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獵殺系統(tǒng) !
了然大師站到了鏡子面前,法力緩緩輸入,一抹流光出現(xiàn)。
上一世的了然大師是一名文弱書生,臉上永遠(yuǎn)帶著溫和的微笑,待人接物謙恭有禮,父母都是商人,常年在外奔波。有一日他接到了一封山賊送來的信,言明兩人被綁架,要他帶著金銀財寶前來贖人。他知道光有這些肯定是贖不回父母反而會被滅口的,于是便報了官,在捉拿賊匪的時候,對方以人質(zhì)為要挾,他以自己相換,在看見父母平安后,與山賊同歸于盡。
“阿彌陀佛。”了然大師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惡,只是繼續(xù)輸出法力。
再往上一世,他是個文官,兩袖清風(fēng),剛正不阿。奈何他遇上了一個昏君,整日耽于酒色。某個寵妃提起想要個更大更精美的宮殿,昏君便大肆抓人從事徭役,幾十萬平民百姓苦不堪言,又恰逢大旱,死亡者不計其數(shù)。他三番五次上奏,效果一直都不佳。終于有一日,他的激烈言辭惹怒了昏君,昏君說“你若是真的這么心系蒼生,那么就替天下百姓去死好了,你死了,我便放棄”,他當(dāng)即觸柱而死。
“嘖嘖嘖。”韓馳不能理解這種人,更何況,鏡子里也沒有顯示這個昏君到底最后有沒有收手,在他看來,用生命去換一個未知的結(jié)果,實在是不夠明智。
又一世,了然大師也是個和尚,但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和尚,不會任何法術(shù),每日只知道念經(jīng)修行。一個晚上,寺廟起了大火,他為了救昏迷不醒的師父,死在了大火里。
一世又一世,了然大師一直看了九世,每一世他最后都為了他人而死。
真慘啊。
韓馳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他猜測,此刻了然大師的心情一定很不好。畢竟誰看見自己總是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會不爽的吧?出乎意料的是,了然大師臉上并沒有怒意,反而還有點高興?
九世以后,了然大師沒有繼續(xù)往前看了,而是開始往后看。
咦?鏡子又沒喲反應(yīng)了?
韓馳看著鏡子并沒有發(fā)光,就跟他之前一樣。
“這該不會是個劣質(zhì)品吧?”他拍了拍鏡子。
“咔。”
啥?
韓馳瞪大了眼睛,看著鏡面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臥槽!我沒有用力啊!我根本只是用手搭在上面而已,這跟我沒關(guān)系啊!這是碰瓷!”韓馳一跳兩三米遠(yuǎn),撞倒了幾個盒子。
李天義和了然大師默默看了他一眼,壓根不相信這事情跟他沒關(guān)系。
這時,鏡子突然冒出極其刺眼的金色光芒,李天義被刺得閉上了眼,韓馳下意識地眨了又眨眼睛,唯有了然大師微微瞇眼,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嘩啦!”
鏡子徹底碎了,落在地上化作了渣渣,黏都黏不起來那種。
“這事真跟我沒關(guān)系。”韓馳舉起手,發(fā)誓道。這可是了然大師一直在找的東西啊,現(xiàn)在毀在了他的手里,大師該不會想要一巴掌拍死他吧?
了然大師沉吟片刻,雙手合十道:“也罷,這都是命運。”
說完,繞開了碎渣繼續(xù)看里面的寶物。韓馳自覺讓開了道路,假裝也在欣賞眼前一個黑不溜秋不知道是啥的東西。
突然,了然大師腳步一頓,隨后一閃到了他剛剛撞倒的盒子前,蹲下身,撿起了里面的東西。
“這是啥?”韓馳湊了過來,只見盒子里是幾顆紅得發(fā)亮的珠子,里面仿佛有液體流動一般,一顆大概比桂圓要稍微大一點。
了然大師沒有回答,而是在盒子堆里翻找著,最后找到了九顆這樣的珠子。
韓馳不明所以,卻發(fā)覺了然大師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側(cè)頭瞄了一眼,在了然大師的臉上看見了震怒。
這珠子是什么,能讓一貫波瀾不驚的了然大師露出這樣的表情?
李天義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師,這可是血凝魂?”
了然大師捏著珠子,一字一頓地回答:“正是。”
“嘶……”李天義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珠子的眼神有畏懼,有憤怒。
“血凝魂是什么?”韓馳不解地問道。
李天義看了然大師似乎不想說話,于是答道:“血凝魂乃是用鮮血凝聚而成的精魄,不管是什么血液,只要數(shù)量足夠,都能提煉出血凝魂,只是大小和純度的差別。不過,像這種紅色的血凝魂,就只有用人血才能提煉得出來了。而想要提煉出一顆這樣精純的血凝魂……大概需要一百萬個成年人體內(nèi)的血液……”
一百萬?!韓馳也有點驚了。
李天義繼續(xù)說道:“如果要算上老人小孩這種體內(nèi)精血不足的,那這九顆血凝魂……大約用了上千萬條人命。”
這個數(shù)字就有點可怕了。
了然大師突然開口說道:“這血凝魂的表面色澤圓潤,顯然是凝聚出來不久,若是慧念大師除了一個殺人千萬的大妖魔,消息不可能傳不出來。”
言外之意,不必多說。
這原來不只是個假和尚,還是個殺人狂魔!韓馳想到了山腳的那些村民,問道:“這么說來,那些村民,是不是也被抽了血液?”
“或許是吧。”了然大師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把血凝魂緊緊握在掌心。
“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韓馳不信了然大師會就此罷休。
“既然慧念已經(jīng)煉出了血凝魂,那么就一定有一個非常大的血池以供修煉。他身受重傷,此刻必然會去血池養(yǎng)傷。”了然大師說完,取出了一張符紙,包裹住了一顆血凝魂,然后又出去撿了一塊慧念留下來的破布塞了進(jìn)去。
一段冗長的法訣從他的嘴里吐出,那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的符紙帶著血凝魂晃悠悠地飄了起來。
韓馳也走了出去,他對一室的寶物有點戀戀不舍,但也沒說什么。李天義就表現(xiàn)得明顯得多了,恨不得全部打包帶走。
起初,符紙飄動的速度很慢,一下往東,一下往西,漸漸地,它似乎確定了方向,開始飛快地朝一個方向飄過去。