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午膳直到傍晚時分才依依不舍的告別了沈漠漠,行走了一段路程后,乘坐來時的馬車返程。
期間是,江睿軒扮演了一個唐如煙完全陌生的角色,數次讓她有種錯覺,面前的人跟王府里的人分明不是一個人。他一直陪著沈漠漠,兩人有說有笑,聊一些日常話題,吃什么喝什么,注意身體之類的,還參觀了沈漠漠的花園,并且讓人打包了多種花茶送給唐如煙。
沈漠漠不僅人長得讓人艷羨,行為舉止更是端莊秀麗,一舉一動間透露著大家閨秀的風范。——倘若,只看外表的話。
唐如煙始終微笑著,一整天都是如此,步步不離的跟隨兩人身旁,同樣將一個名門淑女該有的姿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直到——
車廂的簾子放下,窄小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能清晰的聽到。
“你今天表現不錯。”
“王爺也不錯呢。”臉上的笑容淡去,唐如煙嘴角的諷刺顯而易見,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已經在他面前暴露數次,早已沒有了偽裝的必要。她不止一次的這么想。
“你——”
江睿軒臉上的冰霜難得化開,因為這一句話,又再次凝固起來。“唐如煙,你是以挑戰本王的忍耐性為樂趣嗎?”
挑戰他嗎?唐如煙瞄了一眼江睿軒,“我還不嫌自己命長。”
“那為何處處與本王作對?”
“什么時候的事情?”
“……”
“明白了,王爺是想讓我跟在母妃那里的表現一樣嗎?”唐如煙的眼中帶了一絲促狹。
江睿軒不語。比起來,他還是喜歡現在的唐如煙,那樣的她雖然溫順不惹他生氣,可感覺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那王爺為何不一直保持在母妃那里的摸樣呢?”
還未等江睿軒說話,唐如煙又說了一句足以讓江睿軒臉黑到極點的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連自命不凡的王爺都做不到,又怎么強求我一個小女子要做到如此呢?”
“唐如煙!”
“我們兩人的關系,彼此心中再清楚不過了,沒有外人還偽裝成一副相親相愛的摸樣,王爺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累。”
偽裝?在她的眼中,原來這一切都是偽裝!
江睿軒的臉色依然鐵青,“唐如煙,你非要惹怒本王才甘心對嗎?”
迎上江睿軒的燃燒著怒火的眸子,唐如煙絲毫不懼的輕搖頭,嬌艷的紅唇微啟,“我不屑。”
一陣涼風吹起,小小的車廂微微震顫了一下,分別坐在車廂兩側的人已然緊挨著坐著了,不過——實在是不讓人看好。
江睿軒的手捏住唐如煙的下巴,由于力道過大,被捏住的地方泛起了白色,而唐如煙的手中捏著一根銀針,泛著銀白色光芒的針尖抵在江睿軒的頸部動脈處。
“唐如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刻意壓制的怒聲從齒縫間溢出,江睿軒眼中有著明顯的憤怒,這個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如此對待他。
“當然——知道。”冷漠在她的眼中蔓延,下巴處的劇痛陣陣傳來,唐如煙沒有皺一下眉頭,她是不會屈服的。
江睿軒的臉色更加難看,“就憑你這動作,就是死十次都不夠。”
“真抱歉,我不是九尾狐,沒有九條命,死一次就結束了。”唐如煙冷笑著說道:“可我寧愿死,也不想再做一顆棋子,我要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否則——我寧愿死!當然,我死能拉著王爺墊背,用王爺的話說,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柔和的聲音,可此刻,其中的倔強也是不容忽視的,她有她的驕傲有她的尊嚴,不想也不會活在別人的操控中,因為她是唐如煙,是有幸重活一世的唐如煙,因此,她發誓,要更加珍惜著來之不易的生命。
面對如此赤裸裸的威脅,江睿軒的憤怒到了極點,捏著她下巴的手不覺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似是想要捏碎般,與此同時,脖頸處傳來的一陣刺痛,感覺有粘稠的液體順著脖頸流下。
唐如煙眉頭都不皺一下,在那力道的驅使下握著銀針的手稍一用力,尖細的銀針便刺破了他白皙的皮膚,鮮紅的血液瞬間溢出,渲染了銀白色的針體,觸目驚心。
而她的眼神,越發的冰冷,透出的信息清晰的傳達到對方的眼中,她不介意玉石俱焚。
銀針刺中的位置剛好是大動脈,只消一用力,便足以結束掉江睿軒的性命。這一點,感受著陣痛的江睿軒十分清楚,可心中的怒火卻愈發高漲,從來沒有女人,是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待他。
身為他的女人,她是有什么資格如此做?是誰賦予了她如此大的膽量?
江睿軒沒有松手,一雙赤紅的眸子盯著唐如煙的滿是冷漠的眸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空氣似乎晃動了一下,唐如煙什么都沒有來得及做,捏著銀針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了,下一秒,一個溫熱的柔軟物體覆在了她的唇上,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報復般狠狠的允吸著她的唇,銀針落地的聲音傳來,江睿軒猛的撬開唐如煙的貝齒,舌頭輕巧的滑進了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尖纏繞在一起。
“啊——”一聲悶哼聲傳來,動作戛然而止。
唐如煙用力推開江睿軒,大口的喘著粗氣,臉頰因為憤怒而泛起了淡淡紅暈,一雙眉目怒視著江睿軒。
“王爺,有何吩咐?”車廂外傳來車夫擔憂的話語。
“繼續趕路。”江睿軒冷冷的吩咐道,外面的人立即答應了一聲,馬車平穩的前行。
唇間傳來絲絲的痛楚,一絲腥甜的液體流出,江睿軒伸出舌頭舔了舔,看著唐如煙的眼中同樣是憤怒,白皙的膚色變成了碳色。
“唐如煙,夠膽氣!”忽略掉受傷的事情,江睿軒再次逼近唐如煙,雖然極力相抗,她還是忍不住的往后退去,再一次,她感受到了來自對方強大的壓力。
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強大的威懾力,足以震撼對方的心靈,這種感覺,跟她第一次睜開眼睛時的感受是一樣的。
他是真的怒了。
“拒絕本王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凡事總有第一次。”
“……”江睿軒的臉色越來越黑,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唐如煙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可還是后退,直到身子抵在車廂上,被他撐起的雙臂控制著,兩人的鼻尖對著鼻尖。“唐如煙,你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本王在這里要了你,也沒有人敢說話懂嗎?”
在這里——要了她!唐如煙倒吸一口氣,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他,可怎奈這次江睿軒已經有了防備,她的胳膊一起被他的手臂圈住,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江睿軒,你想干嘛?”
江睿軒!這個女人竟然敢直呼他的名諱。“江睿軒!很好,你竟然直呼本王的名諱。”
“……”真是自大狂。
“本王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惹怒本王的下場。”說著再次將唇湊上去,霸道的允吸著她的唇,唐如煙未反應過來,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本能的伸手抵抗,卻被他一只手牢牢的固定住兩只胳膊,另一只手則毫不客氣的撫上她的前胸,用力的揉捏著。
“唔——”剛發出一個音節,嬌艷的唇再次被他含進口中。第一次,唐如煙感覺她就是一只被捆上案板的小動物,只等著任人宰割。
小小的車廂內充滿了熾烈的氣氛,溫度陡然升高,唐如煙拼死的反抗中,車廂偶爾晃動一下,卻也僅止于此,她根本無法撼動此刻正壓在她身上的‘野獸’。
此刻的江睿軒,真的像一只癲狂的野獸,對著身下肥美的獵物大施拳腳,恨不得將獵物生吞活剝了,有力的大手沿著唐如煙的前胸一路向下游走,力道霸道中又帶了一絲溫柔,可唐如煙始終掙脫不了。
馬車依然勻速平穩的前行著,車夫對車廂內發生的事情恍若未聞,唐如煙悲哀的認知到,別說這小小的晃動,就算她喊非禮,估計那車夫也裝聾聽不到。
這就是皇權至上的世界,普通百姓的性命如螻蟻般,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篤定,這個如魔鬼般的男人不會抬手要了他們的小命。
稍微的空隙,唐如煙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懶得白費力氣做呼救之類的愚蠢的事情了,可她沒有放棄希望,感覺到牽制著她手腕的力道減弱了幾分,唐如煙猛的抬頭,用她的額頭撞擊在江睿軒的額頭上。
“嘭——”的一聲,力道之大甚至超出始作俑者的預料。
猛烈的撞擊之后由于慣性,唐如煙的頭返回到車廂上,后腦勺又挨了重重的撞擊,一時間直覺天旋地轉,稍微穩定了一下,雙手一用力掙脫了江睿軒的控制,一招擒拿手后,臉色烏黑的江睿軒被她反手控制住。
“身手不錯。”蒼老沙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兩人心中一驚,直覺一股殺氣逼來,唐如煙迅速的松開對江睿軒的牽制,還未反應,身體便被人帶著飛離原處。
“嘭”一聲巨響,華麗的車廂被一道強大的華光擊中,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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