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辦公室里，陳元正拿著報紙看利爪保安的廣告。
    昨天，五個免費苦力不辭辛勞清潔到深夜，得益于他們的辛勤付出，酒店被變得煥然一新。
    湯青竹從隔壁過來，站在門口，沖他說：
    “我的錢也沒剩多少了，這個月公司要是沒收入，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她畢業(yè)后就沒工作過，父親雖然每年都會給她一些錢，但數(shù)額也不大。
    如今跟著陳元創(chuàng)業(yè)，才兩天時間，兜里就空空了。
    “不會吃不著飯的，等我忙過這幾天，就找地方賣藥。”
    陳元放下報紙，朝她笑笑。
    他表面風輕云淡，心里也沒底，藥劑肯定不能賣，難道還要他去城外打獵糊口？
    “那你最好快點賣，明明沒錢，去餐廳還要挑三揀四。”湯青竹抱怨道。
    “我要求高嗎？就街上那些破飯店，啥啥沒有，關門得了。”說起這個陳元就來氣。
    塞寧的餐廳不僅價格比永泰高，連菜的種類也很少，而且動不動就沒這沒哪兒的。
    “不是沒錢嗎？”湯青竹嘆了口氣。
    陳元點了根煙，噴出一股煙霧，不滿地說：
    “樂觀點，多向前看，別凈說些喪氣話，你看看人家薩婭，那才是創(chuàng)業(yè)該有的樣子。”
    薩婭的工作熱情很高，第一天正式上班就開始聯(lián)系親戚朋友，這會兒她就去招募一個遠房表親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兩年沒在城里了，而且現(xiàn)在也不太方便露面嘛！”湯青竹忍不住辯解。
    “給公司做貢獻的方式很多，就算為了吃飯，你也要多努力。”
    陳元手中的報紙已經(jīng)讓他翻了好幾遍了，仿佛能從里面能翻出錢一樣。
    進城后，他每天都會買報紙，關注著城防部隊和塞寧自治會的戰(zhàn)況。
    可惜真正有價值的消息很少，看到的都是為政府和城防部隊歌功頌德的假新聞。
    左一個勝利，右一個大捷，不明內里的人咋一看，還認為自治會明天就滅亡了，但在陳元看來都是胡扯。
    而他最期待的消息一直沒出現(xiàn)，塞寧自治會怎么還沒襲擊去東都運輸車隊呢？
    是湯越天沒把這個主意透露給自治會？還是自治會沒有采納這個建議？陳元有點吃不準。
    “也沒看出來你有多努力，就會指使別人干著干那的。”湯青竹小聲嘀咕。
    四月的溫度暖和起來，湯青竹換了白色的襯衣，上面佩戴的銀色護甲合身得體。
    “你咋知道我不努力？”
    回應她的抱怨，陳元發(fā)現(xiàn)她身段很美好，豐乳翹臀，長腿細腰，看輪廓凹凸有致，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氣息。
    忍不住感慨：“唉！春天到了！”
    陳元心中此刻感慨是有原因的，說起來他現(xiàn)在老婆也有幾個了，可惜又是一年春天到了，床上還是孤單一人。
    他曾經(jīng)幾度認為晉級后就能不用躲躲藏藏，左擁右抱，過上安定日子，哪知道還是老樣子。
    湯青竹感覺到他話里的曖昧，不禁羞赧起來，咬著嘴唇嗔道：“你真下流。”
    這時，走廊上的說話聲吸引了湯青竹的注意力，回頭看過去。
    陳元還沒來得及問她是誰，薩婭笑嘻嘻地領著一個干瘦的高個青年出現(xiàn)在門口。
    “小二哥，這是我表哥馬利。”
    “馬利先生，快請坐。”
    陳元熱情地起身相迎，打量著眼前的青年，雖然有點瘦，但手上充滿力量，武器是刀，穿戴著一套不錯的護甲。
    這位的情況薩婭和陳元說過，她表哥可是四級公民，雖然不是來了筆大生意，同樣讓陳元心情很愉悅。
    而且據(jù)薩婭說，她表哥戰(zhàn)力彪悍，在四級公民中罕有敵手。
    落座后，陳元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遞給他。
    “我聽薩婭說，你不是在塞寧資源管理委員會嗎？不想干了？”
    “媽的，那工作沒法干，塞寧半數(shù)以上的礦山和采藥小鎮(zhèn)都不服管了，出城也不安全，怎么干？”馬利搖頭。
    “你是指蒙泰山脈周圍的小鎮(zhèn)吧？落霜山脈的小鎮(zhèn)不還在政府的管理下嗎？”陳元表示理解。
    “哼，也只是表面上，真要有點啥事，也不聽招呼，錢也收不上來，別說獎金了，工資都只能發(fā)一半。”馬利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還真沒啥意思，還不如自己出來闖一闖。”
    “只是你們公司剛成立，能不能行啊？”說起出來闖，馬利又有些猶豫了。
    “就看塞寧這局面，保安公司未來絕對前景可期啊！”陳元給他打氣，“只要咱們把隊伍拉起來？就算生意不好，去占一個小鎮(zhèn)，會比你原來差？”
    “嗯，也是。”馬利眨巴著眼睛，又看了陳元和湯青竹一眼，“不過小二先生，現(xiàn)在你們就三個人？”
    “公司今天剛成立，加上你就有三位四級公民，一位三級公民，假以時日風生水起不是夢想。”陳元輕哼了一聲。
    “待遇呢？”馬利咬牙狠狠心，決定干了。
    “我對塞寧的待遇標準還不清楚，不過大家都是創(chuàng)業(yè)元老，虧待不了。”陳元想了一想說。
    最關鍵的還不是陳元不了解，而是沒錢，在有收入之前，就算答應了工資，也只能欠著。
    “是啊是啊，表哥，你生活又沒問題，資源委員會也沒什么可留戀的，還猶豫什么呢？”
    馬利沉默了一陣之后，才毅然說：“好，老子這次就豁出去搏一把。”
    “好，馬利先生，我相信你不會后悔的。”陳元高興地和他握手，又對湯青竹說：“小竹，在對面訂個包間，設宴歡迎我們的新伙伴。”
    “表哥，歡迎你！”薩婭也興奮地說。
    “哦！”湯青竹為自己可憐的錢包默哀，心中吐槽著，就那小餐廳天天坐不滿，哪用得著訂房？也稱得上設宴？
    陳元很滿意薩婭的表現(xiàn)，夸獎她，說：“薩婭不但人長得漂亮，能力也出眾，為公司貢獻了首功！”
    薩婭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羞澀地說：“小二哥，謝謝，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怎么是夸獎呢，我說的都是心里話，你真的很漂亮！”陳元沒錢發(fā)獎金，只能多說好話了。
    虛偽！湯青竹心中冷哼，翻了個白眼，轉身打電話訂房。
    馬利的加入讓陳元心情不錯，但這種好心情只維持了兩天。
    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馬利的一個大問題。
    從上班第一天下午開始，馬利就把工作地點改到了隔壁酒吧。
    這不是因為這老哥是酒鬼，而是因為他想在那里泡妹子。
    泡妹子陳元沒意見，但馬利沒這個才能，或者說這方面缺根弦，還要泡妹子，陳元就有意見了。
    比如此刻，馬利正追著表妹借錢打車回家。
    他下午去酒吧和妹子喝酒，喝了幾杯酒，身上的錢就全到妹子手里了。
    今天是他第三天上班，也是他第三次找薩婭借錢。
    陳元冷眼旁觀，短短三天，那個該死的妹子已經(jīng)從這個白癡手上騙了五干元了。
    而馬利還沾沾自喜地宣布，他摸了妹子的手。
    當陳元忍不住阻止馬利的愚蠢行為時，看到的是這白癡一臉幸福地憧憬酒吧妹子對他的款款深情。
    看他那蠢樣，陳元想吐，覺得和他繼續(xù)掰扯酒吧女的愛情，自己肯定會掉智商，干脆眼不見為凈。
    倒是薩婭感覺到他心中的無奈，悄悄告訴他，表哥從小就這樣，不過人挺好的，別的事也都靠譜。
    陳元最近陷入了對生意的焦慮中，他的幾百塊很快就花光了。
    于是放眼望去，湯青竹就成了他的錢包，兩人的接觸也越來越頻繁。
    當然，她也不得不掏錢替陳元買煙、買飯、買報紙。
    她偶爾也問陳元踏足過的城市的風士人情，對于像她這樣從沒出過塞寧的人，那是充滿了向往和美好的地方。
    陳元唯一回報的，就是不厭其煩地講述著幾個城市的生活，沒事多夸獎她幾句。
    有一次湯青竹看到馬利向薩婭借錢，心中有點生氣，自己比馬利還慘，至少他是心甘情愿的。
    更讓她生氣的是，她這個錢包的錢也快見底了。
    當問起陳元怎么辦時，得到的答復是他一陣撓頭后給出的幾個字，“那個那個那個......先借點。”
    “我最親的人只有父親和哥哥，他們都在小鎮(zhèn)，根本聯(lián)系不上。”
    湯青竹看著外面灰色的天空，晶瑩的淚水在眼睛里打轉，半晌才幽幽嘆息了一聲。
    愕然看著她孤單是身影，陳元沒想到隨口一句話引得她這么大反應，忍不住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fā)，安慰她：
    “你父親把你交給我了，放心，一切有我呢！”
    憂傷的情緒瞬間被他破壞，湯青竹哭笑不得，推開他的手，抱怨道：
    “父親才沒把我給你呢，要不是你，我日子也沒這么難過！”
    她的聲音柔軟清脆，甚是動聽，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誘人味道，清香可人。
    陳元蠢蠢欲動，又握住了她柔滑的小手，“暫時的，等我能聯(lián)系上”
    湯青竹臉一熱，甩開他的手，嗔怪道：“你不要這樣。”
    陳元訕訕地收回手，干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