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的中軍大帳,朱由校搖晃著一杯葡萄釀,靜靜地聽著方正化等人的匯報。
良久,朱由校自鼻孔發出了一聲冷哼,先回頭問向馬乾道:“封三的傷勢如何?”
馬乾聞言趕緊施了一禮答道:“回皇爺,封三爺的傷勢雖重,但因避開了要害,性命倒是無虞。眼下只是失血過多而造成了昏迷,還需多調養一些時日!”
點了點頭,朱由校對座下的封一心道:“封老,朕這就叫永貞尋一清凈宅院供三前輩靜養,此番是朕顧忌太多,倒連累了三前輩!”
封家三老聞言皆是大受感動,三人齊齊下拜,封一心更是連連叩頭道:“皇爺不以我等老朽而拔擢于草莽,吾等自甘為皇爺效死!”
擺了下手,朱由校對方正化說道:“拿出一百萬兩給四位前輩,長恨幫治下產業利潤的一成,每年都要分潤給四位前輩的家人,延及三代不絕!”
眼見三個老怪物還要推辭,朱由校佯裝怒道:“幾位前輩為國朝除奸已是大功,得了這份家業也是理所應當,其余人等的封賞,永貞自會操辦,幾位照顧好三前輩才是最要緊的!”
又是千恩萬謝了一番,封家三老便由馬乾領著,自去照顧還在受傷昏迷的三爺。
明末的這群文官,尤其是以東林一黨為代表的這群文官,其家族許多本就是商人世家。
因明代商人的地位一直不高,就看明初巨富沈萬三的遭遇就能知道商人地位之低。
明代的商人家族為了謀取社會地位的改變,通常的辦法就是多生孩子,然后從中選取才智極佳者通過科舉來獲得出身。
而其他的子女則繼承家業來經商,從而為整個家族來提供堅實的經濟基礎。
只要家族子弟能通過科舉謀得一個出身,這些商人家族便會傾盡家財為本家子弟謀取高位,以期這個家族的代言人能夠盡快在官場上謀得高位。
而一旦這些人坐上高位,其必然通過各種手段各種方式來反哺家族。
前有王崇古、張四維等家族這般打樣,后面就有李三才、葉向高之流學樣。
尤其是東林領袖李三才,盡管其人并不以貪墨著稱,但其家境以富可敵國來形容卻并不為過。
現已查明的李家家財若是折成現銀便足有四百七十多萬兩,即便他李三才的父親是商人,他的兩個兒子也是通州巨賈,若是緊靠合法經營,其家族也不可能賺到這么多的銀子。
這四百七十多萬兩是什么概念,天啟五年的全國財政收入也就四百五十萬兩,按后世的說法,他李首輔至少可以用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的罪來下獄問罪。
這在眼前擺著的,便有袁崇煥的弟弟袁崇煜也是個商人,也正是他這位弟弟從中聯絡,無故被貶黜的袁崇煥這才與李三才跟葉向高的后人勾搭到了一起,更是通過各種手段探查到了吳昌時還有一個過繼給兄長的兒子流落到了南京,并已憑借一身不俗功夫跟過人謀略闖下了“長恨幫”的這份基業。
只有孔貞運是在曲阜孔家滅族之后才被這群別有用心之人給營救到了南京,其實無非是想借著他孔子后人的身份來給自己張目而已。
此番袁崇煥和孔貞運之所以冒險來到南京,為的就是借助長恨幫的力量尋機對朱由校展開刺殺,而這場大張旗鼓的閱兵正是他們選定的大好機會。
為了確保刺殺的成功,李三才的兩個兒子親自跑去了福建,與原內閣首輔葉向高的幼子葉成昌勾搭到了一起,而頗有政治野心的葉成昌也是不甘寂寞,不僅不顧老父病重四下聯絡,更是拿出重金招攬到了幾十名東瀛浪人作為死士。
再加上葉、李兩家豢養的一批江湖亡命,為了這次行動,足有二百名死士乘坐偽裝好的商船開往了南京。
而李家哥倆不知道的是,他們這群東林余孽跟與東林親厚的官員一直就是廠衛的重點監察對象。自他二人一到福建,他們的行蹤跟動向就源源不斷地匯聚到了幾大特務頭子的手里。
尤其徐顯純在錦衣衛的差使始終就沒撤,一聽有這等大事,老許立刻就把錦衣衛在浙、閩地區的全部力量都調到了福建,于是在熊文燦、鄭芝龍的配合下,這群人乘坐的商船剛一駛離口岸,直接就被鄭芝鳳帶人給包了餃子。
這事如果發生在半年前,朱由校只會暗中布置并積極誘導事件在人前爆發。就如同當年奪門之變中他對韓矌施展的手段一樣。
可現在,實力大漲的朱由校已經沒有必要去借助什么“名分”來給自己的行為尋找借口。就算是他現在以“莫須有”的罪名殺掉幾位朝臣,只要軍隊跟廠衛還在他手里,他壓根就不怕這群吃飽了撐的大臣們能作出什么幺蛾子來!??Qúbu.net
手指敲擊了幾下桌面,朱由校問向方正化道:“城內的其他幾個幫派的情況如何?”
方正化施禮道:“回皇爺,在駐軍和錦衣衛的配合下,南京城內的大小三十九家幫派已經全部被橫掃歸案。”
瞄了一旁的李永貞一眼,老方恭敬地將一個托盤奉上道:“皇爺,這是查抄的全部幫派所得的現銀,一共是一百一十二萬兩;其余如房契、地契等物仍在計算,按照賬房那邊的估算,這群鼠輩的斂財能力絕對足夠驚人,其隱匿下的財貨預計當在三百萬兩左右,這些事下面的崽子們已經去做了,想來不久便會有個結果!”
點了點頭,還是比較滿意這個結果。
朱由校對大明現在就有黑社會分子存在的事情并沒感到多少意外。
隨著手工業發展和城鎮規模的逐步擴大,貧富差距也被不斷拉大,大量的弱勢群體出于抱團取暖的目的都會自覺或不自覺的結合到一起。久而久之,黑社會這種社會毒瘤便會與之相伴相生,對整個社會的進步和經濟的發展都會造成一系列的負面影響。
以現在較低的社會生產力以及大明各級政府城鎮管理能力的缺失,朱由校并不認為他有足夠的能力來清除掉這個巨大的社會陰暗面。
所以,他現在做的事情不過是以雷霆手段清滅掉南直隸以及江南各省的全部黑惡勢力,然后重新劃分蛋糕。
大明不是不能有這種隱秘的社團存在,畢竟任何事物只要存在就一定有其合理存在的客觀條件。只不過在他小朱皇帝這里,別管黑的還是白的,這些社會團體跟堂口都必須無條件接受朝廷的管理,但凡有敢扯毛扎刺的,那就只能遭受廠衛無情的絞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很好,這群人都不要留了,弄進大牢再放出來也只會給朝廷添堵,都砍了也夠可惜的……”
對這群黑幫分子的處置倒叫朱由校犯起了難,畢竟日后陸陸續續的還會有不少人被抓起來,大多是青壯的漢子,都砍了還真是可惜。
“送去挖礦?還是……”
眼前突然一亮,朱由校嘿嘿一笑對李永貞吩咐道:“永貞,這群幫派成員就交給你了,朕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把他們,連同他們的家眷都給朕送到毛文龍那里去。嘿嘿!既然喜歡好勇斗狠,那就給朕好好折騰折騰那群朝鮮棒子。另外,告訴毛文龍,這群人只要老老實實的呆在朝鮮,只要他們不干有損大明利益的勾當,就算他們弄死幾個朝鮮人,只要首尾處置的干凈,朝廷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李永貞剛要領命,朱由校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邪笑道:“把這群人里那些作奸犯科之輩給朕挑出來,全都賣給碩托,他還要攻伐蝦夷,這等目無王法的家伙想來還是和他碩托貝勒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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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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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