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和江逾吃完在周邊的紀念品商店逛了一會兒,許念買了兩個盲盒,拆開后居然正好是她想要的小狗和熊貓。
她開心地準備帶回去,擺到家里。
“江逾,這個放在書架上怎么樣?一點點積累,把書架的空著的地方填滿。”
她說完,才驚訝地發(fā)現,自己說到家的時候,已經理所當然地想到江逾的家了。
“可以啊,你想放在哪兒都行。”江逾沒察覺到她說話后的停頓。
“那我再買一個兔子,放在你的床頭柜。”許念指著一個粉嫩嫩的兔子說道。
江逾又拿了一個藍兔子,“一人一個,你放在宿舍,我放在我的辦公室。”
許念心里美了一下,點點頭。
*
下午,大家都在停車場集合。
許念和江逾逛完小商店,回到酒店后仔細收拾好東西,然后趕往集合點。
他們兩人姍姍來遲,到的時候,許念有些口渴,看了時間還有5分鐘才發(fā)車,江逾便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水。
許念先上車。
上去后,她見到宋艾藍和賴景和、陶玥和趙岑都已經在車上了,兩兩一對,看來這次的旅行都很愉快。
宋艾藍見她一個人,愣了一下。
許念坐到他們側前方的位置,拿出耳機來聽音樂。她很喜歡坐車時看著外面的風景,然后一邊聽歌的感覺。
宋艾藍看了會兒許念,狠狠錘了一下賴景和,示意他讓一下位置,然后起身站到許念身邊。
“念念,江逾怎么沒和你一起?你們還沒和好?”
“賴景和還騙我,說江逾肯定沒問題,我就知道男人不靠譜!”
“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賠你坐不陪他坐!”
她說著,坐下來。
剛剛耳機里的音量有點大,在加上大巴車一直有人講話,許念沒太注意,等宋艾藍坐下,她才注意到她。
許念摘下耳機,奇怪道:“艾藍,你怎么坐過來了?”
宋艾藍正義道:“來陪你啊,合著我剛才說的你都沒聽見!”
她剛坐好,屁股都還沒熱,就感覺一道黑影向她湊近。
壓迫感十足。
她轉頭,見到江逾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她的座位。
“干嘛?”宋艾藍理直氣壯。
“你要坐這兒?”江逾皺眉問了句。
“啊,對啊!”宋艾藍道。
江逾轉頭看了一眼賴景和,然后回過頭,把手里的礦泉水遞給許念,“水買來了。”
許念接過來,“嗯嗯。”
她以為宋艾藍想和她一起坐,便想和江逾說一下。
正要開口。
宋艾藍已經將面前的情景了然于胸,沒等許念開口,她察覺到江逾具有壓迫感的目光殺過來,便自覺地起了身,“知道了知道了,”
其中尷尬只有她自己能懂。
宋艾藍失落落轉身回到賴景和身邊的座位。
坐下前,陶玥笑了她一下。宋艾藍朝她做了個哭臉。
好在賴景和并沒有因為她剛才的拋棄而記仇,反倒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安慰道:“回來就好啦,還是我這里最舒服吧。”
宋艾藍輕飄飄回應一句:“還行吧。”
江逾如愿在許念的身邊坐下來,滿臉都是無法掩飾的得意。
“這么開心?”許念問他。
江逾也不掩飾,“當然,你不知道,來的時候,我內心有多煎熬,現在終于如愿了。”
“原來你也會煎熬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難受呢。”
許念小聲道。
她把耳機里的音樂聲調大,專心聽歌。
過了一會兒,江逾湊到她耳邊,“不分給我一個?”
“什么?”許念將耳機拿掉。
江逾見狀,便把她拿在手里的右耳耳機拿了過來,塞進自己耳朵里。
舒緩的音樂輕輕敲打著他的耳膜,好像能夠給人一種很溫潤輕柔的安撫,每一個音符都甜甜的,時而活潑,時而舒緩,就像他身邊的人一樣,可愛又柔和。
許念其實很想與他分享,想要與他共同聽一首歌,但她想起江逾之前和一名女孩說過,兩人共用耳機容易造成細菌感染,所以便抑制了這個沖動。
“我以為,你怕細菌感染。”許念道。
聽到她的話,江逾頓了一下,大概是在想她說這句話的出處,想到答案后,他忽然笑了一聲,“你偷聽我講話。”
許念硬氣道:“那又怎樣?你還和別的女生搭訕呢。”
江逾淡淡解釋,“我是被迫的。”
“所以你又不怕感染了?”許念抬頭看了一眼江逾的耳朵,她的耳機穩(wěn)穩(wěn)當當地戴在上面,許念心里竊喜。
“嗯。”江逾閉上眼睛聽音樂,許念見狀,也轉過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耳邊一股溫熱的氣息襲來,江逾趁她不備,在她的耳朵上快速親了一下,然后輕聲道:“我早就被你感染了,而且無可救藥。”
*
元旦放假結束,許念又迎來了一個好消息,就是一直拖延沒發(fā)的獎學金終于發(fā)了下來。
許念有國家獎學金和學院獎學金,加在一起有三萬兩千塊。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筆巨款。
許念開心地給江逾報喜。
【收到了一筆巨款,你猜有多少】
江逾回復:【巨款?一百萬?】
許念:......
【哪有那么多!】
江逾:【那...兩千?】
許念唉了一聲,【是學校的獎學金啦,怎么可能只有2000】
江逾:【三萬二】
許念驚訝:【這么準?】
江逾:【學院獎學金一萬二加國獎兩萬,就是三萬二】
【打算用這筆錢干什么?】
江逾猜著,女生的話肯定都會買一些貴的化妝品或者漂亮衣服。
但許念回復過來,不同尋常的答案。
【想用這筆錢,包養(yǎng)我的男朋友,可以嗎?】
江逾在辦公室看著手機,失笑一聲:【我很貴的,這些可能不夠。】
許念把計劃說出來,【那我就先包養(yǎng)你的上半身,周末有空嘛,去商場給我男朋友買外套呀】
過了一會兒,江逾回復:【下半身不要了?】
許念老臉一紅,頓時血氣沸騰,教訓他道:【說什么呢!】
江逾道:【不用包養(yǎng),下半身也是你的】
許念強行問道:【周末到底有沒有空呀?】
她雖然將話題強行拉回了正軌,但腦子里卻抑制不住地想起在滑雪場的酒店,她和江逾同睡在一張床時的場景。
好像夢回當時。
她和江逾的關系確實更近了些,不僅僅是在身體上的距離,還有感情上的。和江逾講話時,她比之前自如隨性了好多。
只不過還缺一個突破。
許念后知后覺地發(fā)現,她好像在輕浮地期待著什么。
江逾心里美滋滋:【怎么突然想給我買衣服了?這周有點忙,要不下周吧。】ωωω.ΧしεωēN.CoM
許念:【你之前不是也給我買過裙子嗎,我穿你買的衣服,你穿我買的衣服,這樣多好呀。】
【那你這周先好好上班,下周我們再出去】
發(fā)完,她切掉微信頁面,打開微博刷了一會兒。
大多都是一些娛樂新聞,一般如果沒有許念喜歡的愛豆,許念不太會點開那些消息。
臨退出前,她看了一眼私信,發(fā)現有未關注人發(fā)來的消息,因為只有一個小紅點,她一直都沒注意到,點開來看,才發(fā)現是前天的消息。
昵稱:阿寧本寧
發(fā)來的內容是:【哈嘍,我知道你是許念,我是陸雙凝,你應該還記得。】
許念也不知道陸雙凝是怎么找到她微博的,但她覺得,只要想去找,她也可以找到陸雙凝的微博。
許念回復了一句:【我還記得,請問你有什么事?】
很快她就收到了陸雙凝的消息,沒想到陸雙凝微博都能做到秒回。
【找你當然是有事了,我知道江逾喜歡你,原本我以為你不喜歡江逾的,沒想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想想也是,你這種普通的女孩能被江逾喜歡,肯定會奮力抓住這次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不過,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陸雙凝竟然在微博上向她宣戰(zhàn)。
她這種看似囂張實則毫無用處地私信聯系,在許念看來是非常幼稚的小朋友行為。
阿寧本寧:【雖然現在你們在一起,但不證明一直會,也不能證明這是最好的選擇。江逾之前已經選擇了和你離婚,說明他也是動了和我陸家聯姻的念頭,我能給江家?guī)砀€(wěn)固的生意和更多的利潤,你能帶來什么呢?】
【有一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勸你主動放棄為好】
【不過就算你不放棄,我也不會勉強,畢竟我也不是什么心胸狹隘的惡人,江逾最后選擇誰還不一定呢,我們公平競爭!】
陸雙凝發(fā)了很多句話。
許念耐心地都讀了一遍,等她不再繼續(xù)發(fā)了,許念只回了一句話。
【本來就是我的,為什么要競爭?】
*
假期結束后的一周,許念也沒有太忙。
她是準畢業(yè)生,導師很貼心地讓他們從項目中脫離,好把重心放在寫論文的任務上。所以她每天都會抱著電腦去實驗室,做實驗寫論文,每周定期去找導師討論問題,此外就是吃飯和睡覺,日子還算單調。
這日晚上,許念從實驗室寫完論文回來,窩在床上和江逾打視頻電話。
但是沒說了兩句,江逾就有另一個電話打進來,然后匆忙結束了和許念的通話。
“你去接電話吧,我今天也要早睡啦。”
許念雖然笑盈盈地和江逾說了再見。
但掛掉電話后,頓感周身被寂寞包圍。
她想起白天陸雙凝給她發(fā)微博私信的事情。
給陸雙凝發(fā)消息的時候,她還是理直氣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等她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想起陸雙凝說的那些話,又覺得后怕。
因為她的緣故,江家和陸家的聯姻不能進行,那商業(yè)合作應該就不可能了吧。
江逾家里的公司會不會因此而有損失啊?
因為和她在一起,江逾和江伯父的關系也一直都處于僵化的狀態(tài)。
她好像確實拖累江逾了。
不得不承認,陸雙凝說的一些話,確實是事實。
見她一副愁容,宋艾藍疑惑地開口:
“怎么了?和江逾視頻完,怎么愁眉苦臉的?”難道欣賞江逾那張臉,還不能擁有一份好心情?
許念下床貼了個面膜,說話時嘴巴只張開一半,“就像你們之前說的啊,臉越好看,越不安全。”
宋艾藍察覺到了什么,“怎么了?你是不是也發(fā)現了什么不太對勁的蛛絲馬跡?”
許念道:“倒是沒有,可能是因為江逾太忙了吧,我卻沒什么事,這樣一個鮮明對比,顯得我每天無所事事的。”
“怎么無所事事啊!寫論文不是件很重要的事嗎?要是畢不了業(yè),那才完蛋了!”宋艾藍道。
“雖說是這樣.......”許念分享著心事,“前兩天,陸雙凝向我宣戰(zhàn)了。”
“宣戰(zhàn)?”宋艾藍的斗志秒被激起,“她居然敢來宣戰(zhàn)?你和江逾都已經在一起了?她這不就是插足嗎?真無恥!”
許念還算淡定,她把面膜袋里剩余的精華涂在臉上,“她也沒干什么呢,可能就放放狠話。”
“對啊,你怕一個小丫頭干什么!”宋艾藍凡事都想得很開。
許念被她的情緒感染,忽然也覺得沒什么。
江逾就是太忙了而已。
或許她也應該做些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陸雙凝那小丫頭都和你說什么了啊?”宋艾藍好奇問道。
“她說——”許念拉著長音,蔫蔫道,“我和江逾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和他在一起,是在攀高枝。”
剛說完,她被砰地一道聲音嚇了一跳。
原來是宋艾藍氣不過狠拍了下桌子。
“什么叫兩個世界的人!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好嗎?哪有另一個世界啊?難道江逾是火星人?”
許念雖然覺得宋艾藍的辯駁挺離譜的,但還是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宋艾藍撇著嘴,“也不知道陸雙凝在優(yōu)越什么呢?她啊好像每參加一個聚會就會看上一個男人,總覺得別人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我覺得她大概是得了鐘情妄想癥吧。”
許念道:“其實我就是怕江家的公司受到影響,畢竟我忙不上什么忙,怕拖累江逾。”
“別想太多啦,念念。”說話的是陶玥,她剛剛一直戴著耳機在看論文,許念本以為她沒聽到呢。
陶玥戀愛多年,對這種事還有經驗,許念挺想咨詢她,但沒好意思打擾。
陶玥摘了一個耳機,說道:“第一次談戀愛都容易這樣的,沒經驗,再加上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太短,所以沒安全感,總是顧忌太多事情,但其實都是杞人憂天,有些事根本不會發(fā)生的。”
許念自嘲道:“感覺心理學都白學了,一到自己身上,全都白費。”
宋艾藍義憤填庸道:“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老爸可是公安局局長,老媽是律師界鼎鼎有名的精英,你自己又這么優(yōu)秀加美麗動人,配兩個江逾都綽綽有余吧。”
被宋艾藍這么一說,許念覺得自己條件也沒有那么不堪。
從小到大她都覺得自己一直挺普通的,大學學了心理學,她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家庭問題,小時候她父母經常很忙,她經常一個人在家里做作業(yè),等爸媽回來。
有時候會等到很晚很晚,外面天黑漆漆的,她把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還是驅散不了心里的害怕與驚慌。
就算她后來長大了,內心依然是缺乏安全感的,沒覺得自己有多么優(yōu)秀。
只是和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名女孩一樣,稀里糊涂地長大了。
“我很優(yōu)秀嗎?”許念道。
宋艾藍沒答反問:“那我和陶玥優(yōu)秀嗎?”
許念點點頭。
“那不就行了?”宋艾藍自信滿滿,“你身邊朋友的水平,也代表著你自己的水平,所以你自己判斷吧。”
許念暗自笑了笑。
宋艾藍以后肯定能成為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
陶玥寬慰道:“念念,其實你也可以主動去找江逾啊,如果心里不舒服,就把你的顧忌包括陸雙凝的話告訴江逾。”
“他最近——”許念本想說,江逾最近很忙,但轉念一想,江逾忙的話,她可以主動去醫(yī)院找他呀,吃個午飯或者晚飯的時間還是有的吧。
她還真是挺笨拙的,連這個問題都想不通。
許念釋然地笑了一下,“有道理,事不宜遲,我明天就去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