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龍有恃無恐的看著葉塵,他現(xiàn)在和沐夏性命相關(guān)的,只要他死,沐夏就一定會給他陪葬,幾乎是吃定了葉塵不敢妄動。
昆虛子站在一旁面色鐵青,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左青龍心思如此歹毒,就連他都成為一枚被利用的棋子,手中淵虹劍一抖,雪亮劍影射出,直逼左青龍的面門而去。
“左青龍,受死!”一聲暴喝,昆虛子手中利劍疾馳而去。
半空凝聚的血色身影微微一震,輕蔑的看著昆虛子刺來的劍影,根本不為所動,只見左青龍吐出一口血霧,頓時在空中凝聚出一道與昆虛子一模一樣的虛影,手持血色長劍迎了上去。
看到如此一幕,昆虛子心中大駭,隨著對方一劍襲來,雙劍對立,血劍散開,化為液體纏繞在淵虹劍上,潮水般漫向昆虛子。
血霧附身,昆虛子自是不敢怠慢,當(dāng)即釋放出元神力量抵擋,奈何左青龍釋放出的力量略勝一籌,竟然攻向他的神魂。
“噗!”
一口腥紅從昆虛子嘴里噴出,他整個人頓時倒飛而出,重重的撞擊在墻壁上。
血影消散,立在半空的左青龍輕蔑的望向昆虛子,嘲諷道:“就憑你,也想與我抗衡,原本打算將你煉制成血尸,沒想到他竟然救了你,不過,你放心,遲早有一天,不只是你,就連你背后的昆侖山都將被本尊煉制成尸山血海。”
“你……”昆虛子目光一凝,當(dāng)即噴出一口血霧,臉色極為蒼白,只能將目光轉(zhuǎn)向葉塵。
然而,左青龍卻是凜然一笑,看向昆虛子的眼神里面充滿了戲謔,當(dāng)即開口道:“你不用看他,我就算是將腦袋伸出來,他也不敢動手,畢竟,我的生死可與那個女娃子息息相關(guān)。”
仗著留在沐夏體內(nèi)的血咒,左青龍有恃無恐道:“他不僅不敢對我出手,而且還會在我出現(xiàn)生命危急時出手相救,畢竟,我要是死了,那女娃子也就活不下去了。”
“葉塵哥,你不用顧忌我,盡管出手殺了這頭血魔,也算是為我和大青山上的人報仇雪恨,我沐夏死而無憾。”此時,躺在床上的沐夏強撐著起身,半靠在床邊,即便是臉色摻白,依舊緊咬著牙,緊盯著空中的那道虛影:“奶奶和大嬸他們的血液就是被他吸光的。”
“女娃子,你還真不怕死?”左青龍面目猙獰,兇惡的瞪著沐夏。
一旦沐夏身死,也就意味著他即將錯失突破合道期的契機。
此時,葉塵腦海中不斷搜索,無論如何,他都會斬殺左青龍這頭血魔,但絕不會以犧牲沐夏為代價。
相較于沐夏的性命,左青龍不過是路邊的草芥,死不足惜。
似乎是看出了葉塵的猶豫不決,左青龍頓時蠱惑道:“葉塵,你可以出手啊,我就站在這里不動,只要你敢出手,我左青龍絕不會有任何反抗。”
說話之間,左青龍手中浮現(xiàn)出一道火焰,火焰覆蓋在他手掌中,火焰焚燒下,左青龍面目扭曲。
“唔!”這時,依靠在病床邊的沐夏渾身一震,慘白的臉上如同敷上一層寒霜,鉆心的疼痛讓她差點昏厥過去。
“嘖嘖,還真是痛啊!”左青龍收回火焰,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狼狽不堪的沐夏,旋即對葉塵說道:“你死了我不一定會死,但我死了的話,你必定會會魂飛魄散。”
葉塵握緊雙拳,徹骨的寒意從那雙冰冷的雙眸中射出,雙拳之間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炸響,四肢百骸中都澎湃著逼人的殺意。
似乎是感應(yīng)到他身上的殺意,不只是養(yǎng)劍葫中的冥王劍蠢蠢欲動,就連隱藏在丹田內(nèi)的龍魂劍都在微微顫抖。
神劍通靈,又怎么會感感應(yīng)不到葉塵的殺意。
只要龍魂劍一出,左青龍沒有任何生還的余地,但葉塵沒有選擇出劍,而是壓抑住心中滔天殺意,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一揮手,病房內(nèi)大門敞開:“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了。”
葉塵說的坦蕩,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哈哈哈……”左青龍的血色虛影仰天長嘯:“好一個能屈能伸的葉劍仙,真是是抬舉,不過,你可要記住替我照顧好那個小姑娘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她什么時候血氣干涸,丟掉了性命。”
眼見葉塵渾身顫抖,一道無形劍氣浮現(xiàn)在指尖,昆虛子忍不住驚呼道:“葉劍仙,萬萬不可!”
昆虛子清楚,這個叫沐夏的女孩對葉塵非常重要,不然,他又怎么會立下血誓。
“葉塵,你不要管我,只要你殺了他,就算是死,我也對得起奶奶。”沐夏依靠著在床邊,眼中一片血紅,朝著左青龍的血色虛影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只是,葉塵絲毫不為所動,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左青龍一步步走向門外。
看似無動于衷,實則如坐針氈。
他葉塵一生縱橫寰宇,放浪形骸,無拘無束,逍遙行事,何曾有過如此低三下四的一幕。
聽著沐夏撕心裂肺的尖叫,仿佛一把尖刀不斷刺向他心臟。
“葉塵,你個王八蛋,婆婆媽媽算什么,我沐夏不過是一條賤命,你不是號稱什么炎夏第一劍仙么,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從眼前消失,你不是男人。”
病床上,沐夏慘白的手指抓破被褥,渾身瑟瑟發(fā)抖,睚眥欲裂的瞪著葉塵,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仇人就此離去。
在她心中,葉塵孤傲如天上的星辰,怎么能向血魔低頭。
“葉塵,你就是個孬種。”
“嗚嗚,你快動手殺了他啊,再不動手,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葉塵,算我求你了!”
最后,沐夏已經(jīng)跪倒在地上,滿臉淚痕的望著已經(jīng)離去的左青龍。
望著葉塵的背影,第一次見到了他的無奈。
這時,楚任杰和徐虎兩人已經(jīng)匆匆而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明所以。
“葉劍仙……”見沐夏跪倒在地上,徐虎當(dāng)即上前,欲言又止。
葉塵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離開。
昆虛子知道葉塵收到了極大沖擊,需要時間冷靜,便帶著眾人離開病房。
房門關(guān)上,病房內(nèi)頓時只剩下葉塵和沐夏兩人,葉塵背負著雙手,望著左青龍離開的方向,沐夏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上地哦頭啜泣。
“哎!”
良久,葉塵長嘆一口氣,就在沐夏身邊席地而坐,臉上的陰冷消散,隨即露出一絲笑容,伸手寵溺的揉了揉沐夏的腦袋。
“我不要你管我。”沐夏伸手抗拒著以前最喜歡葉塵對她的舉動,但抬頭看到葉塵臉上的笑容時,眼淚嘩嘩直流,嘟噥道:“你,你為什么那么傻?”
葉塵微微一笑,將手搭在沐夏的肩膀上,鄭重其事道:“因為,你和葉璇一樣,都是我葉塵的妹妹。”
此言一出,沐夏整個人一愣,久久說不出話來。
當(dāng)天夜里,白武柳和龍三從天劍宗聞訊趕來,當(dāng)兩人看醫(yī)院外面的昆虛子時,顯得極為震驚,好在楚任杰和徐虎都是葉塵提點過的任人物,幾人一番寒暄,得知沐夏竟然被血魔附身,兩人神色大變。
隨著葉塵和昆虛子出現(xiàn)校園的畫面曝光,張校長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第一人民醫(yī)院外面。
一時之間,葉塵出現(xiàn)的消息頓時轟傳江南江北,整個上層圈子聽聞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降臨江南,紛紛趕來。
不到一個消失,市人民醫(yī)院停車場豪車云集。
當(dāng)見到楚任杰和徐虎兩人都守候在餓一樓大廳,上百人也就悻悻然站在大廳外靜候葉塵駕臨。
不過,當(dāng)眾人看著白武柳和龍三宗身上的衣衫“天劍宗”三字時,頓時望而生畏,讓眾人更加震驚的是,這兩人在昆虛子面前態(tài)度謙恭,以晚輩自居。
得知鶴發(fā)童顏的昆虛子竟然是昆侖山的開山老祖時,眾人頓時啞然,紛紛拉開與幾人之間的距離。
一個小時后,當(dāng)葉塵背著沐夏出現(xiàn)在一樓時,白武柳和龍三頓時迎了上去:“宗主!”
葉塵點了點頭,旋即看向昆虛子:“不知你是否愿意隨我前往天劍宗?”
“恭敬不如從命!”昆虛子大喜,當(dāng)即拱手拜謝。
見到昆虛子這位傳說中的超級強者在葉塵面前如此恭敬,在場眾人無不大跌眼鏡。
想到葉塵出自江南,眾人也算是與有榮焉。
就在這時,張校長從人群中沖出,直接跪倒在葉塵面前,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自責(zé)道:“葉劍仙,張某無能,沐夏小姐在學(xué)校受傷,我們難辭其咎。”
葉塵一見張校長,釋然一笑:“無妨,很多東西已經(jīng)超出你們應(yīng)對的范圍,與你們無關(guān)。”
葉塵此言一出,張校長頓時如蒙大赦,不過他能當(dāng)著眾人面跟傳說中的葉劍仙說上話,對他以后的仕途定然是大有裨益。
輝煌娛,葉塵與昆虛子三人盤膝坐在書房內(nèi)。
“不過是區(qū)區(qū)血魔的留下的印記,以宗主的實力想要破除,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錯,宗主乃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區(qū)區(qū)一個詛咒,自然是難不倒宗主。”
白武柳和龍三兩人在旁邊勸說,只是看到葉塵凝重的臉色,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昆虛子卻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擔(dān)憂的望向處于昏迷中的沐夏:“兩位有所不知,沐夏小姐所中的詛咒乃是血神詛咒,即便是葉劍仙,也難以在一時間將其抹除。”
“昆虛子所言不錯,沐夏所中的詛咒乃是血魔一族無上秘法組成,便是我全力出手,沒有三年五載,也難以解除。”
聞言,白武柳和龍三兩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沐夏所中的詛咒竟然如此邪惡。
葉塵略作思忖,頓時將目光投向昆虛子,開門見山道:“能否幫我一個忙?”
見葉塵如此鄭重其事,昆虛子頓時起身,一本正經(jīng)道:“葉劍仙無需如此客氣,先不說你對我昆侖山有恩,這次我能僥幸撿回一條命,完全是依仗葉劍仙出手,若沒有你出手,只怕早已經(jīng)淪為那血魔屠戮的工具,哪里還能可以和葉劍仙坐在這里。”
葉塵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最然是能感受到昆虛子所言非假,這才繼續(xù)說道:“明日離開江南,還請你將沐夏帶回昆侖山,當(dāng)然,沐夏在昆侖山這段時間,需要你以靈力灌注他體內(nèi),維持生命不衰竭。”
葉塵此言一出,昆虛子不經(jīng)任何思索便應(yīng)承了下來:“葉劍仙既然愿意相信我,將沐夏小姐托付于我,便是整個昆侖山坍塌,也沒有人能傷害沐夏小姐分毫。”
此言一出,便見沐夏渾身一軟,癱軟在地上,面色極為難看,顯然,逃走的左青龍正在利用血咒吸收她的元神力量。
見此,昆虛子沒有任何猶豫,當(dāng)即出手,將靈力灌注到沐夏體內(nèi),只是那血咒過于陰毒,便是昆虛子出手,只是稍微穩(wěn)住沐夏的傷勢,便消耗他大半靈力。
“這血咒果然陰毒!”龍三餓跺了跺腳,咬牙恨恨說道。
白武柳心有不甘,當(dāng)即釋放出元神力量籠罩在沐夏身上,不到三息時間,便急忙收回元神,看向沐夏的眼神里面充滿了忌憚。
而此時,稍作調(diào)息昆虛子面色凝重道:“這血咒確實難纏。我以神念一寸寸掃遍沐夏小姐肉身。發(fā)現(xiàn)這詛咒之力是根植于血脈中的。除非對方主動解除血咒,否則就永遠無法消除掉,而且會永遠傳遞給后代,永生永世都無法逃脫。。”
“只是...為什么這個詛咒讓我感覺有點眼熟呢?”葉塵心中疑惑,雙手之間出現(xiàn)一道道光芒,腦海中在迅速回想。
在《太衍訣》的推演下,葉塵目目光如炬,忽然,一份久遠的記憶,從他識海深處浮現(xiàn)出來。葉塵眼睛一亮:“這個...這里面竟然蘊含上古祖巫中血巫的力量!”
念及于此,葉塵夢吸了一口涼氣,怎么都沒有想到,這血魔竟然還有如此背景。
十二祖巫,那可是擁有毀天滅地存在,比之白武柳傳承的鬼巫教不知道要強了幾百倍。
十二祖巫乃是上古巫族十二支力量,這十二支力量遍布九重天,無跡可尋。
便是前世的葉塵,即便是成為九天劍神,也只是曾經(jīng)見過一直上古巫族。
即便是以葉塵巔峰期的實力,當(dāng)初面對那位祖巫,雖然能夠?qū)⑵鋲褐疲瑓s是無法將其斬殺。
巫族更擅長各種咒法。血脈詛咒就是其中之一,而祖巫施展出的神通秘法嗎,更是神秘莫測,能夠爆發(fā)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葉塵當(dāng)時面臨的便是帝江祖巫,那位祖巫當(dāng)初只是祭出一道死咒,便能跨越時空,讓一座城池上百萬人在無形之中死去。
加上那一對神秘的羽翼,能夠在寰宇內(nèi)穿梭自如,不然,葉塵當(dāng)初也不會拿其束手無策。
從沐夏體內(nèi)血咒的情況來看,其中蘊含的力量顯然有著祖巫的力量。
“那個左青龍竟然是和十二祖巫有關(guān)系,不,他氣息不像,最多也只是略微繼承了一點巫族的力量。不然,以沐夏的修為和實力,根本無法承受祖巫的力量。”葉塵臉色一凝:“哪怕你是十二祖巫又如何?當(dāng)年我沒能斬殺帝江,這一世我能重新修煉,加上混沌之火,龍魂劍,冥王劍,便是十二巫祖親臨,我也要斬殺你。”
追溯到血咒的本源后,葉塵身上的滔天殺意這才消減,隨著他緩緩睜開雙眼,手中頓時出現(xiàn)一道白色光團。
伸手一拋,光團頓時落懸浮在昆虛子面前,釋放出柔和的光芒。
感應(yīng)到光團中蘊含的神秘力量,昆虛子白眉抖動,憑借著強大的元神力量,自然能感應(yīng)到其中的非凡的力量。
“這是……”昆虛子一臉茫然。
“這就是左青龍幾人所謂的長生功法。”葉塵淡然一笑,白色光團頓時沒入昆虛子的眉心。
隨著光團入體,昆虛子目光一凝,識海轟然炸開,一篇修煉功法頓時呈現(xiàn)在腦海中。
只是略微觀摩,昆虛子便面色震驚,整個人就像觸電般傻眼,簡直不敢相信葉塵會拿出這樣的功法給他。
良久,光暈散去,昆虛子一愣一愣的說道L:“這,葉劍仙竟然將這長生功法傳授給我了!”
“這門修煉功法乃是《太乙真訣》,是我一位故人所創(chuàng),你的心性適合修煉這門功法。”葉塵侃侃而談道:“至于長生與否,就要看你個人造化。”
聞言,無論是昆虛子還是白武柳三人,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不敢相信這世間真有長生之道。
昆虛子受寵若驚,當(dāng)即拜謝:“多謝葉劍仙,若葉劍仙不嫌棄昆虛子愚鈍,昆虛子愿舍棄昆侖山,拜在葉劍仙門下,加入天劍宗。”
“無論是心性和天賦,你的確不錯,倒是有資格成為我的弟子,只是你更適合修煉《太乙真訣》”葉塵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若是你勤加修煉,修煉有成的話,倒是可以隨我而去,見到我的那位故人。”
傳道昆虛子后,葉塵悠然起身,負手立于窗前,眼中殺意凸顯。
“你要去什么地方?”感應(yīng)到葉塵要離開,沐夏開口問道。
葉塵回頭看向沐夏,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自然是要完成我立下的血誓,斬殺血魔左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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