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蘇瓷是被小孩的嬉笑聲鬧醒的。
    從房間出來，她看見好幾個小孩正在圍著胖福玩鬧。
    另一邊，有好幾個孩子圍著陸折, 幾人站在圍欄前, 不知道在做什么。
    蘇瓷走過去, 圍在陸折身邊的幾個小孩看見她, 一臉害羞和好奇，其中一個長得白嫩的小女孩沒有忍住, 她奶聲奶氣道：“ 姐姐好漂亮。”
    “ 我知道, 我知道，這是天使姐姐。” 旁邊小男孩搶著開口。
    另外一個穿著一件紅色小恤衫的男孩反駁，“ 是神仙姐姐。” 他臉蛋紅紅的, 有點害羞，不敢直視蘇瓷。
    蘇瓷一大早就收到這么甜的彩虹屁，她還泛著困意的黑眸亮了起來，贊同地點點頭，“ 你們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目光太好了，不愧是祖國可愛的花朵。”
    得到夸贊, 旁邊的小女孩笑彎了眼眸, “ 漂亮姐姐夸圖圖厲害。”
    “ 我也厲害。”
    “ 我最厲害......” 小蘿卜頭們爭著圍過來。
    蘇瓷憑著一張漂亮的臉，一下子打入孩子圈里。她正想要對陸折炫耀，轉過頭時，她竟然看見陸折從圍欄里抱起一只白色的兔子。
    他怎么可以抱其它兔子！
    蘇瓷走過去，目光挑剔地看著陸折手里的大白兔，“ 毛色不夠純白，也不光滑, 眼睛無神，身型肥碩。”
    “ 這只兔子一點也不可愛。”蘇瓷鑒定完畢。
    陸折：“ 它很溫順。”
    蘇瓷直勾勾地盯著陸折摸著兔子的大手，“ 陸折，你是要出墻其他兔子了嗎？”
    她湊近他。
    看見陸折的手指摸了摸兔子的耳朵，她一下子就酸了，她記得陸折之前也很喜歡捏她的兔耳朵。
    蘇瓷輕哼一聲，瞪著陸折手里那只表情呆滯的兔子，“ 今晚就吃紅燒兔頭！”
    “ 不吃兔兔，不能吃兔兔！” 旁邊小女孩恐懼地搖搖頭。
    “ 兔兔是朋友，不能吃，它好乖的。” 紅衣服的小男孩趕緊勸蘇瓷。
    陸折意味不明地看著蘇瓷，清冷的語氣里隱隱帶著幾分輕哄，“ 別鬧，你不能吃同類。”
    蘇瓷：......
    有被氣到！
    蘇瓷把富貴喊了出來，“ 陸折怎么這么可惡，當著我的面，抱其它兔子！”
    富貴一陣興奮，【太過分了，主人，他這是出軌的行為，你不能縱容。】
    蘇瓷眼尾微勾。
    富貴開始實施離間計：【主人你罰陸折，下次不要把金棉花糖都給他。】
    最好留一半給富貴。
    蘇瓷沒有應它。
    她一把將陸折手里的兔子抱走，丟給紅色衣服的小男孩抱著，她像極了童話里的壞巫女，“ 你快帶這只丑兔子走開，不然我今晚就要吃麻辣兔頭。”
    小男孩趕緊抱住兔兔，“ 姐姐壞，不能吃兔兔啦，我們快把兔兔藏起來。” 說著，幾個小蘿卜頭屁顛屁顛地抱著兔子逃命去了。
    蘇瓷主動拉過陸折的手，牽著他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把他的手伸過去，“ 你摸過其他兔子，要把手洗干凈。”
    陸折低眸，看著女孩白皙柔軟的手，在水龍頭下揉搓他的大掌。
    “ 這么在意我抱過其他兔子？” 他覺得有幾分好笑。
    揉搓了幾下，蘇瓷覺得陸折的手已經洗干凈了。
    她關上水龍頭，幫他甩了甩手上的水，一雙黑眸怨怨地瞪他，“ 你太貪心了，有了我，還去抱其他兔子。其他兔子有我可愛嗎？有我漂亮嗎？”
    蘇瓷挨近陸折，她捉起陸折洗干凈的大手，放在她臉頰上，“ 你只能摸我，只能抱我！”
    抱其他兔子就是不行！
    女孩的臉白皙光滑，觸感細膩，軟軟的，蹭得陸折的手掌心發熱。
    怎么會有這樣的妖精，明明是無理又霸道的要求，卻理所當然得讓他難以拒絕。
    陸折低聲問她，“ 如果我不答應呢？”
    蘇瓷兇巴巴地看著他，“ 你抱一只兔子，我就吃一次麻辣兔頭！”
    陸折低聲笑了起來。
    蘇瓷這才發現陸折笑的時候，左邊竟然有一個淺淺的小酒窩，她稀罕地多看了幾眼，喜歡得不行。
    少年的小酒窩是灌了蜜吧，不然為什么會這么甜？
    ......
    老院長醒來后，陸折和胖福去找她了。
    蘇瓷自己一個人在孤兒院里游逛，她聽說這里收留了二十幾個小孩，大的已經能上初中，小的才一兩歲不到。
    看著那一張張純真，可愛的笑臉，蘇瓷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舍得將他們丟棄。
    蘇瓷想到了陸折，他也是被丟到孤兒院的？
    蘇瓷走進了一間教室。
    里面排放著整齊的桌椅，顯然是孩子平常上課，吃飯的地方。講臺角落那邊放著一臺鋼琴，外表有些殘舊，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好心人捐贈的。
    蘇瓷走過去，在鋼琴前坐了下來。
    她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悅耳的鋼琴聲緩緩充斥著孤兒院。
    一首鋼琴曲停止后，她旁邊站著好幾個小蘿卜頭，睜著一雙雙黑溜溜又好奇的大眼睛看著她。
    “ 好聽嗎？” 蘇瓷問他們。
    “ 好聽，姐姐是天使嗎？” 小男孩覺得面前的這位姐姐好漂亮。
    蘇瓷搖搖頭，“ 天使會拯救世人，幫助大家。” 但她不會。
    “ 那姐姐是什么？” 旁邊的小女孩疑問地看著蘇瓷。
    “ 姐姐是漂亮的妖精，哪個小孩子不聽話，我就會吃掉他。” 蘇瓷看向他們，“ 你們聽話嗎？”
    “ 聽話，我最聽話了。”
    “ 寶寶也聽話。”
    “ 聽姐姐話，別吃我。”
    ......
    嘖，小孩子們真好哄，比陸折容易哄多了。
    “ 天才他快死了。” 這時，一個小男孩指著角落那邊，“ 姐姐，甄天才他快死了，你吃掉他吧。”
    蘇瓷看過去，才發現那里坐著一個小孩。
    “ 他怎么快死了？” 蘇瓷問他們。
    “ 護工姐姐說天才的心臟出了問題，如果不會跳了，就會死。” 旁邊大一點的小男孩告訴蘇瓷。
    蘇瓷眨了眨眼。
    心臟病嗎？
    她走到角落那邊，才發現這個叫天才的小男孩長得很好看，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一雙黑眼睛愣愣地看著她，很安靜。
    蘇瓷想起昨晚老院長提及陸折小時候的事，那時候的陸折是不是就像面前的這個小男孩，獨自坐在這個角落，看著其他孩子玩耍？
    “ 你叫甄天才？” 她靠著墻壁，學著小男孩的姿勢坐了下來，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長褲，倒不怕會走光。
    小男孩甄天才點點頭，目光疑惑地看著陌生的姐姐。
    “ 為什么不跟其他小朋友玩？” 蘇瓷問他。
    甄天才搖搖頭。
    “ 我聽其他小朋友說你生病了，對嗎？”
    甄天才黑溜溜的大眼睛里的光暗了下來，他點點頭，“ 我很快就會死掉。” 他偷偷聽到其他人說，他活不久。
    孩子稚嫩的聲音讓蘇瓷一愣。
    她伸手過去，將甄天才的小手反過來，只見他手腕上的生命值是黃色的6個格子，也就是他還有六十年的壽命。
    蘇瓷笑了。
    “ 不會。” 蘇瓷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不會死。”
    甄天才眼睛圓圓的，疑惑地看著她。
    “ 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瓷問他。
    甄天才又搖搖頭。
    “ 我是天使。” 蘇瓷笑盈盈地看著他，“ 漂亮的天使姐姐告訴你，你不會死，你會活很久很久。”
    甄天才睜大了眼睛，小眼神亮亮的，高興又不敢相信。
    蘇瓷伸出手指，“ 天使不會說謊，你要是不相信，我跟你拉鉤。”
    甄天才微微顫顫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頭，勾上蘇瓷的手指。
    蘇瓷勾緊了他的小手指，“ 小天才可以活很久很久，跟其他小朋友一樣久，所以，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不用擔心會死。”
    甄天才一雙大眼睛像是小星星，亮了起來，他用力點點頭，“ 嗯。”
    天使姐姐說他不會死。
    蘇瓷覺得小孩子真是太好哄了，要是陸折也這樣容易被哄，那她求親親時就方便多了。
    她往外走去，正好看見陸折來找她。
    “ 你回房拿行李箱，待會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去辦理你的身份證。” 孤兒憑著孤兒院里的相關證明，成年后可以去當地派出所辦理身份證，他剛才拜托了院長，幫他開一份證明。
    “ 我們要回去了嗎？” 蘇瓷問他。
    “ 嗯，辦完我們就回去。” 胖福飯店那邊還有事，不能耽擱太久。
    車子里。
    蘇瓷降下車窗，看著外面一張張純真的小臉蛋，他們使勁地對她揮手說再見，尤其是甄天才，小家伙站在幾個小孩子身后，笑得靦腆，他跟她說，“ 天使姐姐再見。”
    蘇瓷笑了，這些小蘿卜頭真可愛，希望他們能快樂長大。
    去到當地派出所時，負責對接的是一位女警員，對方讓蘇瓷填寫資料和提交照片。
    最后蘇瓷留下來她和陸折住處的地址，等身份證辦理完畢，派出所會把身份證寄給她。
    等蘇瓷他們離開，女警員看著照片里的女孩，總覺得像是在哪里見過。
    “ 你怎么拿著人家的照片一直盯，有什么問題嗎？” 旁邊的男警員用手肘碰了碰女警，“ 不過，這女孩長得真是漂亮，好像在哪里見過。”
    “ 你也覺得熟悉？” 女警員問他。
    “ 這么漂亮的女孩，我見過應該不會忘記的。” 男警員自己也沒有想起，“ 算了，別想了，趕緊工作吧。”
    女警員把照片放好，準備錄入資料時，她的目光落在剛才女孩填寫的名字上。
    蘇瓷？
    女警員擰眉，突然，她拿起照片猛地站起來，她記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這是蘇家要找的蘇家千金！
    回去的路上，蘇瓷接到了經紀人許多的電話，對方問她愿不愿意錄制一個美食節目，只需要參加三期。
    國內很少美食節目，而且都不怎么火，這個節目投資成本也低，只是小型制作。節目里面有一位嘉賓耍大牌，退出了節目，導演是他的朋友，找他有沒有適合的人選，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蘇瓷。
    許多看得出來，蘇瓷需要錢。
    他這次推薦她，算是示好，他是誠心想要簽蘇瓷。
    蘇瓷聽了電話那頭的一番介紹，她看了看旁邊閉目養神的少年，應下了。
    美食節目挺好的，能吃又能賺錢養陸折，她當然愿意參加錄制。
    ......
    蘇家。
    秦施煙今天沒有通告，特意來蘇家看望蘇母，“ 蘇阿姨，這是我剛才親手做的，你嘗嘗。” 她把手里提著的盒子交給華嫂。
    她也算是從小在蘇家長大，但以前她走的是蘇家后門。
    自從她父親救了蘇盛國，不再單純是蘇家的司機，而是蘇盛國的救命恩人后，她才有機會成為蘇家千金的玩伴，從蘇家的大門進出。
    “ 放著吧，我現在沒有胃口。” 蘇母神色淡淡的。
    秦施煙嘴角的笑意頓了頓，“ 蘇阿姨，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她在眼尾角下方，點了一顆跟蘇瓷一樣的小淚痣后，蘇母對她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她暗下眸色，是她失策了？
    原本她是打算讓蘇家人在她身上看到蘇瓷的影子，她多年跟在蘇瓷身旁，多多少少學到蘇瓷的行為舉止，她不介意成為蘇瓷，不介意成為蘇瓷的影子。
    然而，自從她點了小淚痣后，她覺得自己這一步棋可能走錯了。
    蘇母對她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
    但沒關系，秦施煙自認自己是一個有耐性又聰明的人。
    她下巴半低，聲音充滿了傷郁和失落，“ 蘇阿姨，我昨晚夢見瓷瓷了。”
    蘇母這才看向她，情緒有了起伏，“ 你夢見她什么了？”
    “ 我夢見以前跟瓷瓷一起玩鬧的日子，我跟她一起長大，現在瓷瓷不在，我每天都想她。” 秦施煙眼里泛了淚光，問得直白：“ 蘇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顆跟瓷瓷一樣的淚痣啊？”
    蘇母確實不喜歡秦施煙點了一顆跟她女兒一樣的淚痣。
    在她看來，女兒的一切都是獨一無二的，她并不喜歡秦施煙這種刻意模仿女兒的舉動。
    “ 我只是太想念瓷瓷了，我甚至還在想，當初被綁架的人為什么不是我，掉進海里的人不是我。” 秦施煙眼里溢出了淚，臉上是真真切切的傷心，“ 所以，我去點了這顆跟瓷瓷一樣的淚痣，照鏡子的時候，我就能想起瓷瓷。”
    蘇母再疼愛女兒，也說不出讓人代替女兒去死的話，想到秦施煙這孩子從小跟女兒一起長大，兩人的感情深厚，她嘆了一聲，“ 你有心了。”
    自從前天兒子把女兒出現的照片給她看，知道女兒沒有死，蘇母的傷心已經變成著急。
    兒子和丈夫都派人去找女兒了，她相信不用多久，便能把女兒找回來。
    不過，這件事她沒有聲張，在女兒還沒有被找回來前，他們都不打算公開。
    秦施煙看見蘇母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她知道自己的話打動了對方。
    接下來，她順著蘇瓷的話題，跟蘇母繼續聊下去，時不時提起蘇瓷的一些趣事，蘇母的臉上逐漸有了笑意。
    哼，蘇瓷哪里有什么趣事？
    她那樣被蘇家嬌養，嬌慣寵大的千金，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作過朋友。
    蘇瓷的性格又嬌又作，平常變著法子捉弄她，而這些在蘇母看來，都是她女兒的趣事。
    真令人討厭。
    幸好，現在蘇瓷已經不在了。
    想起那天碰見的蘇瓷，秦施煙眼神又是一暗，真是禍害遺千年。
    跟蘇母聊了一番，哄著她笑開了顏后，秦施煙才離開的。
    她剛走到花園里，便看見從外面回來的蘇致遠，她展顏一笑，神色溫柔，“ 蘇大哥，你回來了。”
    蘇致遠對她頷首，直接從她身旁走過，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秦施煙咬了咬唇。
    雖然她的模樣比不上蘇瓷，但是在娛樂圈里面勝過無數女明星，她剛進入娛樂圈就收獲了一大批的顏粉。
    而一直以來，蘇致遠卻對她的喜歡視而不見，如果不是因為蘇瓷，恐怕他連眼神都不愿意遞給她。
    蘇致遠走進屋里，看見母親坐在沙發上，他走過去，“ 媽，我明天飛d市一趟，很快回來。”
    “ 你找到瓷瓷了？” 蘇母一個激靈，坐直了腰身。
    “ 不是，是公司上的事情，我和爸爸會讓手下的人加快速度找人，妹妹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收到警方的消息，蘇瓷在d市，他打算趕過去一趟，親自將妹妹接回來。
    在沒有親眼看見妹妹前，他不想讓母親再次失望。
    蘇母神色暗了下去，“ 我讓華嬸幫你收拾行李，你路上注意安全。”
    蘇致遠應聲，“ 好，我會的。”
    ......
    陸折去學校了，錄制節目的時間是在下個月，蘇瓷無聊得發慌。
    她看了看時間，打算去接陸折放學，然后跟他一起去店里上班。
    外面的太陽猛烈，哪怕現在她渾身肌膚白得像雪，但蘇瓷很疼惜自己，涂抹了一層防曬霜后，她換上美美的裙子，帶上雨傘，才慢悠悠出門。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她打車去到了一中門口，時間還早。
    蘇瓷打算去學校對面的飲料店坐一會兒，而此時，一個女生哭著從學校門口里走出來。
    對方一邊擦眼淚，一邊哭著，好傷心的模樣。
    然而下一秒，對方被保安大叔攔住了，還沒有到放學時間，沒有請假條不能離校。
    女生跟保安爭吵了起來。
    蘇瓷撐著傘站在門口外多看了幾眼，下一秒，她看見女生手腕上的生命值是一條紅線，上面顯示10分鐘。
    蘇瓷皺了皺眉，她問富貴：“ 這個女生怎么死的？”
    富貴：【她要跳樓，主人，救她拿金棉花糖。】
    富貴記得昨天主人因為陸折出軌，抱了其他兔子生氣，說不定這一次的金棉花糖就是它的了。
    富貴：【主人救人，主人救人......】
    蘇瓷被吵死了，“ 你閉嘴。”
    她看見女生沒有被保安放出校，對方生氣地返身往學校內走去。
    不會就是去跳樓吧？
    蘇瓷趕緊追上前，卻被保安大叔攔住了，“ 你是學校的學生嗎？” 面前的女孩長相這么漂亮，他沒有在學校內見過她。
    “ 我有急事，來找哥哥的。” 蘇瓷一臉乖巧地看著保安。
    “ 進入學校要登記，你先填一下表。” 保安讓蘇瓷登記。
    眼看著女生就要走遠，蘇瓷趕緊在表上填寫。
    女生哭著走上了教學樓的天臺，蘇瓷悄悄跟著對方，爬了六層樓的樓梯，兩腿直發軟。
    尋死的方式這么多，為什么非要跑天臺？
    嗚，她為了救人，為了陸折犧牲太多了。
    蘇瓷喘著氣，好不容易終于來到了天臺，一眼便看見已經坐在欄桿上的女生。
    “ 等......等一下。” 蘇瓷喝止對方。
    “ 你別過來。” 女生看見突然冒出來的人，她大聲喊道。
    “ 哦，我不過去，那邊太陽很曬，我站這里就好。” 蘇瓷站的這里正好有遮陰的地方。
    女生：.......
    “ 你要跳下去？” 喘了口氣，蘇瓷問女生。
    “ 我要尋死，關你什么事？” 女生一邊哭，一邊呵斥蘇瓷。
    蘇瓷瞇了瞇眼，目光落在對方左上方別著的學生名牌上。
    沈雪？
    有點熟悉。
    蘇瓷抿了抿唇，回想著了一下，才記起書里有一位炮灰女配，正好就是叫沈雪，對方因為喜歡傅白禮，所以一直找趙優優的麻煩，直到有一次她想要陷害趙優優不成，被傅白禮發現，打臉。
    蘇瓷記得，這位女炮灰確實是死掉了，書里只有一句，她落得悲慘下場。
    原來，她是在天臺跳下去。
    看著面前這位明顯被降智的女炮灰，蘇瓷嘆了口氣，“ 確實不關我的事，我上來只是吹吹風。不過，你的長相還算是漂亮，真要跳下去，你的臉就毀了，頭骨炸裂，臉也裂開，說不定眼珠子也掉出來，你確定要跳嗎？”
    聽到蘇瓷的話，沈雪哭得哽咽一下，整個人愣住。
    她握緊了欄桿，弱弱地說道：“ 不......不關你的事。”
    “ 我知道，我就是上來吹吹風的。” 蘇瓷撐著傘，一身精致地站在樓梯口看她，“ 你要跳的話，我拜托一下你，等我離開學校你再跳吧，我害怕看見你恐怖的樣子，會做噩夢。”
    “ 你......” 沈雪呼吸一窒，對方究竟是想要她跳，還是在勸她不要跳啊？
    “ 唉。” 蘇瓷又嘆了口氣，“ 你為什么要死？因為在趙優優面前丟臉？還是因為被傅白禮傷了心？”
    “ 你怎么知道？” 沈雪瞪眼。
    “ 全校都傳開了。” 蘇瓷告訴她。
    沈雪：......
    她更想死了。
    “ 我說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傅白禮那樣的都值得你為他死？” 蘇瓷完全不懂。
    “ 不許你詆毀他。” 沈雪還是很喜歡傅白禮的。
    蘇瓷撇了撇小嘴，一臉不屑，“ 我說的是事實，他長得沒有我家陸折帥，成績沒有我家陸折優秀，性格還沒有我家陸折溫柔。”
    啊，這樣一比較，她發現陸折更好了。
    “ 你說你圖傅白禮什么？圖他眼瞎喜歡趙優優？那你比他更眼瞎。” 蘇瓷語氣有點嫌棄，對方這樣容易為別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她看不起這樣的人。
    沈雪不哭了，她咬牙。
    沒有見過這樣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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