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過我 !
被他圈在一方小小的空隙間,鼻息間盡是來自于他身上的清冽氣息,這么多年來,他身上的味道似乎一直沒變,每一次聞到,總是讓人莫名的安心。
好像也不完全一樣。
從前的江衍,是站在神壇的,永遠高高在上,永遠不可一世,這么看著你的時候,那清冽總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壓的人氣都喘不過來。
現在,他這樣看著她,姿態閑散,眸底笑意悠然,褪去清冷,像是走下了神壇,同她并肩站在一起,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愛情。
她看著他,難得的沒有臉紅,雙手背在身后,挑眉:“不留又如何?”
“合著我這一晚上又是做飯又是洗碗的,都白忙活了?”
他的表情帶著揶揄,秦挽歌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一滴雨點忽然用力的敲打在廚房的窗戶上。
兩人同時扭頭朝著那處望去。
這雨,來的無聲無息的。
就跟感情似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一點一滴滲透進了心里,等你發現的時候,它已經很深了。
江衍掀唇,點點她的鼻尖:“你看,連老天爺都幫我,這雨下這么大,你不會還要把我攆出去吧。”
秦挽歌沒說話。
折了身子往客廳走,踢的是正步,隨意扎起來的馬尾在背后一晃一晃的,背影看起來跟個調皮的小姑娘似得:“好啊,你跟哲希住側臥,我跟念念住主臥。”
“哲希很久沒見念念了,讓兩個小家伙好好待一晚上不行嗎?”
秦挽歌扭過頭來,上下掃了掃江衍,中肯評價:“江先生,你的借口太蹩腳。”
江衍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偏頭:“那又如何?反正,你得跟我住側臥,他們兩個住主臥。”
秦挽歌沒說話,笑意在唇角無聲的蔓延開來。
上樓。
兩個小家伙玩的不亦樂乎。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
秦挽歌鋪好床,又抱了一床新被子出來,然后,她看向兩個小家伙,張嘴,要說什么,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一紅,沒說話。
她走回江衍身邊,戳戳他的手臂:“我先過去洗澡,你跟他們說。”
她實在是無法他坦然對著哲希跟小秦念說出今晚她要跟江衍住這種話。
小秦念是個十萬個為什么暫且不說,哲希已經10歲,這個年齡段,不上不下,該懂得都懂了,不該懂的,也開始探索了。
江衍盯著她,眼底笑意揭然,低低的吐出一個字:“好。”
秦挽歌離開,順手關上門。
江衍走至床邊,拍了拍江哲希的肩膀:“別玩兒了,收拾一下跟妹妹睡吧。”
江哲希回過頭來:“今晚我跟念念一起睡?”
“有什么問題嗎?”
“......”現在,江哲希終于知道,江衍帶他來這里是什么原因了,完全是在為他自己謀福利好嗎!
幾秒,他搖搖頭。
江衍滿意點頭:“照顧好妹妹,記住,一會兒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過來,也不要讓妹妹過來。”
“......”江哲希難得的紅了臉,他才沒有興趣觀看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好嗎!
吩咐好一切,江衍三下五除二把扔在床上的玩具收了起來,把小秦念塞進被子里。
江哲希也躺了下來。
江衍關了燈,正欲離去,手指被攥住了。
他回頭。
小秦念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粑粑,媽咪呢?”
“今晚媽咪跟我一起睡。”
“為什么?”
這個問題問的江衍也是一怔,須臾,他才想好合適的解釋:“我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一件可以生寶寶的大事。”
小秦念半懂不懂的眨眨眼。
江衍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該睡了。”
小秦念松開他的手指,江衍離開。
黑暗里,小家伙乖乖的閉上眼睛,卻睡不著。
沒有秦挽歌溫暖的懷抱,她不太習慣。
過了一會兒,她翻了個身,從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戳了戳躺在她身側的江哲希:“哥哥,你睡著了嗎?”
江哲希躺的平平整整,呈大字狀,手腳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側,閉著眼睛,感到臉上溫熱的觸感,他睜開眼,也不轉過身,問:“怎么了?”
“要抱抱,一個人不敢睡。”小秦念委屈兮兮的聲音穿透黑暗傳來。
“這么大了,自己睡。”
“哥哥......”小家伙卷著被子滾到他身側,小腦袋在他脖頸間蹭來蹭去。
江哲希一回頭,就看到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黑曜石一般,好像會發光。
他靜了一會兒,無奈的扯唇,翻了個身,連人帶被子把軟乎乎的小家伙卷進自己懷里。
側臥。
江衍推開門時,屋里沒有人,浴室的燈亮著,有沙沙的水聲和著窗外悶悶的雨聲一并擴散開來,顯得整個房間都格外的靜謐。
他不知道秦挽歌還要多久,索性找了一本書在床上躺了下來。
書是那本秦挽歌親自寫的《盲愛》,他緩緩翻開。
茗香灣還放著她上次送來的那本,不過他一直沒來得及看。
不知不覺間,二十分鐘過去。
浴室的門被推來,鞋面與地面的摩擦聲傳來,他抬起頭,一雙眼看過去。
秦挽歌穿了睡衣,酒紅色的,絲綢質感,摸上去柔滑至極,好似連水珠都掛不住,隨著她邁步的動作,將頭頂的燈光折射的波光瀲滟。
她長得清淡,尤其是剛出浴這會兒,臉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眉淡淡的,眼淡淡的,整個人淡的跟青煙似得。
這酒紅色睡衣穿在她身上,有著極大的反差,卻襯得那張臉莫名的性感,從骨子里透出來,能勾魂一般。
她黑色的發絲沒吹干,半濕半干的貼在臉側,白的臉,烏的發,白凈清新。
只是,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眼前這個男人也不用這樣盯著她看吧......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燈光下清透的像是能刺透人心。
秦挽歌給他看的渾身不自然,忍不住嬌嗔了句:“看什么看,有這么好看嗎?”
“有。”江衍放下手里的書,朝秦挽歌勾勾手指:“過來。”
秦挽歌慢吞吞的走過去,還未在床邊坐穩,就被他不由分說的抱進懷里。
側抱著,抱的很緊,有力的手臂勒在她的后背,像是要將她揉碎了融進骨血里。
秦挽歌默默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抬頭去看江衍,他們距離挨的很近,近到鼻尖抵著鼻尖,額頭抵著額頭,近到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中含著火焰,而她的倒影,就立在那團火焰之中。
她努努嘴:“做什么抱這么緊?”
“做。”他簡而言之一個字,抱著她轉了一個圈。
他的吻又要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秦挽歌抬腳踹了他的腿一下:“還沒洗澡呢。”
“不洗了。”
“那不成。”
江衍不說話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又是那種深邃的叫人望不到底的漆黑,濃重的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要將她吞沒。
他方才看了她寫的書。
他看的認真,幾乎是一字一句,二十分鐘才看了十幾二十章。
這是一本發自肺腑的書,字里行間傾注了女人所有的情深,她寫他們遇到那天,名爵洗手間冷白的光,他那張不近人情的臉,每一個細枝末節都寫的入目三分,他好像可以透過畫面,看到當初尚且年少的她,看到他們無形之中開始糾纏的曲線。
遇見她時,他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愛上她,她離開時,他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她早已悄無聲息的鉆進了他的心底。
他們兜兜轉轉,他們輾轉反側,于這冷漠的紅塵中,于這炎涼的塵世中,終于準確無誤的牽到彼此的手。
如此方知,命運從來不曾虧欠每一個人。
他感到很幸運,在這大雨傾盆的夜,有一處可以棲息的港灣。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此,你愛著她的時候,她剛好也愛著你。
他看著她,覺得心口陣陣發燙。
“干嘛一直這么看著我?”秦挽歌摸摸臉:“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就想看著你。”一直一直這樣看著你,到我們都白發蒼蒼。
秦挽歌嗤的笑出聲來:“那不做了,就看著,看一晚上好了。”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她,靜靜的,燈光下,彼此眼底的那些情意都毫無遮掩的展現給對方。
不知過了有多久,她睫毛想把濃密的刷子似得顫了顫,抬手碰觸他的臉頰,描摹輪廓一般,從眼睛,到鼻子,到薄唇,須臾,她輕輕叫他:“阿衍......”
他像是被點燃導火索的炮仗,一瞬間熊熊燃燒起來,沒說任何話,就狠狠的吻住她。
秦挽歌抱住他的頭,手指插進他黑色的發,以同樣熱烈的姿態,回應了他。
他們都期待這天太久了。
吻到氣喘吁吁,手也沒空著,把對方剝了。
到最后一步時,秦挽歌吸一口氣停下來:“去洗洗。”
江衍把頭從她的鎖骨間抬起來,盯著她看了一秒,快速起身,衣服也沒穿,就這樣晃著兩條修長結實的腿進了浴室。
前后不過十分鐘,他出來了。
身子來不及擦,頭發也來不及擦,渾身是水。
秦挽歌也不介意,他剛出門,就給他抵在墻壁上,把自己送了上去。
水珠沾濕了彼此。
他們激烈的糾纏,像是兩頭野獸,好似唯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內心狂熱的情感。
身下的女人今晚好似格外的主動。
江衍早已忍不住。
雙手抱住她把她托起來,走至床邊。
不顧一切的占有,不顧一切的沖撞。
窗外的大雨沖刷了一切,也遮蓋了一切。
將近一個小時,酣暢淋漓,兩人筋疲力竭的躺在了床上。
秦挽歌明顯感覺到,她的脖頸和他手臂接觸的地方,濕答答的。
不過并不難受。
他們一動不動,江衍還沒退出,只是緊緊的抱著她,黑色的眼睛在滿頭大汗里顯得濕漉漉的。
秦挽歌盯著他,許久,她道:“阿衍,我今天去監獄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茫然,像是在跟他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江衍沒說話。
秦挽歌似乎也并沒有想要聽到他的回答,她頓了一下,又自顧自的道:“三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江衍還是沒有說話,他早已猜到,今晚她有些反常。
秦挽歌靜了一會兒,忽然趴起身來,就趴在他的胸口,跟只軟綿綿的小動物一樣,聲音也軟軟的,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三年前的誤會,對不起三年前的不告而別,更對不起,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沒能陪在他身邊。
失去至親的痛苦她曾貼身體會過,她幾乎不敢想象,當她離開,當蘇皖韻撒手人寰,那段日子他是怎樣熬過來的。
他一定很痛。
秦挽歌看著他,看著看著,一滴眼淚就砸在他胸口。
江衍睫毛輕顫了一下,他緩緩捧起她的臉,一下一下幫她擦掉那些眼淚,他說:“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秦挽歌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沒說話,眼淚卻跟汗水混在了一起。
她怪自己。
江衍沒有制止她,她壓抑的太久,是該好好釋放一下。
等她哭夠了,江衍問她:“一起去洗澡?”
秦挽歌紅著眼睛點點頭。
一起去洗澡的結果就是,秦挽歌被他壓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
―――――
翌日。
秦挽歌睜開眼時,窗外已經放晴了,陽光好的不得了,太陽跟一塊兒烤的金黃的大餅似得掛在天際正中央......
正中央。
秦挽歌的腦袋像是被一根木棍用力的砸了一下,腦筋一跳一跳的疼。
她垂眸去看掛在墻壁上的掛鐘,嗯,正好11點20整。
她非常成功的錯過了上班時間三個小時又二十分鐘......
周生生這會兒應該急瘋了吧。
秦挽歌想了一下處在狂躁狀態的周生生,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撐在身子起來,去探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她覺得,她還是打電話跟周生生解釋一下的好。
只是,手臂還未探過去,忽然從背后伸過一只手來,摟住了她的腰。
他的掌心有些微微發熱,熨貼在她的小腹有股莫名的觸感。
爾后,秦挽歌聽到一道低沉的男聲,含混不清的,似乎并往常呀更為低沉磁性一點兒,且帶了一絲莫名的沙啞,落在耳朵里很性感:“再陪我睡會兒。”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這都幾點了還睡!
秦挽歌沒理他,把他的手撥到一旁去,拿過電話,撥通了周生生的號。
“喂,導演。”秦挽歌的聲音帶了一絲討好的意味。
“啊,小歌啊,什么事?”誰知,電話那端聲音樂呵呵的,絲毫沒有想象中的狂躁。
這不正常啊......
還小歌,叫這么親昵,周生生的腦袋昨晚不會是給雷劈了吧......
她蹙起了眉頭:“導演,我今天遲到了......”
“我知道啊。”電話那端傳來腳步聲,隨即,嘈雜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周生生喘氣的聲音,他應當是出了片場。
“你怎么知道的?”等那邊完全靜下來,秦挽歌開口。
“啊,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江總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請的假呢。”周生生又是一笑,略帶猥瑣:“小歌啊,什么時候跟江總結婚啊,別忘了叫我啊。”
這都什么跟什么?
秦挽歌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回過頭去,一巴掌招呼在江衍露出被子的結實胸口上:“江衍,今天早上你到底跟周生生說了什么?”
江衍睜開眼睛,眼底含著笑。
今天早上?哦,是,八點半的時候周生生是打過一個電話,催秦挽歌上班,他只跟他說了一句——秦挽歌還睡著,而且今天不會去片場了,要請假復婚去。
他有說錯什么嗎?
半晌,江衍一把拉了她的手臂給他拽回自己的臂彎里:“沒說什么,就給你請了假。”
“那他怎么知道咱兩要復婚的消息?”
“噢,那個就是順口一提。”
“......”秦挽歌掃他一眼,某男人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著,跟只老狐貍似得。
以周生生剛剛猥瑣的笑聲來看,他絕對不止說了這個。
秦挽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張嘴就在他硬梆梆的胸口上咬了一下:“我鬧鈴是不是也是你關的?”
不過,她好像咬的不是地方,不小心碰到了某個點......
江衍沒回答她的問題,翻了一個身就把她壓在身下:“你是在挑逗我?”
天地良心,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秦挽歌把頭要的跟撥浪鼓一樣,然而也并沒有什么卵用。
江衍沒給她任何的喘氣余地,就又一次把她給半了。
折騰了有半個小時,江衍在她胸前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坐上去,自己動會兒。”
為什么要她自己動?很害羞的好不好?
秦挽歌神色怪異的掃了他一眼:“江衍,你是不是沒勁了啊......”
沒勁?他沒勁兒?
呵呵噠。
江衍不怒反笑,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想看看你動情的模樣。”
“......”臥槽,這個畫面想想就好黃暴!
秦挽歌果斷搖頭:“我拒絕。”
“拒絕?”江衍輕描淡寫的自上而下掃了她一遍:“拒絕的話今天你就別想下床了。”
“......”X他媽的,她能爆粗口嗎?
做完一次后,秦挽歌徹底沒有力氣了,癱軟在床上,跟條死魚似得。
她耷拉著眼皮掃了一眼時間,嗯,已經十二點多了。
大半天時間都耗在床上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然而她實在是不想下床。
江衍側過頭看她一眼:“餓了?”
秦挽歌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我下去看看,王姨應該做了飯。”
果然,王姨已經開始做飯,大半個客廳都是一股飯香味兒。
五分鐘后,江衍折回房間:“洗個澡下去吃飯吧。”
“可是我好瞌睡。”
“等吃完再睡。”
“好吧......”
秦挽歌洗了澡來到客廳時,兩個小家伙已經聞著飯香味兒下來了。
小秦念一夜未見她,想念的不得了,撲進她懷里脆生生的叫了句媽咪。
秦挽歌沒什么精神,隨意應了兩句。
小家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左瞅瞅,右瞅瞅,視線最后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小手放在秦挽歌的肚子上,她仰起頭:“媽咪,粑粑說你們昨晚做了一件生寶寶的大事,你的肚肚里現在是不是有個小寶寶?”
秦挽歌給這話嚇的瞬間精神了,她猛地扭過頭,朝著江衍看過去,眼睛瞪的老大,眼睛里寫滿了幾個字——你到底對念念說了什么!
江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摸摸小秦念的腦袋:“現在可能還沒有,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會有的。”
秦挽歌:有你妹,她不要再生了!
江哲希:這里還有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