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翹著二郎腿,斜坐靠著沙發扶手,慵懶得不行。
程放坐在沙發另一頭,有些局促,他在醞釀要怎么開口解釋,畢竟,姜淼的嘴他真的比不過。
姜淼沒看程放,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原堰啟,“舅舅不坐,難道想跪著?”
別別別,不好看”,程放趕緊朝原堰啟擺手,他怕原堰啟真跪下。
“有什么不好看的,用不著你客套,他又不是跪你”,姜淼哼笑白了程放一眼,然后又看向張煬,“張煬,泡點茶過來,好歹是客人”,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是說,程總想喝酒?”
“不不不,不喝了”,程放趕緊擺手,又指了指原堰啟,“他也不喝了,以后再也不喝,以后他再喝酒,我替你揍他。”
姜淼哼了聲,都不想搭理程放。
張煬很快把茶給泡上了,然后尋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坐著,等著看戲。
程放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抿了一下口,放下茶杯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淼淼啊,那天晚上的事吧,要不我給你說說?”
“你說?你還圍觀了?”姜淼看他。
“那你們可真是好兄弟,你有沒有手把手的上去教他?”
“你這……咱們說話別那么難聽嘛?”程放大無語。
“你們做事難看,還嫌我說話難聽?”姜淼悠悠也拿起茶喝了一口。
“少喝點茶”,原堰啟一直沒說話,姜淼喝茶的時候才看著她,囑咐了這么一句。
“您老人家少喝點酒吧,你這套關心有的是人需要,還聽勸,就別在這管我的閑事了。”
原堰啟沒說話,走到姜淼跟前,默默把她的茶杯給拿開了。
程放看著姜淼,又看著原堰啟,姜淼這嘴巴這幾天又更凌厲和刻薄了。
小綿羊動起怒來的時候,更讓人招架不住。
“說吧,看看我還做過了什么激情澎湃的細節?”姜淼懶洋洋看程放,等著他開口。
程放怕姜淼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但是姜淼這么直接開口,他又反而一時不知道怎么說了。
“老原跟余漫可真沒什么,我們這不就是著了人家的道了嘛,那真不是他主觀意愿,他就是喝了點有問題的酒,不過你放心,我在,怎么可能讓他們真的干什么。”
“那可真謝謝你啊”,姜淼抬眸看他,笑了笑。
“呃”,程放瞬間語塞,他都開不了口說不用謝。
“他倆真沒事,那個酒吧,就是有問題,所以那一下真沒控制住,但是我發誓,他倆真沒上床,這事你應該了解啊,你應該知道那種感覺的,是會控制不住,就是那酒真……”
“咳”,原堰啟蹙眉盯程放,突然咳嗽了一聲。
“哦,抱歉”,程放回過神干笑了兩聲,很尷尬。
程放怕不是忘了,姜淼之前那次,那是誰的杰作。
“那,弟妹你是生哪方面的氣?”程放真的有點搞不會了,他這么解釋了,相信姜淼也明白了,老原跟余漫就沒上床,這不就是一個誤會嘛,姜淼是為什么還生氣?
“程總覺得只接吻不上床是小事?那只上床不懷孕是不是也無關痛癢?”
姜淼搖頭失笑,“程總的三觀,真的很適合單身呢,活該你連追人的機會都沒有。”樂文小說網
“這,這不是在說老原的事嘛,怎么還罵上我了?”程放無語,他也想生氣,要不是為了老原,他真想起身就走。
“那你說完了?”姜淼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
“完了吧”,程放下意識看原堰啟,他這說了這么多,姜淼是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我有點困了,沒事就到這吧?”姜淼伸懶腰,就跟開了個會急著散會一樣。
“我就不送了,打哪來回哪去吧?”姜淼起了身,徑直朝樓梯而去。
“敢情我說了個寂寞啊,你這可真不好哄啊”,程放皺眉看姜淼的身影。
“什么?”姜淼回頭看了程放一眼。
程放趕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沒什么,什么都沒說,別生氣了啊,悠著點,你孕婦呢。”
姜淼收回目光,一句話不說,直接上樓了。
張煬看著姜淼的身影消失,悠悠起了身,“怎么著,這大晚上的,我就不送了吧?”
姜淼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外套甩下,就上床了,掀開被子的時候,外套被被子劃到了床下,姜淼也懶得撿了。
剛躺下沒幾分鐘,門突然被推開了,是用鑰匙開的門。
姜淼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轉過了身。
原堰啟將外套從床底撿起,給姜淼掛回了衣柜里,然后就在床邊坐下了。
姜淼有些煩躁將被子又往上更拉了拉。
“你怎么還不走?”姜淼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悶悶的。
原堰啟沒說話,抬手摸了摸姜淼的頭發,然后俯下身子將被子拉開一些,輕抵在了姜淼的額頭上。
“委屈我的寶貝了”,原堰啟低聲開口,嗓子暗啞。
姜淼別開臉,蹙眉,“出去,別在這膈應我。”
“姜淼”,原堰啟將臉蹭上她的脖頸,討好的意味很明顯。
“讓你出去就這么難嗎?”姜淼推開他,坐了起來,四目相對,“我不喜歡余漫。”
“我也不喜歡啊”,原堰啟無奈。
“那為什么是她?”姜淼深深看著原堰啟,為什么就算是著了別人的道,都得是余漫,為什么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余漫就在身邊,這其中的意味,豈止一句最終什么都沒有發生就能帶過。
“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唄?”姜淼失笑。
原堰啟真把自己當神了,以為自己什么都能辦到,什么都能把握嗎?
要是姜淼跟哪個男人像原堰啟和余漫一樣,原堰啟自己是不是能說出最終什么都沒發生就行。
“咱兩就不適合在一起,你覺得嗎?”姜淼說這話的時候,是認真的,認真的溝通和思索。
“我不覺得”,原堰啟搖頭,將姜淼連同被子一起抱住。
姜淼無奈,她覺得,原堰啟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在無聲的告訴她,雖然余漫和原堰啟很合適,很般配,但他們真沒什么。
“為什么需要解釋呢?你不覺得很諷刺嗎?多一個人跟我說你們沒什么,就代表多一個人覺得你們應該有什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