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根往里一走,那些西裝革履的男的就都站了起來。
為首的一個長相清秀,皮膚很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男的,走到張大根面前,伸出手笑著說道。
“您就是張大根先生嗎?幸會幸會,我們是鼎陽藥業的,我叫羅俊哲,很高興認識您。”
拳頭不打笑臉人,張大根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說了句:“你好。”
隨后,羅俊哲便說明了來意。
“我來這里就是想購買狗寶,只要你肯賣,多少價我們都可以考慮。”
聽著羅俊哲牛逼轟轟的語調,張大根眉頭一展,訕笑著問道。
“狗寶又不是我的,你們想買就問她們呀。”
羅俊哲見張大根指了指李阿大和唐詩文,不由苦笑一聲。
“他們聽說取狗寶就要殺狗,死活都不肯,跟農村婦人講道理太麻煩,我就索性等你回來。
哦,我跟你介紹一下,我們鼎陽藥業是巫山周圍最大的藥業公司,背靠著全市最有名譽的中藥鋪。
你們村的領導只要說起我們鼎陽藥業,肯定都是豎起大拇指的。
我這次來只是想跟你談生意,所以也沒有驚動你們村委,不然他們肯定要過來招待我。
你們要是跟我談成了這筆生意,我以后肯定會幫你說話,只要是村里的事基本都是我一個電話的事情。”
羅俊哲的語氣,聽著讓人不舒服。
他明顯是看不起農村人,而且言語之間總有一種淡淡的傲慢之氣,聽著像是在商量,事實上卻是一副不容反駁的氣勢。
這時,唐詩文走了過來,對張大根說了一句。
“我外婆說了,這些人根本不把康康的命當回事,她不管怎么說都不會把狗寶賣給他們的。”
聽見唐詩文這句話,羅俊哲身后的西裝男不爽了,神色輕蔑地嘲諷起來。
“農村婦女就是農村婦女,根本就分不清好賴。我們家羅總什么身份,他到哪不是被人客客氣氣地接待的。
他能心平氣和地跟你們談生意,那已經說明你們祖上積德了!”
“羅總對待好藥材就是太過看重,要是換成我,直接就把狗宰了取走狗寶了,還等這半天,真是太給你們臉了。”
“死老太婆抱著條死狗還想坐地起價嗎,羅總能給你們十萬塊錢就算不錯了,別不識好歹。
要是真的惹毛了,小心人財兩空!”
聽見這些趾高氣揚的話,張大根臉色沉了下來,他冷冷地指了指門口。
“你們走吧,哪來的回哪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聞言,羅俊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上一副輕蔑的笑容。
“小伙子,你是嫌十萬太少對吧?行,我就看在你一表人才的份上,再給你加十萬!
二十萬,這狗我要了!”
話音一落,身后的幾個西裝男就又開始嘰嘰歪歪起來。
“二十萬,足夠在你們這種鄉下地方買幾套農建房了吧?”
“還愣著干嘛?是不是被這種巨大的金額給嚇蒙了?還不趕緊向羅總表達一下感謝之情?”
“都愣著干嘛?真是一群鄉巴佬,沒見過世面!”
羅俊哲很享受這幾個人的譏諷,伸手理了理西裝的領口,高傲地揮了揮手。
“去吧,你們把狗去抱出來,我喜歡現殺!這樣的狗寶才夠新鮮,夠勁!”
話音一落,身后的幾個西裝男就朝耳房走去。
張大根見狀,立刻擋在前面,冷聲斥責。
“我說了讓你們離開,你們幾個是耳聾了嗎?”
不料,西裝男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伸手推了他一把。
那西裝男推完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根本推不動啊,他看了張大根一眼,旋即不耐煩地訓斥。
“好狗不擋道,快走開,哪涼快呆哪去!”
張大根冷漠地勾了勾嘴角。
“你們誰要是膽敢再往前走一步,別怪我打斷你們的腿!”
這幾個西裝男臉色很難看,他們打心眼里是瞧不起張大根的,但是卻又覺得張大根的氣勢強的有點可怕。
一時間,幾個人就都僵在那里,彼此面面相覷。
見到這一幕,羅俊哲臉色一變。
“小伙子,我知道你弄狗寶也是為了錢,不如你就跟我開個價,只要在合理范圍之內,我都可以考慮。”
想了想,羅俊哲從懷里掏出手機,對張大根說道。
“要么你把支付寶號碼給我,我給你轉個五千塊錢,你先拿著花。
等我把狗寶賣上價了,到時候再給你派個紅包,怎么樣?”
張大根淡淡地瞥了羅俊哲一眼,不屑地說道。
“五千塊錢就想收買我?不必了,還是留著去醫院掛個號給自己看看耳朵吧!
我最后再跟你說一遍,這里不歡迎你們,趕緊給我滾!”
羅俊哲面色變得鐵青,先前掛在臉上的云淡風輕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決絕的狠厲。
他見過那條狗,知道這條狗的狗寶個頭很大,價格不可估量。
如果運作的好的話,賣個一兩百萬那就是分分鐘的事。
這錢對于他一個鄉鎮小藥房來講,已經能抵得上大半年的營業額了。
他可不想斷送這種發財的好機會!
“你叫張大根對吧?我可以給你透個底,這件狗寶我能賣五十萬!
你要是誠心想賣,我可以給你六成,三十萬!這已經是極限了,你們不要得寸進尺!”
“滾,都給我滾啊!誰稀罕你們的臭錢!
我們家康康是我的親人,是我的老伴送來陪我過日子的,不是給你們發財的!
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跟你們拼命!”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默不語的李阿大終于爆發了,他指著羅俊哲等人破口大罵。
桌子上的杯子、碗筷,都被她砸了出去,叮呤咣啷一陣響。
羅俊哲急忙往后躲閃,狼狽地逃出了院門口,隨后氣得吹胡子瞪眼,對著院子里大罵。
“潑婦!簡直就是潑婦!你們不肯合作也沒關系,反正這狗寶我是要定了!走著瞧吧!”
羅俊哲丟下這句話,就領著幾個西裝男揚長而去。
唐詩文扶著李阿大坐下,心疼地問道:“外婆,你不要跟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李阿大摸著唐詩文的手,搖著頭說道:“我沒事,反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們家康康。”
在唐詩文的安慰下,李阿大才漸漸平復下了心情,她看向張大根。
“文文那口子啊,你設備買來了嗎?能給我們家康康治病了嗎?”
聽到這個稱呼,張大根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看了唐詩文一眼。
而唐詩文則是羞臊的直跺腳,嗔怪道:“外婆,你怎么又亂叫啊?他是我小叔子!”
“什么小叔子,他要對你沒心思,能為你這么鞍前馬后地跑嗎?
反正我就一句話,他要是對你好,又能把康康給救了,我就認他是你男人!”
張大根一聽大喜,急忙笑道。
“外婆,你放心,有你這句話,文文的男人我是當定了……哦不,我的意思是康康的命我是救定了!”
李阿大感激地看向張大根:“真的嗎?文文那口子,你可不要讓外婆失望啊!”
文文那口子,這稱呼聽著是真得勁,張大根直拍胸脯。
“放心,我馬上給它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