”
    “聽瀾下樓了,東西我拿吧。”席忱從她手中接了托盤,轉身將東西放下,回頭瞧見霍青岑還站在門口,說了句,“站在門口做什么?進來吧。”
    那感覺,就好像席忱才是這家的主人。
    “我哥呢?”自家哥哥的臥室,霍青岑自然是熟悉的,隨手翻了翻桌上的幾本軍事雜志。
    “下樓了。”
    霍青岑點了點頭,他哥怎么回事,居然把客人單獨留在房里。
    “既然你剛好來了,我正好也有東西要送給你。”席忱將一個印章遞給她。
    “送我的?”霍青岑瞧著他手中的刻章。
    “嗯。”
    與尋常市面上能見到的不同,印章整體都是鏤空的,若是仔細看,可以清晰辨出懸刻的駿馬圖樣。
    “謝謝。”霍青岑也沒過分客氣,笑著接過了,拿著印章打量著,瞧見底部還刻了文字圖案,只是交錯在一起,居然一時難以辨出是什么文字。
    “這里有印泥。”席忱將一份印泥遞過去。
    霍青岑從在霍聽瀾臥室里,翻找出了幾張空白的紙張,拿著印章,按了下印泥,在紙張上拓印出了文字圖案。
    印泥用得有些少,拓印在紙上的圖樣并不清晰。
    霍青岑又重新按壓蘸取印泥,這次倒是印出來的圖案倒是格外清晰,只是這字體比較特別,一時沒認出是什么字。
    “不用,我就是……”宋風晚話都沒說完,一雙溫熱的手已經包裹住她的右手,嚴絲合縫得貼著她的手背指尖,幫她握著筆。
    “不認識是什么字?”
    席忱聲音傳來,霍青岑方才一直在打量紙上拓出的圖案,根本不曾注意他站在自己身側,距離靠得有些近。
    靠得近,聲音也很近。
    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敲打著她的耳膜,又熱又燙。
    霍青岑都沒回過神,就瞧見他伸手指了指紙上的字,另一只手直接撐在了桌子上,雖沒靠近,可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和體溫卻緩緩滲透進來。
    無孔不入,讓人心顫。
    “真的沒認出來?”席忱笑著,偏頭看她。
    “是什么字?”有些篆刻的字,都是經過各種加工處理的,一時難以辨認,最主要的是霍青岑瞧著兩人距離這么近,想起陶藝館發生的事,腦袋空空的,更難思考。
    “自己的名字都認不出來?”
    “嗯?”
    霍青岑愣了下,瞧見他指著印章拓下的圖案,一點點拆解指給她看。
    “底部是祥云圖案,這邊是兩個字……”
    “青岑。”
    席忱的聲音再次砸在她心口,酥酥麻麻的。
    霍青岑腦子瞬時一空,只是僵硬得點頭,“謝謝你送的東西。”
    她似乎壓根忘了,印章底部還有印泥,手指無意被蹭到了一些,總覺得他方才聲音離得太近,她此時耳朵還有些酥酥癢癢的感覺,低咳一聲,抬手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后。
    席忱看著她手指從側臉滑過,紅色印泥在她臉上,輕輕留了道痕。
    白的皮膚,紅的印泥。
    相互交映,格外惹眼,
    席忱眸色按了按,喉結滾動了一下,有種想要幫她弄掉的沖動……
    霍青岑此時也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沾了紅色的印泥,剛準備找東西擦拭,余光瞥見席忱緩慢湊近她。
    毫無征兆的,沒有提前和她打一聲招呼,霍青岑轉頭看他,他的呼吸忽輕忽輕得落在她臉上……
    她呼吸滯了滯,本能往后仰,與他拉開距離。
    席忱視線凝在她側臉,低聲說了句:“別動。”
    “你……”霍青岑不明白他想干嘛,只是他忽然抬手,朝她伸過來,這動作過于突然,她緊抿著唇,那一刻,呼吸心跳全都失了序。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她的臉,就被霍青岑截住了。
    她的手,握著他的。
    “席師叔?”
    “你臉上有東西。”
    “嗯?”霍青岑手指下意識松了下。
    抬手,自己擦了擦臉,手上還真的沾了點紅色的印泥,她又擦了幾下,詢問席忱。
    “還有嗎?”
    印泥著色力很強,霍青岑這般搓揉著,殘留的紅色印泥在她側臉被搓揉暈開,在她臉上落下一片緋色。
    席忱看著她,嘴角有笑,“有。”
    霍青岑頓時有些急了,哪個女生都不想自己臉上沾了什么東西,只是這印泥,被層層暈開,好似怎么都擦不掉一般。
    臉上有東西,本就有些急,不自覺的氣血上涌,加上反復搓揉側臉,皮膚泛紅,襯著被暈染開的紅色印泥,倒是有些嬌俏。
    就在她正準備找濕紙巾擦拭時,席忱的手再度伸過來……
    與她被搓揉得有些泛紅發燙的皮膚相比,他的指尖帶著微微涼意。
    在她皮膚上,輕輕揩了下。
    冰冰涼涼的感覺。
    冷熱相接,她呼吸一沉。
    他指尖很涼,帶著繭子,輕輕揩過,那種觸感,很難忽視。
    席忱指尖染上一點紅色印泥,也被她的皮膚灼上了一層熱度,熱得喉尖發癢,“好像……擦不掉了。”
    “那我回屋洗一下。”
    霍青岑腦袋放空,臉上著了紅,呼吸沉沉,心跳陣陣,還差點撞到正回房的霍聽瀾。
    “青岑?”霍聽瀾瞧見妹妹臉很紅,一臉詫異得看向自己房間的席忱,眼底透著打量,“你們……在干嘛?”
    怎么把他妹妹搞得臉紅了?
    席忱將自己手指上沾染的紅色印泥比給他看,“她剛才弄印泥,弄了一臉,擦不掉,回屋洗臉了。”
    “印泥?”
    “這東西干得快,著色力也很強。”席忱說著擦了擦手指,印泥附著在手指上,若是不特意清洗,已經擦不掉了。
    “怎么把那東西弄在臉上了?”霍聽瀾皺眉。
    如果是紅色印泥,把臉給弄紅了,也說得過去。
    “我給她送了印章,還給你也弄了一個。”
    “你還給我送什么禮物啊。”霍聽瀾一聽有禮物,也就沒深究自家妹妹臉紅的事。
    **
    此時的霍青岑早已回到房間,用洗面奶洗了兩次臉,可是……
    這臉怎么還是有點紅。
    印泥著色力這么強嗎?好像走了么都去洗不干凈了。
    想著方才他指尖揩過臉上的觸感,霍青岑伸手揉了揉臉,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此時好似還殘存著消弭不了的熱度。
    這股熱度不散,臉上的這抹紅……
    怕是怎么都洗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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