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氣漸漸稀薄。
舒菀的雙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手心下是他有節奏的心跳聲,似乎在不易察覺的加速著。
與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對視。那一刻,舒菀才明白,他根本沒生氣,他只是另有所圖。
“……干嘛呀?!笔孑颐髦蕟?。
她微微垂頭,抿著嘴角,身體的溫度驟然高升,耳垂也泛了紅。
她上衣的款式偏休閑,周斂深的手順著她的腰線輕而易舉地探了進去,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背。
他嗓音沉逸:“你說呢?”
舒菀的一顆心怦怦跳著,緊張的攥緊了他的衣服,紅著臉小聲的說:“這是在車上?!?br/>
周斂深笑著:“又不是第一次?!?br/>
舒菀垂眼盯著他襯衫敞開的領口,不自覺吞咽了一下:“這里不方便吧……”
他說:“天都黑了,外面也不會有人經過?!?br/>
舒菀覺得,他的衣服要被她攥爛了。
她眨了眨眼睛:“可是……可是我覺得不太好。”
話音剛落,周斂深按在她背上的那只手稍稍用了力。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一晃,晃進了他懷里。下一刻,手臂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脖頸。
周斂深仰起頭的時候,薄唇親到她的下巴。
他笑意沉沉,帶著說不出的纏綿:“少裝了,壞東西?!?br/>
舒菀肩膀輕聳,狡黠的笑聲被他吞沒。
荷爾蒙因子,在空氣中無聲碰撞。
舒菀偷偷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拽掉了他的一顆紐扣。
她是不是有些,太過急不可耐了。舒菀連忙松了手。
周斂深一只手扣著她的腦袋,一邊吻她,一邊解開了衣服所有的紐扣。
他脫了襯衫,扔在一旁。
舒菀的手心,切實的壓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撕去了沉穩克制的偽裝,他像一頭蠢蠢欲動的猛獸,讓人難以招架。
她有一種錯覺,自己的心跳聲快的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
舒菀摸索著想打開車窗,她熱的要瘋掉了……卻被他反握住手,從她的手背滑入了五指之間,接著,啪的一聲按在了車玻璃上。
舒菀出了汗,她氣息紊亂,聲音有些顫,在輾轉纏綿的親吻中問他:“我去工地駐場要好久……你會不會想我?”
周斂深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硬朗分明的五官,在這種氛圍里,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性感。
車窗外仿佛有流光溢彩的光線閃過,落在他的臉龐上,那雙好看的眼睛在她的視線里更清晰了幾分。他眼底洶涌的情緒,沖破一切奔她而來。
他的聲音沉到喑啞:“會想你?!?br/>
他頓了頓:“日思夜想?!?br/>
舒菀心中潮濕,澎湃的心湖再度泛起漣漪。
她緊緊地攬著他的肩膀,肌膚相貼,親密無間。
她偶爾的主動,似乎總會讓他激蕩不已。
舒菀細密的吻落在他的嘴角,然后是下巴……再往下,吻上了他的喉結。
這是她剛才一直想做的事。
今晚的她,出乎她意料的大膽。
可能是因為,想到了即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感性思維促使著她做出了從未做過的事。
在她一直以來的印象中,這些畫面只存在于她看過的漫畫里。
她無師自通,又十分生澀,這一刻放低了自己,只為滿足他身為男人的征服欲。
抬起頭看他的時候,終于在他一貫沉斂平靜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絲情難自控。
舒菀問:“喜歡嗎?”
周斂深沒有回答,眼底像燒起了一把火。
他將她拽了起來,吻壓到她唇上的時候,齒間滿是屬于他的味道。
………………
明月山莊的施工地,在濱海市郊區,距離市區大約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舒菀上午九點多就出發了,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正好是中午了。
這邊的負責人姓馮,特意開車過來接她。
對方比較年長,穿著半袖長褲,皮膚曬的黝黑。
舒菀坐進副駕駛的時候,他遞了一瓶水。
然后,一腳踩了油門,開口說:“待會兒帶你見一下工頭,我們需要去現場實地勘察一番,施工圖這方面可能會根據實際情況有所改動,到時候就要辛苦你了。”
舒菀點頭,立刻應道:“明白了?!?br/>
馮原又說:“對了,工地這邊交通不方便,附近超市賣的東西也不齊全,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每個星期都會回市里一趟?!?br/>
舒菀:“好,謝謝?!?br/>
馮原笑了笑:“不用這么客氣,你過來之前,周總就告訴我了,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是第一次到工地上駐場?!?br/>
舒菀聞言,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唇角都控制不住地翹了起來。
馮原和她閑聊著:“這工作挺辛苦的,雖說錢不少掙,但環境臟亂差,吃的東西也得先緊著工人的口味,沒幾個設計師愿意來這兒,你倒是挺特別的。我聽周總說,是你自己主動要求來的?”
舒菀喝了水,溫聲回:“我希望多一些實地經驗?!?br/>
馮原點頭,說:“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兒,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工地這地方都是粗人,欺軟怕硬是常事,他們心里想的,是工期趕緊結束,拿著錢回家。有的時候合起伙來糊弄你,你也沒轍。”
他偏過頭看了舒菀一眼,瞧著和他女兒差不多的年紀,嬌弱的風一吹就能倒。這地方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可能發生,他還真怕做不好上級領導給的吩咐。
于是,又說了一句:“你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這兒就別想著什么以理服人,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點?!?br/>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笔孑乙灰粦恕?br/>
車子開到施工地附近,馮原給工頭打了電話,對方姓趙,過來以后跟舒菀打了招呼。
三個人就近找了個小飯館,打算一邊吃午飯,一邊聊公事。
正是中午,小飯館的生意很好,他們被擠到角落里的一個雙人桌前。
位置有些擠,舒菀也沒矯情,知道在這種地方,這些事難免。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神經過于敏感了,緊挨她坐下的趙工頭,忽然把手放在了她大腿上。
雖然很快就拿開了,舒菀卻仍然覺得被冒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