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看了眼認真找停車位的喬寧,默默的掛斷了電話,很快給男人發(fā)了微信,說:[在買小貓了,朋友也在。晚一點來接我。]
秦桑跟著喬寧,把這條街上的寵物店都逛了一圈,基本上沒有符合她要求的小貓,尤其是安靜這一點。
貓這種生物呢,白天是挺安靜的,可一到晚上,就開始上躥下跳,回歸了刻入血脈里的狩獵本能。
想教好這個習(xí)慣,勢必要浪費不少時間,她是沒那么多的時間和耐心去教小貓。
陸沛川更沒有時間。
逛了幾個小時,無功而返的回到車里。
喬寧立刻打開了冷氣,被秦桑這些吹毛求疵的要求,搞的火氣都上來了:“不掉毛的白貓,就只有中.華打人貓。但是呢,你又要求人家要乖、要安靜,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好么!”
秦桑反駁道:“我看到微博上,很多博主的貓都很乖。”
喬寧“嘁”了一聲:“不乖的人家也不會發(fā)出來。”
“我看你還是別心血來潮的養(yǎng)小動物了,平時直播那么忙,還經(jīng)常要出差,難不成想讓我和舒舒幫你養(yǎng)著?做夢!”喬寧一邊說,一邊開車準(zhǔn)備離開這里。
秦桑想要的貓沒找到,倒是給她家十二買了新的玩具,順便也給粥粥買了點需要用的東西,打算等舒菀回來了,讓她來取。
秦桑還在那兒不服氣:“你不想幫我養(yǎng),舒舒會幫我的!”
喬寧翻了個白眼:“人家跟男朋友和好了,戀愛談的正上頭呢,說不準(zhǔn)馬上就要結(jié)婚,然后備孕了,哪有時間幫你照顧貓!”
然后,有些無語道:“這么寂寞想找個活物陪著,不如找個男人。”
“……”秦桑氣哼一聲:“不用你幫忙了,回頭讓我的助理去找,就不信找不著!”
喬寧:“嗯,她能給你找到一箱符合你要求的玩具貓。”
“……”
兩人為這件事爭執(zhí)了小半天,見著喬寧開車往她家的方向去,秦桑才作罷了,不再糾結(jié)貓的事兒,連忙道:“我不回家,到前面的商廈停。”
“要買東西?”喬寧問:“用不用我陪你?”
秦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搖了搖頭:“買完東西還要去見個粉絲,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車子在商廈門前停下,秦桑拎著包下了車,喬寧揚了揚手,說了聲:“bye~”
而后,一踩油門。
車子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秦桑這才拿出手機,給男人回了電話,說了自己的位置:“沛川,我在……”
……
秦桑沒等太久的時間,那輛貴氣的賓利開到她面前時,她立刻翹起嘴角,打開后座車門坐進去。
男人西裝革履,精英打扮,眉眼深邃。舉止之間充滿了斯文,以及他年齡閱歷帶來的儒雅溫和,放在手旁那副精致的手杖,更為他添了幾分說不出的貴氣與紳士。
秦桑看著他的眼睛,笑容恬淡:“好像沒有符合你要求的小貓,我再讓助理去找找吧。”
陸沛川點點頭:“嗯,好。”
手杖擋在兩人之間,他抬手將它挪到另一側(cè),好看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婚戒格外注目。
陸沛川問:“為什么不讓我和你的朋友見面?”
他說話時總是含著笑的,那種親近感讓人自然而然的想靠近他。
秦桑說:“她跟你的公司是同行業(yè)的,你現(xiàn)在回濱海市發(fā)展了,我擔(dān)心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沛川聞言,唇畔的弧度更深了些,眼睛里也帶了笑。
他不由得喟嘆一聲:“總是這么乖。”
而后朝秦桑張開手臂,示意道:“來,靠我近一點。”
秦桑卻有所顧忌,朝著正在開車的司機看了一眼。
陸沛川安撫道:“他是我的人,不用擔(dān)心。”
秦桑這才靠進了他懷里。
男人身上有著好聞的檀香味。他溫暖的大手攬在她肩膀上,垂首吻了吻她的發(fā)頂,聲音溫潤平和:“小貓的事不必著急,只不過想讓我們的家里溫馨一點,實在找不到,我養(yǎng)著你也是一樣的。”
這話帶著些情人間調(diào)情的意味。
秦桑怕癢,他的氣息卷進耳蝸里,她忍不住躲了躲,陸沛川卻用力地按著她。
這么一鬧,他的語氣就帶了些暗示性:“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秦桑還沒來得及回答,車身突然間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司機不知道為什么,猛地踩了剎車——
陸沛川護著秦桑,可自己卻險些撞在了前座靠背上!
他一只手按著自己的左腿,過往不好的記憶便洶涌而來。
他當(dāng)即沉了臉色,眼神里皆是戾氣,說話都開始咬牙切齒:“怎么回事?!”
這股子陰冷的質(zhì)問,令司機害怕的瑟縮了一下,連忙往車窗外指了指:“陸,陸總!你,你看外面……”
這附近似乎是學(xué)校。不過今天是周末,外面來往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
陸沛川只看了一眼,沉下的聲音仍是裹滿陰鷙:“看什么?”
司機將車窗放下來,胳膊伸了出去,朝著一個方向拼了命的示意:“那邊,那邊的兩個小孩……”
司機指著的方向是中學(xué)的大門口。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小孩,在跟門口的保安說話。
過了會兒,穿著紅色衛(wèi)衣的小孩,從書包里翻出了什么東西,遞給保安,然后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陸沛川一開始沒注意到什么特別之處,正要發(fā)火的時候,穿著衛(wèi)衣的小孩,正好回過了身。
他們距離這輛車本來就不遠,這么一回頭,陸沛川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張臉——
有的時候,基因真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世上有什么人,能跟他如此的相似。
五官輪廓,和他平日里照鏡子時的自己,簡直如出一轍。只是更年輕、更稚嫩一些。
那是獨屬于十幾歲孩子才有的朝氣與純粹,是他這些年在苦苦掙扎中早就淹沒的妄想。
小孩跟他幾乎一模一樣,可神態(tài)及眉眼間流露出的東西,卻完全不是他。
這個孩子的身上,有那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