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陰影下,有人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顧辭輕嗤:“這華源昭倒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得多?!?br/>
他安排了這一出獄卒冒犯的戲,本想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取她信任,沒想到倒讓她自己解決了。???.??Qúbu.net
他身后,謹言徐徐放下胳膊,好似方才用出透骨針了結獄卒性命的不是他似得。
獄卒突然倒地,華源昭等人也被嚇了一跳。
“小,小姐?”茯苓緊張兮兮地縮在她身后:“他、他怎么了?”
怎么了?華源昭怔怔的看著那人,醫生的本能讓她腦中在聽見問題的瞬間浮現答案。
——受驚猝死。
就在這時,獄中傳來腳步聲,華源昭一驚,轉頭看去,看見來人是顧辭后才微微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顧辭皺著眉問,好似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小張先是被嚇了一跳,又很快反應過來,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說!”顧辭喝道,面上是少有的疾言厲色。
“小的、小的不知道??!不關小的的事兒?。 毙堖B連磕頭,語無倫次地說:“他想對華大小姐的丫鬟下手,也不知道華大小姐用了什么法子,他突然喊著見鬼了、然后就、就死了……”
顧辭沉著臉,目光從華源昭手中噴壺上一掃而過,忽而比劃了個手勢。
“王爺、王爺明鑒,小的什么都沒干??!”小張哆嗦著磕著頭求饒。
謹言突的拔刀朝著那人脖頸刺去,不等小張反應過來,殷紅的血已經順著刀劍滴落。
華源昭一聲驚叫卡在喉中,錯愕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謹言拔刀歸鞘,血水撒了滿地,眼神平淡并無波瀾。
他順手拉開半掩的牢門,對著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華大小姐?!鳖欈o神色嚴肅,慎重地說:“這外面守衛不下數十,您手里的藥可夠用?”
藥?華源昭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手里的小噴壺,難道要她利用致幻藥逃跑嗎?
可她若是就這么跑了,只怕利用致幻藥物禍亂宮闈和殺人的罪名就洗不清了……
但若是不走,只怕顧長肅等人看見這一幕也不會放過她。
而且方才那獄卒,大概率是因為吸入致幻藥后受驚猝死!她背了人命,受罰也是理所應當。
華源昭一時間竟陷入兩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小姐?!避蜍哙弁ㄒ宦暪虻乖诘?,抓著華源昭的手說:“都是因為奴婢不好,才拖累了小姐!”
“茯苓?”華源昭忙矮聲去扶她。
“小姐,奴婢留下來,人是因為奴婢死的,和您沒有關系?!避蜍哌煅手f,又看向一旁的顧辭。
“王爺,求您帶小姐走吧,這京城是吃人的地方,別再讓小姐回來了。”茯苓戀戀不舍地看了眼華源昭,哭著將她往顧辭的方向推。
顧辭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幕,心說這哭哭啼啼的小丫鬟還挺忠心。
華源昭一咬牙,拎小雞似得將人從地上拎起,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她這是防衛過當過失殺人!該負的責任,她得背!
“王爺——”
“有人來了!”謹言將幾人擋在身后,警覺地看向前方,手中劍出鞘半寸。
容岫黑著臉走來,目光從倒在地上的尸體上一掠而過。
顧辭輕蹙著眉,微微抬手示意謹言收手。
“皇后姑母召見你。”容岫沉默了下,才對著華源昭說。
他徹底無視了地上的尸體,只對著她招手:“走吧?!?br/>
華源昭怔了怔,狐疑地看他,心說這貨的眼睛難道壞了?
方才被抓入大牢時情況混亂,她也沒注意,等她反應過來時容岫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還以為他跑了呢,沒想到竟然是去求了皇后嗎?
顧辭嘖了聲,捏著扇子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發白,看向容岫時眼中嫌棄之色一閃而過。
——礙事的東西!
要不是他,哪里會有這么多事?
“華大小姐?!鳖欈o忍怒,沉聲勸道:“您可要想清楚?!?br/>
這件事一但揭露出來,皇后難道還會保她不成?
華源昭攥緊了拳,如果真的是她殺了人,該受的懲罰她受!
有了容岫帶路,他們順當的出了大理寺,上了等在外面的馬車。
見顧辭跟著上車,容岫下意識伸手攔了下。
顧辭拿折扇敲開他的手,隨口道:“方才牢里的事我也算是見證人,等會兒皇后問起,我也能幫著求個情?!?br/>
他說著,又對著華源昭安撫道:“莫怕,我命人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大不了全推我身上。”
微頓,他又道:“那兩個獄卒行事不端本就該死,皇兄知道了最多不過是責罵我兩句而已。”
華源昭苦笑著看他,這話說的輕巧,可那畢竟是兩條人命,如何能輕易過去?
再說了,她與顧辭非親非故,如何受得起他這一次次相幫?
就連容岫幫她,也是有希望她幫著臨安郡主解毒的成分在……
可顧辭……
“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助我良多,我怎能再拖累王爺……”華源昭輕聲說。
“行了,先上車?!比葆洞驍嗨脑?,不動聲色地隔開兩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誰知道這顧辭突然冒出來打得是什么主意!
不過……這兩人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容岫瞥了眼眉頭緊皺的顧辭,越看越覺著礙眼。
他咳了聲,故意拉著華源昭的胳膊,將她托上了馬車,不再給她與顧辭說話的機會。
華源昭攥著茯苓的手,腦中思緒紛亂如麻,壓根沒注意到外面的異狀。
等到下了車,看見四下漆黑無半點燈火,才意識到不對。
顧辭環繞四周,看著荒郊不禁苦笑,拿著折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
他也是糊涂了,去過那么多次皇宮,竟然連這馬車是不是朝著皇宮去的都沒注意。
“這、這是哪?”茯苓呆呆地問:“咱們不是要去見皇后娘娘嗎?”
“你傻?。俊比葆斗藗€白眼,振振有詞地說:“進宮等著被抓回去砍頭嗎?”
華源昭也反應過來,只覺又好氣又好笑,扶著茯苓的手深吸一口氣才喝問道:“你竟敢假傳皇后娘娘懿旨?”
容岫哼了聲,抱著胳膊瞧她:“怎么?你想再上一次刑場?”
華源昭差點被氣炸,抓著他的袖子問:“那你知不知道,我逃離大理寺會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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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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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