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過我 !
第九十九章:更熱情一點,更親近一點 秦挽歌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
房間里靜悄悄的,唯有一室陽光流瀉,肉眼可透過光束輕易看到漂浮著的那些細小灰塵。
她茫然的盯著那些灰塵愣了幾秒,腦海里猛然竄進了一個問題:爸爸他......回來了沒有?
想到這里,再也坐不住,赤腳下床。
客廳,她看到了沙發(fā)上相對而坐的兩個男人。
陡然松了一口氣,繃在太陽穴的弦,消失了。
卻見江衍蹙著眉起身,朝她走來。
她眨眨眼,模樣無辜。
下一秒,卻被他抱了個滿懷。
還是公主抱的那種。
“你抱我做什么?”當著爸爸的面,秦挽歌到底是紅了臉。
江衍垂眸盯著她,小聲道:“不穿鞋就跑下來,看來你很想生病?”
秦挽歌下意識的朝自己的腳看過去,果然,是沒穿鞋的,連襪子都沒穿。
不僅襪子,她身上的衣服......貌似也被換過了。
她抬眸,目光里有疑問。
江衍像是有讀心術(shù)似得,迎上她的目光:“沒錯,是我。”
“你......”
“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在昨晚那種淋了雨的情況下你應該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澡.....不會也是你幫我洗的吧?”
江衍神色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施施然道:“你想多了,我沒有當搓澡工的興趣。”
噢,也對,這個男人怎么可能會紆尊降貴的給女人洗澡?
秦挽歌輕輕的搖頭,那摸樣,竟有種如釋重負的釋然:“那就好。”
這個女人就這么不愿意讓他碰?
江衍的心情忽的有些不怎么好了。
他神色冷冷的瞥她一眼:“你是要上樓繼續(xù)休息還是?”
“咳,你抱我去沙發(fā)就好,我有話跟爸爸說。”
江衍依言照做。
爾后上了樓,把空間留給父女兩人。
“爸,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秦挽歌抱了抱枕,凝著那張蒼老的臉,許久,才開口。
“你知道了?”
“嗯,什么時候......查出來的?”
“去年。”
“醫(yī)生怎么說?”
秦有朋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小歌,別問了,讓爸爸走吧。”
只一句,秦挽歌便明白,他怕是,時日無多了。
秦挽歌面色依舊平靜,扣在抱枕上的手指指關(guān)節(jié)卻微微泛了白,再開口,嗓音里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問:“六年了,你已經(jīng)走了六年,爸,你還想欠我多少父愛?”
“是爸爸對不住你,可是爸爸......”真的沒有時間再陪你了。
“留下來吧,讓我送你......最后一程。”
秦有朋紅了眼眶:“傻孩子,你不恨爸爸嗎?”
恨嗎?
恨過。
可如今,叫她怎么恨?
在一個將死的人面前,一切都有了被原諒的理由,更何況,這個人,是她的父親,是她盼了整整六年的父親。
秦有朋在別墅里住下來。
秦挽歌跟江衍請了假,專心照顧他。
盡管知道有些事遲早會來,可秦挽歌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她經(jīng)歷了先后失去雙親的痛苦。
她記得父親離開那天,他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陽光,他說,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媽媽,現(xiàn)在,他要去贖罪了。
他把她的手掌放進江衍的手中,就安然的閉上了眼。
那天,醫(yī)院里,秦挽歌撲在江衍懷里哭的像個孩子。
她說,江衍,我沒爸爸媽媽了,以后,我就是孤兒了。
江衍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搞的手足無措,她的眼淚多的擦都擦不完,像是要將他淹沒。
那天,他把她擁在懷里,他拍拍她的腦袋,秦挽歌,我也是孤兒,從今以后,我護著你。
火化,秦挽歌依著父親的意愿把他葬在了西湖里,同母親的骨灰一起,沉在西湖的水底。
江衍執(zhí)意要陪著她。
在西湖逗留的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坐在陽臺看星星,說了很多話。
那晚,秦挽歌才知道,原來早在她之前的很多年,江衍就成了孤兒,那年他十歲。
那晚,秦挽歌還知道了,江衍的白月光是一個叫蔣佳然的女人。
看著江衍浸在月光中落寞的側(cè)臉,秦挽歌才知道,原來江衍這樣的人,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那一瞬,她好像第一次覺得,江衍這個人,離她這么近,這么真實。
真實到,她好像有些喜歡這個人了。
從西湖回來,秦挽歌整整睡了三天。
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什么別的原因,高燒不退。
昏昏沉沉中,她被門外的爭吵聲吵醒,只覺耳邊好象有一萬只蒼蠅在飛,嗡嗡嗡的吵個不停,腦袋都快要爆炸。
她勉強睜開眼,嗓子里發(fā)出嘰里咕嚕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話。
幾秒后,她好似聽到一道凌厲的呵斥聲,隨即,沒過多久,耳邊就一片安靜了。
然后她從模糊的光影里看到了一張同樣模糊的臉,她聽到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醒了?”
她很想回應他,可嘴巴卻不聽使喚,她張嘴,微微煽動的唇瓣,吐出的字眼是:“水......”
須臾之后,有人抱起了她的身子,一股溫潤的水流順著喉嚨流進肚子里。
喝完一整杯,秦挽歌舔舔嘴唇:“我還要。”
那人不厭其煩。
三杯水下肚,整個人才感覺好一些。
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我還活著嗎?”
“活著。”
活著的感覺真好。
秦挽歌想著,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上午,十點,陽光正好。
許是燒退了,秦挽歌覺得渾身舒爽了不少,腦袋也不疼了,重點是,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
得下床吃飯呀。
誰知,掀開被子的一瞬,秦挽歌石化了。
風從背后吹來,正對著她......光溜溜的小屁股,一陣一陣的,那感覺,真是透心涼,心飛揚。
日哦,誰能告訴她,她的衣服哪兒去了?
腦袋里不知怎的忽然竄過一個月前在客廳里江衍抱著她時說的話。
秦挽歌覺得,很有可能,又是江衍這個bt剝光了她的衣服。
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縮回被子里。
等等,這被子,這被子怎么黑不溜秋的,她的少女心小碎花羽絨被呢?
噢漏,不要告訴她,這是江衍的房間!
下一秒,從門外走進來的高大身影,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江衍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杯水,眼底略有些詫異,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眼圈一周的青色,這讓江衍看起來像個縱欲過度的吸毒犯。
好可怕......
秦挽歌下意識抱緊了被子,她有些局促,臉因為窘迫變得紅撲撲,她實在是無法光著身子跟江衍面不改色的說話,盡管隔著一層被子,她開口,結(jié)結(jié)巴巴:“江,江江......”
相對比起她的惶惶不安,江衍鎮(zhèn)定自若,邁步,上前:“醒了?。”
話落,他俯身,手臂朝著她探過來。
天啦嚕,這個死bt要對她做什么?
秦挽歌抱著被子往后一縮,成功的避開了江衍的魔爪,她瞪著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他:“干嘛?”
江衍狹長的眼一眨不眨的看了她幾秒,忽的笑開來,唇角,是有些嘲諷的弧度:“我只是想看看你燒退了沒有,你以為我想干嘛?”
擦嘞,她還以為......
秦挽歌莫名的羞恥了一下,隨后自顧自的摸了一下腦袋,轉(zhuǎn)移話題:“不燒了。”
“嗯,那就把水喝了。”江衍俯身,把手里多余的退燒藥扔進垃圾桶。
秦挽歌喝完一杯水,問:“我燒了多久?”
“三天。”
意思是這三天她都光不溜丟的躺在他的被窩里?
想到這兒,秦挽歌老臉一紅,這被子上豈不是都是她的味道了?
江衍看著她變換多彩的神色,不知她內(nèi)心經(jīng)歷了怎樣的猥瑣,他只是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咕嚕聲,那聲音......似乎是從被子下傳來的。
他挑眉:“你餓了?”
“嗯?啊......”秦挽歌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癡癡一笑:“所以,那個,江先生,能不能幫我拿套衣服過來?”
“等著。”
于是,江衍剛出門,臥室里,秦挽歌快速的掀開被子,嗅嗅自己的胳膊,嗅嗅自己的頭發(fā),嗅嗅自己的......胳肢窩。
躺了三天,不知道身上有沒有臭臭的,自己臭了還好,把江衍的被子熏臭了就是罪過了,這個有潔癖的男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秦挽歌沒料到,江衍會回來的這么快。
當江衍推開門時,秦挽歌還保持著把頭埋在自己胳肢窩的猥瑣姿勢,重點當然不是她有多猥瑣,重點是,做這個動作時,被子是滑落在她腰際的,這也就是說,此刻,秦挽歌就這樣把自己的小白兔肆無忌憚的晾在空氣里,晾在......江衍直勾勾的視線里。
頓時一陣寒風掠過。
秦挽歌呆呆的抬起頭,她聽到自己的臉皮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的聲音。
好羞恥!
快速的揪過被子遮住自己的小白兔,秦挽歌垂下頭,生無可戀的小聲問道:“那個,江先生,你什么都沒看到吧。”
“不好意思,全看到了。”
“!!!”
“你沒必要不好意思,這兩天,從里到外從上到下,該看的不該看的,我全都看過了。”不僅看過了,還摸過了,手感很好。
“!!!”
秦挽歌很憤怒,可憤怒之余,她心底的那一絲絲雀躍是怎么回事?
她捂著自己的臉,覺得不能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她輕咳兩聲:“衣服呢?”
“我沒在衣柜里找到你的內(nèi)衣,你放在了哪里?”
內(nèi)衣......
秦挽歌覺得自己的臉燙的都快要自燃了,可內(nèi)衣還是要穿的啊,不然會露點兒的啊。
她繼續(x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力氣之大,江衍覺得她隨時會把自己捂死。
他聽到秦挽歌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間溢出來:“在衣柜旁邊的那個矮柜里。”
“好。”
“咔嗒”,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
秦挽歌把自己的臉從被子里解救出來,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羞恥怎么的,大腦一片空白。
有腳步聲打斷了她的呆若木雞。
秦挽歌抬眸,江衍手里拿著一套衣服走進來,t恤,褲子,內(nèi)衣......
可是,他為什么要把內(nèi)衣放在最上面?
秦挽歌的視線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那修長而干凈的手指,就按在她的內(nèi)衣上,白希的手指,黑色的內(nèi)衣,覆了薄繭的指腹在上面蹭啊蹭,蹭啊蹭......
唔,好色,情。
秦挽歌忽然不能直視了,因為她的腦袋里腦補出了那大手隔著黑色內(nèi)衣在她小白兔上蹭啊蹭的畫面。
她一定是魔怔了!
“給,換吧。”江衍清冷的聲音及時打斷了她的想象。
秦挽歌拿過衣服:“那個,江先生,我需要洗個澡,你下去吩咐張媽幫我先做上飯好嗎?”洗完澡正好下去吃飯。
江衍正在起身,聽到這話,瞇起了眼。
又支使他?
男人一雙烏黑的眼這樣近的盯著她,看到秦挽歌懷疑人生,她在想,難不成江衍覺得她生病的時候柔弱可欺易推倒,準備對她做點兒什么?
看到秦挽歌漸漸爆紅的臉,江衍終于蹙眉:“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呀。”
“你的臉很紅。”
“余燒未退。”
江衍挑眉,他聽過余震,可余燒是什么鬼?
他直起身子,面色恢復正常:“說吧,支使我我有什么好處?”
秦挽歌盯著他看了幾秒,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剛剛江衍為什么那樣盯著她看,他在等她有所“表示”。
可她能給他什么好處?
秦挽歌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以身相許。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臥槽,這兩天怎么動不動就想跟江衍發(fā)生點兒什么?難道這一燒把她的欲,火點燃了?
秦挽歌吞了吞口水,看向江衍:“就是一句話的功夫,江先生你用不著這么跟我見外吧。”
不知為何,江先生這個生疏的稱呼就是讓江衍感到很不爽,他冷著臉:“是你先跟我見外的。”
哈?她哪里跟他見外了?秦挽歌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江衍希望她更熱情一點,更親近一點。
她想了想,拽起了江衍的袖口,討好道:“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兒上,給我使喚一下唄?”
女人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拽著他袖口,眼巴巴的看著他,臉上紅潮未散,唇瓣微微撅起,語氣軟糯,嗯,這個撒嬌他給打一百分。
很受用的點頭:“好,我去說。”
這么簡單?
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
秦挽歌怔怔的看著江衍離開的背影,心底“砰”的冒出一朵粉紅色的蘑菇云,她捧起衣服,傻兮兮的勾起了唇角。
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呢。
洗澡,吃飯。
見她病好,江衍去了公司。
秦挽歌繼續(xù)上樓休養(yǎng)生息,不料上樓的時候撞到了蔣欣然,臉色臭的跟吃了一坨翔一樣。
秦挽歌簡直一個白眼能翻到太平洋去,她躺了整整三天,屁都沒放一個,到底是哪里又招惹到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
她面無表情的和蔣欣然擦肩而過,準備無視她的抽風。
可就是因為她這不屑的態(tài)度,激的蔣欣然理智盡失。
她拽住她的手腕,冷冷出聲:“秦小姐。”
秦挽歌迫不得已頓住腳步,卻是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角微挑,似乎在等待下文。
這么從容?霸占了她的男人整整三個日日夜夜,她居然這么從容的看著她?
蔣欣然恨不得戳瞎那雙肆無忌憚的眼睛!
她凝視她,又是那種陰森森的表情:“秦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跟你說的,嗯?”
秦挽歌上下打量著她,回想起上次她的警告,心底微微嘆一口氣,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明明長了一副這么精致的面龐,怎么會有一副這么狠毒的心腸?真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基因。
見秦挽歌一言不發(fā),蔣欣然愈發(fā)的憤怒,手掌倏然收緊:“不是跟你說了不要生病?”
“這個純屬意外......”媽的,這個智障,她以為她想生病嗎?
“意外?”蔣欣然狠狠剜了她一眼:“我看這根本就是你勾引阿衍的下三濫手段!”
勾引江衍?
呵呵噠。
“蔣小姐,你放心,我對你的阿衍絕對沒有動半點心思。”說完這句話,秦挽歌的心臟忽的毫無征兆的跳了一下,她忽然就生出那么一絲絲莫名其妙的心虛來。
心虛個毛啊......
“沒動?你知道這三天阿衍怎么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嗎?你不就是故意生病好讓他碰你嗎?”
碰她?
這是個什么意思?
“蔣小姐,請你說清楚點兒,什么叫碰?”
“他幫你擦拭身體還不叫碰?秦挽歌,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手腕上的痛意猛地加重,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可此刻她根本無暇顧及這痛意,她滿腦子都是蔣欣然的那句“他幫你擦拭身體”。
幫你擦拭身體......擦拭身體......身體......
天吶,江衍把她摸光了!
秦挽歌怔愣著,腦海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不息。
“秦挽歌,你到底想怎么樣?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蔣欣然忽然用力的推了她一下,秦挽歌的后背撞上了墻壁,那叫個疼啊。
她倒吸一口涼氣,瞥一眼蔣欣然:“那個蔣小姐,這真的只是意外。”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還是意外,這樣的意外是不是還要出現(xiàn)第三次?”蔣欣然咄咄逼人。
“這個我也不能控制是吧......”
她不過是實話實說,聽在蔣欣然耳朵里莫名就成了一種挑釁,刺耳的很。
她忽的上前一步,手掌扣住秦挽歌的脖頸,一雙眼猩紅的像是要吃人:“你是在跟我宣戰(zhàn)?你要跟我搶阿衍?”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智商真的是硬傷。
秦挽歌翻了一個碩大的白眼:“我沒這個想法。”她也搞不懂蔣欣然的腦回路,她究竟是從那里看出她要搶她的什么狗屁阿衍?
回答的這么敷衍,這個踐人,擺明了要跟她對著干,看來她不給她點兒眼色看看,她就要騎到她蔣欣然的腦袋上了!
蔣欣然加大手上的力度,瞇著眼,靠近過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警告你秦挽歌,阿衍是,我,的,如果你再敢對他動什么心思,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哎呦喂,嚇唬她?
長相猙獰點兒表情扭曲點兒就真以為自己是黑老大了?
笑話!她秦挽歌從小被嚇到大,她會怕她?
病中的她是軟弱可欺,可現(xiàn)在病已經(jīng)好了,還想當她是軟包子捏,也要問問她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秦挽歌冷笑一聲,抬手。
稍稍用力,便將蔣欣然扣在她脖頸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來。
蔣欣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手掌用力,與她對峙。
跟她斗?嘿,小樣兒......
秦挽歌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便風輕云淡的扯開了蔣欣然的手,順便輕輕一甩,讓她跟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手環(huán)胸,淺笑:“蔣小姐,我提醒你一句,我秦挽歌沒你想的那么好欺負,下次再動手前,拜托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上次不跟她一般計較,是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她,就怪不得她了。
就算是再乖巧的小貓也有暴躁的時候,更何況她秦挽歌本來就是一只張牙舞爪的野貓。
找她麻煩,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她秦挽歌會怕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落魄名門之后?
她嗤笑,上樓。
蔣欣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一根根收緊,攥拳。
凝望著樓梯拐角處飄然而逝的那一抹衣角,眼底漸漸露出冷光,她遲早要讓這個踐人滾出江家!
是夜,星光蕩漾,人心蕩漾。
江衍剛剛走出浴室,就見蔣欣然正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杯溫開水,在出神。
看到她,江衍的神色冷了幾分。
那冷刺痛了蔣欣然的眼,不過她很快放下水杯,微笑的走過來:“洗完了?”
“嗯。”江衍淡淡的哼了一聲,沒什么情緒。
蔣欣然嘆一口氣,終究是服了軟,她從背后環(huán)住江衍結(jié)實的腰腹,腦袋抵在他的后背,語氣悶悶的:“阿衍,今天上午,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吵,我知道錯了。”
江衍腳步一頓:“錯在哪里?”
“我不該......吃醋,可是......”蔣欣然用手指輕輕的在江衍的胸口畫著圈:“阿衍,你是不是真的對她?”
江衍遲疑一秒,才道:“沒有。”
蔣欣然的心涼了一大截,他遲疑了,就算只有一秒,卻還是遲疑了,她開口,幾乎快要哭出來:“阿衍,我......”
身子忽然被人掰過來,蔣欣然抬眸,江衍箍住她的雙臂,認真且嚴肅的看著她:“欣然,我只當你是妹妹,永遠。”
“我知道......”可是既然不是她,也不能是別人,就算是以妹妹的身份,她也要霸占他。
“知道就好,別哭了,乖,睡覺吧。”江衍面容里浮現(xiàn)些許疲倦,他抬手替蔣欣然擦了擦眼淚,難得的輕柔。
這時候再胡攪蠻纏只會令江衍生厭,蔣欣然吸吸鼻子,點頭:“好。”
兩人朝著床邊走去,江衍掀開被角,眼見就要躺下去,蔣欣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提醒:“阿衍,這床單秦小姐睡過了,你不換一套嗎?”
江衍的腦海里忽然竄過秦挽歌窩在被子里,像只乖巧的小貓咪一樣的畫面,唇角不自知的勾起:“不換。”
“阿衍,你不是有潔癖嗎?”蔣欣然詫異。
江衍也是一怔,潔癖嗎?
好像也沒那么嚴重了......
他抿唇:“今天累了,先睡吧。”
話落,不等蔣欣然有什么反應,就自顧自的躺了下去。
蔣欣然可沒法心安理得的躺下去,只覺得鼻尖的那股淡香扎人的很,她轉(zhuǎn)過身:“我去睡沙發(fā)。”
江衍沒回話。
蔣欣然收拾好躺下來時,聽到床那邊傳來均勻安穩(wěn)的呼吸聲。
這夜,他在床,她在沙發(fā),他們這么近,卻那么遠。
忙碌起來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轉(zhuǎn)眼已是年底。
大年三十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可她秦挽歌孤家寡人一個,跟誰團圓?
偌大的公司,只有她一個人在百無聊賴的加班。
望著落地窗外迷亂的燈火,秦挽歌神游天際,她在想,今晚她到底要不要回家?最近她跟蔣欣然這個女人格外的不對付,見著她就沒什么好心情。
況且,她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畫面,會長針眼的。
想到這兒,她忽然幽幽的嘆一口氣,不知怎的,有些郁悶。
抬手支著下巴,整張臉都耷拉下來。
江衍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情景——素來笑的跟傻x的一樣的女人側(cè)臉抑郁的盯著窗外,窗外燈火覆在她削瘦的肩,抖落淺淺一層光斑,落寞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很久沒看過這樣的她了,人前,她總是很堅強,堅強到似乎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將她擊倒,就連處理秦有朋的后事時,從頭到尾,都淡漠的像是一個局外人。
可他知道她不是,她曾在他的懷里哭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不是不會軟弱,她只是不會在人前軟弱。
不知怎的,看著此刻的她,他心口忽然有一瞬的刺痛,尖銳又有力,直搗最深處。
想抱抱她,這個愚蠢又可怕的念頭就這么猝不及防的躥出腦海,瘋狂的占據(jù)他的思緒。
沖動是魔鬼。
等他意識到這句話時,秦挽歌正扭頭看著他,更準確的是,看著他舉在半空中的手,她蹙眉:“江大boss你這是準備偷襲我?”
江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有種蛋疼的感覺,他多么的想剁掉自己不爭氣的手。
半晌,他挑眉,若無其事的撓了撓自己的手:“有點癢。”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居然想抱抱她。
“哦。”秦挽歌明顯情緒不高,她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想看到江衍,看到江衍她就不由自主的腦補江衍跟蔣腦殘恩恩愛愛的畫面。
心塞塞。
她懶洋洋的瞟一眼江衍:“說吧,找我來又有什么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
逗她玩兒,沒事他這尊大佛會想起她?
秦挽歌擺擺手:“有事直說,不過提前說一下,今晚除夕,不屬于工作日,讓我打掩護要收錢的,一小時二十。”
她想過了,今晚是除夕,江衍肯定是要跟蔣腦殘秀恩愛滾床單,這樣一來,蘇皖韻那邊必然會有猜疑,這就免不了叫她出來裝x,當當擋箭牌什么的。雖然她從心里是拒絕的,可是拒絕一定會被江衍無情的駁回,與其如此,不如趁此機會宰江衍一筆,好平復一下她內(nèi)心的抑郁。
下垂的眼角,下垂的睫毛,下垂的唇角,
江衍審視她一番,中肯的評價:“你看起來很不情愿。”
說完,他有些期待的看著秦挽歌,雖然他也不曉得他為什么要期待秦挽歌會點頭。
秦挽歌對上他的眼,那雙烏黑修長的眼睛帶著淺淺的光,輕輕的發(fā)著亮光,像是一個熠熠生輝的黑寶石。
雖然,她很想點點頭,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拒絕不了這樣的江衍。
她十分勉強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看起來跟二傻子一樣的笑容:“沒有啊,我不知道有多愿意。”
江衍眼中的期待晃了兩下,徹底熄滅了。
他不高興了。
他把手插進毛呢大衣的口袋,冷冷的掃一眼秦挽歌:“奶奶叫你去老宅吃年夜飯。”
秦挽歌覺著沈大boss有些不高興,可他有什么不高興的?她不是都答應幫他打掩護了?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真是個難伺候的男人。
秦挽歌斂了笑,問他:“你去嗎?”
“去。”
秦挽歌心里有一束煙花噼里啪啦的爆炸開來,整個內(nèi)心都被他的回答給照亮了,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雀躍的有些早了。
下一秒,江衍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奶奶非要我過去。”
內(nèi)心的小火苗登時被澆了個透心涼。
原來只是不情愿不得已。
她沉默了,窩在座椅里,心口莫名的不痛快。
“又愣著干什么?趕緊收拾一下,奶奶還在老宅等著。”卻見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指敲了敲她眼前的沉黑桌面。
催催催,催命啊!
秦挽歌腹誹一句,神色懨懨的應了句,站起身來收拾東西。
黑色的賓利慕尚在沉默中劃過墨染的夜色,抵達老宅。
偌大的老宅,雖然盡管只有江老太太一個人,卻還是裝點的十分喜慶,觸目所及盡是火紅,年味十足。
客廳里蘇皖韻已經(jīng)在等待。
見兩人進來,視線從電視移開,起身,迎上來。
一頓年夜飯,吃的難得的溫馨。
蘇皖韻叫人從酒窖里取了珍藏紅酒,紅色的液體在精致的高腳杯中晃動,酒香四溢。
然后,這杯酒就被送到了秦挽歌的面前。
老太太看著她,那叫個慈眉善目,她問:“小歌,這曾孫,還沒有?”
秦挽歌登時覺得,這老太太一點兒都不慈眉善目了,笑的跟只老狐貍似得。
曾孫曾孫,這江衍不爭氣,她還能自己生一個出來呀?
她有些委屈的視線從江衍的側(cè)臉掠過,才堪堪扯出一絲笑意,有些愧疚道:“還沒呢。”
蘇皖韻依舊笑著,也看不出什么情緒的變化,只是將手里的那杯酒塞到她手里:“別急,遲早會有的。說不定,這次就有了。”
這話聽著怪怪的,什么叫這次?她跟江衍壓根就不會xxoo。
不過老太太也不知情啊。
秦挽歌正心情郁悶呢,接過酒,想都不想,一口悶。
老太太又遞了一杯給江衍。
江衍立即拒絕:“奶奶,我不能喝酒的。”
“就一杯而已,小歌都喝了,你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干什么?”
江衍回頭看秦挽歌,她端著空酒杯,朝他晃晃,眼角的挑釁顯而易見。
鄙視他?
就一杯而已,反正也不會醉,喝就喝。
江衍仰頭灌下一大杯酒。
蘇皖韻方才滿意的看看兩人,唇角露出一絲迷之微笑。
吃過飯,兩人又陪著老太太嘮了會兒嗑,看了會兒電視,給老太太趕上樓去了。
臥室。
江衍去洗澡了,秦挽歌抱了床被子自覺的在沙發(fā)上躺下來,盯著天花板,抬手搭在飽滿的額頭,她在想,是不是她應該找跟繩子把自己栓在沙發(fā)上?
這種想法還未付諸實踐,江衍就從浴室出來了。
這么快?
秦挽歌朝浴室門口看去,江衍腰間只圍一條浴巾,剛毅性感的肌肉線條就這么赤果果的曝露在暖黃的燈光下,跟座行走的雕塑似得。
空氣里頓時有一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蔓延開來。
看著他朝她走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秦挽歌的心忽然狂跳起來。
她面色沉重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很悲憤的從心底嚴厲的譴責了自己。
以前也不是沒看過,這會兒怎么就受不了了,跟心臟病犯了似得,真是要多沒出息就有多沒出息,老秦家的臉都給她丟光了。
“起來,今晚我睡沙發(fā)。”江衍的聲音在頭頂落下,低沉又性感,盡管他語氣十分的清冷。
秦挽歌不敢直視他,偏過頭,對著沙發(fā):“不,你睡床,我一會兒就找個繩給自己栓沙發(fā)上,保證不爬上你的床。”
她是在刻意避開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這么不招人待見?
這個認知讓江衍很不爽,他蹙眉:“扭過頭來,看著我。”
秦挽歌一動不動。
“看著我。”
還是不動。
真是忍無可忍!
江衍耐心盡失,俯身,用力的掰過她的身子。
秦挽歌迫不得已的轉(zhuǎn)過頭來,可是江衍能控制她的身子卻控制不了她的眼珠子啊。
秦挽歌眼珠子亂瞟,就是不看他。
可這一瞟,就瞟到了不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