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葉蘇荷眼底的淡漠,慕容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魅蕊說得沒錯,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更何況聽她剛才講起對婚姻的態度,恐怕自己早已被她定性為渣男了。
慕容鈺心底苦笑一聲,因為自己根本沒法否認這個事實,于是俯下身收拾好食盒,對葉蘇荷說:“我也要下山了,魅蕊,再見。”
說完話,慕容鈺似乎知道葉蘇荷不會給自己任何回應,徑直拿著食盒就轉身離開了,葉蘇荷站在原地望著慕容鈺的背影,眼里強裝出來的冷漠慢慢消退,直至蒙上一層水霧。
靈瑯提醒過自己,回來一定會遇到他,自己也曾經千萬次的自我告誡要保持冷靜,可是命運為什么非要與自己為難,跑到巴塔山上來還能遇見他!
葉蘇荷不由苦笑出聲。
自己與慕容鈺之間,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
一旦收復葉氏,自己的身份也必然會公開,早晚,他都會知道自己就是魅蕊。
葉蘇荷忽然覺得好累。
等看到慕容鈺駕車離開后,葉蘇荷沒有像剛才所說的一般離開巴塔山,而是重新又坐回了長椅上,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天邊的陽光漸漸變成了橘黃,葉蘇荷昏沉不知時間流逝,直到張明宇久無她的消息打電話來詢問,葉蘇荷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山上坐了這么久,周圍本來零星的游人,也早就已經下山了。
“我在巴塔山上。”葉蘇荷對張明宇說。
“那你等半個小時,我上去接你。”張明宇在電話另一頭說。
葉蘇荷掛斷了張明宇的電話,輕舒一口氣,望著斜陽,繼續發呆。
等張明宇驅車來到巴塔山上的時候,華燈早已取代了斜陽,柔柔的映照大地。
張明宇找到了葉蘇荷,發現她正坐在長椅上發呆,不由皺起了眉頭。
當初葉蘇荷回國的時候,瑪蒂爾達就將她的身世和遭遇告訴了自己,張明宇自然是同情的,而且出于組織間成員的互相幫助,他也必須幫葉蘇荷達成心愿,只是現在看她這樣,心里實在是不好受。
“蘇荷,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吧?”張明宇來到葉蘇荷身邊,輕聲問她。
察覺有人靠近,葉蘇荷怔怔的回過頭去,看到是張明宇后放心的點了點頭,笑著說:“嗯,有些餓了。”
“我帶你去吃飯,站得起來嗎?”張明宇細心的問葉蘇荷。
“我沒事,只是有些心緒不寧。”葉蘇荷沒有馬上站起身,反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張明宇坐下來,現在她需要一個旁觀者來給自己鼓勵,告訴自己可以繼續往前行。
“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張明宇一看就知道葉蘇荷有話要說。
“剛才我在這里遇見慕容鈺了。”葉蘇荷沒有隱瞞。
“這樣啊,那的確是挺尷尬的,”張明宇看著葉蘇荷說,“你對他還有感情?”他自覺的擔當起了感情疏導員的責任,事實上,慕容鈺尋找葉蘇荷的事情早就傳遍市內了,恐怕在全國范圍內也曾引起過轟動,早前知道葉蘇荷就是慕容鈺的妻子的時候,他還很驚訝。
“我不知道自己能假裝多久。”葉蘇荷毫不掩飾自己心底的矛盾。
“你收回葉氏之后不也得公開身份嗎?還是順其自然吧,再說了,慕容鈺對你的在乎早已眾人皆知,他一直在找你,你何嘗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呢。”張明宇沒有因為自己是葉蘇荷這邊戰線的,就否認慕容鈺對葉蘇荷的在乎。
“還有機會嗎?”葉蘇荷望向張明宇怔怔的問。
“我身為男人,很了解慕容鈺此時的心態,他若是真的負情負義,早就另娶他人重新開始了,這樣找你,難道還不能證明什么嗎?”張明宇笑著反問葉蘇荷。
“嗯,或許吧。”葉蘇荷不置可否,也不知道她將張明宇的話聽進心里沒有。
“對了,有個事情想問你,這也是我和父親心頭的疑惑。”張明宇忽然問葉蘇荷。
“什么事?”葉蘇荷側頭問。
“你手里不是有葉氏的股權嗎?而且之前羅瑜曾大張旗鼓的宣揚慕容鈺入股葉氏,按理說她手中的股權占比比你少,你為什么不直接以大股東的身份收回葉氏呢?”張明宇問出了那晚宴會上他疑惑的問題。
“你還記得我品香大會前一天我去祭拜我父親了吧……”葉蘇荷想了想沒有必要隱瞞羅瑜的惡行,見他點頭后繼續說:“我在墓地里遇見她和一名香水師談話,談話中透露了她利用曼陀羅致使我父親慢性中毒最后不治身亡的事實,而且,那個香水師,正是我來之前夫人讓我尋找的李茉。”
聽完葉蘇荷的敘述,張明宇頓時了然,同時也驚訝無比:“難怪,當初葉總裁去世的時候我們也去參加了追悼會,當時父親還說以葉總裁的身體情況不像是會突發疾病的。”
“所以,我要找到證據,這比收回葉氏還要重要。”葉蘇荷眼神堅定的說。
“我明白,我和父親會全力配合你的,更何況李茉也參與其中了,不過蘇荷,你有著手的方向嗎?”張明宇問道。
“目前還沒有,過幾天我會答應羅瑜進入羅氏幫忙,到時候再尋找機會吧。”父親死亡的真相來得突然,葉蘇荷還沒有計劃好如何收集證據。
“我倒是覺得還有另一個突破口,聽瑪蒂爾達提過,李茉惡習很多,從她身上著手要比從羅瑜那里著手要簡單得多了。”張明宇建議道。
“可是李茉本身神出鬼沒的,夫人這么多年都抓不住她,我們又能上哪兒去找她呢?”葉蘇荷皺眉說。
“我倒是認識一個人,他的家族在黑道上勢力強盛,找人只是小事,若是能得到他的幫忙,應該可以很快找到李茉。”張明宇想起了一個人。
“是誰?!”葉蘇荷聽到這里頓時精神一振,連忙舉目看著張明宇問,不過當張明宇說出那個名字以后,葉蘇荷震住了。
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