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姜淼堅持,恐怕張煬根本不打算自己回去。
但是姜淼開口了,沒辦法,原堰啟親自開車到樓下等,他要是不下去,以后怕是都沒地落腳了,畢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
原堰啟看著張煬下的樓,看著他朝車子的方向而來。
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連電話都不敢接。
張煬經(jīng)過車邊,伸手打算去拉后面的車門,原堰啟將窗戶搖下,抬眸盯他,“坐前面。”
張煬將車門拉上時,臉上的神情已然變成了生無可戀。
張煬系上安全帶,然后轉(zhuǎn)頭看原堰啟,但原堰啟似乎并沒有馬上開車的打算,只是蹙眉一直看著他,眼神還挺瘆人的。
“你們思想是不是都過于齷蹉了?”張煬無話可說,白了他一眼。
原堰啟悠悠看他,看了好幾秒,然后收回目光啟動了車子。
“所以,什么情況啊?”原堰啟開著車子,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很淡定,變成了聊家常的狀態(tài)。
“我爸說什么了?”張煬問。
原堰啟失笑,“什么情況你就說什么情況,還問你爸說什么干嘛?看菜下碟?”
張煬無語,嘖嘖了好幾聲,“果然,你們思想都不純潔,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覺得你是什么人?”原堰啟淡淡看了他一眼,看來張煬對自己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我是個純潔的藝術(shù)家好嗎?”張煬將目光望向窗外。
“藝術(shù)家?”原堰啟輕笑著點頭,“藝術(shù)家更危險。”
“不是,我爸到底說什么了?”聽原堰啟這冷嘲熱諷,張煬內(nèi)心崩潰。
“你爸什么都沒說,不過你也看到他怎么對淼淼了,他估計還是相當(dāng)希望你能給你們老張家留個后的。”
原堰啟這話一出來,張煬看向他,深深看向他,滿臉的無語。
“我怎么了我?”張煬最后一拍車窗,感覺連解釋都顯得多余。
“昨天晚上跟誰一起睡的?”原堰啟轉(zhuǎn)眸看他,倒是問了個實在問題。
“阿峰啊,我昨天晚上畫畫,他也不知道干嘛,大晚上的還在街上瞎晃悠,碰著了,一起吃了頓飯,喝了點酒,他送我回來的,然后就在那休息了。”
張煬說話的時候看向原堰啟的眼睛,再一次重復(fù),“阿峰,放一百二十個心,你不放心我還不放心他啊,你們真的都思想無敵了,怎么個意思啊,覺得我做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原堰啟轉(zhuǎn)頭看他,神情很淡,“昨天我有事讓他做,所以他在外面。”
“哦,是吧,所以你知道啊,他多靠譜啊”,張煬挑眉看原堰啟。
原堰啟沒說話。
“你昨天叫他干嘛了?”張煬忍不住問。
原堰啟白了他一眼,“你還有心思管閑事啊?”
張煬無奈,沮喪癱回座椅,“你放心,我這輩子成不了大事,但是我肯定對得起列祖列宗。”
“你們思想真的不行,什么事都往壞處想,我是個單純的人”,張煬還委屈上了。
原堰啟不搭理他,繼續(xù)開車,邊沉默著。
“喝多了睡一張床上?怎么睡法?”原堰啟突然又開口問,張從深一直都挺通透的,他回去之后沉默了,憂愁了,自然有他擔(dān)憂的點,任何事情都不存在平白無故。ωωω.ΧしεωēN.CoM
“這有點過分啊,拿我當(dāng)罪犯了?我是不是還帶你回現(xiàn)場,給你掩飾一遍?”張煬瞪他,迎著他的目光,又慫了兩分,微低了低頭,“我也……不太知道,我爸進來我才醒的。”
張煬深深嘆氣,他怎么了,他爸這防著他跟防什么似的,就怕他跟個智力有障礙的廢物一樣,一不小心就走上歧途了?
原堰啟沒說話,繼續(xù)看車子,好一會兒才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頭發(fā)長了,找時間去剪了。”
“又管我頭發(fā)啊?它招誰惹誰了,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嘛?”張煬無語,他爸也就算了,原堰啟可是新時代年輕人,怎么也這樣。
“回去再說吧”,原堰啟加快了車速。
車子很快在老宅挺了下來,張煬解個安全帶還磨磨蹭蹭。
原堰啟下車,繞了一圈走到車門邊了,他還在按安全帶扣。
原堰啟有點看不過去,拉開車門,俯身親自給他拉開了,“大少爺,下來吧,你不挺理直氣壯的嘛。”
“我是沒做虧心事啊”,張煬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下了車。
兩個人進門的時候,餐廳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了,等他們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姜淼和張從深都已經(jīng)坐在餐椅上了,看到他們進來,目光齊刷刷的望過去。
“大少爺舍得回來啦?”姜淼搖頭,想起張煬電話都不接還是挺郁悶的。
“不是叫回來吃飯嘛,我聽話也錯?”張煬大搖大擺走過去,然后拉了椅子坐下,不過整個過程里都沒有看他爸。
張煬實在不理解這些人的心態(tài),這喝多了,兩個大老爺們睡一起怎么了?是個女人才該擔(dān)心。
“回來住,別一天到晚在外面瞎跑,反正也不指望著你畫畫賺的那幾個錢。”
看張煬坐下,這是張從深的第一句話。
“這畫畫哪是能用錢衡量的,我畫畫我開心啊”,張煬皺眉,“再說了,我都沒要那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殿堂,我就擺個攤畫畫還要被你們打壓啊?”
“藝術(shù)的殿堂?哼”,張從深這一聲哼,那可是相當(dāng)諷刺了。
“小時候我行我素就算了,長大了,我對你沒要求,做個正常平凡一點的人就好。”
張從深看著他,恨鐵不成鋼。
張煬無語,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不對勁,別人父母都是渴望孩子成龍,他這倒好,希望他平凡,言下之意是他現(xiàn)在是個不平凡的怪胎?
“對我真是一點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啊”,張煬冷哼著。
“對你,還真沒信任,必須回來,明天我去幫你把東西收拾了。”
“不說句話啊?”張煬實在無法,瞟了姜淼一眼。
“要不我,給你介紹下女朋友,我有幾個同學(xué)應(yīng)該還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