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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顧玖回到王府,面對的是一眾震驚,佩服,羨慕,嫉妒,外加審視的目光。  蕭琴兒有點心塞。  她一臉幽怨地看著顧玖,“大嫂當(dāng)初問我要不要出錢入股的時候,也不把話說清楚。早知道是要改造雨花巷,別說一千兩,就算是三千兩五千兩我也拿得出來。”  顧玖輕聲一笑,“四弟妹真會說笑。從始至終都是你不肯信我,就算我說了雨花巷,你肯掏錢嗎?二弟妹信任我,我都沒和她打招呼,得知我在募集資金,她主動派人把錢送給我。這就是區(qū)別。”  歐陽芙抿唇一笑,“大嫂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一聽說大嫂要募集資金做生意,我哪能落在人后,當(dāng)然要全力支持大嫂。只可惜,我手頭上銀錢有限,沒幫上大嫂多少忙。”  顧玖笑道:“二弟妹客氣。別管一兩,還是一千兩,都是大家對我的信任。”  蕭琴兒越發(fā)心塞,“大嫂和二嫂聯(lián)合起來奚落我,有意思嗎?之前是我看走了眼,怨不得人。下次大嫂還有賺錢的機(jī)會,可一定要叫上我。”  顧玖笑了笑,說道:“賺錢的機(jī)會可不多,我現(xiàn)在也愁著。等雨花巷忙完,我就該清閑一段時間。到明年再說吧。”  修房子也要講究策略。  京城又不是缺房子,只是缺少有價值的房子。  惜售,方能賣出大價錢。  一窩蜂的跑去蓋房子,只怕后果有點嚴(yán)重。  而且這一次,雨花巷實在是太過打眼。有眼睛的人都看到雨花巷賺錢了。  她要是馬不停蹄開展第二個高檔房產(chǎn)項目,百分百,從上到下都有人找茬。說不定連天子都要摻和一腳。  任何時候,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除非她的第二個房產(chǎn)項目是平價房,主要針對普通收入群體,利潤有限。如此,別人才不會各種羨慕嫉妒很。  嫉妒使人面目猙獰,這話可不是停留在字面意義上。  李家為何要將珠寶鋪子開在珍寶齋的對面,擺明了同珍寶齋打擂臺。  就是因為嫉妒,嫉妒珍寶齋日進(jìn)斗金。  今日,各種身份不明的人混在客商里面打探消息,一方面是為了探底,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嫉妒。  嫉妒使人面目扭曲。  光是一個雨花巷,已經(jīng)為她招來了無數(shù)嫉妒的目光。  暫時她就低調(diào)一點,主力發(fā)展一下西北和南邊的生意。  這兩處的生意都不太打眼,可以盡情的玩。  裴氏聽三個兒媳婦聊完,就問顧玖,“老大媳婦,外面都在傳,光是今日你就入賬幾十萬兩,可是真的?”  顧玖渾身一激靈,自動進(jìn)入叫苦模式,“啟稟母妃,那些人都是以訛傳訛。他們光看到兒媳入賬幾十萬,卻沒看到兒媳欠了少府幾十萬。  修房子,修路,修碼頭,打點上下關(guān)系,錢似流水一樣花出去。  兒媳現(xiàn)在口袋空空如也,連一百兩都拿不出來,實在是艱難。”  裴氏嘴角抽抽,“本王妃不問你要錢,你也不用在本王妃面前哭窮。王府再困難,也沒窮到要兒媳婦掏私房錢養(yǎng)家的地步。”  “母妃說的是,不能敗了王府的體面。”  裴氏又說道:“將來再有這樣賺錢的機(jī)會,你可不能忘了王府。王府年年入不敷出,你是知道的。”  顧玖微微躬身,“兒媳不敢忘了王府。”  裴氏點點頭,話鋒一轉(zhuǎn),“既然你有生財之道,正好,今日本王妃就將兩個田莊,一個糧油鋪子交給你打理。  這件事本王妃已經(jīng)和王爺商量好了。原本上個月就該安排下去,只是臨近月底,鋪子莊子都要盤賬,才拖到今天。  你領(lǐng)了這件差事后,希望你能多用點心,將王府的產(chǎn)業(yè)做起來,好歹也能解決一點府中的開銷。”  此言一出,顧玖沒怎么樣,歐陽芙和蕭琴兒就已經(jīng)嫉妒得面目全非。  蕭琴兒憤憤不平,暗搓搓地問道:“母妃讓大嫂打理公中產(chǎn)業(yè),那兒媳是不是也該分擔(dān)一些?”  裴氏輕蔑地掃了眼蕭琴兒,“本王妃之所以安排老大媳婦協(xié)助打理公中產(chǎn)業(yè),那是因為老大媳婦用雨花巷證明了她有生財之道。  老四媳婦,你要是也有老大媳婦的本事,本王妃也分幾個鋪子給你打理。如果沒有,就別不服氣。”  蕭琴兒委屈,不服。  她小聲辯解道:“可是,公中產(chǎn)業(yè)只讓大嫂一人協(xié)助打理,會不會顯得不公。”  裴氏冷笑一聲,“誰敢指責(zé)本王妃不公?顧玖是嫡長媳,她出面協(xié)助打理公中產(chǎn)業(yè),有問題?”  蕭琴兒心頭一顫,眼淚緊跟著就要落下。  裴氏今兒氣不順,一聲呵斥,“收起你的貓尿。內(nèi)務(wù)都打理不好,還想打理外面的產(chǎn)業(yè)。就你現(xiàn)在這樣,本王妃能放心將產(chǎn)業(yè)交給你嗎?”  蕭琴兒想哭又不敢哭,只好做出委屈的模樣,默不作聲。  裴氏哼了一聲,朝歐陽芙看去,“老二媳婦,你可有不服本王妃的安排?”  歐陽芙連連擺手,“大嫂能力出眾,讓她協(xié)助打理公中產(chǎn)業(yè),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兒媳并無不服。”  “如此甚好。你好好養(yǎng)胎,你這一胎來之不易,千萬當(dāng)心。可別像上次那樣,一不小心就……”  余下的話不太吉利,裴氏就沒說下去。  歐陽芙三年前懷過一次身孕,結(jié)果幾個月的時候小產(chǎn),孩子沒了。自那以后,她就一直懷不上,一直調(diào)理身體。  直到今年年初,聽從了顧玖的建議,丟下差事同二公子一起到別院住了幾個月,總算有了喜訊。  要說緊張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人比她更緊張。  不用裴氏提醒,她也會好好養(yǎng)胎。  裴氏又提點顧玖,“老大媳婦,本王妃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會讓王爺還有本王妃失望。”  顧玖一副惶恐地模樣,“母妃厚愛,兒媳恐怕?lián)黄疬@個重任。”  裴氏擺手,“無需自謙。只要你用心做事,就算田莊和鋪子沒什么起色,本王妃也不會怪你。”  “有母妃這話,兒媳就放心了。”  “一會你到議事堂,家令會告訴你具體的安排。”  “兒媳遵命。”  大家起身告辭,一起離開春和堂。  蕭琴兒幽怨地望著顧玖,“大嫂今日好生風(fēng)光,先是雨花巷,如今又能掌管府中產(chǎn)業(yè),真是羨煞旁人。我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  “四弟妹這話真酸。”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若是可以,兩個莊子一個鋪子我全交給四弟妹打理,我是不樂意接手,吃力不討好。”  “大嫂這話,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叫人心頭不喜。”蕭琴兒哼了一聲。  顧玖笑道:“抱歉。不能討好四弟妹,請四弟妹見諒。”  蕭琴兒氣血翻涌,干脆甩袖離去。  歐陽芙事后說道:“大嫂不必同四弟妹一般見識,她就是那個脾氣,總喜歡同旁人計較。”  顧玖說道:“還是二弟妹大度。二弟妹養(yǎng)胎要緊,不宜久站。”  “多謝大嫂提醒。”  ……  蕭琴兒氣呼呼地回房,心情極度不爽。  孩子在哭鬧,她怒吼一聲,“都是死人嗎?沒聽見大哥兒在哭嗎?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連個孩子都帶不好。”  “夫人息怒,哥兒餓了,奶娘正抱他去喂奶。”丫鬟急忙勸道。  蕭琴兒深吸一口氣,孩子的哭聲小了下去,她的心情也隨之慢慢平復(fù)。  她問道:“公子人呢?”  “啟稟夫人,公子當(dāng)差,還沒回府。”  蕭琴兒譏諷一笑,“都這個時辰,他還當(dāng)什么差。我看他又出門鬼混去了。派兩個人出門找找,別喝著喝著掉到河里面。”  “奴婢遵命!”  劉議直到夜里,快熄燈的時候才回府。  一身酒氣,還去招惹孩子。  蕭琴兒格外嫌棄,“當(dāng)心熏著孩子。好歹先洗一洗。”  劉議不高興,“我抱自己的兒子你也管。”  “你兒子是我生的,我憑什么不管。”蕭琴兒橫眉冷對,沒有絲毫的軟弱。  劉議眉頭一皺,顯然是來了氣。  他哄了哄孩子,然后將孩子交給嬤嬤,自顧自去洗漱。  洗漱完畢,也不進(jìn)屋,就在小書房睡覺。  蕭琴兒左等右等,半天沒等到人,干脆起身親自到小書房抓人。  “劉議,你什么意思?這么晚才回來就算了,你竟然還不進(jìn)我的屋?”  劉議翻了個身,背對著蕭琴兒,“我怕吵著你。還有,我不想和你吵。時辰不早了,早點睡吧。”  蕭琴兒血氣上頭,沖到劉議跟前,掰他的身體。要他和自己面對面說話。  劉議煩躁,一把甩開她,“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  蕭琴兒愣了下,很想原地爆炸。  她咬咬牙,最終忍下了這口氣。  “雨花巷的事情,你知道吧。大嫂一日進(jìn)賬幾十萬兩,我當(dāng)初原本也有機(jī)會參股,結(jié)果錯過了。”  劉議嘲諷一笑,“當(dāng)初是你自己沒抓住機(jī)會,現(xiàn)在抱怨也沒有用。”  “誰讓大嫂不說清楚。我要是知道是這么賺錢的生意,我能不投錢嗎?”  “就算當(dāng)初大嫂將這門生意吹得天花亂墜,告訴你有多賺錢,你也不會投錢。”  蕭琴兒難堪,“我有那么短視嗎?”  劉議哼了一聲,“你不是短視,你是看不起大嫂。”  蕭琴兒被說中心事,憤恨不平,“你說我看不起大嫂,那你呢?之前你還同我說,雨花巷肯定賺不了錢。今日還不是一樣被人打臉。”  劉議臉色難看,“是是是,我沒眼光。說完了嗎?”  “沒完。今日母妃叫大嫂協(xié)助打理公中產(chǎn)業(yè),卻沒點我和二嫂的名,我只是說了一句不公平,母妃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半點臉面都不肯給。  我好歹給王府添了嫡長孫,母妃卻這樣對待我。我心里頭,我都難受了一天。本想找你說說話,結(jié)果你總不回來。”  蕭琴兒委屈壞了,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劉議見她哭了,暗自嘆了一聲,摟著她,“早就同你說了,別和母妃唱反調(diào),你為何總是不聽。”  蕭琴兒辯解道:“我沒和母妃唱反調(diào),我只是問一句為何我和二嫂沒有領(lǐng)到同樣的差事,母妃就橫豎看我不順眼。當(dāng)著大嫂二嫂的面,不留半點情面。  表哥,我們到底哪里做錯了?今年下江南的差事,父王也沒交給你,反而是交給了二公子。還有,自從上個月起,母妃就不太拿正眼看我。  我左思右想,上個月我并未做錯什么事情,賬目也是對的。想來想去,只想到母妃是在遷怒。定是因為你做錯了什么事情,母妃才會遷怒到我頭上。”  “你別胡說,我哪有做錯事情。”劉議急忙反駁,“今年我可老實的很,每日回府,從不亂來,能錯到哪里去。”  蕭琴兒哼哼兩聲,不以為然。  她沒提劉議養(yǎng)外室的事情,怕劉議同她翻臉。  她問道:“那你說母妃為何看我不順眼?我生下王府的嫡長孫,可是王府的功臣。總不能因為二嫂有了身孕,母妃就看我不順眼吧。二公子可是庶出。”  劉議想了想。“可能還是因為大嫂。”  “此話何意?”  劉議自嘲一笑,“誰讓大嫂太過能干,襯托得你我像是兩個笨蛋一樣,母妃能高興嗎?  母妃一直有意無意地打壓大嫂,結(jié)果還是讓大嫂折騰出這么大的名堂,連父王都發(fā)了話,不準(zhǔn)母妃為難大嫂。  你說母妃心里頭能痛快?偏偏今日你還拆臺,母妃能給你好臉色看才怪。”  “照你這么說,是父王要大嫂打理公中產(chǎn)業(yè),不是母妃?”  “當(dāng)然不可能是母妃。母妃怎么可能主動讓大嫂插手公中的產(chǎn)業(yè)。一定是父王發(fā)了話,母妃不得不聽從。”  蕭琴兒咬著唇,“父王真是偏心。”  劉議不太在意地說道:“父王一直都是這樣,誰有本事就重用誰。”  蕭琴兒嫌棄道,“那你為何不練練本事?”  劉議不高興,“練本事也是需要機(jī)會的。原本去年下江南,我做得好好的,可是父王還是對我不滿,今年不肯把機(jī)會給我,我能有什么辦法?早知如此,當(dāng)初我就不給你寄銀票。”  蕭琴兒咬牙切齒,“誰讓你做事不夠縝密,剛下江南就急不可耐地?fù)уX,真把父王當(dāng)傻子了。”  劉議氣得跳腳,“我摟錢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蕭琴兒想說,你摟錢分明是為了養(yǎng)外室,同老娘有屁關(guān)系。  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是一個禁忌話題,不到撕破臉,她不會提起。  她深吸一口氣,壓著心頭的怒火,“眼看著大房出頭,二房出頭,我們怎么辦?”  劉議一副憊懶的樣子,“還能怎么辦,大嫂有賺錢的生意你就跟著賺一筆,平日里對大嫂和善一點。至于老二那邊,你放心,我買通了兩個人。  老二敢在江南摟錢,本公子一定饒不了他。他搶了我的機(jī)會,我不好過,他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蕭琴兒松了一口氣,劉議好歹還干了一件正經(jīng)事。  她抱著他,“表哥,我們以后好好相處,好嗎?我不想和你吵,吵架好累好累,好苦好苦。每日里想著你,茶飯不思,連孩子都顧不上。這樣下子,最可憐的還是大哥兒。”  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讓劉議動容。  他拍拍蕭琴兒的手背,“你收斂點脾氣,好歹在下人面前給我點面子。”  蕭琴兒眼淚落下,“好多時候我也是口不擇言,并非有意同你頂撞。你是表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見她哭了,劉議心頭不忍。  兩人畢竟青梅竹馬,多年感情。  他抱住她,“別哭了。都是做母親的人,哭起來真丑。”  “你討厭,你才丑。”  “是是是,我丑。你不嫌棄我,才會嫁給我。”  蕭琴兒哼了一聲,朝他胳膊上咬去。  “哎呦,輕點,輕點,肉都快被你咬下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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