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的朋友圈剛發(fā)出去,就收獲了大批點贊。
祝靖言是第一個評論的:恭喜恭喜啊。
沒過一會兒,謝恒也跳了出來:俗話說的好,有后媽就會有后爸,小野啊,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實在不行,以后就跟謝叔叔混了,謝叔叔的三江,永遠(yuǎn)為你敞開著大門。
周野:「……」
周野正想回復(fù)謝恒,有人先他一步,每一個字都冷冰冰的:不會說話就閉嘴。
謝恒:喲~看見了吧小野,這還沒怎么著呢,就開始罵你了。
周斂深:我是在罵你。
周野:……
周野頗有興致的,欣賞謝恒跟他們家老周吵架。
這時,江惟忽然問了一句:「你發(fā)朋友圈,怎么把我裁掉了?」
周野頭都沒抬,正在記有誰沒給他點贊,待會兒通通拉黑,一個都不留。
他懶洋洋地回江惟:「不知道自己看著礙眼么,不裁你裁誰。」
江惟說:「你應(yīng)該跟所有人介紹,我是你的小舅。」
周野:「憑什么?」
江惟:「就憑你現(xiàn)在是我姐的兒子,我是她的弟弟,你比我的輩分小。」
周野不服氣,寧死不肯叫江惟小舅,聽他一再提起,小火苗就竄了起來,把手機(jī)往茶幾上一擱,抄起奶茶就奔著江惟去了!
「我看你是欠揍,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江惟猜到了周野想干什么,拼命地掙扎起來。
兩個大男孩,在祝聽南的工作室里鬧開了,別的工作人員也不敢管,只能眼不見為凈。
周野是打不過江惟的,別看江惟比他矮三厘米。小矮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搶過了他手里的奶茶,又去撈茶幾上的吸管。
「靠!」周野低低的罵了一聲,直接騎在了江惟身上!
差一點就要得逞的時候,忽然聽見了由遠(yuǎn)及近的說話聲——
「舒女士正在試禮服,試衣間在這邊。」
周野晃了下神,然后一抬頭就瞧見了從遠(yuǎn)處走過來的工作人員和……周斂深。
他頓時驚了一下!不敢再和江惟打鬧,把奶茶吸管通通的塞進(jìn)了他懷里,然后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
距離他們只有幾步遠(yuǎn)的時候,周野立刻心虛的笑了笑:「老周,你,你怎么過來的這么早?」
江惟見狀,也老老實實的坐著了,乖乖的跟周斂深打了聲招呼。
周斂深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兩個半大小子沒干什么好事兒。
他正想教訓(xùn)兩句,那邊,祝聽南正好從試衣間的方向過來,喊了他一聲:「斂深!」
周斂深回身迎過去。「二姐。」
「不是說要四點多才能過來么,這才剛過三點呢。」祝聽南說著,看了眼手機(jī)時間。
周斂深淡淡道:「公事結(jié)束的早。」..
說話間,他一直往試衣間的方向看,瞧著心不在焉的。
祝聽南立刻就懂了,卻故意不放人,硬是要拽著他說話:「小情侶成天見面黏在一塊都不夠,剛分開幾個小時啊,巴巴地立刻又趕過來。斂深啊,按你們年輕人的話說,你這就是戀愛腦。」
這等到結(jié)了婚,不是被舒菀給吃的死死的。
「不過呢,這戀愛腦也有戀愛腦的好處,起碼還有愛可談吧,唉,不像我們家老三,這都多少年了,愣是吊死在那個女人身上了。你說那女人有什么好的?斂深……」
一提起了祝靖言感情上的那點事兒,祝聽南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眼見著要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正好,試衣間里的舒菀,忽然喊了她一聲——「聽南姐。」
「誒,來了!」祝聽南連忙應(yīng)了。
她提步要過去,卻被周斂深攔住了。
他說:「讓我去吧。」
舒菀低著頭站在鏡子前,一只手背到身后,捏著那條綁帶,另一只手在整理裙擺。
裙擺很蓬很長,狹窄的試衣間里,好像都要擺不下它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細(xì)微動靜,她才松了手。
「聽南姐,我夠不到后面的綁帶。」
她說話時,依然沒有抬頭。
他就靜靜的,認(rèn)真又溫柔地幫她系好綁帶。
這套禮服是酒紅色的,質(zhì)地偏厚重,設(shè)計和裁剪也都是偏隆重的款式。
好看是好看的,但總覺得不太適合她,也不太適合訂婚穿。
「感覺這種風(fēng)格的會更適合結(jié)婚典禮,訂婚穿這樣一套,會不會太隆重了?」
她還在整理裙擺,怎么也理不完。
周斂深將綁帶打了個結(jié),認(rèn)同道:「嗯,的確不適合訂婚穿。」
熟悉的男人聲音,令舒菀驀地抬起了頭。
試衣間上面的隔層里,燃著熏香,味道淡淡的,卻蓋過了周斂深身上的氣息。
所以,她沒發(fā)覺是他進(jìn)來了。
他站在身后,比她高出好多,西裝革履,氣場深沉又迷人。
他身上那套黑色的西裝,和她酒紅色的禮服,莫名的很搭調(diào)。
周斂深將雙手放在她肩上,聲音格外的富有質(zhì)感,在她耳邊道:「但是很漂亮,我很喜歡。」
被人夸漂亮,總是開心的。
被周斂深夸,心頭雀躍的神經(jīng)就愈加興奮。舒菀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控制不住的翹起了嘴角。
她連忙抿了抿唇,問:「你……你怎么過來的這么早啊?聽南姐呢?」
「她在外面。」周斂深從鏡子里看她,就像在面對面時那樣的專注。半晌,他替她做了決定:「不用再試了,就剛才那一套白色的,那樣的風(fēng)格很適合你。」
舒菀眨了眨眼睛:「你剛才不是說,喜歡這套嗎?」
「因為你穿上很漂亮,所以喜歡。」他頓了一下:「但我想,你穿每一套,應(yīng)該都很漂亮。」
不知道他是在說情話,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
反正,無論哪一種,舒菀都開心極了。
她低了低頭,害羞的小動作拽了拽裙擺。
周斂深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又瞧見她紅透了的耳垂,心頭一動,喉結(jié)不禁滾了滾,忍不住的就吻了過去。
舒菀的身體先是一僵,很快的又放松下來。
他的親吻不摻雜任何欲念色彩,就只是單純的想吻她。
從她的耳垂到肩頸,再到圓潤的肩頭……
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那樣,吻的無比專注又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