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反對傅白禮和趙優優在一起, 現在趙優優出席傅老太太的生日宴會,蘇瓷覺得,她可以看戲了。
蘇瓷看到傅白禮的目光落回她身上, 她皺了皺眉, “ 你看我做什么?”
傅白禮俊臉繃緊, 他語氣肯定, “ 你在幸災樂禍。” 女孩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期待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心頭有點煩躁。
她表現得這么明顯嗎?蘇瓷挑了挑眼尾,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傅白禮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孩, 傲嬌,毒舌,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向趙優優走去。
眼前沒有了煩人,蘇瓷心情愉悅地吃起了小點心。
趙優優是傅白禮派人接來的,今天是傅白禮奶奶的生日,她要跟傅白禮在一起,必須爭取她老人家的同意。
她并不希望讓傅白禮夾在她和他的家人之間為難。
趙優優身上穿著傅白禮派人送過去的禮服,白色抹胸長款禮服襯得她多了幾分貴氣,她長得清麗加上現在盛裝打扮, 她的出場引得不少認矚目, 都在猜想她是哪家的千金。
趙優優暗暗地屏住呼吸。
重生回來后,她改掉以前濃妝,熬夜的習慣,好好保養皮膚,加上她原本就長得不錯,在一中的時候甚至一躍成為了校花。
所以,在做造型的時候, 她看見穿著晚禮服的自己,也被驚艷到了。
她有自信,今晚出席宴會,她會成為最耀眼,最漂亮的女伴。
趙優優接收到周圍賓客的目光,有疑惑的,有好奇的,有欣賞的,唯獨沒有被她驚艷的。
趙優優有點失望。
書里每一次描寫趙優優跟隨傅白禮出席宴會,總是驚艷現場,尤其是她站在男主傅白禮的身旁,總會惹得在場的千金又酸又妒忌。
然而,她并不知道,蘇瓷出現了。
有了蘇瓷的盛世美顏在前,趙優優這樣清麗的臉容瞬間失色,好看,卻不足以讓人驚艷。
傅白禮大步上前,“ 你來了?別緊張,我奶奶在那邊,我帶你過去打招呼。”
趙優優點點頭,動作自然地挽上傅白禮的手臂,她這一舉動,惹得在場的賓客都看向了她。
這是傅白禮的女伴?她是哪家的千金?
“ 奶奶,優優來給你祝壽。” 傅白禮帶著趙優優來到傅老太太的面前。
趙優優舉止得體,她禮貌開口道:“ 傅奶奶,我祝你壽與天齊,永享天倫。”
她手里拿著一份禮物,遞向傅老太太,“ 這是我送您的生日禮物,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看見趙優優的出現,傅老太太前一秒跟蘇母談得愉快的笑臉變了變。
她的笑容淡下來,“ 有心了,阿禮,你讓人帶你的朋友去吃點東西吧。”
傅老太太并沒有接過趙優優禮物的意思。
“ 奶奶,我讓管家幫忙把禮物收起來。” 傅白禮替趙優優解圍。
“ 不用了。” 傅老太太不緊不慢地開口:“ 年輕人沒有幾個錢,都是靠家里的父母,不用破費。”
趙優優委屈地看著傅白禮,握著生日禮物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傅白禮舍不得女朋友委屈,“ 奶奶,我先帶她去吃點東西。”
傅老太太不贊成道:“ 你父母在那邊,你過去跟著他們和賓客們打招呼,不少是我們傅家生意上的朋友,將來你要接管公司,應該提前跟他們熟絡起來。至于你的朋友,我會讓人招待。”
傅白禮皺眉,他不放心趙優優,唯恐她被人欺負。
趙優優很善解人意:“ 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她知道傅白禮堅持陪著她,傅老太太對她的印象更不好了。
傅白禮低聲說道:“ 好,我待會忙完就過來找你。”
等兩人分別離開后,傅老太太對著一旁的蘇母嘆氣,“ 還是你家的小瓷養得好,乖巧又懂事,不像我這孫子,認人不清。”
傅老太太沒有臉面繼續提讓蘇瓷跟傅白禮多多接觸的事了。
蘇母一向疼愛女兒,聽到夸贊女兒的話,她眉目愉悅了幾分。
趙優優第一次參加這樣隆重的宴會,如果不是傅白禮的原因,她根本沒有機會出席見識這些豪門中人。
傅白禮不在身邊,她有點緊張。
不過,趙優優想到自己已經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她不能再跟上一世般目光短淺,遇事慌慌張張。
趙優優挺直腰身,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唯恐被其他人看低。
她剛準備走到休息區那邊,卻突然被人碰撞上了,對方手里的紅酒直接灑落在她的腰間。
“ 你......” 趙優優看過去,才發現對方身上穿著跟她同款的晚禮服。
“ 是你先撞上來的。” 王曉琴手里的酒杯已經空了,全灑在趙優優的禮服上。
趙優優擔心引起別人的圍觀,她放低聲音,委屈道:“ 明明是你突然走過來。”
對方是故意撞她的。
王曉琴把酒杯隨手放在一旁服務員的托盤上,她拿過紙巾擦了擦手,“ 你有證據嗎?”
這個女人不僅穿著跟她相同的禮服,還跟傅家少爺走在一起,她怎么看對方都覺得不順眼。
趙優優咬了咬唇,“ 你為什么設計我?”
她不笨,對方的眼睛里明顯對她充滿了敵意。
王曉琴打量著趙優優的穿著,除了穿著跟她同款的晚禮服,對方的身上樸素得可以,氣質也不怎么樣,并不像是哪家的千金。
“ 你在胡說什么?你不小心碰撞我,還想反過來污蔑我?你是哪家的千金,教養并不怎么樣。” 王曉琴在長輩的面前是乖乖女孩,并不代表她的性格純良。
趙優優漲紅了臉,在場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
她家哪怕中了彩票,拿到了五百萬的獎金,也只是小康家庭,對于這些富家子弟還有千金來說,根本就不夠看,如果不是傅白禮給了邀請函她,她連進入宴會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被質問身份,像是被戳中的痛處般,趙優優漲紅了臉。
王曉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也只配臟了的禮服。”
趙優優氣紅了眼,她緊握著手,反駁王曉琴,“ 你別太過分了。” 她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對方。
休息室那里,蘇瓷沒有吃上趙優優和傅白禮的瓜,反倒看到了趙優優被欺負的戲碼。
書里也多次提及宴會上,趙優優是其他千金的眼中釘,只要她出現,必定會有炮灰女配找她的麻煩。
趙優優有男主傅白禮在,找趙優優麻煩的炮灰女配,都會被打臉,都會吃虧。
蘇瓷小口吸著果汁,無聊地看著兩女爭一男的戲碼。
她倒是想知道,這一次趙優優的女主光環會不會起作用,這個炮灰女配是怎么樣被打臉的。
下一秒,蘇瓷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了炮灰女配的手腕上,她看見,對方的生命值竟然是紅色的細線,淺淺的紅色若有若無。
這是快要死了?
蘇瓷瞇了瞇眼,把富貴叫了出來,“ 說吧,這個人是怎么死的?”
富貴趕緊告訴她:【主人,她是哮喘發作而死。】
蘇瓷神色一愣,病死的?
如果對方是意外事故,或者人為的死亡,她還能救一救,但她不是醫生,沒有阻止或者救治對方哮喘的能力。
可惜了,拿不到這一朵金棉花糖。
距離遠,蘇瓷看不到對方手上標注的數字,“ 她還有多久的壽命?”
富貴的小奶音萌萌的,卻說著最殘酷的話:【主人,她還有十分鐘的壽命。】
蘇瓷眉心緊蹙,時間不多了。
對面,女炮灰還在跟趙優優爭執著,絲毫看不出要病發的模樣。
蘇瓷咬著吸管,思忖起來。
趙優優和王曉琴的爭執引起了不少賓客的注意。
趙優優紅著眼睛,她在人群里找尋傅白禮的身影,只見他正在跟別人聊天,并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情形。
白色的禮服被潑了紅酒,腰間的位置很明顯,趙優優用手遮擋住紅酒的位置,“ 我不想跟你爭辯。”
對方擺明就是故意刁難她。
趙優優氣憤地瞪了王曉琴一眼,往洗手間走去。
周圍人多,王曉琴并沒有繼續咄咄逼人,她看見趙優優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跟了上去。
洗手間里,趙優優用打濕的紙巾拭擦著裙子。
布料被打濕,沾了紅酒的地方,酒跡擴散開來,更明顯了。
趙優優一陣無力,她第一次吃這樣的啞巴虧。
而這時,王曉琴正好推門進來。
她把手里的包包放在洗手臺上,掏出粉餅補妝,“ 再怎么擦,裙子也是臟的,像你這樣身份的人,也只配穿臟了的禮服。”
趙優優低著頭,用力擦著裙子的紅酒跡,一聲不哼。
王曉琴補好妝,她挑釁地看了鏡子里的趙優優一眼,“ 同樣的,你這樣的人,不配站在傅少爺身邊。”
趙優優的手一頓,她意識到,對方是因為傅白禮而針對她。
趙優優深呼吸一口氣,忍不住訓斥對方:“ 只要他喜歡我,我就能跟他在一起,請你不要用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就算你們有錢,也不是高人一等的,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王曉琴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你這些話,可以留著跟外面會場上的人說。” 她推開衛生間的門進去了。
趙優優抬頭看著鏡子里面狼狽的自己,她咬了咬牙。
對方只不過是命好,出生在豪門而已,憑什么看低她?
趙優優心里生了怨氣。
她正要轉身出去,不經意間,她看見對方放在洗手臺上的包包里放著藥,她一眼便認識了藥的作用,她的表妹就是有這種病。
趙優優往后看去,間隔的門關著。
心跳加速,咬了咬唇,她從包包里將藥掏了出來。
蘇瓷打了救護的電話,她看了眼時間,只剩六分鐘,也不知道救護車能不能趕得上。
掛上電話,轉身時,蘇瓷看見趙優優從洗手間里走出來。
對方神色有點狼狽,步速也匆忙。
蘇瓷瞇了瞇眼,看著對方從她身旁匆匆走過。
她記得,炮灰女配剛才也去了洗手間。
打開洗手間的門,蘇瓷正好看見炮灰女配站在洗手臺前,瘋狂地翻找著包包,她的樣子也很不對勁。
“ 我的藥,我的藥不見了。” 王曉琴呼吸急促,痙攣倒地。
“ 藥......”
“ 藥......”
王曉琴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瓷趕緊上前,幫忙翻找她的包包,“ 你的包包里面沒有藥,是不是丟在哪里了?”
王曉琴額上,脖子上冒出了大量的汗,唇顫抖著,一時間說不出話。
“ 你堅持一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蘇瓷扶起對方,讓她的身體向前傾,好讓她的呼吸順暢起來。
“ 藥......” 王曉琴示意蘇瓷幫她找藥。
蘇瓷看著對方手腕上的生命值,只剩下兩分鐘。
蘇瓷皺了皺眉,“ 你的藥放哪里了?” 包包里面根本沒有。
王曉琴呼吸急促。
蘇瓷鎮靜下來,她想到了剛才從洗手間走出去的趙優優,是她拿走了女炮灰的藥?
但剛才她看見對方的手上空空,沒有任何東西。
洗手間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垃圾桶,還有放置在一側的洗手液。
只剩下一分三十秒。
救護車還沒有來。
蘇瓷看著地面上的王曉琴,果然,女主的光環強大,書里跟趙優優作對的女配下場都不好。
第一次,蘇瓷看到人命在她面前漸漸逝去。
蘇瓷想到了自己心臟病發時,周圍的人一臉冷漠,而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著死亡。
王曉琴抬頭,看向蘇瓷,“ 救......救......”
蘇瓷看著她手腕上生命值只剩下一分鐘的時間,她抿了抿唇,烏黑的眸子里神色平靜又無力。
蘇瓷低下頭,不想看對方痛苦扭曲的臉。
低頭的瞬間,她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擦手紙下露出了一個小瓶子。
蘇瓷立刻把手伸進垃圾桶里,將埋在紙團下的小瓶子拿了出來。
看著瓶子上的名稱,蘇瓷的眼睛亮了起來。
“ 張嘴。” 蘇瓷摘掉蓋子,噴嘴放進了王曉琴的嘴里。
王曉琴握上蘇瓷的手,按下噴霧,深深吸氣。
蘇瓷看著王曉琴的手腕,一瞬間,她的生命值從紅色細線變成了五個黃色格子。
蘇瓷松了口氣,等王曉琴平伏了一點,她站起來,“ 我去看救護車來了沒有。”
趙優優從洗手間出來,她遇到了傅白禮。
傅白禮看見她的裙子上沾了一大塊的紅酒跡,下意識皺眉,“ 裙子怎么弄臟了?”
趙優優把事情前后經過告訴他,“ 我這樣的身份確實不該出現在這里。”
“ 你是我的女朋友,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參加宴會,放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傅白禮不顧周圍賓客打量的目光,他半摟著趙優優,“ 我讓人帶你去換衣服,等宴會結束了,我送你回去。”
趙優優乖巧地應下。
而這時,外面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賓客們一陣愕然。
趙優優心下一緊,莫名地緊張起來。
她的心里冒出了不好的預感。
很快,她便看見醫護人員走進來,他們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趙優優咬著唇,臉色慌張。
“ 怎么了?” 傅白禮察覺到她的異樣,一臉關心:“ 是不是不習慣這樣的環境?我讓人帶你去休息。”
在沒有喜歡上趙優優前,傅白禮是天之驕子,從來都是別人關心他,他哪里懂得關心照顧人。
但跟趙優優在一起后,他改變了。
在傅白禮的眼里,趙優優嬌弱得像是純真的小白兔,他剛才只是離開一會兒,她就被人欺負了。
他不得不時時關心她,將她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趙優優搖搖頭。
接著,她看見醫護人員抬著一個人出來,對方正是挑釁她的那位千金。
趙優優的臉色瞬間煞白。
對方針對她,她只是小小地報復對方而已。
她沒有想到對方會病發。
趙優優心下緊張,擔心對方知道是她把藥丟掉了。
但轉眼,趙優優又想到洗手間里并沒有監控,當時除了那位千金在,根本沒有其他人看見是她把藥丟掉。
對方無緣無故對她挑釁在前,她只是耍了小手段,她沒有錯。
這樣想著,趙優優提起的心才安放下來。
蘇瓷看見女炮灰被醫護人員救走了,她才從洗手間出來。
女炮灰的藥出現在垃圾桶里,顯然不是無意掉下去的。
女炮灰不蠢,她應該會猜到是怎么回事。之后,女炮灰和趙優優的恩怨,與她無關。
“ 瓷瓷。”
這時,蘇母神色著急地找到了蘇瓷,看見有救護人員突然出現,蘇母第一時間是尋找女兒,唯恐女兒出現什么狀況。
“ 媽媽,我剛上洗手間了。” 蘇瓷挽上蘇母的手。
蘇母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跟傅老太太聊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禮物已經送了,問候的話也說完了,她們沒有必要繼續留下。
蘇瓷點點頭,她剛才得到一顆金棉花糖,正好可以給陸折,她也想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蘇瓷沒有跟蘇母搭乘同一輛車子離開,她告訴蘇母她還有事。
蘇母看著女兒上了另外一輛車子,她多多少少猜到女兒是要去找陸折。
對于女兒跟陸折的事,現在她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陸折幾乎救下了他們一家,在情在理,她也很難繼續扮演黑臉。
蘇母嘆了口氣,只希望陸折能活得再長一點,久一點。
蘇瓷并不知道蘇母已經看穿了她要去做什么。
她跟陸折約好了在他租的房子里見面。
蘇瓷身上還穿著參加宴會的晚禮服,腳上穿著細跟的高跟鞋,雖然是定制的,質地也比普通的高跟鞋舒服,但她的腳還是被磨紅了。
蘇瓷坐在沙發上,直接脫掉了鞋子,她光腳踩著地面,等陸折到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人打開。
蘇瓷懶懶地抬眸看去,只見門口處,陸折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
陸折沒有參加傅老太太的宴會,但他今天跟陸沉去參加了另外一個商業酒會。
陸沉知道兒子的酒量極差后,好幾次的宴會他都會帶上他,為的就是幫他鍛煉酒量。
一段時間下來,陸折的酒量確實比以前好了一點,至少不是一杯酒倒下。
蘇瓷靠在沙發上,她抬頭,看見陸折邁著兩條大長腿向她走來。
陸折的身材好,每天都會保持鍛煉健身,加上之前軍訓的一段時間,他身上的肌肉愈發結實,現在穿著修身筆直的黑色西裝,襯得他的身姿愈發挺拔出眾。
蘇瓷舔了舔唇,嘖,真想扒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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