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已重回亞蘭古斯大陸成為“雙月帝國”創始人之一的妖皇風間滄月,每每回首往事,總是唏噓不已。(關于妖皇的身世請參見外傳《冰河戰場》、《不死之身》,《妖皇/尸王/蒼狼》)
在地球上那一段征戰殺伐的歷程,那一段歡樂與悲哀共存,相聚與離別同在的坷坎歷程,因某一個人的出現而正式展開。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錯過了許多。他遲到的登場,令許多原可避免的悲劇變得不可避免,許多原本不應該受到傷害的人被無情地傷害。那一切,全都始于地球歷公元2004年五月,那個群妖匯聚,群魔亂舞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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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五月,地球,中國大陸c市。
位于大陸中部的c市是一座高度現代化的大城市,經濟繁榮,人口眾多,夜生活十分豐富。現在是晚上八點,位于市南的一間小花店每天這個時段生意都很好。
花店對面有一個廣場,廣場旁是公園,經常有情侶在廣場和公園出沒,尤其是晚間。而前來約會的男子多是到這小花店買上一束玫瑰花,然后在廣場上等他們的女朋友。
花店的名字很棒,叫做“許愿”,叫人一聽就生出幾分溫馨和希望,所以盡管這條街上有兩家花店,“許愿”花屋的生意卻比另一家好的多。
花店的老板是個大二的女大學生,白天不能來照看花店,只有晚上六點以后才能來,白天花店就由一位叫林蕓的女孩子代為照顧。現在林蕓已經下班回家了,女大學生許愿正在店里忙著生意。許愿是一位古典型的美女,一襲白色長裙,長發披肩,精致地挑不出一絲缺陷的面孔與五官,美得像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小小的花店收拾地整整齊齊,里面溢著花朵的清香,加上許愿甜美的微笑,許多男性顧客就是因為許愿才來光顧這里的生意。
今天許愿顯得有些忙碌,因為是周五,出來約會的情侶比往常多很多,生意相應地也比往常更好,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忙了一陣子,許愿的額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清閑下來,許愿坐在店里,看著路燈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以及一對對拿著玫瑰花,親密無間的情侶。每當許愿看到那些男孩子將從她店里買來的玫瑰花送給他們的戀人,女孩子們露出一臉幸福地笑時,她心里也會感到高興,別人的幸福在她看來,似乎也成了自己的幸福。以許愿的美貌,自然有男朋友了。只是她的男朋友非常的忙,經常要滿世界跑,很少有時間陪許愿,但許愿并不責怪他,因為她男朋友做的事,是對很多人都有好處的大事。
這時,一個男子走進了花店,那男子身材高大瘦削,雖是五月卻穿著一件灰白色長風衣,許愿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馬上迎上去,微笑著問:“先生,您想要什么樣的花?”
那男子看了許愿一眼,許愿發現他的臉色很白,屬于蒼白的那一種,但五官很端正,樣子相當英俊,年紀看來不小了,至少三十五歲以上,不過給人的感覺卻仍很年輕。他臉上掛淡淡的笑,但大而亮的眼眸中卻藏著一種淡淡的哀傷。
“我想買一束花,送給我妻子。”那男子說,聲音低沉,很有磁性。
“您的妻子喜歡什么花呢?”許愿問。
“我不知道。以前她喜歡鄉間的黃色野菊花,過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的愛好變了沒有。我想你們這里沒有野菊花賣吧?”
“對不起,以前從沒有客人想要買野菊花,所以我們沒有準備。如果先生想要的話,我會想辦法為先生準備的,但是可能要下次了。”許愿微笑著回答。
“呵呵,你的回答真有趣。前幾家花店的老板聽我說起野菊花,不是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就是臉色很不友善地說沒有。你和別人很不一樣啊!”那男子笑著說。
“沒能滿足您的需求,我應該感到內疚,又怎能苛責顧客呢?”
“有趣,有趣!”那男子笑著,準備離去。“那我下次再來你這里買花吧!”
“先生請等一等,”許愿說著,取出三朵紅玫瑰,包剪好后雙手遞給那男子:“先生,把這三朵紅玫瑰送給您夫人吧,或許她會喜歡,這也是我對您白跑一趟的一點補償,請放心,這是免費的,純屬個人贈送。”
那男子怔了怔,隨即一笑,“你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說著接過花,“我會記住你的。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也就是這花店的名字。”
“許愿啊很美的名字,我叫黃思秦,再見。”黃思秦說著,朝許愿微一點頭,轉身走出花店。
許愿看著黃思秦的背影,心想:“黃思秦,這名字藏著很深的意思啊。”
※※※
晚十點鐘,許愿收拾好花店,關上店門,準備打道回府。她雖在w大學學習,卻沒住在學校宿舍里。男友給她在校外找了一間離學校近的房子,她便和林蕓一起住在那里。林蕓是許愿男友的好朋友,許愿男友拜托林蕓照顧許愿,于是林蕓白天幫許愿照看花店,晚上去做另一份兼職,夜里回到和許愿同住的房子,對許愿照顧有加。
此時路上還有一些行人和車輛。由于花店和住所距離不算太遠,所以許愿不愿打的,挎著一只精巧的皮包步行回去。路上有一條狹巷,平常那里的一段路是有路燈照明的,所以許愿走起來不覺得害怕,但路燈今天卻不知被誰打碎了,燈桿下四散著碎玻璃渣,好長的一段路變成漆黑一片。許愿走進狹巷里,不覺有些害怕,狹窄的巷子不過兩米來寬,兩旁是居民樓,巷子里放著幾個垃圾桶,居民們扔垃圾好像沒有準頭,垃圾滿地都是,桶里沒裝什么垃圾,桶周圍的垃圾倒堆成了小山,在漆黑的巷子里看上去東一團西一團的,黑乎乎的如同怪獸。
許愿一個人走在小巷里,空蕩蕩的只有腳步聲與她為伴,小巷長約一百多米,許愿加快腳步走了一半,前面不遠處是一個特大號垃圾堆,幾乎有兩米高,將兩米寬的巷子堵塞了大半。許愿走著走著,忽見前方黑影一閃,一條人影自那特大號垃圾堆里竄了出來!
許愿嚇了一跳,但馬上鎮靜下來,前面攔路的人看起來身材高大,比許愿高至少一個頭,起碼一米九左右,黑乎乎地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手上拿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許愿明白遇上打劫的了,當機立斷,回頭就跑,猛一轉身,卻發現后面已有兩個人堵了上來!
三個人,一前兩后,將許愿的前后道路封死,后面的兩人雖不及前一人高大,但看上去也是彪形大漢,且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柄匕首。
在這種情形下,許愿即使高聲呼救也來不及了。兩旁的居民樓中雖有住戶,但整條巷子只是兩樓的夾巷,大門都開在巷外的樓下,即使居民樓中的人聽到呼救有心幫忙,也來不及,更何況,城市里的人大部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愿冒險幫助別人。照這種情形看來,許愿的處境相當不利!
“把值錢的全交出來!”前面的大漢低聲道,邊說邊逼近許愿。
許愿心想若只是劫財倒還好說,把皮包交給他們就是了,但她無法確定這三名兇徒不會想順手干點別的,比如劫色什么的。
這時三名兇徒已將許愿圍定,三人離許愿都不到半米。許愿靠在墻上,緊張地直冒冷汗,但她說語氣卻并不緊張:“你們只是要錢?我值錢的東西全在皮包里,你們拿去吧。”說著,將皮包遞給其中一人。(為方便敘述,我們將最先出現的高大兇徒大兇,后來的兩個分別叫二兇、三兇)。
大兇接過皮包,隨手遞給二兇,湊近來借著微光仔細看了一下許愿,發現她是個大美女。于是嘿嘿淫笑著說:“小姑娘長得不賴嘛,正好我們兄弟很久沒泄過火了,今天正好找你幫助一下。”說著在許愿臉上摸了一把。
許愿心頭一沉,擔心的事終于要發生了,事實上,碰到她這樣的美女,很少有兇徒不想劫一把色的。
大兇淫笑著,湊近來想強吻許愿,許愿趁大兇欲火焚身沒有防備之際使出女子防身術里最有效的一招撩陰腿,一腿狠狠地踢在大兇的兇器上,大兇“嗷”地怪叫一聲,抱著下身蹲了下去。此時二兇與三兇正翻看著許愿的皮包檢查收獲情況,沒料到許愿會突然發難,聽到大兇怪叫時,許愿已跑出了五米左右。兩兇徒馬上反應過來緊追上去,許愿一個女孩子平時沒練過跑步,只兩三下就被兩兇徒趕上,兩兇徒毫無憐香惜玉之身,將許愿推倒在地,許愿的頭碰地一聲撞在地上,暈了過去。
大兇的兇器中了大招,心里恨得發癢,趕過來對二兇三兇說:“輪奸她!”
三兇徒說干就干,將暈過去的許愿翻了過來,開始動手撕扯她的裙子,兩三下就將她的裙子撕掉,露出三點式的內衣。現在天色很暗看不出許愿的皮膚是否很好,但三兇徒在扯衣服時已憑手感得知許愿的皮膚異常滑膩,又見她胸前雙峰堅挺雄偉,三人不由大吞唾沫,正想有下一步的行動時,忽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你們想干什么?”
三兇徒一愣,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穿著長風衣的男子叼著煙,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
“當然是搶劫加輪奸了,你以為是過家家啊!”大兇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有人在事情的緊要關頭來打擾他令他很煩。
“哦?你們打算當著我的面做這些事?”那男子淡淡地問,眼中掠過一抹無法察覺的寒光。
“說的也是,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做。”大兇歪著頭想一想,對二兇三兇說:“先做了他。”
二兇三兇聞言提起匕首朝那男子圍了過去。“唉,小子,算你命苦,碰上了我們,準備受死吧。”二兇故作悲天憫人狀,身不由己狀。
那男子淡淡地一笑,“若是你們真能殺得死我,倒也是好事。”聲音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疲倦與滄桑。
三兇一愣,“看來你是想死想瘋了,行,我們就替天行道,送你一程吧!”
二兇三兇沖到那男子面前,一人一刀,朝那男子胸口和小腹刺去。
“哧哧”兩聲,那男子不閃不避,這兩刀竟直刺入他胸口和小腹,直沒至柄!
二兇三兇一臉驚愕地看著那男子,那男子卻微笑著若無其事地看著二人,煙頭的微光照在他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二兇三兇難以置信地拔出刀,再刺,這一次刺的是他的咽喉和心臟部。那男子還是不閃不避,任兩刀刺入。
“我早說過,你們殺不死我的。”那男子淡淡地說。
二兇三兇驚駭欲死,他們從來沒見一個人脖子被捅穿還能若無其事地說話。
“鬼呀!”二人驚叫著,拔回刀轉頭就跑,那男子被刺中的傷口馬上愈合,一絲血都沒有流出。那男子看著二人逃跑,身形一晃,只見一陣微風卷起,瞬間已攔到二人前面!
此時大兇也看出了事情不對情,撒腿就想開溜,但那男子隨手揮出一拳,以一種人類絕不可能有的速度擊中大兇,將大兇龐大的身軀打得離地三米,再重重地落下,口中鮮血狂噴,一條命去了七八成。
二兇三兇知道逃跑已不可能,一齊拋下刀,跪地嗑頭,不住求饒。
二兇:“大俠饒命啊,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一個月嬰兒,一家老小都靠著我一人來養,求你饒我一命呀!”
三兇見二兇已把求饒的最佳理由用掉了,馬上找出新理由:“大俠,我家下有一個月嬰兒,上有八十歲老母,一家老小都靠我一人賺錢,求你饒我一命呀!”
那男子吐掉嘴角煙頭,冷冷一笑:“我不會殺你們三個的,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二兇三兇聽那男子如此一說大喜過望,拚命磕頭謝恩。但那男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愣住了。
“我要你們嘗嘗,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那男子說著,一雙黑色的眸子變作深綠,射出幽幽的綠光。他張開嘴,露出兩只一寸多長的獠牙。
“吸吸吸血鬼”
“救救命啊!!!!”
狹巷里響起一陣凄厲的慘叫,但那陣慘叫馬上停止了,一切又變得無比寂靜,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
許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四處充斥著刺鼻的藥味兒。而她面前,坐著一個十八九歲、扎著馬尾的超級美少女,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蕓我怎么會在這里?”許愿問那扎馬尾的美少女,那少女正是林蕓。
“昨天有個男人打電話說你被襲擊,受傷了已經住院,我馬上趕了過來,在這里看著你。不過你放心,你的傷沒事,就是頭摔破了,有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林蕓說,“對了,到底是誰襲擊你?那個送你來的男人又是誰?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許愿將昨晚的事向林蕓細說了一遍,至于她是怎么獲救,是誰救了她將她送到醫院等事,她就一無所知了。不過她猜想那人知道林蕓的手機號碼,可能是翻看了她的皮包,里面的電話薄上記的有。
“愿,你以后真的要小心了,你長得這么漂亮,壞人很容易對你起歹心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東方哥交待?這樣吧,以后晚上由我來陪著你,就不會出事了。”
“那怎么成?你要是陪我,晚上的工作怎么辦?再說我們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壞人要對付起來還是有辦法的,到時候吃虧的就是兩個人了。”
“你太小看我了吧?”林蕓大叫起來,“再怎么說我也是東方哥唯一親傳弟子,手頭上的功夫很有幾下子,等閑十個八個大漢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我怎么不能保護你了?”
許愿忍不住笑了起來。林蕓的性子沖動熱情,也確實學過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打贏個把高中男生應該有把握,可是絕對不像她吹的那樣十個八個大漢也近不了她的身。
“對了蕓,你見到昨晚送我來的男人了嗎?”
“沒見到。不過我問了值班醫生,她說那男人很奇怪,都五月了還穿著件灰白色的長風衣,臉很白,樣子很英俊,不過沒留姓名。”
“原來是他”許愿聽林蕓一描述,心下恍然,那男人的特征分明就是黃思秦。
“你認識他?”林蕓一臉好奇,忽然神情一變,露出一絲詭笑,“該不會啊,你紅杏出墻,我要向東方哥告密!”
“才不是呢!”許愿笑著拍了林蕓一下,“他是我的一個客人,到我那買過花而已。”
“僅僅買花啊?就沒做過別的事?我聽值班醫生說,那男人是屬于帥得不像話的類型哦”林蕓存心逗許愿。許愿臉皮薄,一逗就臉紅,果然,林蕓話剛說完,許愿就鬧了個大紅臉。
“你你再這么說,我就不理你了!”許愿開始耍脾氣。
“好了好了,對不起,是我錯了行吧?不過你要把那男人的事說給我聽哦”林蕓開始對那男人感興趣起來。
“我就見過他一次啦!”
“那就講那一次見面的事!”
二人正說著,忽見一名護士推門進來,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名警察。
“許小姐,我們有一件很重要的案子想請你協助調查一下。”一名三十多歲,國字臉的高個男警察一臉嚴肅地對許愿說。
許愿和林蕓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