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所定的不見不散就在鬧區附近,所以歐陽逸云載著葉蘇荷不到十分鐘便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此時剛剛過晚八點,華燈初上,但是不見不散外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有的聚集在店外聊天,有的在柜臺焦急定廂,有的呼朋喚友四處尋人,混雜著店內自帶的背景音,環境顯得有些嘈雜。
葉蘇荷一下車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已經許久沒有涉足這類場合了,歐陽逸云見她皺眉,誤以為她還在擔心交際問題,于是走到她身邊,輕聲說:
“沒事的,我跟明朗打過招呼了,到時候要是有人執意追問你的私人問題,我們會出面的。”
葉蘇荷聞言轉頭看向歐陽逸云,心里因為他的話覺得暖洋洋的,于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對他輕輕點頭。
歐陽逸云心臟就像被使用了除顫器一般,猛地劇烈跳動起來,葉蘇荷眉眼不經意流瀉的那抹風情,實在讓他難以招架,正在他覺得困窘自覺難以面對葉蘇荷之時,一聲呼喚解了他的圍。
“蘇荷,學長,這里!”明朗爽朗的聲音穿過人群,直接傳到兩人耳朵里。
原來明朗一直在大廳守著,一是為了接人,二是為了滿足自己小小的惡趣味。
五六年不見,明朗沒有告訴眾人他在大廳等候,他觀察著每一個進店的人,看看自己還能認出多少老同學,認出來以后又故意走到對方旁邊,看看對方還能不能認出自己,若是認出,自然是笑鬧在一起,如果認不出,他就會故意與對方搭訕,最后才揭開身份。
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明朗不經意望向店外時,發現了即使在人群當中,仍舊出挑不已的葉蘇荷和歐陽逸云,于是便急急的出來喊他們了。
不過他并沒有注意,自己這一嗓子,不止吸引了葉蘇荷和歐陽逸云的注意,還吸引了另外一個站在柜臺里,看起來斯文俊逸的男子的注意。
“你們可來了。”明朗笑得比天上的月牙還要皎潔幾分,高興的對葉蘇荷和歐陽逸云說。
“我說明朗,你干嘛總是催我們,好像我們能跑了似的。”離開了醫院肅穆的環境,歐陽逸云也是一身輕松。
“我不怕你跑,我怕蘇荷跑。”明朗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沖以前就十分疼愛自己的學長做了個鬼臉,然后轉頭對著葉蘇荷笑。
“瞎說什么呢。”葉蘇荷淡淡的笑著說。
“蘇荷,我知道你擔心阿姨,不過今晚一定要輕松的玩一下,別讓自己壓力過大了。”明朗認真的對葉蘇荷說,他之前擔心的葉蘇荷放不下夏暖不愿意來。
“我知道,我不會愁眉苦臉的。”葉蘇荷也難得輕松的學明朗扮了個鬼臉。
三人笑在一起正準備進店時,忽然一對男女朝他們走來,驚訝的問:“是葉蘇荷嗎?”
葉蘇荷轉頭一看,認出了他們是大學同學,立即笑著對他們揮了揮手。
明朗見到同學,不滿的嚷嚷著:“怎么,你們眼里只有蘇荷嗎?!”
“哎呀,還有明朗,連歐陽學長也來啦?”那名男同學驚訝的問道。
“我們只是配角嗎?”明朗故作委屈的說著,一時引得眾人大笑,于是幾人邊聊著邊走進店里,往開好的包廂走去。
他們仍然沒有到,柜臺里的男子,目光一直跟隨著葉蘇荷。
等他們上樓以后,男子立即向柜臺問清楚了他們包廂在幾號,開廂的人叫什么名字,得到回答以后,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
包廂里,明朗邀請的同學基本已經到齊,一見葉蘇荷出現,身邊還伴著當年學校的風云人物歐陽逸云,立即發出歡呼聲。
離校多年,不管他們有何境遇,不管他們現在身處何種地位,是貧窮,是富有,是已經成家,還是仍舊單身一人,在這一刻,都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身邊的人容顏或許已經變得成熟,但是當年的赤子之心,仍是被輕易點燃了。
若說回憶和憧憬,眾人首先想到的,必定是葉蘇荷,院花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在很多人的記憶中,校園,就是與葉蘇荷掛鉤的。
葉蘇荷與人為善,從未與人樹敵,無論男女同學,與她關系都十分融洽,也難怪多年以后同學聚會,他們的焦點會在葉蘇荷身上了。
慶祝聚會進行,幾杯酒下肚,包廂里的氣氛因為回憶被點燃,眾人竟相聊起往事,調侃著對方當年的丑事,坦白著自己曾經的心事,亦或是聊起當年學校發生的大事,眾人聊在一起,鬧在一起,不管明日他們是誰,今晚,他們仍是那年坐在課室里憧憬未來的青年。
葉蘇荷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同學們的關注點都圍繞在往事上面,那些過往說也說不完,聊也聊不盡,自然沒有人提及現在和未來。
不過,對于葉蘇荷與歐陽逸云的關系,還是引起了許多同學的猜測。
沒有問葉蘇荷的婚姻狀況,不少同學起哄他們兩人現在是不是在一起,葉蘇荷但笑不語,歐陽逸云避而不答,他們越是這樣反倒越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
葉蘇荷并不是不想說,只是不能說,歐陽逸云也不是不能答,只是優先替葉蘇荷打掩護。
葉蘇荷甚少喝酒,喝了幾杯之后臉蛋已經熏得通紅了,同學們一直在追問她與歐陽逸云的關系,葉蘇荷干脆以醒酒為名,說是到外面透透氣,歐陽逸云本來想跟著,但是現在眾人正在猜測他們的關系,所以被葉蘇荷直接攬了下來。
“我就在走廊上。”葉蘇荷找機會對歐陽逸云說道。
“那你小心。”歐陽逸云還是有些不放心。
明朗知道葉蘇荷想清靜一會,在同學們發出阻撓聲的時候,適時的引開了話題,讓葉蘇荷順利走出了包廂。
來到走廊上,葉蘇荷長舒了一口氣。
今晚她過得很開心,笑容也沒有一絲牽強,當然,除了被同學們追問與歐陽逸云的關系時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