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個教練聽到這人的話,都想往外擠,林成此時正好堵在門口。這些武館的教練就挽袖子,擼胳膊,對門口的林成往外推擠,想讓林成把路讓開,他們好出去看看到底是誰敢這么大膽,竟然敢在杜家武館內鬧事。
不過雖然那人指的是林成,但是這十幾個人誰也沒想到是門口這個人敢在武館鬧事。都以為鬧事的人在外面呢。
也是,這里是自然門總部,高手很多。而且自然門杜家跟蜀中的各個權力層都交好,在蜀中可以說是一手遮天,敢在這里鬧事的人。大概好多年了,也沒出現過。
而現在的武館正式弟子,正式交手的機會不多,都是師兄弟間的切磋。不是他們不敢出門,而是在蜀中這地方,只要一報自然門的名號,很少有人敢鬧事而已。所以遇到敢鬧事的,所有人都顯得躍躍欲試,爭前恐后。
面向虎山行,很少有人敢。但是痛打落水狗,卻是人人都樂意做的事。
但是別忘了,這扇門是林成把守的,這些推搡的人只是一些武館教練而已,而且是面向大眾的教練,并不是真傳弟子的教練。
而林成是什么人,林成是短短六七年間,從一個不懂武學的人,現在成長為一名化勁高手。化勁高手是什么水平。王宗岳的《太極拳論》是這么形容的: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招熟而漸悟懂勁,懂勁而階級神明。
一根羽毛加在身上的力,都能輕易查知。蒼蠅這么輕的身體,落在身上,都會立馬感知。神明那就是說靈臺空明,一舉一動無不是由身體的神識控制,敵一動,我意就動,你速度再快,快不過我的意。這才是太極能后發制人的原理。因為敵人動的是手腳,而我動的是意。對于內家拳高手,意就是動作,意一動,就相當于身體動。
這是講的動,內家拳高手的靜,就仿佛是岳停淵峙的大山大川,一動而無有不動,一靜而無有不靜。動起來,那是全身各處都動,而靜下來是全身各處都是安安靜靜。
林成就這么站在門口,應對著這些教練的拳腳,林成動作很快,沒有一拳一腳能近他的身。
出手間仿佛蜻蜓點水,羚羊掛角,但是力道卻足,與林成接觸過的教練無一例外的往后退,讓后面的人往前擠。因為他們吃過林成的虧。暗勁勃發,就仿佛針扎入體一般,讓人疼痛難忍。當然林成只是稍微用了些暗勁,這些人還不到被自己一拳打死的地步,再說了在蜀中這個地方,打死了人,那還走得了嗎。
林成站立的門,本身就不大,僅能容納兩三個人對林成開打,但是中招的往后閃,沒中招的往前擠。
時間不長,這十幾人基本上都嘗過了林成拳腳的厲害。先前領著林成來的那人,在經歷了先前的愣神后,也發現了異狀,這人出奇的厲害,怕是今天的事情不能擅了,這人不光是找事,而且明顯是來踢館的。他縮到最后,林成打退了這十幾人,走到他的眼前,“你就是這么幫我找人的。”
那人已經顫抖著說不出來話了,他現在腦中已經能幻想出,林成一拳給自己打倒的場景。“我,我,我,”半天,我后面的這話也沒說出來。
“你不用慌,我不打你,”林成轉向一屋子的人,“你們誰能告訴我吳小風在哪里。”
大家一聽,這人是來找人的,都送了一口氣,因為他們這里都是普通的教練,門里的高手根本沒在這里,面對著這樣的高手,不能墮了師門威風,因為自然門在蜀中從來沒墮過威風。
自然門走的本來就是內功一途,所以對于林成的勁力,他們相當熟悉,因為只有從門內一些長老級的高手那里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暗勁勃發,恍如針扎,這是內勁有成的表現。而且林成動作間顯得那么輕松自然,這就更讓他們心里沒底了。因為門里的高手除了掌門外雖然也有幾個能發出暗勁,但是卻不能像這人這般隨意,仿佛信手拈來一般。
要知道暗勁的初級階段,雖然是達到了暗勁,但是卻不是想發就能發出來的,那需要機緣巧合下,不論是速度還是手型或者是地方的位置都趕上了巧合的情況下,才能發出暗勁,這是暗勁的初期。當然在場的這些教練基本沒有暗勁的,大部分都是明勁巔峰,偶爾一個半個還是暗勁初期。
雖說暗勁和化勁,聽著就好像逾越了一道墻一般,但是這道墻是絕大多數暗勁高手窮其一生都無法逾越的。如果不是許發明指導了林成暗勁到化勁需要虎豹雷音來接引,那林成可能悟到化勁還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
“吳小風。吳小風是誰。”
“不認識。”
“沒聽說過。”
林成看這些人的表情也不似作偽,“吳大河在嗎。”
“啊,吳長老。”
“對,誰能告訴我吳長老在哪里。”林成笑著對大家說。
“吳長老一般在后山。”
“你們誰能帶我去找下吳長老。”
大家面面相覷,雖然他們都有進入后山的資格,但是卻不是能輕易進入的,因為后山是真傳弟子修煉的所在,除了長老級人物,任何弟子進入都需要事先申請。而且后山日夜都有人把守。
練內家拳尤其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自然門走的也是內家的路子,當然不能例外。不過自然門的這個環境和林成練武的昆崳山來說,就差的太遠了。昆崳山縱橫綿延好幾百里,周圍的村落的人也頂多翻了一兩個山頭而已,很少有人進入大山腹地,所以練功的環境非常好,能讓人完全的沉下心來,一心沉浸在拳中。而自然門的這個所謂的后山,只是取了個內家拳需要安靜的形,卻沒有得到安靜的神。雖然說也是后山,但是卻是處在人群熙攘中的后山,比在鬧市區安靜了一點點罷了。
林成一眼瞥見桌上的電話,“后山有電話嗎。打個電話讓他下來一趟。”
不過這個電話卻是誰也不敢打,因為自然門是個大派,大派就要有大派的規矩,凡事不能逾越,只能逐層上報。
躊躇了半天,沒一個敢打電話的,林成上前揪起帶自己前來的那人,“你打,趕緊的。”
在林成一腳踏碎了四塊地板磚后,這人迫于林成的淫威,顫抖的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大哥,怎么說。”
“就說讓吳大河下來,有人找。”
“吳長老在嗎。山門有人找,請代為通告一聲。”這人有林成在旁邊,只能老老實實的打了電話。
“好吧,謝謝了,你們先忙著,我到門口等吳大河。”
林成口中直接稱呼吳長老的名字,讓這些教練弟子面面相覷,吳長老可不是一般人,一身自然門氣功早就已經登堂入室,幾入化境。這人好大的膽子,當眾挑戰吳長老的權威,哦,不是,是挑戰自然門的權威。大家都翹首以待,準備看這人最后怎么個死法。
因為吳長老這人出了名的護短,吳小風。肯定跟吳長老有什么關系。反正他們是不清楚這個吳小風是什么人。
林成走出小樓,看到蘇青蓮安靜在在外面等著,“這么熱的天,也不知道找個地方涼快下。”林成朝蘇青蓮微微笑著。
蘇青蓮也啟齒笑了,“呵呵,不熱。”
此時正好是下午兩點,六月多的天氣,普通人怎么能不熱。其實到了林成和蘇青蓮這個層次,外界溫度已經對他們影響很小了,要說不影響,那肯定不可能,但是對于暗勁高手來說,能隨意的閉住張開毛孔,想散熱就散熱,想保溫就保溫,溫度的影響對人身體影響不是那么大。
但是有一點,太陽曬是會曬黑的,武林高手可不是蛇,可以蛻皮,曬黑了換一層皮。內力高手可不會脫皮,黑了的話,很長時間不能恢復過來。男人可以不管黑白,但是女人卻非常重視黑白美丑的。
兩人來到小樓旁的樹蔭處,找了個小徑旁的石椅處,坐了下來。聊了會,有點熱,林成去買了兩瓶水,遞給蘇青蓮一瓶,這時過來一個中年人,看了看林成和蘇青蓮兩人,大概覺得兩人不像是學員,終于沒說話,過去了。
林成坐著就看出這人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因為高手的氣質不達到返璞歸真是很難偽裝的,這人就是吳大河。
吳大河聽到下面有人找,也沒當回事,他可不會尋思是下面弟子敢拿他尋開心,因為吳大河這人本就嚴厲,脾氣暴躁,所以弟子們都有些怕他。
吳大河這暴躁的性格,讓他的高手風范顯露無疑。脾氣大,氣發于體外就旺盛,所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的威風。
吳大河沒跟林成說話走了過去,當然林成也不認識吳大河。但是時間不長,吳大河就在眾弟子的簇擁下,來到了門外,左看右看,尋找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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