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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就算你沒提出分手,我也會提出的……”
    醫(yī)院的露臺上,水珠滴滴答答地從常青藤葉片上滾落。她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好像從遠(yuǎn)處飄來的一樣……
    ……
    濃重的霧氣。
    黑色的濃霧仿佛獰笑著的惡魔的雙手,緊緊將他包圍撕扯著,好像下一刻就要將他毫不留情地吞噬,四肢被緊緊箍住,無法動彈,一絲力氣都沒有……
    洛熙知道自己又做惡夢了……
    曾經(jīng)因?yàn)樗欢冗h(yuǎn)去的噩夢又卷土重來,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讓人窒息。而這樣的噩夢里,他竟不再想醒來,還有什么意義呢,在屏幕面前在公眾面前繼續(xù)扮演那個完美的洛熙,究竟還有什么意義……
    索性就在噩夢中被吞噬了吧……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掙扎……
    突然有一絲光明!
    一只手下意識地遮住眼前乍然出現(xiàn)的光亮,手指蒼白纖長。在刺眼的光線中,洛熙慢慢睜開眼睛,恍惚中看到窗前光芒里的那個身影,因?yàn)槟婀猓挥须鼥V朧的剪影……
    “夏沫……”
    “洛熙!”
    潔妮緊張地走到他面前。
    剛剛她在臨時(shí)休息室外面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應(yīng)聲,推開卻發(fā)現(xiàn)屋里重重的窗簾將窗外的光線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明明是下午,屋內(nèi)卻黑暗無光,并且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讓新鮮空氣進(jìn)來過。
    看到洛熙驟然緊閉的眼睛和他蒼白得像濕透了的白紙一樣的雙唇時(shí),潔妮心中大驚,在沙發(fā)前半蹲下身體,連聲問:
    “怎么臉色這么差?不舒服嗎?”
    不是她……
    是啊,她怎么會在這里……
    “……沒有。”
    半晌,洛熙從沙發(fā)里坐起來,漆黑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地散落在他的眼睛上,他默默發(fā)了一陣呆,然后抬眼望向潔妮,說:
    “拍到我的戲了?”
    《天下盛世》即將殺青,這幾天拍戲趕得特別緊,他已經(jīng)將近三天沒有完整地睡過覺。不過,這樣也好,就沒有時(shí)間去想那些似乎要將他逼瘋的事情。
    “是的,導(dǎo)演讓我喊你。”
    “那走吧。”
    洛熙站起來,微微的一陣眩暈讓他呼吸忽然有些困難。
    “可是你的身體……”
    “沒關(guān)系。”
    洛熙走到拍攝現(xiàn)場,場務(wù)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抱歉地對他說:“阿洛不好意思,1號攝影機(jī)出了點(diǎn)問題,你等一下吧,馬上就好了。”
    “洛熙,到這里來坐。”
    片場的角落里,沈薔出聲喊他。見她身旁有個空椅子,洛熙走了過去坐下,默默地望著場中央忙碌的工作人員們,什么話也沒有說。潔妮也跟著他走過去。
    沈薔拿出一只保溫壺來,對他說:“這是保姆燉的湯,一直溫著,等你睡醒來喝。”
    “謝謝。我不想喝。”洛熙客氣疏遠(yuǎn)地回答,并沒有接它,只是隨手翻開劇本,開始溫習(xí)下場戲的內(nèi)容。
    沈薔尷尬地怔了怔,略微咬住嘴唇,忽然說:“對了,你看今天的報(bào)紙了嗎?”
    “沒興趣。”
    她將保溫壺放下,拿出一份報(bào)紙翻看,眼神里隱約透出嘲弄,說:“大新聞呢!估計(jì)整個娛樂圈都震驚了吧。尹夏沫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洛熙頓時(shí)有些僵硬,仿佛“尹夏沫”三個字刺痛了他的耳朵。麻木地從她手里將那些報(bào)紙拿過來,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那醒目的題目上時(shí),驚愕了起來,握緊報(bào)紙看下去――
    《尹夏沫身世大揭密,母親原為賣笑女!》
    一個署名為“華錦”的記者揭露出尹夏沫的生母竟然是靠賣唱賣身為生的酒吧女,在世時(shí)艷名遠(yuǎn)播,昵名“露娜”,尹夏沫和其弟都是露娜和男人們露水情緣生下的私生子。該新聞圖文并茂,配有露娜過去在酒吧演唱時(shí)風(fēng)情萬種的舊照片,和尹夏沫的出生證明。照片中的露娜容貌與尹夏沫竟有六分相似。而尹夏沫出生證明發(fā)黃的紙片上,父親一欄空缺,母親一欄赫然寫著“尹露娜”三個字!
    “難怪攀龍附鳳的事情她做起來總是那么自然……”望著洛熙盯住報(bào)紙?bào)@愕蒼白的神情,沈薔忽然胸口一滯,忍不住說,“……她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洛熙的手指握緊報(bào)紙。
    這時(shí),場務(wù)大聲喊過來:“阿洛,機(jī)器修好了,馬上開始!”
    “你什么時(shí)候也開始看這種三流報(bào)紙了。”洛熙扔下報(bào)紙,站起來,淡漠地說,“她雖然未必很好,可是從來不會在背后說人是非。”
    看著他冷漠消失的背影,沈薔如被一盆涼水澆下,呆呆地坐著,半晌一動不動。
    角落里只剩下她和潔妮。
    潔妮尷尬地咳嗽一聲,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翻出隨身的記事本,圓場地說:“沈小姐,后天下午你和洛熙有通告要到婚紗店為雜志拍照,不要忘記啊……”
    輿論在一天之間嘩然!
    鏡頭前素來清純美麗又淡靜得略帶貴族氣質(zhì)的尹夏沫,居然是這樣的出身!再聯(lián)想到她出道以來的種種緋聞事件,難道果然是“家學(xué)淵源”?她跟洛熙、歐辰甚至凌浩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果真是以往所說的那么清白,還是另有內(nèi)幕?
    尹夏沫再次成為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
    《橘子日報(bào)》和《爆周刊》炮火猛烈地不斷披露出尹夏沫生母的陳年舊事,其他媒體好像受到某種力量的控制般不敢太過亂說話,可是終究也不肯放過如此轟動的題材,紛紛繞過挖掘尹夏沫生母的往事和對尹夏沫本身的評論,改而分析她與歐辰的婚事會不會有變化,歐氏集團(tuán)這樣的名門望族有沒有可能迎娶如此卑賤出身的女子……
    “報(bào)紙雜志都不要讓小澄看到,”醫(yī)院的花園里,尹夏沫將那些報(bào)紙合上,沉吟地說,“電視最近也不要讓小澄看了。”
    “好,我知道。我已經(jīng)和進(jìn)出病房的護(hù)士們打過招呼了,讓她們也不要把報(bào)紙雜志帶進(jìn)來,不要在小澄面前討論這些,她們都很心疼小澄,說肯定會注意的。”珍恩點(diǎn)頭說。唉,上午還蠻開心的,小澄請她在婚紗店幫忙的事情進(jìn)行得很順利,小澄最近的氣色也好多了,原以為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誰知道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謝謝你。”
    尹夏沫感激地望著她。
    “說這些干什么,好像我是外人似的。”珍恩瞪她一眼,接著又困惑地看向《橘子日報(bào)》里那些聳人聽聞的內(nèi)容。
    里面有一篇“華錦”的最新報(bào)道,將夏沫生母露娜當(dāng)年自殺慘死在酒吧舞臺下的舊報(bào)紙照片登了出來。照片里雖然光線很暗,現(xiàn)場很混亂,但是依然能夠感覺出當(dāng)時(shí)那種悲慘恐怖的氣氛,淌血的尸體旁邊呆呆地跪著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只有背影,看起來又瘦又小。
    那是小時(shí)候的夏沫嗎……
    珍恩的心緊縮成一團(tuán),她知道以前夏沫吃了很多苦,可是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過去。小心翼翼地看向身邊的夏沫,見她的神情如常平靜,但是珍恩依然無法放心,猶豫了片刻說:
    “你沒事吧……”
    “沒事。”
    “可是……那些過去……很痛苦吧……”
    尹夏沫仰起頭,蔚藍(lán)的天空里靜靜飄著潔白的云朵,她笑了笑,眼睛像藍(lán)天一樣澄澈。
    “當(dāng)時(shí)都是痛苦的,可是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珍恩呆呆地看著她,出了一會兒神,沒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她低下頭,目光落在那篇報(bào)道的作者署名上,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叫‘華錦’的記者怎么一直抓著你不放呢,好像對你很有興趣,又好像很熟悉你……”
    尹夏沫也有這種感覺。
    似乎“華錦”是她曾經(jīng)認(rèn)識的一個人,所以對她如此熟悉,而且“華錦”揭開往事隱約是按照一個順序,仿佛是有計(jì)劃的,并不是漫無目的地去做。然而,“華錦”這個名字在她的記憶里卻毫無蹤跡。
    夜晚。
    西蒙站在黑色辦公桌前,向歐辰匯報(bào)同眾媒體聯(lián)系的情況。
    在廣告和贊助的誘惑威脅之下,多數(shù)媒體都表示不會對尹夏沫的過往和身世窮追不舍,只有《橘子日報(bào)》及其旗下的其他報(bào)紙雜志和《爆周刊》態(tài)度敷衍。橘子傳媒和《爆周刊》素來以八卦密聞為立社根本,雖然名聲不佳,但是發(fā)行量巨大,并不畏懼歐氏集團(tuán)的影響力。而所有關(guān)于尹夏沫的不良報(bào)道,也幾乎都是從這兩個地方傳播出去的。
    “有無收購的可能?”
    歐辰神情淡漠,視線落在《橘子日報(bào)》上。
    “近年來橘子傳媒和《爆周刊》經(jīng)營業(yè)績頗佳,是可以考慮的收購案,”西蒙回答說,“不過它們畢竟是有根基的大社,而且收購媒體必須經(jīng)過新聞署的審批,要完成收購的話需要一段時(shí)間。”
    “好,盡量加快進(jìn)度。”
    《橘子日報(bào)》的舊照片里,那個呆呆跪在母親尸體旁的小女孩背影使歐辰的眼底沉黯如夜。
    《橘子日報(bào)》和《爆周刊》繼續(xù)對尹夏沫的身世不依不饒地嗅探挖掘。不同的是,《橘子日報(bào)》的報(bào)道一般來說有憑有據(jù),開始挖掘到尹夏沫和其弟進(jìn)入孤兒院生活的經(jīng)歷。而《爆周刊》的報(bào)道卻想象力天馬行空,信口開河,將尹夏沫生母露娜的生平講得污穢不堪,暗指尹夏沫頗有乃母之風(fēng),甚至采訪了過氣明星安卉妮,借她之口試圖將以前的凌浩事件重新翻盤。
    外面的世界風(fēng)波不斷,醫(yī)院里卻寧靜如港灣。
    每天,尹夏沫陪小澄進(jìn)行各種治療,陪他說話,和他一起看畫集,偶然允許他為她畫些簡單的素描,給病房里歐辰送來的那些綠色植物灑水。這天,陽光出奇的燦爛,尹澄忽然想要和她一起出去逛街。
    “是想要買什么嗎?我去幫你買。”
    尹夏沫正在病房的陽臺上涼曬洗好的衣物,聽到他的話,手停了下來,心里隱約不安。
    “姐,今天天氣多好啊,”尹澄坐在病床上,期盼地望著她,“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出去走走了,自從你進(jìn)了演藝圈,自從我上了大學(xué),都沒有在外面吃過飯呢。”
    “……”
    “而且,鄭醫(yī)生也說我身體調(diào)養(yǎng)得不錯啊,昨天又剛剛做完透析,出去走走不會有問題的。”
    “……”
    “姐,每天都在醫(yī)院,我都快發(fā)霉了……”他孩子氣地苦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咱們就出去一個小時(shí)好不好,或者,咱們就只去一家店!”
    “真的那么想去嗎?”她遲疑地說。
    “求求你了,姐~~~”
    “……”
    “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求求你了~~~”尹澄突然用出了小時(shí)候百試百靈的撒嬌絕技。
    望著小澄充滿期盼和懇求的眼睛,尹夏沫的心不知不覺軟了下來。如果不去熱鬧的地方,如果只出去一小會兒,如果萬一不幸碰到記者就立刻閃開……
    也許,是她想的太多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童話國度里夢幻的婚紗店。
    櫥窗玻璃像糖果般亮晶晶,潔白美麗的婚紗,飄浮著粉紅的氣球,巨大的玫瑰花門,空氣里都彌漫著浪漫甜蜜的氣息。
    “歡迎光臨!”
    頭扎粉紅色蝴蝶結(jié),笑容像五月花朵般甜美的婚紗店店員們紛紛向尹夏沫和尹澄行禮。一個可愛得像漫畫中花精靈的店員迎上來,甜甜地笑著:
    “下午好,很高興為你們提供服務(wù)。”
    “你好,我上午打過電話過來,”尹澄微笑,他穿著白襯衣、牛仔褲和黑色的小外套,看起來像王子一樣溫柔俊雅,“聽說我定做的婚紗已經(jīng)做好了。”
    “啊!你就是尹澄先生嗎?”
    店員女孩子微微睜大眼睛,驚喜地望著他,她的聲音雖然拔高了些,卻沒有失禮的感覺,反而頓時(shí)親切如鄰家女孩。
    “是的。”
    尹澄頜首。
    “我是小綠,見到你太高興了!”店員女孩子邊禮貌地引著兩人向里面走去,邊忍不住一直看向尹澄,“珍恩姐把你設(shè)計(jì)的婚紗圖紙拿來后,就是由我負(fù)責(zé)聯(lián)系設(shè)計(jì)師。原本設(shè)計(jì)師不肯接外來的設(shè)計(jì)圖,說是只做自己的作品,但是看到你的設(shè)計(jì)后,竟然因?yàn)樾蕾p而破例接下了,特意花了好幾天的時(shí)間來親手完成它!”
    婚紗店僻靜的角落。
    小綠熱情地將兩杯水放在粉紅色雕花圓桌上。
    尹夏沫知道這是城內(nèi)最著名的婚紗店,白色的地毯,浪漫的粉色氛圍,店的面積很大,店里的客人也很多,不過客人們都被店員們帶到一個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并不顯得混亂嘈雜。
    她抬眼看向尹澄。
    尹澄正望著她,神情中有些羞澀,還有些緊張和期待。她心底“砰”地被撞了一下,睫毛悄悄濡濕起來,原來,前些日子小澄趁她不在病房的時(shí)候,一直偷偷畫的就是這個嗎?
    她知道……
    其實(shí)小澄對她的婚禮感到很困惑,五年前對歐辰的心結(jié),也始終沒有化解掉。原以為,小澄會反對她的結(jié)婚計(jì)劃,她將要用很多時(shí)間才能說服他。可是,小澄卻只是小心翼翼地問她,像是怕傷害到她,仿佛只要是她喜歡的,他就會無條件地去接受。
    甚至――
    還準(zhǔn)備了這樣一份禮物給她嗎?
    “你的女朋友長得真漂亮。”小綠羨慕地瞅著尹夏沫,對尹澄說,“她穿上那件婚紗一定美極了。”
    “她是我姐。”
    尹澄溫柔地微笑。
    小綠的臉一下子紅了,不好意思地對尹夏沫說:
    “對不對!對不起!可是,你真的好漂亮啊,長得和一個明星好像啊……”
    “謝謝。”
    尹夏沫笑容柔靜。
    “你看,你們的婚紗就在那里,”小綠笑著指向前廳,在眾多款式的婚紗中,有一件被單獨(dú)擺放出來,粉紅色的水晶展臺,純白色的婚紗,在如星光的射燈照耀下,如夢如幻,純潔唯美。“這件婚紗真美,所有的店員姐妹們都喜歡極了,所以特意擺在那里。只不過,呵呵,從昨天開始,幾乎所有進(jìn)來店里的客人都非常喜歡這件婚紗,讓我們又是高興又是為難呢。”
    尹夏沫怔怔地望著那件沐浴著星光般光芒的婚紗。良久,她眼底微微濕潤地回頭看向尹澄,聲音很輕:
    “你用了很多心血在上面嗎?”
    “是啊,”尹澄笑容純真,“因?yàn)槲乙憬愦┲矣H手設(shè)計(jì)的婚紗結(jié)婚。姐,你一會兒去試穿一下,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jìn),我一定要讓姐姐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小澄……”
    尹夏沫心底又熱又痛。
    “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拿婚紗過來給小姐試穿!”小綠笑吟吟地站起身,正準(zhǔn)備抬步向外走去,店內(nèi)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喧鬧!
    從婚紗店后部的婚紗照拍攝大廳走來一群人,眾星捧月般地簇?fù)碇鴥蓚€人,閃光燈不斷地閃爍,還夾雜有記者們紛紛的提問聲。
    店員和客人們不禁全都循聲望去。
    尹澄也望過去,他突地怔住了,目光緊緊凝視著那人群中的某人,然后,擔(dān)心地回頭看向身邊的尹夏沫。
    尹夏沫不解地看過去――
    她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嘴唇的血色在剎那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粉紅色浪漫的婚紗店,在眾多記者的簇?fù)戆鼑校逦鹾蜕蛩N并肩走在一起。洛熙身穿黑色襯衣,黑色磨舊的牛仔褲,他瘦了很多,隱約有些病容,肌膚蒼白得如同褪色的櫻花花瓣,眼珠異常幽暗漆黑,只有嘴唇的一抹艷色讓他看起來依舊美得撼人心魄。
    沈薔冷淡清高如昔,只是在回答記者們的提問時(shí),不時(shí)回眸看向洛熙,眼神中的感情若隱若現(xiàn)。
    在看到洛熙的那一瞬間,尹夏沫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以為再也不會看到他,從此以后她將退出娛樂圈,以他的驕傲也再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或許偶爾會在電視里看見他,但是兩人的世界再也沒有交集……
    可是……
    在看到他的這一瞬間,她的目光竟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呼吸也緩慢得仿佛已經(jīng)消失……在恍然失神間,只有永遠(yuǎn)不肯妥協(xié)的理智在強(qiáng)迫著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逼著她將視線挪開……直到她恍惚地看到那些包圍著他的記者……
    她驚了一下!
    如墜冰窟!
    迅速地將頭轉(zhuǎn)過去,她背對那些人群,死死握緊小澄的手!不行,不能被那些記者發(fā)現(xiàn),如果是她一個人還無所謂,可是小澄在她身邊……她想要拉著小澄躲閃出去,然而此刻的婚紗店,似乎任何舉動都反而會更加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是洛熙和沈薔呢!”
    小綠驚喜地說!
    因?yàn)橐獮橐粋€著名雜志拍攝封面,而且是婚紗造型,所以洛熙沈薔今天來到店里拍照。他們進(jìn)來婚紗店時(shí),她正在接一個客人的電話而錯過了,沒想到居然還可以有幸看到他們出來!啊,洛熙本人比屏幕上更迷人呢!
    “姐……”
    尹澄擔(dān)心地握住尹夏沫的手,感覺她的手冰涼冰涼,而且見她僵硬地將頭扭過去,似乎是不想被洛熙看到。
    “咳,我去拿婚紗。”
    小綠為自己見到明星的失態(tài)而羞愧,趕忙讓自己恢復(fù)到工作狀態(tài)。只是看著那位美麗的客人突然臉色蒼白起來,小綠疑惑地想,咦,她真的長得很像那位明星,難道,會是她本人嗎?
    洛熙沈薔一行人向婚紗店門口走去。
    店員們和客人們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們,記者們邊走邊提問一些問題,《天下盛世》拍攝結(jié)束以后兩人各自有什么計(jì)劃,兩人目前是什么關(guān)系,對洛熙前女友尹夏沫被爆出的身世丑聞有什么看法,今天來拍攝婚紗照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含意……
    洛熙眼神沉寂。
    敏感的記者們發(fā)現(xiàn)最近的洛熙不再像以前一樣談笑風(fēng)生,他變得沉默了起來,仿佛是游離于繁華的演藝圈之外的。而他日漸消瘦憔悴的面容,使得記者們懷疑他的變化跟近期傳出的尹夏沫和歐辰的婚期有關(guān)。
    但是記者們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不去窮追猛打地逼問他,因?yàn)槁逦跻幌驅(qū)τ浾邆冇焉疲麄兛酂o新聞可發(fā)時(shí),每當(dāng)找到洛熙,洛熙并不擺天王巨星的架子,總是盡量配合他們。
    沈薔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一個店員從她身旁走過,走向粉紅的展臺,去取一件婚紗。
    那件婚紗……
    沈薔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
    璀璨的燈光下,那件純白色的婚紗美得仿佛童話。沒有夸張蓬起的紗裙,柔和修長的線條像傳說中的美人魚般優(yōu)雅,只在裙角散開一點(diǎn)柔紗,仿佛是海面微微的波浪。婚紗上沒有釘綴水鉆,卻在胸口繡有古典的歐式宮廷花紋,高貴而典雅。潔白的頭紗上有一頂純白色的花冠,芬芳的百合與滿天星,仿佛是從春天中走來的美麗的公主。
    它,就像是所有少女心中最初的那個夢……
    聽到那一行人的腳步聲漸漸離開,尹夏沫微松了口氣,她反握住小澄的手,雖然唇色依舊有些蒼白,卻對他輕輕笑了笑,讓他不用擔(dān)心。
    這時(shí)。
    婚紗店的前廳傳來一個聲音――
    “這件婚紗,我買下了。”
    沈薔的手指輕柔地碰觸婚紗,光潤的絲質(zhì)觸感讓她的心也柔軟起來,平素清冷的聲音里不知不覺帶入一抹溫暖。
    記者們頓時(shí)興奮地圍過來,八卦地問――
    “咦,莫非沈薔小姐的婚期近了?”
    “是不是已經(jīng)和洛熙秘密商定婚期了呢?”
    “今天的婚紗照拍攝,是不是就是未來婚事彩排的一部分?”
    “婚期將會定在什么日子?”
    “……”
    “……”
    “在我的下一部MV拍攝中,有需要用到婚紗的部分,所以先買下來,以后就不用再浪費(fèi)時(shí)間去挑選。”
    沈薔的聲音恢復(fù)到如常的冷漠清淡,她看了洛熙一眼,見他沉默疏離,不由得心中一黯。她的目光轉(zhuǎn)回到那件婚紗,只有它,是她可以擁有的一個夢。
    “對不起!”小綠趕緊走過來,對她歉意地說,“這件婚紗是客人訂做的,是非賣品,真的很抱歉!”
    “是嗎?”沈薔淡淡地說,“可是我就要它。”
    小綠愣住了。
    店里的婚紗部組長也趕了過來,客氣地笑著說:“很榮幸沈小姐能夠喜歡它,不過這件婚紗是客人早就訂下的,而且是客人親手設(shè)計(jì)的,所以沒有辦法將它賣出。沈小姐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我們店里其他款式的婚紗,昨天新來了一批法國和日本名家設(shè)計(jì)的婚紗,十分美麗和別致……”
    “我可以出雙倍的價(jià)錢。”
    “沈小姐,真的很抱歉……”婚紗部組長為難地說。
    “夠了,走吧。”
    洛熙微微皺眉,有些不耐煩,他的神態(tài)讓沈薔心底澀痛酸楚,想要將那件婚紗得到的心思卻愈加執(zhí)拗起來!
    “十倍的價(jià)錢。”
    看著態(tài)度堅(jiān)決的沈薔,記者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件婚紗果真這么好看嗎。其中一個年輕的女記者饒有興味地挑眉,視線在沈薔和洛熙之間游走。
    “很抱歉,不是錢的問題……”
    “請你打電話給訂婚紗的那位客人,也許她愿意以十倍的價(jià)錢轉(zhuǎn)讓給我,或者隨她開出條件。”沈薔冷淡地說。
    婚紗部組長面露難色。
    她并不想得罪沈薔這樣的明星,可是給訂下婚紗的客人打這樣的電話會顯得不甚禮貌。
    “真巧,訂下這件婚紗的客人現(xiàn)在就在店里呢!”
    看出了組長的為難,小綠笑著開口說,手向店里一個僻靜的角落指去――
    那里靜靜坐著兩個人。
    男孩子溫柔秀雅,目光關(guān)切地望著身邊的女孩子。女孩子微微側(cè)頭過去,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海藻般微卷的長發(fā),潔白修長的脖頸,她的身體微微僵硬,仿佛不希望被關(guān)注到。
    洛熙身子陡然一震!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的背影,又緩慢地看向身邊的那件婚紗。雪白的婚紗,如同寒冬里白茫茫的雪地,刺眼的射燈光芒打照在那件婚紗上,他的腦中一片眩暈,仿佛有血?dú)庵睕_上來,整個人炸開一般!
    “這件婚紗是尹小姐的嗎?”
    沈薔重新打量那件婚紗,嘴角彎出一抹嘲諷,提高的聲線令得婚紗店內(nèi)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心中酸澀,原本只看到那女孩子的背影,不敢確認(rèn)究竟是不是那人,而洛熙剎那間蒼白驚痛的神情最終讓她確定無疑。
    “可是,據(jù)說尹小姐的婚紗不是由國外進(jìn)口,墜滿九百九十九顆鉆石嗎?這件婚紗這么樸素,怎么配得上尹小姐尊貴的身份,怎么對得起尹小姐嫁入豪門的辛苦……”
    角落里,那個女孩子緩緩地轉(zhuǎn)過頭,視線掠過沈薔,落在洛熙的身上,她的眼珠像琥珀一樣透明,嘴唇卻微微發(fā)白。
    眾記者嘩然!
    天哪!果然是尹夏沫啊!好像被什么力量保護(hù)著般,尹夏沫已經(jīng)從公眾面前失蹤很久了,居然可以在這里碰到她!除了其中一個年輕的女記者玩味地站在原地沒動,其他的記者們頓時(shí)興奮起來,紛紛向她包圍過去!
    “我們走!”
    婚紗旁洛熙僵怔失神的模樣,使得尹夏沫的心狠狠地絞痛起來,可是那些記者們兩眼放光地圍過來的動靜,又使得她立刻清醒!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小澄!心里警鈴大作,她霍然起身,拉起尹澄的手,迅速向婚紗店門口走去。
    “尹小姐,請問你的生母……”
    “尹小姐,你和歐氏集團(tuán)少董的婚期會不會因?yàn)樽罱慌冻鰜淼纳硎绬栴}而有所變化?”
    “尹小姐……”
    記者們怎會甘心就這樣看著尹夏沫離開,紛紛擁堵在她面前!
    婚紗店組長和小綠驚怔地看著面前突然混亂起來的場面。
    沈薔冷冷地打量被記者們包圍住略顯狼狽的尹夏沫,她最看不起這樣的女孩子,不知道用自己的雙手去奮斗,反而總是想踩著男人想上爬。而這樣功利的女孩子,受到一點(diǎn)懲罰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雪白的婚紗。
    婚紗柔軟的綢緞表面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好像是在嘲笑,她要結(jié)婚了,她是真的要結(jié)婚了,那樣決然地背棄他,那樣淡漠平靜地看著他離開,難道,他還要自欺欺人地以為,她只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當(dāng)她的婚紗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一直汩汩淌血的心,仿佛干涸了,只留下烏溜溜的黑洞,輕輕地吹一口氣進(jìn)去,空空蕩蕩四散開來,黑漆漆的無聲,什么都沒有,像死亡一般寂靜。
    良久,洛熙的目光冷漠地從婚紗上移開,看著尹夏沫瘦弱的身軀被如狼似虎的娛記們包圍著。
    已經(jīng)跟他無關(guān)了……
    當(dāng)她選擇從他的生命中離開,當(dāng)她即將穿上嫁給歐辰的婚紗,她也許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他。你以為你現(xiàn)在去幫她,她會感激你嗎?――腦子里仿佛有另一個洛熙在冷冷地這么對他說。
    根本不會。
    她早已將你拋在腦后了……
    尹夏沫只想趕快帶小澄離開這里!
    她一只手緊緊拉著尹澄的手,如母雞般將他護(hù)在身后,一只手用力試圖將那些記者撥開,拼命想從他們的隙縫中擠出一條道路來!然而記者們越圍越緊,尹澄被擠得呼吸急促起來,閃避不及,險(xiǎn)些被推倒!
    “小澄,當(dāng)心……”
    尹夏沫連忙回身扶住尹澄,又急又痛,忍不住厲聲低喝那些記者們:“你們讓開!”
    正在場面混亂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們今天不是來采訪我的嗎?怎么跟她糾纏起來了呢?”
    聲音并不大,卻有種安靜明亮的味道,婚紗店里忽然靜謐如秋日的湖面。眾記者循聲望去,只見洛熙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們,妖嬈又美麗,炫目得令人神迷。
    記者們錯愕片刻,立刻明白洛熙是在幫尹夏沫解圍。
    娛樂圈有娛樂圈的潛規(guī)則,藝人靠記者博得宣傳出鏡的機(jī)會,記者們也靠藝人發(fā)稿謀生,大家做事你來我往互相幫助,才能保持良好關(guān)系,不至于將路堵死。長期以來他們受洛熙照顧頗多,不好意思駁他面子,可是,尹夏沫的新聞價(jià)值那么大,是不是裝傻當(dāng)不知道呢。
    記者們尷尬地互相看看。
    “阿洛,你和尹小姐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嗎?”有記者打哈哈。
    “難道阿洛和尹小姐還有可能舊情復(fù)燃?那可有點(diǎn)對不起沈薔哦。”
    “既然這么巧遇到了,不如就讓尹小姐解釋一下當(dāng)初為什么要和阿洛分手?”
    “你們以為我是在幫她?”洛熙唇角懶洋洋的笑不見了,他目光冰冷地看過那些記者,聲音里透出嘲弄,“一個即將退出娛樂圈嫁入豪門的小明星,也配和我搶新聞?”
    記者們有點(diǎn)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了,難道他真的認(rèn)為尹夏沫搶了他的鏡頭而這么說的嗎?怎么可能!
    尹夏沫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看向洛熙。他是在幫她解圍嗎?可是,他語氣中的冰冷和嘲弄讓她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樣。洛熙也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仿佛她是陌生人,眼中竟是什么情緒都沒有,只是眸色漆黑深沉。
    他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抬腕看看手表,挑眉說:
    “我馬上要趕下一個通告,只有半個小時(shí)的時(shí)間了。而且這里太吵,啊……對面有個咖啡店看起來很安靜,如果要采訪,就請你們抓緊一下,跟我去那里。”
    就在眾記者為難地看看尹夏沫,又看看洛熙,難以選擇時(shí),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記者群里冒出來:
    “洛熙,別人都拋棄你了,你還來裝什么情圣。”
    如同突然被人刺了一刀,洛熙的面色驟然蒼白得仿佛透明!
    眾記者吃驚地去看是誰這么不給洛熙面子,一看之下,卻是《爆周刊》的老牌娛記,在圈內(nèi)赫赫有名,許多丑聞是他一手炮制出來的。最著名的事件是曾經(jīng)惡意地大肆攻擊一位新出道的小明星,把那小明星害得名聲惡臭最終竟然自殺了,也曾經(jīng)因?yàn)榈米锪四澄挥泻诘辣尘暗拿餍潜槐┐蛞活D,連門牙都被打掉,卻依然毫不收斂,似乎視制造丑聞為癖好,人送諢名“劉暴”。
    劉暴趁著眾人在驚愕中還沒反應(yīng)過來,迅速擠到尹夏沫面前,一連串惡毒的話語向她射去――
    “尹夏沫,你的母親生前是酒吧女,為什么你卻一直對公眾隱瞞這一事實(shí)?”
    “你是私生子對不對?”
    “聽說你七歲左右就和母親一起在酒吧賣藝,那么,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雛妓’?”
    劉暴細(xì)小的眼睛如毒蛇般緊緊盯著尹夏沫!
    尹夏沫強(qiáng)忍住心中的疼痛,當(dāng)洛熙被那個記者突然語言攻擊時(shí),他瞬間脆弱僵硬的神情使她心底那為了小澄而強(qiáng)固的堡壘忽然有了裂開的縫隙。只是,那個記者轉(zhuǎn)向她一連串攻擊,讓她頓時(shí)又面如寒霜。
    她冷冷地看著這個記者。
    她認(rèn)得這個記者,在安卉妮事件中,他曾經(jīng)屢屢口出惡言,對她進(jìn)行人身攻擊,當(dāng)時(shí)是媒體方面對她潑污水的主要力量。而當(dāng)安卉妮事件已經(jīng)大白天下時(shí),這個記者似乎不滿意最終在輿論中失敗的結(jié)果,每當(dāng)遇到她總要冷嘲熱諷一番。
    “無可奉告,請讓開!”
    尹夏沫淡漠地挺直背脊,硬生生要從劉暴的身前走過去。所有記者都是一驚,很少有明星會不畏懼劉暴的刻毒,劉暴也驚愕了一下,竟劈手抓住尹夏沫的胳膊,眼底閃爍暗光如針芒。
    “別走啊!難道是我說錯了?哦,對對,你的生母不是酒吧女!應(yīng)該是――妓女――才對,哦呵呵呵呵……”
    尹夏沫一凜。
    她嫌惡地盯著手臂上那只手,就好像那是一只惡心的壁虎。
    “放開我!而且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我將保留對你追究法律責(zé)任的權(quán)利。”尹夏沫冷漠地說,目光含威地回視劉暴。
    劉暴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不甘心地將手從她的手臂上松開,眼底卻閃過一抹更為惡毒的光芒,視線從尹夏沫身上轉(zhuǎn)到她身后的尹澄。尹夏沫心中暗驚,拉緊尹澄的手,只想讓他立刻離開這里!而周圍記者包圍得太緊,想要兩人同時(shí)脫身似乎不太可能了,她回頭低聲對小澄說:
    “你先走!”
    母親去世時(shí)小澄還小,她向來只告訴他母親很疼他很愛他,他對母親的酒吧女身份和死亡幾乎沒有任何印象……
    “姐……”尹澄站在原地不動。
    這就是演藝圈嗎?這就是姐姐在其中生存和奮斗的演藝圈嗎?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擋住姐姐的記者眼中濃濃的惡意,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他記者眼中那種興奮的八卦光芒。姐姐被他們包圍在中間,仿佛是努力保持尊嚴(yán),卻依舊會被狼群吞掉的羔羊。
    “你就是尹夏沫的弟弟啊,”劉暴眼中光芒大盛,直勾勾地盯著尹澄,“喂,小弟,跟我們講講,你是不是也是私生子,你見過你親生母親接客時(shí)候的樣子沒有,你姐姐小時(shí)候是不是就是雛妓……”
    “啪――!”
    尹夏沫手起掌落,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劉暴的臉頰上!她面容煞白,眼中帶著不可抑止的怒氣,冷冷地說:
    “你莫非是一條瘋狗?對著圈里的藝人狂吠也就罷了,竟然對無關(guān)的圈外人也張口亂咬!”
    空氣頃刻間凝固了!
    眾記者驚訝到不敢置信,打記者哎,藝人居然膽敢在公開場合打記者!婚紗店組長和小綠驚愕不已,所有的客人都目瞪口呆地望過來!沈薔只是淡淡看了尹夏沫一眼,視線又轉(zhuǎn)回到洛熙身上。
    自從看到尹夏沫,他就好像忽然被抽去了生命一般,背脊僵硬,看起來卻那么脆弱而孤獨(dú)。他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尹夏沫,眸底漆黑,嘴唇蒼白得恍若失血。
    沈薔心里不由一陣疼痛。
    她永遠(yuǎn)無法取代她嗎?
    “尹夏沫――!”
    劉暴從驚駭中反應(yīng)過來,他用手捂了一下發(fā)燙的面頰,又怒又恨地喊:
    “我會到法庭控告你!尹夏沫!這件事情我絕不會輕易罷休!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你這個婊子養(yǎng)的東西,居然敢……”
    “悉聽尊便。”尹夏沫淡漠地抬起下巴,直視他,“不過我再次警告你,你所有侮辱性的語言,我都將保留法律追究的權(quán)利。不管我的母親從事何種職業(yè),對我而言,她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即使她熱愛唱歌和表演,即使她在酒吧上班,只要是她的選擇,我都尊重并且一如既往地?zé)釔鬯6切}齪的字眼,只有那些齷齪的人才能說得出來。”
    她的光芒強(qiáng)大得如同女王,洛熙沉默地望著她,仿佛被她渾身盛放出的那種冷傲強(qiáng)韌的強(qiáng)烈光芒灼傷了眼睛!小時(shí)候的她,為了她的弟弟,冷漠強(qiáng)悍地警告他,否則將會不擇一切手段把他趕出去。
    她是淡靜與憤怒的混合體,平素里如水的寧靜溫和,偶爾露出鋒利的爪子和牙齒,這樣矛盾的她就像致命的罌粟花,讓人沉迷,卻又無法真正得到。她的情緒仿佛永遠(yuǎn)埋藏在深深的海底,只有在傷害到她最在意的人時(shí),才會爆發(fā)……
    而她最在意的人……
    似乎從來都不是他……
    “哈!不知道齷齪的是誰?!”劉暴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那個婊子?jì)尞?dāng)年人盡可夫,生了你和你弟弟這兩個私生子,最后因?yàn)橐粋€男人當(dāng)眾自殺,你以為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裝什么公主小姐,骨子里還不是……”
    “店員小姐,難道在你們店里,允許客人這樣受到騷擾嗎?”洛熙冷冷地打斷了劉暴的漫罵聲。
    婚紗部組長如夢初醒,立刻拿出對講機(jī)跟保安聯(lián)系。
    “現(xiàn)在大家有時(shí)間一起去喝咖啡了嗎?”洛熙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瞟到劉暴身上,說,“不過劉先生我不會歡迎的,而且,永遠(yuǎn)也不會歡迎。”
    眾記者這時(shí)候也尷尬地笑起來,心中暗暗怪劉暴太過分,弄得場面難看。
    “阿洛你真是太客氣了……”
    “是啊是啊,阿洛的面子給不能不給……”
    洛熙唇角一揚(yáng),向門口走去,他緩緩地經(jīng)過尹夏沫身前。走在他身后沈薔抬頭看了尹夏沫一眼,見她睫毛半垂,唇色微微蒼白,剛才面對劉暴時(shí)的凜然氣勢在洛熙走近時(shí),悄然變得恍惚失神。
    洛熙腳步一頓。
    在尹夏沫面前停了下來。
    沈薔的心頓時(shí)提起來,見洛熙停了幾秒終于轉(zhuǎn)過頭,眼睛漆黑地漫過面色蒼白的尹夏沫,卻盯在仍然不死心站在尹夏沫面前的劉暴身上,他譏諷地說:
    “劉先生還在這里等保安嗎?”
    劉暴環(huán)視左右,發(fā)現(xiàn)其他記者們都已經(jīng)開始走向咖啡廳,又見到店員叫來的保安已經(jīng)出現(xiàn),心知留下來也沒有什么便宜可沾,只得惡狠狠地瞪了尹夏沫幾眼,冷哼著離開了。
    婚紗店里突然變得空蕩蕩安靜了下來。
    玻璃門被店員拉開。
    洛熙緩步向婚紗店外走去,他沒有回頭,仿佛店里并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事物。
    尹夏沫站在前廳中央。
    玻璃門緩緩關(guān)上,望著他的背影,她長久地沉默著,因?yàn)樗麩o法看到她,所以她才有了這樣奢侈的機(jī)會再好好看他一次。也許,這真的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了吧……
    當(dāng)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她閉上眼睛,身體里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緊緊握住小澄的手,嘴唇愈發(fā)蒼白起來。
    “姐……”
    尹澄擔(dān)心地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尹夏沫卻如驚醒般立刻站得直直的,睜開眼睛,慢慢地,讓她的唇角擠出微笑,輕聲安慰說:
    “小澄,我回去就把媽媽的事情告訴你,你不要聽那個人胡言亂語,事實(shí)不是那個樣子的……”
    “姐!你以為……”
    尹澄心中急痛,他最擔(dān)心的是她,而不是過去那些陳年往事,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角落里傳出的一陣奇怪的鼓掌聲打斷了――
    “啪!啪!啪!”
    一個年輕的女記者坐在婚紗店角落里,看戲似地鼓掌,她一頭干練的短發(fā),面容瘦削,邊鼓掌邊慢悠悠地走向尹夏沫。剛才的混亂中,她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卻也沒有跟著那些記者離開,仿佛對她來說,她更感興趣的是尹夏沫。
    尹夏沫微怔。
    她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幅面孔有幾分似曾相識。
    “好久不見,”那個女記者對尹夏沫伸出手,眼神深不可測,“你如同當(dāng)年一般威風(fēng)淡定引人矚目。”
    “你是誰?”
    尹夏沫皺眉,握住了那只手。那女記者的手像蛇一般冰涼,她心底微寒,腦中驟然閃過一些畫面,有學(xué)校里的打斗,還有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她似乎見過……
    “把我忘了嗎?真是不應(yīng)該啊。”女記者的手指冰涼滑膩,“我是《橘子日報(bào)》的記者華錦,作為記者這個身份,我會努力讓公眾知道一些事實(shí)。”
    華錦……
    尹夏沫緊緊盯著她,想要看透她的笑容究竟是什么含義。
    “哦,對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方、錦、華,”女記者松開她的手,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作為方錦華這個身份,我會將以前從你那里遭受到的,全都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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