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只會有一個成功者,大名一方的鐵之國正統,或者三船一方所謂的卑劣的篡國者,沒有人會真正預知到這場戰爭的走向。
天空昏暗,雨停了又下,平民們蜷縮在簡陋破舊的茅屋里,沒有人比他們更厭惡戰爭,戰爭對他們而言就意味著更高的賦稅,更多的勞動和更少的酬勞,角落的米缸很久沒有被填滿過了,或許從來都沒有被填滿過。
臉龐黏上泥土的孩子們顫抖著幫忙收割田地里的糧食,漆黑的眼睛彌漫著陰云般的黑色隔膜,重復著彎腰割草的動作,靈巧一些的悄悄往衣服褲子里塞了些菜葉粟米,勉強也能挺過幾天。
松尾鎮的商道第一時間被打通占領,這是連接著火之國的重要商道,有這條路在,奧美細男能夠不停地從火之國購買糧草和兵器補充后勤,同樣被重兵把守,藤森英二郎親自駐守在這里。
健壯的老人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如牛一般的壯碩,呼吸法的存在令他煥發青春,感覺還能再納三房小妾。
釜崎巷。
黑綠潮濕的苔蘚滋生在墻壁下方,坑坑洼洼的地面積蓄著前夜未干的雨水,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響聲。
上一次回來是什么時候?緣一沉思了一會兒,發現想不起來了,過去的骯臟困苦似乎已經被拋擲腦后,搖搖晃晃在街上撿菜葉的幼童如今已長成一位翩翩少年,沒人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妖怪了。
“還是那副老樣子,一點沒變......”緣一不禁感嘆道,語氣莫名的蘊含著悲切。
他離開釜崎巷應該有六七年了吧,走的時候還不到四歲,如今的他已經十歲多,馬上就要十一歲了,站在巷口仿佛有種不同的感覺,就像是站在記憶的重點回望過去。
釜崎巷內依舊是破敗不堪,墻壁旁堆積著臭氣熏天的垃圾,衣衫襤褸的乞丐裝作不經意的望向他們身上值錢的裝飾,緣一只需手心輕碰下刀柄,頓時嚇得他們收回貪婪的目光。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當初的熟面孔都已不在,也是,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能茍延殘喘幾年已經是相當艱難,如今他們恐怕尸體都腐爛了,被盤旋的禿鷲烏鴉叼走吃了吧。
走著走著,一個小小的皮球晃晃悠悠的滾到緣一的身旁,圓鼓鼓的皮球沾上了不少污漬,泥水混合,蹭上雪白的裙褲,留下一道明晃晃的臟痕。
不遠處,眼珠渾濁的老人緊緊抱著懷中的男孩,拼了命的將他的腦袋藏進自己單薄的衣裳里,似乎不想讓他注意到孩子的存在。
緣一撿起地上的皮球,手心臟兮兮的一片,抬頭看向神態窘迫的爺孫兩人。
男孩約莫兩三歲大,瞳孔還沒有被世態炎涼攪拌渾濁,睜著靈動漆黑的大眼睛,微微張開嘴巴,卻又被老人一只手緊緊地捂住。
“這是你的皮球嗎?”
緣一善意的將手中的皮球遞給他,男孩眼中閃過喜色,剛想伸手去接,被老人攔了下來。
“不是...不是,武士大人,這不是我們的......”
老人慌張的搖晃著腦袋,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孫子玩得皮球打在眼前少年的裙褲上,那么明顯的臟痕想不引人注意都難,武士都是一群注重面子的人,誰落了他們面子他們就殺誰,乞丐的性命更是不值一提。
老人很害怕,自己一把年紀死就死了,可自己的孫子才這么小,才剛剛有對外面世界的印象,老人希望他能夠一直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僅此而已。
人們對于武士的刻板印象或許未來十年都很難被扭轉,緣一也不惱,反而感到唏噓,看向爺孫兩人的表情也更加柔和了些。
曾幾何時,他也曾用懵懂的眼神張開眼睛去看看這個殘酷又美麗的世界,而他的爺爺也是這么保護他,天涼就拿破布洗干凈,圍在他脖子上。雨滴不留情面的落下,緣一的頭發也不會濕潤,那雙蒼老滿是皺紋的手掌永遠保護著他。
正如這對爺孫一樣。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緣一說道,扭頭指使跟在他身旁的正男,將兩人帶到安全區里。
“爺爺...我們要去哪啊......”男孩懵懂的抬頭,此時這個老人就是他的靠山。
“去一個很好的地方,一個有床睡覺,有好東西吃的地方,那里不會漏雨,不會有人搶你們的東西,沒有人會欺負你。”
男孩被緣一的描述震驚的難以言表,這樣美好的地方真的存在嗎?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真的會存在的,家家戶戶都可以住上不漏雨的房子,有一份掙錢的工作,小孩子們不必為了一口糧食爭得面紅耳赤,盡情地在街道上嬉笑玩鬧。
這就是緣一的愿望了。
......
“這里就是鐵之國嗎?很差勁的樣子。”
西瓜山河豚鬼肩上扛著鮫肌,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之一,鮫肌是外形藍黑色,滿身都是尖刺的奇怪魚類,擁有能夠吸食查克拉的能力,后來被霧隱村的忍者捕獲,制成了忍刀。
可即使是忍刀,它也依舊是活的,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主人,后來在干柿鬼鮫的手下與云隱村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戰斗,被八尾龐大美味的查克拉所吸引,果斷投敵。
而鮫肌所能夠吸食的查克拉非常巨大,而且能夠反哺自己的使用者。干柿鬼鮫也因此被譽為“無尾之尾獸”!
“切!要不是鐵之國大名出的賞金高,我才不會來這么落后的地方。”扛著巨大刀刃的繃帶男人冷冰冰的說道。
“枇杷十藏,不要亂說話,鐵之國以前的首領可是和水之國之間有著頗為密切來往的,咱們霧隱村的忍刀術很多都是從鐵之國的刀術演變而來,忍刀七人眾的靈感也是從他們身上得來的。”
西瓜山河豚鬼露出滿口尖牙,這是水之國強者的特征,判斷眼前忍者是否強大,只需要看他們笑起來有沒有鯊魚齒就行了。
“一群武士而已,居然還要出動我們,真是小題大做!”枇杷十藏內心對這些迂腐的武士十分看不起,早年間他還是個下忍的時候也執行過刺殺任務,或者護衛商隊的任務,那些山匪無一不是武士,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下。
兩人說著說著,便來到了大名府,富貴堂皇的模樣與一路上見到的破敗落寞完全是兩個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