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旗木朔茂是有些不甘心的,自己也為村子付出了那么多,可到頭來就被所謂的政治搞得聲名狼藉。
他不懂政治,但他知道自己就是權力斗爭的犧牲品,而他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或許是緣一想要改變國家的愿望吸引住他,所以才讓他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的請求。如今的鐵之國在經歷了內戰后再也沒人阻攔它的發展,雖然還處于一個很稚嫩的花苞形態,但旗木朔茂相信不久的將來,這個國家遲早會綻放出屬于它的美麗花朵。
雪白的烏鴉落在旗木朔茂的肩頭,極為靈動的眸子盯著縮在艾托大腦袋上的小麻雀,圓滾滾的小麻雀看見居然有這么大的鳥,頓時嚇得撅起屁股藏在艾托毛茸茸的皮毛里,不過它的羽毛是褐色的,在一堆雪白里更加顯眼。
艾托則是饒有興趣的瞪大眼睛,漆黑的眸子透露出好奇的目光,它還沒見過這么白的鳥呢,只是看起來有點兇。
“朔茂前輩,別讓你的白鴉嚇壞我的阿斗,它可是我好不容易馴服。”緣一無語的看著慫的攢成一團的麻雀。
這些年他不只是在國家建設上有建議,更多的是在鬼殺隊的建設上,他高度采取了與原本鬼殺隊一致的體系。
例如等級制度,鬼殺隊的等級制度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級別,但這并不適用于忍界的武士們,因為太多了不好劃分。
索性就縮減為甲乙丙丁四個級別,丁對應的就是半吊子武士,還沒有足夠能力擔當起武士名號的學徒。丙級對應的就是忍者的下忍。以此類推,乙級對應的是中忍,而甲級對應的就是上忍了。
不過由于上忍的特殊性,所以甲級也被分為甲上、甲中、甲下,分別對應精英上忍、普通上忍和特別上忍。
制度修繕完畢,但接下來的就是信息情報方面的搜尋與傳播。
緣一決定馴養頌鴉,讓鳥類作為武士之間傳遞信息的渠道和橋梁。
這里的頌鴉不僅僅指的是烏鴉,但忍界的鳥類中能夠被馴養成忍獸的,絕大多數都是烏鴉和白鴿,所以鐵之國成立的頌鴉馴養基地也就專門馴養這兩種鳥類,給鬼殺隊成員派發人手一只。
而麻雀阿斗就是緣一的頌鴉。
“阿斗?真是奇怪的名字。”旗木朔茂說完,眼神還飄向艾托。
緣一聳聳肩,艾托和阿斗的名字確實有點奇怪。
艾托在日語中有‘愛’的意思,象征著鐵骨錚錚、成熟穩重,緣一在冰天雪地里見到凍得僵硬的艾托時,希望它能頑強的活下來,所以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而阿斗嘛...純粹是因為這只小麻雀好慫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嚇的躲起來,但還總是喜歡躲在他和艾托身上,每次戰斗的時候還要小心不要碰到它。
和三國演義中趙子龍七進七出長坂坡一樣,緣一和艾托就是趙子龍,阿斗就是趙子龍懷里的阿斗,慫的一批,還總是領先他們一個身位。
兩人兩鳥一狗順著凹凸不平的道路走向盡頭的一家鐵匠鋪,這里的地面并沒有想象中的不堪,長期以來各大國家都強忍著道路的顛簸,一車一車的運走定制的苦無和手里劍,時間一長,路也就被壓平了。
但通往這家鐵匠鋪的路依舊破破爛爛,旗木朔茂說是因為這鋪子的匠人收費太高,所以沒人愿意去他家定制武器,久而久之地面也沒有人踩,所以才會這么破爛。
“是因為他鍛造技藝高超嗎?如果水平高的話,收取多一些的錢財也是合理的。”
“不,”旗木朔茂打斷了緣一的幻想。
“根據我這些天的觀察,他的水平也不高,比平均水平強一點,但也僅此而已。”
“那他為什么敢收那么高的價格?!”
緣一無語道,他雖然不是很差錢,但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浪費那么多錢,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他看上去很像冤大頭嗎?
“但是但凡在他那里鍛造過武器的人,都對他贊不絕口。”
旗木朔茂說的人是御屋城炎,這個陰險圓滑的年輕人所打造的情報網絡不容小覷,旗木朔茂也依靠了他的情報網度過了幾年,非常精準。所以這個匠人一定有什么特殊之處!
破舊的鐵匠鋪佇立在風沙之中,位于匠之村的最邊緣,也是最沒有生意的地方,旗木朔茂上前輕輕的敲門,緣一好奇這么大點動靜能被聽見嗎,外面的風聲都被敲門聲大。
老舊的門板搖搖欲墜,門板上還有幾道利器留下來的劃痕,墻壁上有很大一塊與周圍墻壁不同的墻體,看上去應該是后補的磚石。屋檐沒有瓦片,平整的像是一塊大一點盒子,就連窗戶也只是十字窗,在墻面的左上方,白天陽光也很難進來。
緣一不禁有些懷疑,這里真的會住著一位令所有顧客都贊不絕口的匠人嗎?這也過于清貧了一些吧。
“雷藏前輩。”旗木朔茂輕聲呼喊道。
昏暗的房屋內堆積著各種各樣的雜物,緣一留在門口,無從下腳,斧頭、錘子混亂的擺在地上,各種螺絲、認不出來的零部件、廢舊的鐵片、斷掉的刀劍和苦無.......雜七雜八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匯聚在一起。
如果旗木朔茂沒有說這里是鐵匠鋪的話,緣一肯定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這里是廢品收購站。
“啊?”
此時此刻,房屋角落的破爛堆里突然鉆出一個光頭!
“喲,原來是佐羅呀!”
光頭匠人看見旗木朔茂時,雙眼都發直了,連忙放下手上的活,兩步并一步的朝著他竄去,直接抱在他的身上,像條八爪魚一樣撕都撕不開。
此時緣一才真正看清老人的樣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無發無須,眼角堆積著厚厚的皺紋,鼻梁上戴著一個老舊的眼睛,兩條眼鏡腿都是不一樣的材質。上半身沒有穿衣服,瘦弱的連肋骨都清晰可見,寬大的褲子松松垮垮的趿拉在地上,一股臭味直竄緣一的鼻腔。
他到底是多久沒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