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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小玖一忽悠,錢進(jìn)一大步

    蕭琴兒還是流產(chǎn)了。  她很怒,很氣,很急,很恨,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即便有安胎藥,還是需要大人平復(fù)情緒,好好配合。  蕭琴兒沒辦法配合。  小跨院住著的三個女人,就是她心頭的三根刺。  劉議的態(tài)度,又是一把刀,直接劈在她臉上。  無論蕭夫人如何勸解,無論劉議如何做小伏低,都無法消除蕭琴兒心中的恨。更不可能讓她忍氣吞聲,接受這一切。  她生來性子就要強(qiáng),她無法接受如此茍且的自己。  要她在夫妻生活中茍且,她做不到。  她郁結(jié)于心,情緒起伏極大。  當(dāng)劉議從衙門回來,她終于爆發(fā)。  她當(dāng)著蕭夫人的面,要求劉議將三個妾室趕走。  劉議哄著,勸著,騙著,就是不肯答應(yīng)她。  蕭夫人也希望蕭琴兒能想開一點(diǎn)。這種事情,遲早會遇上。  跨不過那道坎,難受的只會是自己。男人怎么過都是過,才沒有女人的千般糾結(jié)。  計較,只是折磨自己。  想開一點(diǎn),海闊天空,不去在意那個男人,自然也就不會難受。  這是蕭夫人的經(jīng)驗(yàn)之談。  也是無數(shù)血淚總結(jié)出來的生活真諦。  她的幾十年是這樣過來的,王妃裴氏的幾十年也是這么過來的。  能把自己小日子過好的人,都是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人。  放棄對男人的愛,別去較真。較真只會傷害自己,郁結(jié)于心。萬一早亡,苦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所謂難得糊涂,這就是生活的真相。  然而,蕭琴兒正在氣頭上,加上懷孕,情緒起伏不定。  蕭夫人說的話,她是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  她看著眼前的劉議,只覺面目可憎。  “啊……”  她突然放聲大叫,拿起枕頭朝劉議砸去。  這一砸,下面血流如注。  等太醫(yī)趕來,孩子已經(jīng)保不住了。  被鮮血染紅的被褥,還丟在角落,看上去觸目驚心。  丫鬟們靜悄悄的,不敢高聲說話。  蕭夫人陪在床前,安慰著蕭琴兒。  劉議坐在外間,生悶氣。  裴氏指著他,“你,你……你叫我說你什么才好。她讓你將那幾個女人趕走,你就順著她一次又怎么樣?”  劉議抹了一把臉,沒說話。  裴氏嘆了一聲,“你就繼續(xù)作吧。”  劉議臉色灰白,他哪里想得到,蕭琴兒正好在這個時候懷了身孕。  但凡晚一點(diǎn),或是早一點(diǎn),都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  蕭夫人替蕭琴兒掖了掖被子,“好好養(yǎng)身體,爭取明年給大哥兒添個弟弟妹妹。”  蕭琴兒躺在被褥里,雙眼放空,沒有焦距。  她仿佛沒有聽見蕭夫人的話,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蕭夫人抹著眼淚,“你要想開一點(diǎn),別鉆牛角尖。事已至此,最要緊的還是你的身體。”  蕭琴兒聽進(jìn)去了,她咬咬牙,“母親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我忍著,是嗎?你為什么不肯替我出頭,為什么不肯替我把那幾個女人趕走。  你是我的親娘,結(jié)果你一來就逼著我接受,逼著我想開一點(diǎn),處處替劉議開脫說話。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啊?”  她發(fā)泄,她怒吼,她不滿,她傷心,她難過。  蕭夫人明顯受了驚嚇,她一臉震驚地看著蕭琴兒,“你,你是在怨恨我嗎?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遇到這種事情,不想開一點(diǎn),難道真要讓你哥哥們打劉議一頓嗎?”  “對,我就是要讓哥哥們打他一頓。你是我親娘,你來王府看望我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替我出氣啊!你為什么不肯替我出氣?你為什么處處替劉議說話。  我才是你的親女兒,劉議他算什么東西,他又不是你的兒子,你憑什么讓我處處忍耐他。為什么啊?”  蕭琴兒痛苦質(zhì)問,厲聲吶喊。  比起劉議的背叛,讓她更痛的是親生母親胳膊肘往外拐。  她很失望,她很難過。  道理她都懂。  她又不是傻子,所有的道理她都懂。  可是這個時候,她需要的不是道理,不是一碗碗的雞湯。  她需要家里人站在她這邊,和她同仇敵愾,和她并肩作戰(zhàn)。不管她如何鬧騰,如何作,家人都無條件的支持她。  而不是反反復(fù)復(fù),灌輸各種大道理。  誰要聽大道理啊!  誰要聽你的人生經(jīng)驗(yàn)啊!  你有你的人生經(jīng)驗(yàn),我有我的活法,憑什么我就該按照你的經(jīng)驗(yàn)去活。  蕭琴兒痛哭流涕,她心都碎了。  劉議傷了她的臉面,而蕭夫人卻傷了她的心。  蕭夫人的舉動,讓她知道,在她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連家人都靠不住。  最終能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這是一種成長,卻伴隨著苦澀,伴隨著悲痛。  沒人想要長大,都想做母親的孩子。  可是母親卻親手將她推到鮮血淋漓現(xiàn)實(shí)面前,讓她獨(dú)自去抗。  她扛不住啊!  她哭得不能自已。  蕭夫人也在哭,“琴兒,你剛小產(chǎn),你別哭了。當(dāng)心哭壞了身子。”  “你別管我。你去管你的好女婿去,你去管他啊。”  蕭夫人哭著說道:“母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蕭琴兒怒聲質(zhì)問,“為了我好?那你有問過我需不需要嗎?我不需要你為我好。我只想你替我教訓(xùn)劉議,把那幾個女人趕出去,可是你什么都沒做。  你還讓我接受,讓我忍氣吞聲,讓我原諒。憑什么!如果這些話是從王妃嘴里說出來的,我不生氣。因?yàn)樗峭蹂瞧拍福皇俏业挠H娘。可是你是我的親娘,你憑什么不幫我,反而去幫劉議?”  事關(guān)親情,很多時候不需要是非,只需要立場。  誰是你的親人?那么就請你無條件的站在親人這一邊,支持她。  蕭琴兒此刻所需要的就是支持,而不是一碗碗雞湯,一句句道理。  她流產(chǎn)了,孩子沒了。  她已經(jīng)無所顧忌。  她就是要掀翻房頂。  她不好過,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她不肯再看蕭夫人一眼。  此時此刻,母親還不如兄弟可靠。  蕭夫人黯然神傷,叮囑了蕭琴兒兩句,見她不理人,只余一聲嘆息。  蕭夫人走出臥房。  劉議聽到動靜,站起來。  “岳母,琴兒她……”  啪!  蕭夫人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劉議跟前,一巴掌甩在劉議的臉上。  劉議被打懵了。捂著臉,忘記了反應(yīng)。  一旁的裴氏,張張嘴,有心懟幾句蕭夫人。  轉(zhuǎn)眼想到事情的根源還是在劉議身上,蕭琴兒今日又流產(chǎn),最后還是算了。  蕭夫人說道:“這一耳光,是替琴兒打的。你自己想想,你對得起琴兒嗎?”  劉議沒話說,說什么都是錯。  蕭夫人又朝裴氏看去,“親家如此欺辱琴兒,真當(dāng)我們蕭家無人嗎?這事不算完。”  說罷,蕭夫人帶著人,趁著天還亮著,回府商量后續(xù)行動。  蕭家如何替蕭琴兒出氣,暫且不表。  三天時間,轉(zhuǎn)眼過去。  競標(biāo)大會將在今日召開。  一大早,顧玖坐馬車出府。  ……  吳大彪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懷揣著好奇心,來到請?zhí)系牡刂贰! 」苁略趧e院門口迎接。  “吳老爺來了,稀客,稀客。里面請。”  吳大彪輕咳一聲,“人挺多的啊!”  “承蒙大家捧場,您請進(jìn),大家都在里面喝茶。”  此時一個京城本地商人也來到別院,大冬天拿著把扇子耍帥,像個二百五。  本地商人目光不屑地掃了眼吳大彪,暗暗吐槽:哪里來的土包子。  吳大彪作為商人,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  他眼一瞪,小子,你再敢斜眼看人,當(dāng)心老子的拳頭。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管事出面分開兩邊的人,不忘提醒一句,“我們這里是有規(guī)矩的,我們允許用錢斗氣,絕不允許任何言語侮辱,更不允許動手打人。  誰要是壞了規(guī)矩,不好意思,從今以后四海商行的大門只能對你們關(guān)閉。將來有任何生意機(jī)會,都不會邀請破壞規(guī)矩的人參加。”  嘖!  四海商行牛逼啊,還將人往外趕的。  不就是花錢斗氣嗎,誰沒幾個臭錢。  吳大彪朝本地商人掃了眼,小子,瞧好了,一會爺拿銀子砸死你。  本地商人,舞著扇子,也不嫌冷:土包子,爺?shù)戎恪O肽缅X砸死爺?shù)娜耍€沒生出來。  兩人齊齊冷哼一聲,各自扭頭,先后進(jìn)了別院。  這處別院是湖陽郡主的。  顧玖花錢租下來,算是給湖陽郡主添一點(diǎn)收入。  別院進(jìn)行了大改造。  隔斷房間的墻壁被打掉,拉通。  按照后世小劇場的樣子,重新進(jìn)行了裝飾。  座椅一排排整齊排列,固定安裝,一排排逐次升高,保證最后一排也能清晰地看到臺面。  最前面,圓弧形的臺面,看起來很簡陋。  房頂被抬高,多了二層。  二層都是包間。  人坐在包間里,透過窗戶,能清晰地看到大廳里面的一切。  來到現(xiàn)場的商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全新的裝飾。  有人嫌棄簡陋,太不講究了。這種破地方,和他們的身份不配啊。  四海商行的東家賺了那么多錢,也不肯花錢弄得奢華一點(diǎn)。地面上連地毯都沒有,像話嗎?  顧玖躲在二樓,靜默地聽著商人們吐槽。  她嘴角抽抽。  錢啊!  想要奢華的場地,土豪們給錢啊。  為了這次競標(biāo),她自己出錢租場地,出錢弄裝飾,出錢廣發(fā)英雄帖。  天子一文錢都沒出。  還想讓她花錢搞個奢侈的場地,沒錢說屁啊。  下次等她有錢了,她直接在南城門外,修個圓形的地標(biāo)建筑。建一個能同時容納上千人的場地,既可以演出,又可以搞拍賣。  要有多奢華就有多奢華。閃瞎這幫土豪的眼。  有人嫌棄,自然就有人夸。  場地雖然簡陋,但是就憑能同時容納三四百人,這個場地就值得夸一夸。  要知道,很多時候,搞這種上百人的集會,缺的就是大場地。  以至于不得不露天席地,或是選祠堂之類的地方。  族人開大會,為什么多半都選在祠堂。  因?yàn)殪籼脡驅(qū)挸ā! ∮械倪x,誰樂意去祠堂開大會。  當(dāng)著祖宗的牌位說是非,心虛啊!  所以,族人開會,多半開不出什么名堂。真正的決策,都是私下里商量好的。  房門被敲響。  青梅打開房門,白仲走了進(jìn)來。  “啟稟夫人,少府家令到了。小的將老大人安置在七號房。”  顧玖點(diǎn)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的遵命。”  白仲退下。  顧玖問伺候在身邊的鄧存禮,“你怎么看?”  “夫人奇思妙想,老奴佩服。”  顧玖說道:“這次你回來,我打算留你在京城,你意下如何?”  鄧存禮有些猶豫。  他喜歡西北,那里自在,他能獨(dú)當(dāng)一面。  顧玖知道他有心結(jié),說道:“這事別急著做決定,慢慢想。什么時候想好了,你來告訴我。”  “老奴遵命。”  顧玖起身,去七號房給少府家令請安。  “老祖宗,你可算來了。”  少府家令哈哈一笑,“這么大的事情,老夫豈能不來。這地方搞的不錯啊。”  顧玖抿唇一笑,然后訴苦,“別看地方小,忒費(fèi)錢。”  少府家令無語地看著顧玖,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玖啊,能不能別每次見到老夫就提錢的事情。”  顧玖笑道:“誰讓老祖宗是財神爺。”  少府家令連連擺手,“老夫只是替陛下打理銀錢,哪是什么財神爺啊。”  “老祖宗太過自謙。老祖宗喝茶。”  顧玖親自斟茶,將茶杯放在少府家令的面前。  少府家令喝著茶,問道:“小玖,你實(shí)話告訴老夫,你這個競標(biāo)會,有多大的把握?”  顧玖笑了笑,“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過早,老祖宗不如親眼看看這個競標(biāo)會是怎么操作的。”  “你還賣起關(guān)子,拿你沒辦法。”  就在顧玖同少府家令談話的時候,白仲滿頭大汗,迎接一群不請自來的客人。  天子下了馬車,四下打量了一番,“倒算安靜。”  陳大昌,金吾衛(wèi)左衛(wèi)韋忠,繡衣衛(wèi)徐仙之,楚王,劉詔,其他幾個皇孫,并諸多侍衛(wèi)隨侍在天子身邊。  侍衛(wèi)們分散開,守著各個入口,以防萬一。  韋忠同徐仙之二人,帶著幾個高手,在天子左右保護(hù)。  楚王掃了眼劉詔,“要不是聽人說起,本王都不知道這一切全是弟妹一手操辦。弟妹好生能干。詔弟,恭喜你,娶了個賢內(nèi)助。”  劉詔沒理會楚王。  楚王握了握拳頭,大度一笑,不和怪脾氣的劉詔一般見識。  天子問白仲,“開始了嗎?”  “回稟陛下,還沒到時間。”  天子雙手背在背后,跨進(jìn)后門。  白仲急忙跟上,打算派人通知顧玖。  天子不請而來,殺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這可如何是好?  結(jié)果天子早就防著他,“不準(zhǔn)告訴任何人朕來了這里。朕就是過來看看。”  白仲滿頭大汗。  這,這,這如何是好?  他朝劉詔看去,指望著劉詔能有個好辦法。  劉詔微微搖頭,叫他不要做小動作,一切聽天子的吩咐。  白仲無法。  他將天子迎到最大的包房,八號房,就在七號房的隔壁。  拍賣快開始了。  顧玖就留在七號房,陪著少府家令。  “快開始了吧。下面坐著的都是各地豪商?”  “正是。”  “你打算怎么拍?”  顧玖笑了笑,“請老祖宗容晚輩先賣個關(guān)子。”  咚咚咚!  三聲銅鑼敲響,鬧哄哄地大廳逐漸安靜下來。  二壯上臺,今日他是主要人物。  他輕咳一聲,拿著一個簡易喇叭。  通過簡易喇叭,他的嗓音,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通過喇叭,他的嗓音有些失真。但是說的話,簡潔有力。  “諸位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還有各位近鄰,感謝大家對四海商行的信任,讓我們齊聚一堂,共襄盛會。  今天,是值得銘記的一天。這一刻,是值得銘記的一刻。因?yàn)椋谧母魑唬瑢⑴c一場史無前例,后無來者的競拍。  相信大家都很好奇,我們這次競拍大會,到底要賣什么。我告訴大家,我們不賣商品,我們賣聲譽(yù),賣品質(zhì),賣未來五年你在同行中的地位。  大家是不是覺著我在說大話。那我就廢話少說,請上我們今天的主角,未來五年,你的地位是什么,就將由它決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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